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的地盤意識是所有魔物中最強的-他們不允許和其他魔物分享地盤,即使同樣是狼人也不肯…」
晚上時分的狼人洞穴之中,夏彥坐在共用獵人小屋中的椅子上,並用面前的螢火煮著煉金藥劑時解釋:「所以我們今晚的對手只可能是狼人和他的手下…」
然而瑪修的心情沒好到可以吸收這些知識,這幾個小時坐在火推旁邊她想了很多事情… 她等到夏彥沒說話時才用弱弱的語氣提問:「前輩,狼人是人變成的吧? 而狼人洞穴是在這上鎖洞穴中代表那狼人是村莊裡的獵人… 前輩知道怎麼把人變回來嗎?」
夏彥一臉平靜的緩緩搖頭:「狼人化雖然可以讓任何人感染,而且像病菌一樣-某些人抗體比較強,讓他們永遠不會變成狼人,但狼人化是靈魂和肉體上的詛咒,殺死他是唯一的結局。」
瑪修聽到這裡看起來更加難過,夏彥當然沒這麼閃的補充一句:「當然,我們狩魔獵人在兩種狀況才會出手,有委託的時候和對方很白癡擋在我們面前的時候… 即使變成狼人晚上時也只有月亮高起的時候才會失去理智-把自己關在這裡的確是很好的做法。」
「如果每到月中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把自己關在這裡,沒意外的確可以躲一輩子不被發現…」夏彥說到這裡把煉製完成的煉金藥劑拿起來散熱,並一副無奈的說著:「但有人死了… 漢娜死了且還被狼人分屍的-事情一定要解決。」
瑪修雖然點頭但看起來心情仍然受到影響,夏彥本來想說些什麼卻聽到聲音而立刻站起身並拿出背上的銀劍:「來了,準備戰鬥。」
瑪修驚覺趕緊起身時,她剛好看到一團毛茸茸的人形生物在這洞穴中,等到對方靠近營火時她才看清楚對方真的是狼人-滿臉長滿深褐色的毛、凶狠的狼臉、慘白色的皮膚配上一些人類的男性服飾、手上還綁著繃帶,很明顯是剛從人類型態變成的…
夏彥一副挑釁的甩了劍花並等待著對方攻擊,而智商已經接近野獸的狼人果然很生氣的朝夏彥一撲-對方用小碎步便繞開對方飛撲軌道,並偷偷砍上兩刀後退,讓雙方變成一開始交手的狀態…
因為銀劍再加上專門對付詛咒種的刀油,狼人感覺到身上的刀傷又痛又癢又燙,但牠這次忍住沒撲上去攻擊,以免變成上次的結局-但夏彥當然也有應對方法,他用左手畫出一個紅色三角形魔法符文,並灌注魔力做出扇形的火焰燒在狼人身上,並點燃對方頭上的毛。
野獸智慧的狼人當然第一時間拍打身體想滅火,而夏彥便趁這個大空檔衝上去多砍好幾刀… 夏彥也知道同一招不能在短時間之內重複使用,讓他在想接下來要用哪一招來坑對方時,他發現瑪修已經穿好鎧甲舉著盾牌來到她身邊,看到她一副下定決心的說著:「前輩… 我來幫助你!」
「即使知道對方八成是無辜村民變成的,也可以痛下殺手? 妳已經開始成長(黑化)啦…」夏彥想到這裡擺出冷笑看著狼人:「既然己方有壓倒性優勢-直接輾壓過去吧!」
「不,不要! 不要傷害他!」
在兩人聯手下,即使是隻身經百戰的狼人也可以輕鬆解決,更別提這是隻在鳥不下蛋、一直在避免傷害別人的狼人… 而夏彥知道這刀砍下去絕對會噴血並逼出那位一直在偷看的傢伙現行,所以他早擺好質問表情用冷漠語氣發出聲:「小姨子小姐,妳從以前便知道霓倫是狼人吧?」
那名年輕女子完全不在乎霓倫現在姿態,並守在狼人身邊以免夏彥繼續動刀「是的,我從以前就知道了而且我不在乎-我還是深愛著他!」
夏彥說到這裡擺出邪惡的笑容,因為他知道他接下來的問題會貫穿整個事件,而有什麼比逼犯人自己招共還更爽快的呢?「所以漢娜是妳害死的?」
對方聽到馬上臉色發白的猛然搖頭,並飛快地做出解釋:「不,我才沒有! 我只是想讓姐姐知道霓倫的秘密,讓她覺得噁心、害怕,只要她肯離開我便可以和霓倫在一起了…」
狼人狀態的霓倫因為重傷而神智開始恢復,並一副明白的說著:「妳把漢娜帶到這來,難怪五天前那天早上,我恢復神智時感覺到嘴裡有血味…」
瑪修聽到這裡默默擺出快哭的表情-本來就頗感性的她知道一名丈夫因詛咒變形、無意識的狀況下把自己老婆分屍吃掉的悲劇… 而小姨子聽到這裡趕緊轉身對地板上的狼人解釋:「我是為了我們而做的-我只是為了讓漢娜姐看到你變形-我根本沒打算她死,你要相信我!」
狼人聽到這裡一副艱難著壓住自己胸口那見骨傷勢,並緩緩靠著牆壁站起來,一副生氣的說著:「我才不相信妳的鬼話! 我要為我了老婆報仇-這還是我變成狼人後第一次動殺心…」
一旁的夏彥知道是自己出面的時候,但他還是故意歪著頭用無情緒表情提問:「瑪修,妳希望干涉嗎?」
「前輩,你… 你自己決定吧…」聽到對方哽咽著這麼說後,夏彥立刻把銀劍收回劍鞘,並將右手伸向瑪修左手、用力往後一拉表示該走時對著狼人霓倫宣布:「狩魔獵人是處裡人類和魔物之間問題的職業,但我現在只看到兩個人類的問題。」
「委託已經完成,我們先走了…」
夏彥離去硬壓著瑪修的肩膀,強迫對方轉身-而他剛好聽到女子發出慘叫、狼人開始攻擊的聲響,而隨著瑪修開始哭泣時小聲提問:「前輩,為什麼人與人之間只能用這種方式相處呢?」
「因為人是自私的-總是先在乎自己才關心別人,所以必須傷害彼此才能相處。」夏彥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現實可不是童話故事,不可能都是美好結局的…」
「而我們能做的,僅僅是讓自己好過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