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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末新選組】《清泉石上》第十五卷、得償所願 百五十五章、血染黑谷

作者:JBY│2017-07-01 23:56:12│巴幣:6│人氣:148
<第十五卷、得償所願> 第百五十五章、血染黑谷


  位在京城東山北邊的黑谷由於處於丘陵之上,即使是夏日也不像城裡頭那般悶熱,加之外頭林木茂盛,微風穿梭在樹梢之間傳來呢喃細語,與夏蟬的鳴叫交織成美妙的樂音。然而,在那些枯等著自己命運的人耳裡,卻不知是死亡的宣判還是赦免的福音,或許此時他們的耳裡聽到更響亮的,還是自己如鼙鼓鳴響的心跳聲。

  金戒光明寺御影堂內,偏廂最裡頭的房裡,離隊的隊士們在那兒等著,大概除了最好的下場之外,其他的可能性全部都做好心理準備了,雖然誰也沒說出口,但眾人心知肚明,即使逃過一死,這個國家只怕也再沒有自己可容身之地。

  就在房裡瀰漫著沮喪的氣息時,紙門被緩緩打開,代表著離隊隊士的四人,臉上帶著複雜的神色就出現在那裡。

  「佐、佐野兄、茨木兄!交涉的結果究竟是怎麼樣?別悶不作聲啊!」見四人坐下時似乎都陷入沉思,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打算,性子急的中井三彌首先逼上前去,拍了拍地板道:「到底是死是活、是去是留,快給咱們一個解脫吧!你們可知道在這兒等待的咱們的心情?再這樣等下去,遲早也要發狂的!」

  「中井兄,請稍安勿躁。」中村五郎慌忙地做出個「冷靜」的動作,臉上卻有些茫然地道:「這……不是咱們不說,實在是方才的事實在是出乎咱們意料,不知該如何說起……」

  「其實……那兩個人,說咱們可以自己選擇……說,除了加入御陵衛士是不被允許之外,咱們要去要留都可以既往不咎。」茨木還在思考應該怎麼跟眾人提起方才的事情,從在那間房裡見到平日待自己不薄的隊長永倉新八便一直處於失神狀態的富川彌兵衛已經開口:「是那土方副長親口說的,近藤局長在一旁也認可的……我們……即使想回去,也……」

  「難道富川兄和佐野兄得到這小小的施恩,便想要返回新選組了嗎?」茨木見佐野嘴唇微動,似乎也有同意富川的意思,搶在前頭冷冷地道:「當初提案脫隊去找伊東先生的是你倆,現下這麼輕易要回去的又是你倆,心智如此不堅,是要如何與伊東先生一同成大事?」

  「這樣說咱們,茨、茨木兄不也是一樣?」佐野臉變得通紅,大聲道:「當初阻止咱們離開新選組,現在有回去的機會,卻又說不回去!到底是想要怎樣?」

  「剛開始阻止你們離開新選組,是伊東先生的意思,是為了讓伊東先生在新選組裡還隨時都有情報的來源,然你們堅持,只能跟著離開。但做一件事,便要堅持到底,既已出來便已沒有再回去的理由。」平日溫和、頗有伊東甲子太郎風範的茨木此時的語氣十分嚴厲地道:「更況,你們當真認為,此時回到新選組,就會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先不論其他隊友會怎麼看待咱們,光那個土方歲三是什麼樣的人物你們還不清楚?他必會利用諸士調役的情報網,將咱們鎖定得滴水不漏,屆時咱們就別想私底下送什麼內情給伊東先生,而是真的只能乖乖當幕府走狗了!就算當真離開,難保他不會私下找刺客將咱們殺了!怎麼到這個時候還天真地以為他們是什麼善類?」

  「茨木兄……」雖然同意茨木的意見,但中村顯然也被那陡變的臉色嚇到。

  「那現在咱們又該怎麼辦?」剩下的隊士見帶頭的這四人吵成一團,不知所措,有幾人甚至慌得幾乎要哭出來。

  「沒什麼好慌的,大家都冷靜下來。」茨木似乎也覺得自己失態,深深嘆了一口氣,終於又恢復了冷靜,淡淡地道:「現下既唯有離開一途,想要逃離他們的魔爪其實也沒那麼難辦。我便知道一個方法。」

  「……茨木兄,難道,你要……」一旁的中村見到茨木眼裡閃過的黯淡,一句話哽在喉頭裡,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下去。只見茨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中村只覺自己胸口一股熱血湧了上來道:「好,我也一起這麼辦!」

  「明明只有你也是真正了解伊東先生要咱們做的事的人,現在卻要你來陪我們,實在不值……」茨木苦笑一聲,再轉向其他人六人道:「你們先離開吧,從後門出去,有人攔阻,便說你們已經得到近藤與土方的許可才離開,他們知道這裡發生的事,定不會再為難你們。離開之後到近江去避一陣風頭,相信不久之後即使回到京裡也不會有問題。剩下的,就交給咱們來處理便是。」

  ◎ ◎ ◎ ◎

  近藤與土方這頭的偏房裡,或許由於方才四名年輕人態度的動搖溢於言表,同時也因為眾人聽到土方親口宣告那些隊士無論去留皆不必再以法度追究,氣氛比之來時輕鬆了許多,不再保持正襟危坐的模樣,也開始互相聊了起來。當會津的人來傳達,就在不久之前,六名脫隊的年輕人已經從後門離開,但仍有四人留在寺裡還要商討事情,近藤也只是嘆了口氣,便與那傳達者道謝。

  「近藤兄,那些無心留下的便讓他們去了,方才不就是這麼說的嗎?」永倉見近藤還是有些消沉的模樣,笑道:「往好處想,還有四個人願意留下,表示咱們還是做得不錯,這些年輕人才會返頭的。」

  「說、說得也是,多謝你,永倉兄。」近藤苦笑一聲,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一時喜、一時憂,實在讓這個本來心思便不怎麼細膩的漢子感到累了。

  前幾日土方那頭才得到西本願寺寺方送來的賀禮,祝賀新選組全員的幕臣取立一事。一開始屯所從壬生村遷至西本願寺北集會所和太鼓樓這一側時,確實是用了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寺方是相當不情願地才讓他們進駐,進駐之後又因為在屯所裡進行大砲及鐵砲試射迅練的緣故,雙方一度鬧得十分不愉快。之後在做為參謀伊東的居中協調,以及土方對隊士們的約束之下,總算是維持了段時間的相安無事。這兩年多下來整體而言雙方關係雖然算不上差,卻也不是會因為幕臣取立而特地前來祝賀的程度,特別是倡導尊攘的伊東一派分離出去後,更沒有理由這麼做。住持前來拜訪的時候,便只是提著一壇酒做為賀禮,道要讓幹部們盡興之用。原來土方還在心中腹謗著住持的小氣,卻不料更大的禮物卻是在後頭。

  「近藤兄,打起精神來,咱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沉浸在失望之中。」土方淡淡地道:「盡快處理完這邊的事之後,還要繼續準備遷移屯所之事。」

  那日住持在將賀禮交予負責接待的隊士之後,與近藤和土方在局長室裡寒暄了幾句才來到正題。由於近年局勢不穩定,加上因連年的戰火和物價上升,流離失索的人也多了,即使尚能保得自家,過得並不是那麼安樂的平民也不在少數,是以寺院也好神社也罷,信眾也大幅增加。為了因應大量增加的寺務,西本願寺方面表達了希望回收北集會所與太鼓樓一帶的寺院用地,但他們也已在洛中南邊不動堂村一帶的一塊土地上,以武家宅邸的規格建了屯所,以供新選組搬遷,且此建造的費用完全由西本願寺方面提供,正好做為此次幕臣取立的賀禮。

  在眾人為這份厚禮驚喜的同時,土方在心裡冷笑了幾聲。建造屯所並非一月兩月可成之事,依他所收集到的情報,這個住持老早就想要將他們「請」出西本願寺,所以打從他們進駐開始便已在物色適合的地方,而動工建造也早,那時就連新選組是否還能存在都是個問題。不過對方都如此大方地把現成的屯所送上門來,他們自然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在會同寺方前往堪察之後,近藤便正式向隊士們下達了遷移屯所的決定,並命眾人開始準備相關事宜,只是便在這同時,年輕人們的離隊士件爆發,遷移的準備之事因此而中斷數日。

  「我知道,但是不動堂村就在那兒,不會跑掉的,什麼時候要遷過去都可以。」近藤也只能苦笑著道:「但是人跑掉了,心可是回不來的。莫要處理得太急,讓那些準備回心轉意的孩子們心寒了。」

  土方點了點頭,沒有再回話。然而當他想起方才那四名年輕人離開時,其中幾人的神情時,心裡不知為何有種不詳之感。茨木司和中村五郎,看起來並不像是會為了情而留下的人,卻是有何打算?土方皺起眉頭。

  「白石君,怎麼了?」永倉新八稍微放鬆之後,對兩長的談話再沒有什麼興趣,與自家的伍長聊了一陣,忽見一旁本來沉默著的白石似乎神色有些不對勁兒,不禁問道:「左之要你把中村帶回新選組你也辦到了,怎麼這副不安的模樣?」

  「不、屬下其實也不太清楚……」白石愣了愣,乎見土方的目光也往這兒看來,忙低下頭去。以現階段的發展來說,對他而言是最好的結果,十名隊士在沒有流血的狀態下脫離了新選組,未來也可以循著同樣的模式暗中操作。然而白石的心裡也隱隱覺得,此事似乎進行得太過順利,是否自己乎略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在低頭之前,他發覺那位副長的臉色似乎也與自己相同察覺到了什麼。只聽白石小聲地道:「屬下只是覺得,似乎沒再聽到那幾位的聲音,似乎……似乎還有些奇怪的味道。」

  白石這麼一提,眾人才全靜了下來,仔細傾聽這間御影堂裡的聲音,那是擅長室內作戰的新選組隊士們幾乎都擁有的技能。從他們進到這個偏房起,可以聽到不遠處的某個房間傳來許多人聚集著小聲談話的聲音,然而現在卻靜悄悄地,即使十人之中已有六人先行離去,剩下的四人也不可能一點聲響也不出。一股腥臭氣味就在眾人停止所有動作的時候,從紙門縫中飄了進來,那股氣味,即使不是出身新選組這樣的戰鬥隊伍,只要在這亂世的京城生活過一段時間,都可以輕易地辨得出來。

  「白石留下來與近藤兄待在……站住!你要做什麼?」土方正想要下令,卻見白石已經跳起來衝了出去,忙要喝止,然而這個向來就不怎麼聽話的隊士這回更像是完全沒聽到一般,連稍頓也沒有地往那異味的房間奔去。

  紙門一開,白石來到廊上,那股腥臭味更加濃厚,惹得幾名會津的役人也走出房來查看。便在他不清楚該往何處去尋人時,忽地一聲從喉頭發出、壓抑的咕嚕聲,轉頭只見不遠處的房門前一人面對開著的房門,臉上毫無血色、雙眼圓睜,微開的嘴似乎想要嚎叫,卻因自小的教養之故,知道自己無論遇上什麼事都不能失態,卻又為眼前的景象震驚,這才會發出白石聽到的那詭異的咕嚕聲。

  「抱歉,神保大人,請借一……」白石認出,那是第一次在錦小路那兒的長崎屋遇上容保公後,前來處理的公用人神保修理,同時也發現那房間便是惡臭的來源,當下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來到房前。當他正準備要將這位已呆立那兒的藩士推開,一個轉頭,先見到了房內的景象,也呆在當場。

  「白石君,發生了什麼事?」隨後趕上來的是永倉新八,而永倉的身後,土方與山崎和幾名伍長也耐不住性子,上前來察看,卻也如最早到的這兩人一般,在門前化成了石像。

  血腥味,那個惡臭是他們絕對不可能認錯的氣味。留下的那四人圍了一圈跪著,呈現抱著自己腹部的模樣,其中三人首級整齊地擺在軀體之前,只有中村五郎一人無人介錯伏在地上。四人的血染紅了整個房間,就連紙門與牆上,都有著因揮刀而噴濺的血痕。新選組在場半數以上都是老隊士,就連神保修理對這樣的場景都不怎麼陌生。

  「池、池田屋……」修理只能從嘴裡勉強吐出了這個地名,便再也受不了逃離現場。他奉了容保公之命,前來一觀這邊事情處理得如何,卻不料成了第一個見到此景之人。雖然眼前四名隊士顯然是切腹自盡,然同時在此處上路,令房裡的慘況便如當初池田屋事件後的屋內一般恐怖。

  「抱、抱歉……嗚噁……」跟在修理之後承受了這景象的白石,也終於忍受不了喉間的噁心感,道了聲抱歉,便摀著嘴、推開了圍上來的人們往中庭奔去。

  ◎ ◎ ◎ ◎

  白石已經顧不了奔過之處他人的眼光,逕直地奔出了御影堂,來到中庭一株松樹下,乾嘔了起來。在新選組裡這麼久了,切腹的場景他不是第一次看到。雖然每一回都有著強烈的不適反應,這一次卻是最激烈的一次。或許在血腥味的刺激之中,還混雜著對那些年輕隊士們的虧欠感,讓他更無法止住喉間的噁心。

  是我、是我的錯嗎?白石蹲在樹下,一邊嘔著空腹中的酸液,一邊這麼問著自己。他一開始煽動著那些崇拜著伊東甲子太郎的年輕隊士時,便沒有想過會讓十人同時離開新選組。在善立寺得知他們的行動時,他的心跳幾乎要停止,幸有伊東甲子太郎為這些年輕隊士們思考出路,讓他們來到黑谷來尋求會津的幫助,這才讓白石鬆了一口氣。會津侯的調解能力白石是信得過的,那十個年輕人一定可以藉由這個機會順利地脫離新選組,此例一開,新選組局中法度建立起來的權威等於被嚴重挑戰,那麼由這局中法度約束起來的這個集團,終會走向分崩離析。他本來是這麼想的,然而,長久以來這個局中法度對隊士們帶來的恐懼超乎了白石的想像。他們是為了讓其他六人能不受新選組的追殺,這才……白石懊悔著自己的疏忽,四條人命,若是他早知道中村等人會用這個方式來換取同伴的生機,他斷不會坐視不管,就算是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險向身處薩摩藩邸裡的長州同伴們請求協助,也要幫他們安排全身而退的方法。

  白石不知道自己在那棵樹下待了多久,直到山崎喚他,才擦了擦嘴邊的穢物,勉強站了起來。

  「白石君……」山崎見他臉色發白、身形搖搖晃晃,仍用手摀住嘴強忍著噁心的模樣,搖了搖頭道:「副長已經回去了,裡頭已由永倉隊長指揮處理那四人的遺體,咱們先回去吧。你……還可以嗎?」

  「非、非常抱歉……」白石深吸一口氣、放下手。既然事已發生,再於此後悔也無濟於事,逝去的性命也無法再回來,他只能引以為戒,自己繞了這麼遠的路便是希望在流最少的血的情況之下完成木戶先生交予他的任務,切不可與初心有違。他向山崎微微頷首道:「在下已經沒事了,咱們走吧。」

  「甚好,其實副長還交代了另一事。」山崎一邊走著一邊道:「稍早南部大夫前來黑谷時傳了松本法眼的口信,說沖田隊長的病情稍有好轉,趁著午前還未下雨,可以派人去接回屯所。咱們回程的途中便順道過去吧。」

  「……在下明白了。」在這一早的悲劇之後,總算有一點令人寬慰之事。松本良順雖然願意幫忙隱瞞沖田得了癆咳之事,但也非會因此不顧患者病情的醫者,既然肯放人,表示病情已確實得到控制,暫時應該還不需要擔心。

  只是,在經過一個早上的衝擊,白石也開始思考起一些過去在任務的考量之下,被自己捨棄的處理方式。

  ◎ ◎ ◎ ◎

  四名在黑谷切腹的年輕隊士的遺體當日先安置在黑谷,隔日才移至壬生村,就葬在光緣寺內。葬禮很簡單,氣氛十分沉重。撇開私底下偏向伊東一派的言論,這些隊士在隊上人緣都不算差,也受到隊長看好的人在。

  『不用太在意,中村老弟雖然是個好傢伙,但腦袋在某些方面總是轉不過來、想不開,不是白石君的錯。』原田左之助收到了自己部下中村五郎的噩耗,也暫時放著家中懷孕的妻子前來葬禮。面對白石為自己沒有完成託付讓中村回到新選組裡,反而讓其魂斷黑谷而道歉,原田倒是表現得淡然,那反而使得白石內心的罪惡感又更加深了許多。

  新選組一直以來都沒有多餘的時間讓隊士們沉浸在悲傷之中,就在黑谷的慘劇發生的當日,回到屯所的副長土方發布了一項命令,要所有人在一日之內將所有屯所遷移事宜辦妥,隔日葬儀結束之後即刻移往不動堂村新屯所。此令一下,縱使是在鬼之副長面前,眾人仍一片嘩然,就連幹部階層的永倉、原田等人也同感驚訝。雖然屯所遷移之事已籌備好段時間,大多數該整理的東西也已備妥,只差將行李搬上拖車運過去的程度。然而,先不論眾人在這個屯所裡已經待了兩年多,一磚一瓦都有著屬不清的回憶,才面對四名隊士的切腹事件,連葬儀都還未辦便下此命令,隊上難免傳出一些鬼之副長不盡情理之類的耳語,即使是同為幹部階級的永倉和原田,也一邊整理著自己的東西一邊抱怨著。

  除了自己的少數行李之外,還要打理醫務室的藥品、資料以及隊上庫存的藥材等等的白石,因為平日便有把東西隨時歸納的習慣,此時動作倒比其他人要快上許多。

  「副長,屬下白石。」他將第一批藥材放上拖車,讓前來幫忙的隊士先把這一車運到不動堂村之後,趁著這個空檔,白石來到幹部房前。當他在副長室門外喊了一聲,只聽到裡頭突然傳來手忙腳亂的聲響。

  「咳、進來。」裡頭的人似乎打算故作鎮定,但當白石打開門時,只見一只蓋好的書箱邊上還露出紙的一角,心裡難免暗笑著這個副長不知正在做什麼事如此認真,直到自己喊聲也沒能應變過來。土方見他眼神飄向自己藏東西的書箱,輕咳了一聲,裝出嚴肅的聲音道:「藥材等物資整理得如何?」

  「是,屬下便是來報告,已先將一批藥材運往不動堂村,估計再兩趟便可以將藥材全數遷移完畢。」白石行了個禮,遞上一張寫得工整的紙道:「這乃是目前所有藥材和藥品清單,書類的部份,稍後會與堪定方的資料一同呈上,並統一送過去。」

  「隊士病情記錄等書類的重要性,你比誰都要清楚,該如何辦就如何辦吧。」土方點了點頭,心裡還想著自己慌忙之中藏得露出一角的那張東西,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是,是關於……」白石深吸一口氣,正要繼續說下去,紙門突然「砰」地一聲打開。

  「土方先生!咳咳!」沖田蹦蹦跳跳地奔了進來,將白石一把推開坐到土方面前道:「為什麼又……咳咳、又停了我的勤務,還一停就是二十日?瞧瞧,我又沒事!咳!」

  見到來人擋在前頭,白石的臉色變了。自己方才走進副長室時下定決心的模樣,必是給沖田見著,他才會在如此湊巧的時機進來阻止自己想要說的話。

  「還說沒事?你自己去找面鏡子照照,瘦成這樣哪還有一名劍士的模樣?」被沖田的身體遮住了視線,土方並沒有見到白石的臉色,豎起眉道:「你倒問問後面的大夫,松本法眼是不是這樣交代的?」

  「是、是……松本法眼的確說,沖田隊長現在病狀雖然已舒緩,但還是好好休養才是……」白石見沖田轉過身來,用惡狠狠的警告眼神盯著自己,忙低下頭來道:「屬下、屬下還有餘下的工作未完成,先行告退了。」

  「那傢伙是怎麼了?」看著白石慌忙奔出的背影,土方不解地看了看沖田,只得到一個「我怎麼知道?」的表情。當然,沖田偷偷地轉頭扮了個鬼臉,土方是沒能注意到。

  丁卯年六月十五日,就在黑谷慘劇那四名隊士的葬儀結束當日,新選組便從西本願寺全員遷移至洛中的第三個屯所,不動堂村,並在這個地方準備迎接這個時代中最大的動蕩。



作者的話:
 
有的資料中寫道,茨木司、佐野七五三之助、中村五郎及富川十郎四人是在黑谷金戒光明寺被新選組逼著切腹的,實際上如何是不知道,但畢竟十人脫離隊伍在那個時候的新選組而言是一件大事(特別在伊東等御陵衛士分離出去之後),若是不好好處理難平隊上的不滿聲音,所以個人不覺得這件事是土方等人授意。更何況在四人切腹之後,餘下的六個人新選組便沒有再去追究過。當然也不是沒有另一種可能,就是新選組要求十人之中必須要有首謀者為此事負責,才願意放其他人生路。總之,四個年輕人的切腹在新選組裡還是造成了很大的衝擊,對已經分離出去的伊東甲子太郎等人而言,也是對新選組幹部無法原諒的事件之一,也是後來傳聞伊東等人策劃著要暗殺近藤勇的原因之一。
 
<第十六卷、曾經敵友 第百五六章、遷移>預告:
 
原齋藤隊的成員幾乎完全保留,最重要的隊長一職,卻是懸缺狀態。

P.S.

下週(7/8)休刊一次,下下週(7/15)復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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