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摘的瓜,強求的緣 :四,出乎意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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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居西頸椎一涼,腦子「嗡」了一聲。「我不想被抓到」、「趕快逃」、「不要理她們了」諸如此類的想法滿滿充斥腦袋,瞪大眼吞了口黏稠的唾液,然而它們黏在喉頭讓他想吐。耳膜裡的血流轟轟作響;冷汗又涔涔的下來了。
才要拔腿狂奔的時候,冰妍卻一把將他的帽子和墨鏡搶走,又胡亂扯下一旁和她差不多高的學長的運動衫塞給他;奔出幾步後裸上身的學長和阿兩才丟下書包跟上,歐居西看著冰妍將自己的必備裝丟給阿兩。
歐居西沒反應過來。
不是應該要逃嗎?不是嗎?要是我們也被抓了,怎麼辦?
他很想把這些心裡話喊給他們,但他只是瞇眼瞪著阿兩和冰妍合力把北極熊弄出來;冰妍的手臂穿過欄杆盡量把她撐住,阿兩攀在竿子上面拉,學長蹲在一旁遮住臉,準備接住北極熊__或被她壓扁。
他們的動作比想像中還順利,把不停尖叫的北極熊扯出來後,氣喘妹就順利多了,雖然她也叫得像殺豬一樣。回音很確實的在四周迴盪,像彈力球一樣有力。
歐居西看著他們救人成功,主任離他們大概還有一百公尺的距離。冰妍手朝他一揮,示意他在對面和他們一起跑,和校門相反的方向。
歐居西愣了愣,一臉呆滯的看看自己手中味道不大好聞半濕的運動衫,再瞅瞅地上、板凳上的書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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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居西全身掛滿了書包,學長的深青色運動衫蓋在頭上__畢竟他太顯眼,而他們的危機還沒解除。每跑一步,身上的重物就跟著晃,搞得他步步踉蹌,動作非常滑稽可笑,歐居西只祈禱對面一行人不要注意到,否則等等又要被笑得體無完膚。
襯衫遮住了右半邊的視野,歐居西看不到冰妍他們,只是一個勁的用力跑。
「白~斬~雞~~~!」
他聽到阿兩叫他,由遠至近,歐居西不知所措,疑惑的住了腳,還沒設想各種可能,耳邊「唰」的一生,頭上的布料被抽掉又塞回手上,還戴著帽子和墨鏡的阿兩提走他肩上的幾個包包,又像牽小孩一樣拉起他的手往前跑了陣,轉過轉角,是一輛漂亮的六人座優雅灰賓士__平滑的光澤顯現出車身的流線,像剛打了臘。
「上車~」阿兩拉開車門,一股涼爽的氣旋撲面而來,還沒享受此時的舒爽,阿兩就把歐居西和書包連帶自己塞進車裡,車門一關。
車開動了__淺色的內裝__好安靜啊。
歐居西喘了幾口長長吐了口氣,癱軟下去。真的很安靜。他偏偏頭,這種感覺就和平常吵鬧不堪的教室突然加入老師一樣,簡直是烤肉時讓突然起顛的火來個冰桶挑戰一樣,落差大得讓人懷疑自己是否從地球直接跳躍至外太空。
__眾人突然爆出哄堂大笑。
「掰咖。」
「……操,妳……」
「電音三太子~」
阿兩笑著伸出右手食指說道,又惹來一陣狂笑。
「然後我剛剛叫你,你就停在那邊……」
「雞。」
「對,雞看不到的時候就會這樣………」
在危機解除後放鬆的瘋狂大笑幾乎掀了車頂,只有歐居西笑也不是,炸毛也不是的坐在學長和阿兩的腿上,手裡抱著書包。後面北極熊和氣喘妹的笑聲還挺刺耳的,歐居西突然想和貓一樣讓耳朵變飛機翼。
還是看到了……欸,辛苦的是我欸----
他看看右邊的阿兩,看來是沒有要把東西還給他的意思;左邊的學長,看他自國小就加入田徑隊所鍛鍊出的美好線條,眼睛隨著一顆晶瑩的汗珠翻山越嶺滑下__歐居西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那個,衣服---」可惡,給我穿上----!在一隻弱雞面前__不對,我怎麼承認了__反正__我的感覺很差----
「噢。」學長順順笑岔的氣,接過襯衫頭一低就往上套。
「欸你的色差好明顯喔。」北極熊說,看著他的身上很清楚的衣服輪廓。
學長手穿過袖管,拍在歐居西的頭上,讓他縮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要妳管。欸,抹茶。」
副駕駛座上的冰妍聽到學長喊她,轉過身,長長的黑直髮被冷氣吹得飛揚起來,剛過正午,擋風玻璃外蜜糖似的金黃色陽光看起來很可口,它們斜射進來,為順如綢的烏黑髮絲鑲了金邊。
「我們剛剛那樣有個毛用?還是被看到了吧?」他挺了挺腰拉平襯衫。
「我在啊。」冰妍很流暢的回答了__還以為是什麼問題呢。
「免死金牌,哈、哈啊……」氣喘妹說著,發出像氣喘一樣的招牌笑聲。
「我知道,啊可是……」學長皺眉,摸了摸後頸,「妳其實可以不用那麼複雜,直接當著主任的面領人……嗯,連翻牆都不必了吧?妳……應該可以直接帶我們從大門出去。」他手又搭上後頸,對冰妍的行為有點不知做何解釋。
「那些主任一看到,『唉唷是冰妍欸!』,就閃邊了~」阿兩笑著說。
「這樣就不好玩了啊。」北極熊說,馬上被學長噹:「好玩咧。妳在那邊給主任追就好( tō hó )啊。拿點肉去長腦啦。」
「欸……」北極熊面對別人對她身材的嘲諷,總是用很看起來很開心笑容面對。
「不是,我也……不知道。」冰妍說。他們說得沒錯,她大可浩浩蕩蕩帶著大伙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出去。她花時間規劃路線什麼的其實根本不必要,沒人敢動她嘛。然而這次不是為了裝逼,她只是……嗯,不知道。
「可能我不想。」她轉身坐正,下了一個少見的,不確定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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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謝謝。」冰妍朝著車內說。「謝謝。」「謝謝~」大伙背起背包,一同走向入口。
「可以去美食街嗎?」學長問。
「喔喔,我喔,不要。」氣喘妹拼命搖頭,「你們還吃得下?」
最後,氣喘妹和北極熊不免俗的逛衣服去了,冰妍和男生們跑到美食街,讓學長真正飽了一餐,阿兩和歐居西無所事事,玩玩烏龜翹,翹一翹,突然不知誰說想吃豆花。
「啊,好好吃~」冰妍看歐居西又不自覺的捧著臉,知道甜食依然帶給他強烈的幸福感。
所以他不能理解像冰妍這樣對糖沒有感覺的人。
兩個埋頭猛吃的男孩,加上一位不說話的清秀冷面女孩和一隻白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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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氣喘妹會合後,大伙一道去卡通尼樂園發瘋。而後又跑回美食街讓冰妍請大家吃酷聖石。
「抹茶…口味的。」學長戲謔的瞟了冰妍一眼,說。
「季節限定~」阿兩補充。
冰淇淋層層豐富的療癒香甜讓大伙在其陪襯下熱絡的聊了起來,冰妍在一旁聽,靜得像灘屍水,很快就被忽視。
「沒有,我那天去做時數。」突然聽到歐居西說著咬了口脆餅,連語氣都洋溢著滿足。
「欸?居西你還不夠嗎?」冰妍看向氣喘妹,她湯匙上舀著冰,手撐著頭。
「不夠啊,我想考那間公立的。」
「……你想考那間啊。」氣喘妹垂下眼不再看他,嘟囔著厥了厥嘴,撇過頭吃開始融化流下的冰。
「怎樣,」歐居西嘻嘻一笑,「哼,妳覺得我考不上嗎~?」
氣喘妹愣了,冰妍看著心裡「wow」了一聲。
___「………對,」她轉過頭不去看他,語氣在猶豫過後卻格外肯定:「我覺得你考不上。」
沒有絲毫的委婉,甚至也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__就像在陳述一件早已確定的事實。
方才的一愣,冰妍很清楚__那是被看穿心思的表情。
氣喘妹一說完,語氣一轉「啊~好可愛啊~~」轉身的和北極熊聊起來了。
冰妍將視線拉回,她能預期她會看到什麼 : 一個眼神低垂,沒落隱忍的哀傷孩子。
可是她看到的是__一隻表情依然很幸福的雞。
屁啦,怎麼可能__一點變化都沒有!
難道我睡著了,剛剛的都是幻覺嗎?
不可能如此的不留痕跡,歐居西才不會__等等……難說。
這傢伙這幾年不知怎麼的越來越遲鈍,或許他只把這話當作平常大家互相調侃的玩笑,但冰妍相信只要是正常人都能感受得到 : 氣喘妹是打從心裡這麼認為的。
可是這隻雞看上去也是打從心裡感到愉快的,完全沒有任何壓抑的動作,例如冰妍從小就熟知他在受了氣時,總是一個人默默的輕輕捏著拳頭,什麼都不說。
不過,氣喘妹說這什麼,我們不都考上同一間高中?這也不是太爛的學校,還算中間,而且起碼是公立的。
何況,氣喘妹對歐居西到底懷著什麼心態。
冰妍想著。
是完完全全徹底的看不起。再說了,歐居西說想上的學校也不是像台大那般頂尖的,其實一般人只要努力一把應該就上得去的,氣喘妹卻是那麼肯定的語氣,而且直直地對歐居西投,似乎覺得連暗示都不必,「反正他也聽不懂嘛~就算聽懂了也不會怎樣啊~」__是這麼覺得的?
__算了,當事人沒事就好。
冰妍只是覺得有點失算,她可是非常肯定了歐居西的動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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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序送走了同學,車上只剩不愛說話不常笑,眉宇間卻流露出親切感的司機叔叔和冰妍及歐居西。
「阿姨有做奶酪。」社區近了,冰妍看著窗外有些陰雲的灰白天空突然這麼說。
「好欸!」聽到歐居西的歡呼,她不用回頭都可以知道他的表情,可她還是轉頭稍稍向後一望。
唔……他可能累了,臉部肌肉無法一直維持在快樂傻瓜的狀態?因為他臉上沒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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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己家。」打開觸控螢幕的密碼鎖,冰妍手一甩這麼說。
「洗澡、洗澡……!」歐居西竄進門在玄關把東西扔下就咚咚咚地往樓上衝。
冰妍家客廳地面用的是種類似水泥材質的淺灰石面;桌面的大理石被保養得很好,永遠點著小小的香氛蠟燭,像水果茶那般;玄關右側被歐居西說很像果凍的銀灰烤漆玻璃櫥櫃門之中鑲著一個大烤箱,卻不突兀。
雖然歐居西總說自己「ㄧ進門就要秒解決奶酪」,但冰妍心裡再明白不過,他會先衝去洗至少一個小時的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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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半後換上放在冰妍家的換洗衣物後,歐居西如願享受到傳說中的奶酪。
「好好吃敖---」冰妍家的幫傭阿姨在打理完家務事後,除了追追劇,就喜歡做些甜點。
「當然囉,」她甩開束起的栗色馬尾,笑,「也不想想是出自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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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妍和歐居西懶得像灘爛泥,在沙發上生根。轉過一台台電視節目,在這個時間點似乎沒什麼好看,都是寶寶節目和臺灣鄉土芭樂劇。最後歐居西停在可愛巧虎島,冰妍則不知不覺的放空了。
她想到今天氣喘妹說「對,我覺得你考不上」的神情,不論歐居西是否有感受到她對他的貶低,冰妍到底還是不希望她再對他流露出這種近乎可稱為鄙視的神態。
不過冰妍也承認,歐居西雖然與自己同年齡,但她並非把他當一個百分之百的朋友,而是有點像看待比自己年紀小的弟弟這麼對他。
算得上重要的家人。
「白雞。」
「嗯?」
「電視關掉,我教你數學。」
「……不要!」
「關掉。」
「好,但是我他媽的不碰數學。」
「歐居西。」冰妍突然喊出他的全名,他呆了一下,知道她認真了,便選擇把眼睛釘在電視上不回答。
「今天最沒有資格翹課的是你。」 冰妍轉頭看他,沉下聲。必須要把目前的事實告訴他,逼著他面對,不准再逃避。
歐居西愣了。
「和我們一起出去的,有些英文不好,但也沒有你的數學那樣爛,當然也有和我一樣,數學英文都在中上的。你的英文還可以,其他科也還行,所以你更不該因為數學一科的荒廢影響到它們。」她不知道有沒有人這麼對他說過,若是有,看來是沒有聽進去。
「……我知道啊…。」歐居西別過頭避開冰妍的視線,小聲道。嗯,他沒有聽進去。
「你知道又有屁用,知道了還不改正更該死。」冰妍捏住歐居西的下巴硬是強迫他正視自己,兩人近得鼻息不分你我,冰妍聞到他身上沐浴乳的清香和一點點奶酪的甜甜乳香。
「…………」歐居西瞪大的淡色虹膜映著柔美秀氣的臉孔,眼神失焦了一下,「那妳先洗澡。」,隨即扭了一下身體掙開冰妍的手,起身走到玄關提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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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妍專洗戰鬥澡,十分鐘完事,包括頭髮,還吹乾了。她希望自己剛才如果有震懾到那隻雞,那還是打鐵趁熱好。
剛走出浴室,在設有軌道燈和整面書櫃牆的廊道間,冰妍遠遠聽見她虛掩的房門傳出些聲響,她輕手輕腳的走進,聽見了喘息聲,即使很小,但在安靜而有些回音的走廊感覺得出來是非常激烈的,然而卻十分壓抑。
她皺眉。聽起來不太妙,他在……不,他再怎麼缺神經也不敢……也不,難說喔。
腳跟、腳趾,腳跟、腳趾。冰妍緩慢無聲的走近狹長的梯形燈影,然後她聽清楚了,愣了。
半晌,她往內望。
他在哭。
歐居西跪在地上低著頭,背著門口,身後文具課本雜亂,他低著頭,一聲聲同時沉悶又尖銳的抽泣隨著劇烈起伏的背頸和肩膀像潮濕的煙花般殘破地併出,還咳了起來。
冰妍看他手放膝上,幾乎肯定他正在捏拳頭,不過她保留了點其他可能性__歐居西今天完全無法預測,譬如說, 那隻雞真的在解決生理需求?
歐居西啜泣的程度沒有減弱,一直是那樣讓冰妍感到他的來自真實的痛苦,像是有人一下一下的將空氣灌入他體內,再狠狠抽出來。
她很疑惑,也驚訝。從小,冰妍就一直認為歐居西是個該被保護的弱雞角色,但他從來不曾哭給他們看,從來沒有。以前,冰妍知道他在壓抑,現在,她覺得他越來越像雞,感受不到情感上的痛苦,原本常棲息在他身上的藍色情緒徹底消失。
她不認為是因為氣喘妹或自己的那番話導致現下的情況,歐居西在當時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冰妍一向對看人臉色是蠻有自信的,尤其當對象還是個發小。
那麼,應該是對數學感到崩潰?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突然亂入的鬧鐘聲嚇得冰妍心一竄,頭一縮躲回門板後,險些叫出聲來,隨即意識到更強烈的疑惑__鬧鐘?
嗶嗶聲「喀」的止住了,連帶哭聲一起__怎麼,心臟病發?聲音怎麼會一下子斷的乾乾淨淨?
她小心翼翼的又扶著門伸頸往裡望了望,看見歐居西的側臉。
他正放下鬧鐘,冰妍瞇了瞇眼__表情空白的臉上若不是還掛著兩行清淚,根本無從得知他剛才激烈的情緒。
看歐居西偏了頭正要轉來,冰妍又縮回門後。
他那是什麼意思?難道原來他是個個人紀律明確的人,還會約束自己放縱情緒的時間?
不行,必須進房了,平常差不多是在這個時間洗澡出來的。
冰妍冒著白毛汗倒退幾步嚥了口口水,接著才用正常的步伐朝房間走去,假裝和平常一般懶洋洋的推開門,就看到歐居西盤腿坐著搖頭晃腦。
「幹嘛?」她讓自己放鬆,既然不太明白平常的自己到底是怎樣的。
「不想算~」冰妍視線隱晦的觀察他,很疑惑除了微微發紅的眉頭和鼻尖,剛才的脆弱全不見蹤影,又變回一隻雞了。她又開始覺得那一切都是幻覺,這感覺爛透了,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
她嘆了口氣。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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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真寫幾題把該拿的分數拿下來,總比寫了一大堆沒拿到分好;拿到考卷要先審題,不要看到很多代號的就迴避,相信自己,其實這種題目,你看,不就秒殺。」
「…………」
「相信你自己,你不笨。」見歐居西沒有回答,冰妍知道他的CPU處理器掛機了,只是再一次重複她認為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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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走那隻雞後,冰妍呈大字攤在床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剛開了冷氣的房間令人想睡。
數學嘛,她要是考運好,是可以拿到八、九十的,但她其實對為了些符號燒腦沒什麼興趣。雖說要她解釋並不困難,但那隻雞觀念不正的情況比想像中嚴重,教起來還挺吃力的,而且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_____
冰妍想著,突然感到一陣異樣。
她的時間停滯了三秒,第四秒,她靠著腹部以極慢的速度坐起,再機械般僵硬的往後望__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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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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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一個頹廢的女主。
⊙第一次嚐到什麼叫做心有餘而力不足(掩面),想寫可是腦袋裡的文詞太少。這篇從填問卷之前就開始寫了,卡了好久,寫最順的是吃冰那一段和雞在解決生理需求哭那裡。
⊙朋友默默也提筆了,當然她還只是新手,有很多進步空間,和我一樣(被打)。這裡幫宣傳,我不能給她實質上的建議,還請各位光顧並給予默默協助與建議:)
EXO:燦烈×伯賢 BL 兩個人的的第一次(1)-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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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米珞 --這位大人似乎才剛開始連載ww,個人認為應該有達人等級,目前還沒有太多人關注的樣子,有點可惜,大家快去看看ㄅ!
⊙冰妍家的客廳。沒有人可以讓我整理草稿,沒有人!!!
⊙新增氣喘妹和北極熊的路線。氣喘妹身為副班長,經過行政區比較沒有危險,東西給學長戴著。
果然,沒有人猜到呢。。
一人一GP,餵餵白斬雞,目標自介除外的小說單篇十個讚,能的話也請留言給動力,建議啦鞭米可啊或來打打屁啊~
用通ㄓ砸死我吧((啊嘶
承蒙你。
米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