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番外二．適應不良》
（王凱洋）
我討厭又喜歡姐姐——她總是令我又愛又恨。
要說討厭還是喜歡多一點，應該是討厭吧？因為你們看，姐姐好壞喔，像是那時候……
「王凱悠，教我做功課！」
放學回家，待她也回來後，我便從書包拿出數學作業和筆袋，把白淨淨的該頁展開給她看，自己則是理所當然地坐在書桌那頭。
數學作業可多了，要做整整兩頁十八條題目，每一條都要花好多時間，真是超麻煩的，是我最討厭的功課。
我是小學生，姐姐是中學生，比我晚回家，只好等她替我做功課了。與其浪費時間計算，倒不如去玩，反正功課姐姐會教的，那功課當然留給姐姐做，我真聰明。
我和姐姐的年紀相差六歲，總是不能在同一所學校。什麼知識都是姐姐先學的，她什麼都懂，好厲害的！
她穿著白色藍間的連身校裙，還未脫下黑皮鞋、放下書包，便被我截住了。
習慣了我的喧嚷，她把我看成透明人，徑直走入我們的睡房。
「姐姐！」推開椅子，一躍，便把手臂掛住她的肩頭上。誰准你無視我了。
「……自己做。」白了一眼，她沒好氣地甩開我，關上房門。
「給我計算機就行了！」我換個說法。
上了中學就需要買一部功能強勁的考試用計算機，姐姐肯定有的！有了這個神器，我什麼都不怕，連姐姐都不需要了。
「我要用。」換上便服，帶著她自己的作業和文具，坐到我的對面，冷淡地道：「這些題目你懂的吧，自己做，別偷懶，不懂才問我。」
「小氣。」我鼓起兩腮，以怨懟的眼神睥了她一眼，死氣地驅動我的腦袋。
明明對擅長數學的姐姐來說完全不是難題，一下子就能計好，懶惰的人是你才對。
別人都說弟弟妹妹是被寵愛的，我的爸爸媽媽也確實很疼愛我，唯獨姐姐不會疼我，真是太可惡了！
姐姐對我差的事可不只這一件喔，還有……
「王凱悠，我打不過這一關的ＢＯＳＳ，你幫我打敗它吧！」我遞出橫向的掌機「ＧＡＭＥ ＢＯＹ」，畫面顯示一個紅色的機械人站著不動，等待我們的指令。
一個放學後的下午，我和姐姐各自各玩樂，她正在使用電腦。
「我看看……」接過掌機，她按下按鈕，機械人的資訊就出現在介面上，「武器選好、技能齊全、『Ｅ罐』儲滿、屬性選對、裝備戴上，怎會打不過的……」檢查完畢，機械人就踏進傳送器，眨眼間來到滿是積雪的新關卡，「看好了。」
紅色機械人一個衝刺，跳躍，無數幻影就跟隨它的身體移動，迅速接近同為機械的敵人。抽出綠色的「Ｚ光刀」，把蓄積的力量一口氣爆發，「Ｚ光刀」在空中砍擊，發出「霹靂啪啦」的電流，產生「嘭」一聲巨響，機械便爆炸了。
彷彿預知敵人的動向，紅色機械人切換武器，眨眼間將手槍裡的能量發射，雷電彈準確地擊中離它數個身位遠的機械飛蟲。
在姐姐手中，紅色機械人每一個動作都毫不猶疑，靈活得像她自身——一個經歷了無數戰鬥的老兵在擊殺敵人們。
不消一會，一血不減的情況下紅色機械人闖進了「ＢＯＳＳ」關卡的門。
即便面對強敵，姐姐的臉還是一面平靜。控制掌機的手指飛舞起來，躲避、射擊、攀牆……她做的一切行動，只會導向勝利。
姐姐不愧是遊戲廢人，有夠厲害的！說起來這個遊戲的系列作姐姐都已經破關了，難怪會這麼熟悉操作和敵人的攻擊模式。
「就是這樣。」將「ＢＯＳＳ」一分為二，姐姐才瞄了我一眼，然後把掌機關掉，「你自己再打一次。」
「等等等等，還未儲存的啊！」來不及搶走掌機，我眼睜睜地看著畫面由彩色變成黑色，悔恨地大喊：「壞人！」
別說笑了，我怎可能做得到姐姐那種程度，做到的話早就破關了。
「不是自己贏回來就沒意思吧。」不管我的怨言，將掌機塞在我手中後，她望向時鐘，徐徐地站起來，「是時候買菜了，你留在家等我回來。」
你們看，這個寧願讓自己的努力毀於一旦也不讓親弟弟得到半點好處的人還是姐姐嗎？是一個大壞蛋！
雖然如此，她畢竟是姐姐，還是有對我好的一面。
「啊——下大雨了……」
由疏變密，由小變大，由輕變重，雨水「嘩啦嘩啦」地傾瀉而下，球場的地面因雨水而變深色，我們則是狼狽地逃到足球場的建築物下。
本來想著不會下大雨，我們頂著毛毛細雨繼續踢足球，怎料一下子就變大了。
他們都是我的同學，我們經常三四人一起踢足球。不過我們總是沒帶什麼就出門，雨傘理所當然地不是我們的行裝之一。
忽然不能運動身體，我們都感到沒趣，一邊聊天一邊期盼著雨水過去。
正當身體漸漸冷下來，一絲溫暖來到我身旁。
她從建築物後面走過來，冷不防地喚我一聲：「王凱洋，回去了。」
那不是陽光，而是比陽光更溫暖的東西。
「姐姐！」我跳過思考，撲上去摟住她的手臂。
那時候的我，雙眼肯定閃閃發亮。
王凱悠提著藍色的雨傘，頭髮有點翹起，穿著防水的運動外套和長褲，整副裝扮都很隨意。足球場離我們家的大廈有一段距離，她一定是刻意來接我的。
「哈哈哈，王凱洋還像個小孩子那麼黏姐姐，真是個姐控！」
「別誤會，是姐姐是個弟控，我才勉為其難給她照顧喔。哼哼，你們很羨慕我有個姐姐吧，怎羨慕我都不會給你們喔！」
雖被取笑，我卻非常神氣，姐姐給我的面子可大了。
「真辛苦你啊，我倒是想丟了這個弟弟……好了，走了。」她嘆了口氣，便拉我進傘子的範圍裡，與我同行，「真麻煩……外出一定要帶傘子，知道了嗎。」
「嗯嗯～那我先走了喔！」我跟朋友揮手道別，「我肚子餓了，想吃魚蛋！」
「你啊……」她無奈地打開錢包，數算硬幣，「只能吃一串喔。還有回去之後要還錢。」
竟然跟親弟弟算錢，你還算什麼姐姐！
「……小氣鬼！」
「帳目分明是最基本的，不然錢就會被你吃光了。你說，這是第幾次要我買吃的給你？」
「明明你不會外出也花不到多少錢吧！」
「這不代表我要花錢在你身上。」
「這叫合理分配金錢！這個世界的資源總是分配不均，就是因為大部份的資源落入有錢人上！」
「最合理是自己的錢自己用。再說我就不買了，你自己回去拿錢買吧。」
一不留神，又跟姐姐拌嘴了。都怪她太吝嗇，把剛才的感動還給我！
「我的零用錢不及你這麼多，沒錢了，不吃了！」
像這樣，雖然姐姐不是話多的人，但是我們幾乎每天都會鬥嘴，說什麼都會變成鬥嘴，贏的總是姐姐。該不會這成為了姐姐的興趣吧？欺負我很有意思嗎？這是哪來的Ｓ（虐待狂）？
撤回前言，果然我討厭姐姐，最討厭了！
即使如此，我從來都沒想過姐姐會有離開我的一日。
姐姐才十七歲，男性朋友沒幾個，離談婚論嫁還有好一段日子，我不覺得姐姐會搬家。出國升學？姐姐又不愛旅遊，是個顧家的人，不會獨自一人離鄉別井，丟下爸爸媽媽到那麼遠的地方吧。
「王、凱、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然而，這樣的一天突如其來地來臨了。
「我、我不知道啊，一回家姐姐就趴在電腦桌前，看了『閃電十Ｏ人』後叫醒姐姐，她就變成這樣子了！」
望著窩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姐姐，媽媽嚴厲地盤問著我。
剪了一頭短髮、五官端正而深邃、來勢洶洶、給人幹練的感覺的，就是我們的母親。或許因為媽媽的工作是罕見的地盤女師傅，她總是這麼強悍。
「媽、媽媽……」姐姐一邊哭一邊呢喃。
在姐姐發生異樣後，我驚惶地拿起手機，撥打媽媽的電話號碼，向她求救，要求她盡快回家。爸爸也有通知，只是姐姐喚叫的是媽媽，所以媽媽更重要而已。
「悠悠不用怕，有媽媽在……」媽媽帶著疲累的笑容走到她身邊，少有地顯出溫柔一面。
媽媽的工作需要體力勞動，現在一定很累了，還要處理突發事件……
正伸手觸及她的肩頭，她一擺手，便將媽媽撥開。
「你……你、不、不不是媽、媽媽！」說話略帶口齒不清，聲音混在一起，勉強才能聽懂。
「姐姐，你說什麼啊，她就是我們的媽媽。」
姐姐愈來愈奇怪了，跟我所認識的她完全不同。
「不是！媽、媽媽不不不不是這、個、個樣子的。」她激動地大喊：「媽、媽媽呢……在在在哪、哪、哪裡……」
「阿女，你不要嚇我……」連我都知道媽媽心如刀割，「我是媽媽、媽媽啊！」
「不不不不不不要碰、碰我！」媽媽的手只是伸出半分，她馬上就緊張起來。
「洋洋、老婆，發生什麼事了？」門沒有關，爸爸快步回來，高聲呼叫我們，順度關上門。
「爸爸，你看姐姐她……」一時之間我不知要如何解釋。
「阿女好像變了另一個人……」
「冷靜一點，你們出來，好好地告訴我。」沉住氣，爸爸坐在飯桌的一邊。
高高瘦瘦、白白淨淨、弱不禁風的就是爸爸。爸爸是一位理髮師，為人敦實溫文又有耐性，經常關懷我們。雖然賺的錢不及媽媽多，卻毫不介懷，知道媽媽工作勞苦而自願做更多家務，是個一心一意為家庭付出的好爸爸。就這一點而言，姐姐跟爸爸好相似呢。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我們再觀察兩天吧，兩天後仍是如此，就帶悠悠去醫院。洋洋，這件事發生得這麼突然，我和媽媽來不及請假，這兩天你要照顧姐姐，不能讓她獨留在家，明白了嗎？」爸爸認真地直視我。
「家庭會議」結束，爸爸下了結論。
「但、但我明天約了同學……」
「同學？現在是姐姐重要還是他們重要？整天只會玩玩玩，你都這麼大了，還不懂分輕重嗎？」動了火，媽媽似是要燒了我般吼著說。
什、什麼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這件事令大家都好難受，但我是無辜的，好委屈……
「好了好了，這件事也不是洋洋做成的，不要罵了。」爸爸出言相勸，「晚了，是時候吃飯了。悠悠沒煮飯，那我們外出吃飯吧。」
平常都是媽媽作「黑臉」責罵我們，爸爸則是「白臉」安慰我們。
說起來，姐姐應該不是失憶。她擁有自己的記憶，清楚知道媽媽不是她所想的人，比較像變成另一個人……聽說壓力太大的人會精神失常或者有雙重人格等等的病，但是姐姐看起來沒問題，跟平常一樣啊，為什麼短短一日就會發生這種事？
況且有精神病會連媽媽都認不到嗎？太詭異了。
如今我們抓破頭皮都找不出原因，只能觀察姐姐的反應，看看幾天後會不會回復原狀……這會不會只是一場惡夢？我們會醒過來的吧。
＊ ＊ ＊
（第三人稱）
「咇——」
半點噪音，便足以令她睜開眼睛。
出於對危機的觸覺，未知的聲音是必須提防的。
汽車是新事物，發出的「咇咇」聲更是從未聽過，甚是刺耳，她不明白為何這裡的人能忍受這麼可怕的聲音。
已經三天沒見到母親了。
她從未試過自己一人面對全新、無法理解的環境，也不知為何自己在這裡，孤苦伶仃。
花了三天時間，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外貌、聲線、身體、身份都不同了，成為一個稱為「王凱悠」的女生。那兩個年紀較大的男人和女人是「王凱悠」的父母，男孩就是她的弟弟。
身邊沒有熟悉的事物，連身體也不屬於自己的，唯有街外的樹木帶給她一點慰藉。
人類也跟她所認知的不同，竟然不會傷害她，也不會投以惡意的眼神。雖然王凱悠的家人看著她的時候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但衣食住行還是照顧得面面俱全。
她沒感受過這種感覺——數個人住在同一屋簷下，互相照顧，不帶壓迫、侮辱、暴力，和諧共處。
人類是這麼和氣的生物嗎？怎麼跟媽媽說的和自己見過的不同？許多問題纏繞在她的腦裡。
「姐姐，吃蘋果吧。」他早就起床，聽到睡房發出微小的聲音，便大聲喊話。
挪開軟綿綿又溫暖的被子，由躺臥轉為坐下，王凱悠呆了一會，才意識到身處的地方並不是森林。為免走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腳掌套入塑膠拖鞋，慢行。
一手抓住濕淋淋、乾淨的紅蘋果，王凱洋板著臉拿給她。
——「……你要記著，要小心一切的人類和獸人。他們會傷害你的。」
她想起媽媽曾囑咐的話，但她仍拼命地克服恐懼，嘗試信任他。
知道他不會攻擊她，她還是不禁害怕，小心翼翼地接過蘋果，窺探他的表情。他好像生氣又不是生氣，有點不耐煩，是複雜的表情，她不明白，只知道要更小心更小心地聽從他的話。
她穿上厚羽絨，自然地套上兜帽，雖沒了兔耳朵，但戴帽子能令她更有安全感。
「……等等！還是先削皮吧，皮有農藥……」良心過意不去，王凱洋在她要咬下去前止住，搶走蘋果，煩躁地抓抓頭皮。
「農藥」？又是一個不懂的詞語，王凱悠懵然地看著他拿起小刀，為蘋果小姐脫下紅衣裳。
「怎樣削皮的……姐姐是怎做的……」他懊惱了一會，臉蛋緊繃，使勁地握住刀柄，緊貼果皮切下去，只削到一片一片的圓片。
經過幾天相處，他們一家都充分知道如今的她是個素食者，半塊肉都不會吃，只好給她吃蔬果。
不單如此，她似乎有「社交恐懼症」，他們帶她出外時會害怕得大哭、尖叫、逃跑，令他們尷尬不已。每次外出都要緊緊地抓住她，費了好大功夫才能完成外出的任務。
正因如此，王凱洋才不想跟她一起出去，不想惹麻煩，家裡是她較適應的地方。
昨日，他們一家到醫院預約求診。然而會見心理醫生需要好一段日子的輪候，這段時間她只得由弟弟王凱洋照顧。
——這種日子到何時才會結束啊……現在姐姐她簡直就是個廢人……
她以前學習過的所有技能，例如攀爬、採集食物、打水、戰鬥等等，在這裡毫無用武之地，現代人的文化和教育她則是一竅不通。
他們曾給她看書，但是她不懂文字，也看不懂一些圖片，無法以書本教導她。以身作則，她又記不來，光是教導她上廁所和洗澡就已經花了好多時間，笨得他們意想不到。
「啊——隨便了！」削得醜陋，慢得蘋果生銹，王凱洋把蘋果塞在她手上。
舌頭嘗到甜味，她就單純而天真地露出笑容，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之後要丟在垃圾桶，然後洗手，洗手！」蘋果剩下果核，王凱洋指著廚房。
「……」依照他的吩咐踏入廚房，她眼中盡是迷茫。
「啊啊啊，算了算了，你去洗手就行了！」語帶嫌棄之意，他忍不住替她處理掉，然後開啟水龍頭，「快一點！」
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的大量涼水，正浪費於洗手之上。
「不行……」只是碰了一下水，她就收手。
「你在搞什麼啊，就不能好好洗嗎。」粗魯地拉住她的手腕，往流水沖洗，「煩死人了。」
——「廢物。」
從小時候，她就常常聽到侮辱的說話，被嫌棄也不是第一次的事了。即便愚蠢，她還是能察覺到別人討厭她。
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做不好，無論教導多少次，都進不到腦袋。別人為了增強她的記憶，給她強烈的刺激——痛覺與責罵。
「對、對不起……」
為此，她只能不斷地道歉、求饒。
「我……我、我我是廢物，對對對不起，不要打我……」才不到兩句，淚水又滲出來。
即使脫離了魔掌多年，童年時的記憶已銘刻在心裡，揮之不去。
本已紅腫的眼痛起來，因淚水而變得乾澀的眼睛顯出紅絲。
這幾天以來，她第幾次哭了？哭聲早就成為惱人的聲音，不再叫人同情。
重擔壓在他頭上，積在他心中的煩躁要爆發了。
「不要哭啊，你哭夠了沒有！」捏住纖細的手腕，強迫她看著自己，「你知不知道哭聲好煩擾？你除了哭還會做什麼啊！」
他的語氣和說話跟「爸爸」好相似。
「嗚、嗚嗚嗚……」被他兇惡的話嚇得嚎啕大哭，她不斷扭身想擺脫他，卻不及他的力氣大。
「你哭什麼？我們也未哭，你哭什麼！住口啊，姐姐是不會這樣哭的，給我停下來！」
是激動？悲慟？還是憤怒？此時此刻，全都混在一起。
不知不覺，男孩的眼角也出現晶瑩的淚珠。
「爸爸媽媽的乖女兒沒了，我的好姐姐也沒了，你才沒資格哭！」彷彿用了全身力氣吼叫，他的世界震蕩了，淚珠徐徐抖下。
二人一時默言對視，兩顆哭泣的心，稍為觸碰到彼此——原來他跟我一樣。
不知是出於同情還是同病相憐，半空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放在雜亂的頭髮上，撫摸。
似是想「取暖」，王凱洋沒有撥走她的手。
「姐姐才不會這麼溫柔……」鼻翼一搧一搧，他小聲咕嚕。
哭聲斷斷繼繼地響起，把自己心中的傷痛都告訴對方。他們相信，對方明白那份失去獨一無二的親人的感受和思念之情。
這一刻，脆弱的他們找到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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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終於更新
老實說現實番外有點難拿捏... 可能會寫到6~7章...哎
本來這章想把何巧兒也寫的 但是寫了篇幅就太長了 只好留到下一次
因為這章寫弟弟的回憶太多了啊XD
雖然說姐姐壞話(??) 也不願承認 但王凱洋還真是個百份百的姐控 嗯
如果有小攸這樣的姐姐 我肯定也會成為姐控啊!!! 想要!!
到底哪裡不溫柔!!(喂
不過呢 作者我只有個老哥 描寫姐弟的相處只是憑空想像 可能不太像吧~
--弟弟這麼屁孩好想打--
放心吧 不會出現姐弟這種有血緣的CP 所以弟弟/王凱悠都不會喜歡對方 (我不喜歡骨科
順帶一提
回憶中出現的遊戲是GBA的 洛克人ZER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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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者我小時候很喜歡的系列! 其實我也只是玩過GBA 所以只寫這個了XD
創作內容
艾爾創作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