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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Fragments After - prayer & wish - 祈禱&願望 Part2

SnowTrace拓語 | 2017-07-04 00:02:05 | 巴幣 4 | 人氣 297



       「奧汀?」

       她發現和以前聽過的聲音不太一樣,但是在這裡,除了感官失去作用,聲音似乎也變得扭曲。然而能與莫古利輕鬆談話這件事,才讓雷光頓悟到,她並不是透過聽覺聽見了奧汀,而是奧汀的想法直接進入了她的腦海。

       到這一刻,她依舊沒聽見奧汀說話的聲音。那段擁有他作為召喚獸的時光,似乎才是不久之前,但在戰鬥的時刻,他們並不會對話。由於奧汀總是仔細揣摩雷光的想法,以至於他們根本無須實質的對談。甚至,雷光幾乎沒有去思考過召喚獸會不會開口說話。

       「別想,難道你不認得我?」

       過去的雷光早就與他對峙過,那是場令人繃緊神經的戰鬥。所以,就算在英烈祠的法則之下,奧汀應仍是屬於她的召喚獸才對。但現在,站在她眼前的,已不再是那時所認識的奧汀。

       「看來我們還是得再戰一次,只是這次換了個地方。」

       奧汀並沒有回應她的疑問。雷光只聽見『戰鬥吧!』

       「好吧。如果這就是英烈祠的規則的話。」

       「退下!」雷光重整姿態,一邊對莫古利說道。就算現在不再是路希的身分,她也沒有理由逃避。不過,她必須用速度來彌補體力上的差距。慶幸的是,過去無數次的共同作戰讓雷光得以了解奧汀的戰鬥習慣及擅長的招式。

       待雷光備好她的武器,奧汀手上的大劍低垂著,微微擺盪。雷光讓自己全身維持放鬆的姿態,逐步向前縮小兩人間的距離。然後,她注意到,奧汀由上揮下時的攻擊較強,但在擊出後產生的空隙也較大,在下一次出擊前的預備式也同樣有這樣的弊病。但最讓雷光意外的是,奧汀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進行攻擊。

       或許是因為他們太久沒見面,但戰鬥的習慣可能在幾年間就改變嗎?又或者,這樣犧牲防禦換取強大攻擊的方法,是受到雷光戰鬥風格的影響?

       總之,不論原因為何,就結論來看是好的。她能夠預見,這場戰鬥有贏的機會。

       她潛入正前方,衝向奧汀的胸部,迅速地用劍向上劃出,但奧汀以意料之外的速度立即反擊。在那瞬間,似乎有什麼進入了她的意志之中,那東西既非聲音,也不是影像。說得更精確些,就像概念直接被印記在腦中,而不需要任何言語。

       然後,她馬上理解了:她認識的奧汀與眼前的並不相同。

       接著她又再次聽見奧汀的「聲音」。或許能夠聽見的能力是因為曾為路希,但是跳過了聆聽而直接抵達大腦,還是讓她感到非常驚訝。

       如果眼前的奧汀並不是她所認識的那位,那他應該也不會知道自己曾是路希。但在劍峰交手的瞬間,她卻感覺的到,眼前奧汀對她的戰鬥習性非常了解。如果以完全陌生的關係來推測,這理應不可能,但實際上卻發生了。所以她也只能這樣解釋──奧汀在說謊。

       就差那麼一點,在奧汀的劍劃破空氣而來時,她才從那股困惑中清醒。

       「不會吧!」

       但時機抓的太晚,現在無論是抵擋或逃跑都已經來不及,她下意識的想要使用魔法阻擋,大概這也是過去戰鬥中所養成的習慣。或許是閃電的魔法影響了奧汀的那把大劍,雷光還在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是怎麼......?明明早就不是路希,」
       「剛剛到底做了什......!?」

       她並不認為自己還是路希。當她從沉睡中醒來時,她曾仔細地確認過自己的烙印,從未想過自己可能會變回路希。或許這只是純粹的習慣罷了。再次檢查後,確認完原先烙印的位置早已消失,她才感到放心。

       已經沒有路希的烙印,卻可以使用魔法。在經過這麼一連串怪異的事件之後,她推測或許這是在英烈祠才會獲得的能力。而在這個時間點,能夠使用魔法對雷光來說可是好消息。如果還保有路希的能力,那表示她仍有與召喚獸相抗衡的實力。

       還有機會。

       她一邊進攻,並再次施展閃電魔法,就算對方不是原本的奧汀,她也感覺得到,戰鬥很快就能結束。這次,雷光直接朝腿部攻擊,既沒有被閃避,也沒有走偏。然而在劍抵達的那一刻,那股意識進入她的腦海,攻擊停止,她睜開雙眼,將思想放空。

       「奧汀是,英烈祠的......!」

       此時,她意識到了兩件事:眼前的奧汀,曾經隸屬於女神麾下的一名路希,但那名路希在過去的戰鬥死去,在未能成功召喚之前,奧汀就失去了主人。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僅僅是忠實遵守英烈祠的法則。

       第二件事,在英烈祠對戰的雙方,能夠藉由戰鬥本身來理解對手的一切。能夠認知這件事,是在第一次互擊時發現的。透過劍的攻擊與接觸,都讓雷光更加確定眼前這位與過去她認識的奧汀並非同一個。因為,從屬於她的奧汀,對於雷光的思考模式非常了解。

       「看來我們可以完全了解對方在想什麼,真不知這樣到底是好是壞。」

       在躲過極近的攻擊之後,雷光露出了苦笑。她慶幸著這裡只有召喚獸而不是其他人。想到自己能與召喚獸心靈相通,心理上還能夠接受。但眼前的若是人類,光想像就讓人感到不適。

       繼續思考下去,她聯想到了英烈祠「弱者必須服從強者」的法則。難道是因為戰鬥是在英烈祠唯一交流的手段?而最終決定誰是最強者,則是經過不斷、不斷地對決,與所有相遇的生物進行戰鬥,透過這樣的流程,就能夠得到這個世界知識,當然,也有可能適得其反。
女神在最初訂下了法則時或許並未賦予戰鬥的意義,在那之後,戰鬥才被賦予為英烈祠中與他人對話的方式。

       她與莫古利之間似乎並沒有這種連結,或許是因為彈額頭不算真正的攻擊,又或者這樣的交流僅侷限於無法用言語進行對話的對象?還是說,透過戰鬥才能進行溝通這件事,只局限於奧汀這類型的召喚獸?

       如洪水般持續湧進腦中的意志,再次切斷她的思緒。奧汀用劍截斷了她的攻擊,或許打擊越大,流竄進來的資訊也成正比,雖然她懷疑過可能是偶然。但這次的確得到更多的訊息。

       奧汀並非是唯一存在於英烈祠的召喚獸,濕婆,百臂巨人等......也曾經是。更精確的來說,另一個世界的路希情緒激動或痛苦時,那股強烈的悲嘆會傳達到女神所在。而女神將會打開她的大門,並根據這道聲音,賦予路希相對應的召喚獸。以女神的觀點,這是純粹的善意與肯定。但此舉並沒有將路希從痛苦中解救出來,從現實上來看,倒更像是在考驗他們。

       打敗召喚獸對路希來說並非簡單的任務,由此推測,女神或許從沒理解過路希的感受。但或許,祂也有可能是知道的?而那就像是在說:『如果你是路希,那就克服你的苦難吧!』
這個有力的證據是來自於擊敗奧汀之後,搭檔至今的體會。既然過去的自己都贏了一次,那現在也絕對不會輸。就算現在只能一人孤軍奮戰,少了當初陪伴著她的那些夥伴。

       當雷光再次突進攻擊,這場戰鬥就結束了。在她還未將視線轉向之前,銀色的騎士已然跪下,將頭貼在彎曲的膝上。雷光感受到從奧汀那裏傳來的意念:『我必須遵循。』在這之後,她便再次得到了駕馭奧汀的能力。

       「我已經知道英烈祠跟艾特羅的事,但我更想知道的是如何回去的方法。能回到有家人跟朋友等待我的那個世界。」

       奧汀點點頭,表示已然了解她的想法,就像她從奧汀那裏得到了知識,她也能從雷光的記憶跟想法中了解。

       「我該怎麼做?我該往哪裡走?」

       奧汀的外表開始變化,沒過多久,銀色的騎士轉換成閃耀著白色光芒的馬兒,站在雷光的身旁。她毫無猶豫地跳上馬背,感覺就像是奧汀對她提出『讓我們疾馳吧!』這樣的對話。或許是因為過去有太多次類似的經驗,但真正的原因是,她的確能確實地了解奧汀的意圖。

       當她坐定位並轉身時,莫古利從他的位置注視著雷光,眼神充滿焦慮。從雷光對他下達「退後」的命令之後,他就忠實執行著這個命令,不管發生什麼都沒有多動。雖然戰鬥持續了一段時間。但他想,只要雷光沒有說他可以動,就不能離開這個據點半步。

       而當雷光對他說:「跟上來吧!」莫古利便情緒高昂的飛了過來。那對看起來作用不大的翅膀正快速地揮動,原本的在翅膀上的傷,似乎也好轉了許多。似乎除了人類以外,其他生物恢復的速度都驚人的快速。
  
       「能跟得上嗎?」

       「當然。咕波!」

       空中的霧快速散開,雖然自認在海岸走了很久,但實際上移動的距離仍是非常短,與遺跡的距離還很漫長。當雷光心中湧現出『那是女神艾特羅的神殿』的想法,奧汀也將視線鎖定在那裏,並以直線衝刺邁進。

       雖然奧汀並沒有減緩衝刺的速度,莫古利卻還是能緊緊跟上。出乎意料地,莫古利飛越的距離遠超乎她的想像。他感應的能力也不只是能警戒遠方的魔物,他甚至還告訴雷光飛近奧汀四周的魔物有哪些。

       「剛剛有一個很強的魔物跑走了,咕波。然後有一個非常強的魔物剛停止調查這個區域。還有一個沒那麼強的魔物在右邊......」

       雷光沒有想到,剛遇到奧汀時請他「說得快一點。」的那句命令。他很正式地聽了進去,而且忠實的遵守著。這股笨拙的正直,實在是太可愛了。

       「好吧,你只要告訴我,當有非常強的魔物靠近時,其他魔物都不會有什麼動作嗎?」

       「你想要去跟其他更強的魔物戰鬥嗎,咕波?」

       「那不是這裡的規則嗎?所以,我們需要盡其所能的戰鬥。」

       能夠了解魔法的用途,是因為過去路希的經歷,而在英烈祠裡,透過戰鬥得到的資訊讓她這樣推測。

       『沒有必要,』回應的是奧汀的「聲音」『海岸四周的魔物都是我的從屬』
       這就是說,如果他們都臣服於奧汀,也同樣會聽從雷光的命令。

       「這是說所有這裡的魔物都是雷光大人的僕從了嗎,咕波?」

       「看來是這個樣子沒錯。」

       「那這個奇怪的魔物到底是......咕波???」

       莫古利看起來非常困惑,視線一邊朝四周搜尋。

       「怎麼了?」

       雷光跟著看向周圍。然後她倒吸了一口氣。



       有什麼正朝這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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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以感覺到無聲的震動。視野內的景象在搖晃。就像陽光反射在水面,一波一波,持續且不穩定的浮動。

       一定有什麼在快速地朝這裡衝來,但經過的時間卻長的令人不安。雷光可以感覺的到,那個東西絕對是以全速在衝刺,但被什麼干擾而失速。

       「我們必須更靠近點。」下達這個命令之後,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雖然只是做了一般壓低上半身或是移動手臂的動作,自己的速度也同樣變慢了。大氣似乎變得濃稠,猶如置身在極深的水中。有東西開始出現在她的視野中。那物體穿過她周圍的空氣,讓她不自覺地睜大眼睛。

       「那是─!?」

       那是奧汀。她卻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因為已經知道的事實──英烈祠中存在複數個奧汀。
       讓她驚訝的是,竟然也有人在奧汀的背上。

       身穿著古代的鎧甲,就像古老傳說或童話書中才會出現的角色。揮舞著劍,與某物戰鬥著。雷光說不上那個人究竟是在跟什麼決鬥。但能確定的是,他所面對的方向,就是正在對抗的目標。

       「那是......我?」

       外表與她完全相同,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夠知道,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所以那個奧汀也是─!?是你?」

       雷光向她的奧汀提問,但並沒有得到回應。那問句像是重複響起,但聲音又與先前不同。彷彿在洞穴中層層疊疊的回音。

       「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帶著困惑的表情,奧汀像是在說『你指的「我」是什麼?』
       看來他只是因為在理解問題而沒有馬上回答。

       「難道你看不見他們?」

       不管她多努力去辨別與對方之間的速度有多快,當距離非常接近時,雙方速度都會緩慢下來。明明都是全速騎著奧汀前進。應該是以每秒相同速度穿過彼此,但所有的事物,似乎都在相觸那一刻,就會慢到令人難耐的程度。

       「她」的視線圍繞在自己的四周,一抹燦爛的微笑浮現在「那個雷光」的臉上。

       『到女神的王座去,所有的答案都在那裏。』

       「她」越過天際時,給予自己這樣的建議。
       然後,雷光想起來了。

       ── 當然,所有的答案都在女神的王座。

       「為什麼我居然─?」

       為什麼會記得?女神的王座?在神殿裡?我現在正要去的地方。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為什麼會有記憶的印象。

       「停下來!奧汀!」

       可是當她轉身想找尋另一個「她」時。足跡早已逐漸消逝。不久之後,連追擊的身影也消失在天空之中。無論再怎麼努力凝視,卻再也看不見了。雷光發現一切又再度恢復原樣。世界不再搖晃,當她舉起手臂,那股抵抗的力量也不見了。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筆直朝神殿前進,奧汀。」

       奧汀再度朝神殿前進,並開始衝刺。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但或許這就是以他視角見到的

       ── 什麼都沒有,也沒有感覺到任何東西。


       「剛剛感覺到的,究竟是什麼?」

       無法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雖然記得發生了什麼,但又無法解釋與現在有什麼不一樣。

       「是未來的記憶?」

       看來這是個比較好的解釋,她能夠記得這個時間點還沒發生的事情。譬如與未來自己相遇的時刻。當然,那個「她」,就是未來的自己。來自於現在這個時間點更後面的時間。

       但是,為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而且似乎不只是自己看的見她,連她也看的到自己。更準確地說,甚至是對她說話......未來的她對著自己說話。

       「怎麼可能......」

       以一般常理來說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這裡是「那個世界」?那從海灘醒來後開始見到的一切?包含與故事中的虛構生物莫古利相遇,還和原以為無法與之溝通的奧汀對話。要去描述這些事件的前後差異竟如此困難。更不用說經由戰鬥得到記憶的邏輯,這些根本都是不合常理的事情。

       但或許這裡就是個集眾多不可能為一體的地方。也許這就是英烈祠之所以是英烈祠的理由。

       『聽起來似乎對了』雷光這樣想著。然而,還是有一件事讓她無法釋懷。那麼她現在所處的世界,召喚獸究竟是以什麼標準來區分「另一邊」、「這裡」、「英烈祠」,究竟它們之間有什麼不同?


       回想所有那些已發生的事情,她終於得以歸類出一個結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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