蓬草山中戰風沙,一別十年期玉門,巖邊有客關心恨,回頭塵埃忘路回。
「佚名嗎?」白月看著殘破不堪的廟,和牆上殘破的詩,失去作者的詩詞,在這樣的破廟又有誰會欣賞呢?
總是懂得保身的人才能留在京城吧!白月苦笑,為了牆上人的詩詞自憐起來。
雖沒有一別十年,但是三年的時間,也夠她將心中的傷痛藏起來了。
她轉頭吩咐「休息!」
大王密旨的那一役,她還是頑強的活下來了,但她的軍銜從一名將軍被編排到一個角落,帶著不滿百人的兵,當著她的小隊長。
「是!」一個小兵打扮的人點頭,嗚嗚吹起牛角宣告休息。
白月坐在營火邊,吃著飯跟肉,飯畢,她倒頭就睡。
說也奇怪,她這三年從沒有睡不著過,唯一的困擾,就是作夢,她老是夢醒發現自己淚濕,但是哭著哭著她似乎就消停了。
她看著水邊倒映著得自己,或許她就是這樣一個無情的人吧?
沒什麼的,她勸自己,只是她無法再看花、看蝶、看月亮而已,沒有事的。
她帶了衣服,準備去河邊洗澡,但走在河邊,她感覺身後有視線,有人!
白月抽起手邊的刀,找尋剛剛在自己背後的視線,她今天要帶著這隻小隊,與王師會合,根據信件,明日王師才會到達,那是誰在岸邊?
別國的探子?
「白月...」森林裡傳來幽幽一聲,熟悉的男人聲調。
「紹朗?」她驚訝地喊。
一個面目粗曠的男子穿著將軍銜衣走出來,只見他身軀矯健,相貌堂堂,一雙眼睛如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看的出來他是個久戰沙場的武將。
男子看著月下,同樣穿著戰甲的女子。
白月身穿近二十斤的輕甲,雙眉如燕,面如芙蓉,但身姿挺直如劍,只是站著,鋒利如同開刃後的殺氣在周身環繞,她拿刀的手佈滿傷痕,雖然只穿著絹甲跟胯甲,但還是英氣逼人,誰言女子不如軍漢,她是從戰場走過、曾領過千軍萬馬的帝姬。
「好久不見。」袁紹朗說,看著那個相識多年的白月,她還是這樣清冷的樣子,美艷的眼多了點紋路,但卻是成熟的風霜,整個人更添豔光。
只是她的臉上,在額上多了一點疤痕。
徒增白玉有瑕的遺憾。
「是...有三年了...」白月回憶的說。
看著袁紹朗朝自己走來,直到面前,白月開口詢問:「將軍單騎而來?」
「是。」袁紹朗說,他走向白月「王師明日會到,白月,若是關口一役贏了,嫁給我可好?」
「不好。」沒有任何猶疑,白月就拒絕了。
對於袁紹朗見到自己卻沒有行禮,她心裡是不快的,男人會忘記禮節的原因,一是她帝姬的身分,在袁紹朗心中已經失去威嚴,二是袁紹朗把自己當成他的所有物。
但不管是哪種可能,她都不喜歡。
她白月帝姬,只會是自己的,不是哪個男人附屬的所有物。
「白月他一直在看你。」袁紹朗說,他就是指大王,大王儘管英明,但是他卻有個缺點。
就是不斷的在追求跟白月相似的人,甚至到最後,許多人猜測,大王對白月帝姬,有不倫之戀。
「那便讓他看,我沒有虧心。」白月說。
「白月,為什麼不接受我?七年前我們不是一起過?」袁紹朗問,他們七年前就有過鴛盟過,若不是因為皇權更動,她早已嫁給自己了!
白月回京那年,他重新上門求婚,但只換來白月仗劍自明,她不願!
「紹朗,就算我們曾經有過鴛盟,但不代表現在我願意嫁你。」白月冷冷地說。
「難道...你還...對那個李二小姐...」袁紹朗遲疑的問,白月跟李二小姐有對食之情的事情,到現在還是時有耳聞。
「不是的...紹朗...」白月看著眼前的袁紹朗解釋。
她仰頭深吸一口氣,解釋這種事情,但身為男性的袁紹朗卻無法理解,但她還是必須要開口,這讓白月有些疲累。
「我只是累了...我不適合在後宅,我曾領過千軍萬馬,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在那樣的地方結束...」白月低聲的說。
「你可以招駙馬!妳還年輕還可以...」袁紹朗皺眉,他不懂白月,她今年也才二十六,不懂她為何不願,女子不該都渴望男人的呵護嗎?
「紹朗,是我不願!」白月並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而你一個將軍不該隨便的離開王師!與他隊將領私會。」
「白月,真的不願嗎?還是因為...是我?」袁紹朗問,白月討厭自己嗎?
「紹朗我不想騙你,任何一個男人我都不願,但你真的忘記三年前的事情嗎?」白月問。
看到袁紹朗心虛的表情,白月就知道,袁紹朗是知情的。
夢蝶吃的飯菜被放了迷情藥,而這份飯菜是袁紹朗送來的,她一個帝姬有可能想不明白當中的關竅嗎?
更何況皇家的迷情藥,來源又是誰?
當皇座到了六弟手上,最希望自己這個監國公主出嫁的人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袁紹朗愣了一會,苦笑解釋「那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我願娶妳為妻!」
白月是他的摯友,更是在沙場拚搏的夥伴,甚至在幾場戰役裡,她救過自己,他欠白月的太多了!
「那你要置陳國公府的小姐於何處?」白月問。
就算袁紹朗願意尚公主,但袁紹郎的母親呢?家人呢?
女人嫁進一個家庭,哪怕自己貴為公主,也是要考慮婆母,也是不自在的。
「白月,你為什麼這麼倔,你明知道他的意思!」遠紹朗不懂白月的顧慮,大王對白月的監視一直沒有停止過。
「我知道,但我不想隨意的託付,更不想把我的人生弄成後宅的烏煙瘴氣。」白月冷淡的說。
「那我為你置新宅好不好?就當是朋友!我不想要你死!」袁紹朗說,他接到的消息令他坐立難安,他不願白月這樣一個人就這不明不白的死,只因為她的乾淨。
大王的疑心一但被挑起,恐怕又是腥風血雨,而白月不自汙是無法生存的。
白月知道,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因此她妥協的點頭「好的。」
看到袁紹朗欣喜的表情,白月又想到了蒼英,她身邊似乎總有還不完的情債,她說:「只是朋友!」
「沒關係!」袁紹朗點頭,沒關係,只要她在,自己總是有機會的!
白月看著他,只是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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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念:終於把扣給解了,如果忘記,可以回去溫習一下,傳送門→
【古代GL小說】梧桐影 14 (部份,有H) 【有變成小劇場了...】
(在劇組休息室)
白月:幸好洗澡的戲只有前面...沒有脫////
夢蝶:對呀!幸好馥馥還算有良心(默默把馥某屍體踢進桌子底下)
馥某:(詐屍)話說袁先生...人家正要洗澡,你卻冒出來有點奇怪(?)
袁.r :我才沒有打算幹嘛(默默藏起望遠鏡)
夢蝶:白月的身子是我的!泥、奏、開!(忠犬樣)
白月:(寵溺的看著夢蝶)蝶兒,要淑女,把馥馥跟袁先生拖下去處理就好!
馥某:不~~~~~我不走!(撓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