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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不管什麼樣的食材,從腐肉到高檔的肉,按照不同的處理方式,都能擺上精美的盤子,成為人們口中的美食。」
我用刀具俐落地將肉切下,今天的食材一定會讓妳非常滿意。
「妳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啊啊啊──你到底想要什麼!啊啊──放開我啊──」坐在餐桌前的她放聲大叫著,好險身體早已被我綑綁,不然破壞興致就不好了。
我比起一個「噓」的手勢,輕放在她顫抖的雙唇上,「我已經快沒力氣讓妳安靜下來了。親愛的,妳叫得太用力,嘴角裂開了。」
我用指尖沾了一點她嘴角的鮮紅,再放回舌尖上品嚐,那黏膩的腥味總是能讓人迷戀不已。
「親愛的,妳乖乖地等我就好。」替她先將餐巾圍在脖子上後,我拖著步伐走回流理台前。
望著手上那一塊剛取下的肉,果然還是抹少許黑楜椒和鹽巴用煎的,才能吃出它最原始的風味,我得細心地烹飪,保留著最多的肉汁。
聞著瀰漫空氣中的血腥味,那感覺太美妙,幾乎要使我暈眩了呢。
「惡魔、騙子,你欺騙了我!救命啊啊──」她那不信任的哭喊聲,穿刺著我的耳膜,我這麼愛妳,為什麼妳就不能給我多點期待呢?
思緒逐漸空白,腎上腺素使我的身體搖晃著,我從沒有意圖想要欺騙妳,只是想好好地讓妳擁有我的愛,如果不是妳的父母阻擋我們,我也不需要這樣。
難道妳忘記我們曾有過的美好記憶嗎?
咚、咚、咚
咚、咚
咚──
「抱歉,我恍神了,新鮮食材得快點處理才行。」回過神來後,才驚覺砧板上好像被我用刀插了好幾個洞,但她好像也安靜下來了。
打開橄欖油的瓶子,濃郁的香味撫向我的鼻子,用這種油來煎肉再完美不過了。
「親愛的,你到底想要什麼?嗚──」
我將肉輕放到預熱完的平底鍋中,鍋內立刻滋滋作響,我得好好呵護這塊肉,才能讓表面均勻地微焦。
「我還是愛你的,先放開我好不好?我會和爸媽好好說的!」看來妳還是一點都不信任我呢!我真的只想好好疼愛妳一次。
「等我一下,肉快上好色了。」肉的香味開始飄逸,使我又更加暈眩了一些,等下要先降溫一段時間,才能用新鮮的奶油,再煎最後一次。
「請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為了你,我真的很努力嘗試說服他們了。」
關火後我幾乎無力轉身面對她,「所以他們才把妳軟禁起來的,不是嗎?沒有用的,但請妳相信我最後一次好嗎?這樣,我才能滿足地將妳放回屬於妳的世界。」
「你不是這樣的人!求求你了。」
「我不過是個窮人,拿不出權力顯耀妳的爸媽,也拿不出財富匹配妳的家境,可我一直很珍惜有妳在的日子,直到如今它們已經徹底腐爛了。」
「我們可以再一起想辦法!」
「為什麼妳就不是相信我呢?婚禮上的妳很美,我偷偷地觀賞過了。」
我再度打開爐火,在鍋底塗抹上一層奶油後,小心地將肉重煎,我的雙手有些顫抖,雙腳也越來越沉重,「永遠都是那個老劇情,窮人和富人的愛總是悲劇收場,但如今我能做出些改變了。」
「那不是真的,誰快來救我啊──」
望著那逐漸變成佳餚的肉,我將盤子先擺在一旁準備,現在我得專心才對,但我還是想回頭看一下那張臉龐。
親愛的,再等一下,妳那美麗的臉龐,就不會這麼猙獰了。
起鍋後將佳餚盛上盤子,裝點好配菜後,我將它和一罐玫瑰鹽輕放到托盤上,拖著逐漸冰冷的雙腳,它們快撐不住我的重量了。
但我深信我們將再次融為一體,永不分離。
「料理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就連這樣的我也能因此獲得重生呢!我願意讓妳完整地享用。」
我將佳餚放到餐桌上後,撐起模糊的意識,撒好玫瑰鹽,用刀叉細心地切好一塊肉,遞向那發瘋尖叫的鮮紅雙唇前──
「這是五分熟的我,妳最愛吃的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