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放假不好好把握嗎?只是來看一個病人的話很浪費的。」
「病人就給我有點病人的樣子,話少說。」
被要求通風的房間,順疊蓆掃進的涼風爬上身倚隔扇者光溜的腳背。
「我想把床鋪拉的離門近一點,讓我看看飄落的銀杏可不會加重病情的喔?」
「不要動,躺著。」
手指習慣的擺出了吸食煙葉的模樣,食指向下一敲只摸的著因持續吸吐而成柔軟的空氣。平淡的制止臥床人的行動,熟練的手扶地板使力讓正面朝向床鋪、雙掌連鋪墊一同揪著緩慢拉近門邊。
將身體重量壓至一側肩膀,即使簡單的翻身動作也可能會引來一陣乾咳,但他只是強壓下喉間的騷動、以泌出眼淚替代,快速掃過眼角的袖口留下異色的斑塊。隨之而來的搔癢拿指尖勾了勾,眼角異常的冰涼感令他忍不住舉起手掌貼上自己的額前。
「土方先生,可以借我看一下你的手心嗎?」
不問原因,習慣屈起末尾三指覆滿劍繭的左掌攤於沖田眼前。
「果然是紅的吶,很溫暖。」
手臂打直伸向早已看膩的天花板,旋即又無力但輕軟的落於土方所攤的手掌旁。
脫離紅潤已久的掌心最終僅殘存的一絲粉嫩,蒼白的色彩、青色的血脈顯得突兀,雖還未讓這淒蒼染上臉孔、但那近乎妥協的淺笑似乎比失溫還更能讓心頭的溫度冷去一半。
「看來我已經沒辦法再靠自己的力量在讓手心溫暖一次了呢,要靠別人的血應該也不可能了。」
好想再握一次劍,在肌膚的血色完完全全退去之前。日常的部份已經成了奢侈的夢想,即便脫口說出、也只會增加大家的心裡負擔。
所以就勉強自己笑吧,大家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原先攤仰朝天的掌心翻過,摀住過於慘白的色彩。
「握著,還冷我去拿火爐。」
「......土方先生果然也是笨蛋吶。」
太過爽朗的笑聲會引出乾咳,只得讓淚水滑過彎起的嘴角替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