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話：所以，落葉召開第一屆校園青春大會相談
我是趴著睡醒的。臉趴在桌上，口水流了一灘。樣子真的非常難看。
「哥哥？」惠子敲門。
「唔...」陽光刺眼地照射進來。
「再不起來要遲到了哦？」
「呃...現在幾點了？」
我看看桌上的鬧鐘，7點四十五分。
「我的天！」我趕緊跳起身，沖向洗手間，匆匆忙忙洗漱，換上校服。再遲我可能就要咬著麵包跑著上學了。這會是什麼樣的情節呢？
「唔唔。」我快速地吃了一口麵包。鬆軟的麵包像海綿，吸走了口腔裡所有水分，變得乾乾澀澀的。
「哥你吃慢一點啦。」惠子塗著果醬。
「我不...噗咳咳咳！」乾澀的麵包搶著了喉嚨，令我一陣陣咳嗽。趕緊灌下一口水，才疏解了嗆咳。
「嘖...」惠子慢條斯理地咬了一口麵包。
「那我先走了！」我吞下最後一口麵包，沖向門口。
「唔唔。」
到學校時，已是滿頭大汗。
「你幹嘛？被狗追嗎？」慶哲看著滿頭大汗的我，詫異地說。
「沒事，只是稍微睡遲了一些...」我喘著粗氣。
「哼～連你也會睡遲啊。」依苑的聲音從後座傳來。
「哼。校園生活沒有睡過頭就不算校園生活。就像咖哩沒有馬鈴薯一樣。咬著麵包匆匆忙忙跑著上學的可愛模樣更是青春不可缺少的存在...」
正當我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些不實際的話，一把聲音插了進來。
「啊呀，是這樣嗎。」
說話是剛剛坐在位置上的黑髮少女，帶著清爽的笑意。
「啊，早安，落葉。」依苑用一種稍微尊敬的態度說道。什麼，這傢伙也太現實了點吧？就好
像中國新歌聲的選手一樣慘烈。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早安。」落葉標準地回應。這種回應方式簡直是熟練得近乎自然，絲毫沒有一些不自然的感
覺，果然名人都是這樣嗎。早安啊午安什麼的回應不下數千次，和呼吸沒有兩樣。
上課時，多虧了落葉讓我時時刻刻不斷感覺視線朝我這裡發射過來。
受不了。真是受不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學，抓起書包打算回家。
「哎呀，你想去哪裡啊？」只見落葉笑著對我說。
這種笑容有問題，絕對有問題。本來落葉的個性就很有問題了不是嗎？
「我...我今天有一點事，所以...」
「嗯？什麼事情呢？」
落葉邊說邊從書包里拉出一張紙。
「呃沒事了哈哈哈...我待會過去。」
「好～等你哦。」
真是惡劣的傢伙。旁人不時投來羨慕的眼神。真是惡劣到家的傢伙。
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思考人生。
我拉開準備室的大門。
「哦，你來啦。」落葉正在用電腦繪畫。
「哦，你來啦，天宇。」一把聲音說道。
誰？
「啊...還真的來了呢。」又是另外一把聲音。
是慶哲和依苑。
「你們兩個...？」我問到。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新的部員了！」落葉站起來，闊氣地說。
「沒想到每天能和落葉大人一起相處真是太好了啊！」依苑雙眼發亮。
「以後也請多指教了。」慶哲向我揮手。
老天爺。今後也肯定會很精彩地度過每一天吧。
「這樣一來就湊齊四個人了！」落葉說。 「好，那麼開始活動吧。」
「什麼活動？」
「第一屆校園青春大會議！」
什麼，這是人說出來的話嗎，怎麼我一句也沒聽懂。
「你，」落葉指著慶哲。 「把我們的會議內容都寫下來做成會議記錄，可能這份文件可以轟動全世界也不一定。」
我離開他們的世界越來越遠了...
「遵命！」慶哲拿出小簿子。哇，落葉，太好了呢，又多一位願意聽你使喚的部下了。
「為了讓我找到更多作畫靈感，姑且也讓對校園青春完全沒有概念的天宇了解一下，那麼快點開始吧。」
「喂喂我又不是不了解...」
「看你這個呆樣應該沒有女友吧？」落葉竟然在嘲笑我？
「哪裡可能會有啊？啊哈哈哈。」依苑也是？ ！
我可憐的自尊已經不知何時被這兩位至高無上的存在踩得比踩鋁管還要扁。
「嗚嗚...」我欲哭無淚。
「沒關係，天宇。」慶哲拍拍我的肩膀。 「繼續努力！」
慶哲給了我一個最燦爛的笑容。今天依然還是過得那麼糟糕啊。
「說到校園青春，就天宇早上的話來說，咬著麵包匆匆忙忙跑去學校吧？不過那有什麼意思？」依苑先提出疑問。
「你不知道嗎？睡遲的傢伙們匆匆忙忙的時候也是一大萌點。」落葉點著下巴。
啊是嗎？貌似我今早也是那樣匆匆忙忙趕去學校的說...
「不過像天宇這種人應該是咬著麵包跑去學校的時候，麵包掉在半路，被路過的車子濺水，踩進溝渠裡，被狗咬那種吧？」落葉笑著說。
我是大雄嗎餵！
「果然不咬著麵包上學就沒有青春的味道啊...」依苑帶著憧憬的眼神。 「下次我也來試試看好了。」
「果真不理解這些青春呢...」落葉稍微皺了皺眉。 「下一個。」
「啊，我知道。」慶哲放下筆。 「一起上學也是校園青春。」
「呼姆，有意思。嘗試解釋一下。」
這開會到底搞什麼。
「比如說和隔壁的青梅竹馬一起去上學什麼的？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們就是要一起上學啊。」
「嗯嗯，」依苑點頭。 「還可以說‘欸，你知道我昨晚夢到了什麼嗎？’，或者‘啊，你頭髮亂糟
糟的啊讓我幫你梳理整齊’之類的？」
真是青春肆虐啊兩位。
「唔...」落葉又皺了皺眉。 「‘昨晚夢到了什麼’...嗎。天宇，你試試看。」
「什麼？」
「你昨晚夢見了什麼？」落葉用棒讀的語氣對我說。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好不好？ ！
「我忘了。」
「所以說。這個駁回。」落葉好像找到了能夠提出反駁的論證。
「那麼‘頭髮亂糟糟的讓我幫你梳整齊’...」我望瞭望落葉。
黑色的長發，柔順，秀滑，根本沒有一絲亂糟糟的地方。發卡也別得好好的，根本不需要別人
來幫忙梳理。
「話說回來落葉你的頭髮很柔順呢...」依苑向落葉靠近一些。
「請別那樣做，我會很不舒服的。」落葉稍微閃避。
這傢伙意外也有青春的一面？
「咳咳。」落葉清清喉嚨。 「看來這兩點都不適合呢。下一個。」
不適合什麼？
「雖然不是很願意，但是天宇你姑且也說一兩句吧。」落葉嫌棄地說。
真是非常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校園青春嗎...」我思考著。 「嗯果然只有殺必死，殺必死，還有更多殺必死了吧。」
「唔啊...好噁心，不真的好噁心。噁心得簡直可以去死了。」依苑對我說。
「哈哈...」慶哲笑著說。 「那個，下課時大家一起吃飯也是一件挺快樂的事情嘛。」
「是嗎？」
「會嗎？」
我和落葉異口同聲地說。
「哈哈...不是嗎...」慶哲的笑聲漸漸轉弱。
「我有意見！」依苑舉手。
「說吧。」
「那個，那個...」依苑顯得非常扭捏。 「那個‘啊...’的事情也算哦。」
「什麼‘啊～’的事情？」落葉顯然不明白依苑的意思。
「就是說啦，情，情侶在餵另一半吃東西的時候，不，不是要讓對方‘啊...’的張開嘴巴嘛...」
依苑有點臉紅。嗯今天天氣熱啊。嗯。
「原來如此。」落葉稍有領悟。 「‘啊～’地張開嘴巴嗎。」
我總有感覺落葉如果要我把嘴巴張開肯定是為了把一顆手榴彈塞進去吧？
「學校不是禁止學生在除了食堂以外的地方吃東西嗎？」我說。
「果然是沒有經歷青春的人啊...」依苑嘆氣說。 「禁斷的戀愛會令人覺得更加刺激喲。」
這句話不對，絕對有地方不對。
「果然戀愛就是青春呢。」慶哲說。
「是嗎？」落葉疑惑地說。 「不戀愛的青春叫什麼青春呢？」
應該叫FFF團吧...（笑）
「乾枯的野草。」依苑看著我。等等為什麼要看著我？
「這句簡直太正確了。」落葉點點頭。
我的青春果然要毀在這班人手中。
「還有嗎？」
「我說會議是你召開的，你應該自己也有些意見吧？」我對著落葉說。
「是呢，的確對於這方面我不是非常了解。感覺只有你們才會做的事情呢。唔呼呼呼。」落葉用手輕輕扇了扇。
我徹底無語了。
「啊，還有還有。」慶哲說。 「八卦新聞也是校園青春啊。」
「怎麼說？」
「你看，學生與學生之間不是很喜歡流傳一些‘啊，那個XX班的帥哥我好喜歡’，‘XXX喜歡隔壁班的XX女生之類的？’」
「嗯嗯！還有彼此之間互相猜測喜歡的人的姓名什麼的！」依苑也加入話題。
「如果剛好那個女生對那個男生超級反感...」我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這樣只有你吧？」
「天宇，你在說你自己嗎？」
兩位女生同時說。
「啊啊啊啊！可惡！」我抱頭大叫。
「承認了呢...」慶哲無奈地笑笑。
這會議到底是討論校園青春還是廖天宇的慘烈修羅場？
「超級不喜歡呢。」落葉說。 「八卦什麼的真是煩死了。」
「但是也是女生之間的粘合劑吧？」依苑說。 「就好像說‘哇，你今天看起來超可愛’或者‘XX今
天特別不一樣呢’，那樣的話。也是增進感情之間的話題。」
哇...聽著就起雞皮疙瘩。啊等等這和狗仔隊有什麼分別？
「嗯...」落葉似乎非常煩惱。
時間悄然而逝，天色已開始轉黃。
「啊，差不多應該走了呢。」慶哲說。
「嗯。」依苑收拾好書包。
「你們先走吧。」我說。 「待會我自己關門。」
「嗯，那麼明天見啦，天宇。啊對了，我把記錄簿留在這裡了哦。」
落葉也站起身。
「我走了。」
「哦。」我簡單地回應。
「哦什麼。」
「再見，部長。」
真是的。我望著三人漸漸走出教室。
「今天的會議真是一團糟...」我關上窗戶。
瞥見慶家的記錄簿就在桌上。
翻開一看，滿滿亂七八糟的記錄，大多都是落葉不同意而被刪除的意見。落葉到底要做什麼？
說到校園青春，有熱血，有激情。說到校園青春，有朋友，有暗戀，有戀愛。
難道就只有這些嗎？
如果校園青春是一本帳簿，扣除朋友的陪伴，學妹的暗戀，'啊～'的吃飯法，一起上學，男女前後座，滿滿密語的日記本，鏡子前的不斷打扮，床上灑滿堆的衣服，吃手製便當...
我看只剩下一本薄薄的書皮而已，而且還倒虧了。
「真是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望著那本記錄簿。
記錄簿裡寫得滿滿的，但是大部分被一筆勾銷了。
「唉。」
這就是我的校園青春啊。
創作內容
【連載中】《你到底是來看小說還是插圖的？》第十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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