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NieR】尼爾世家 (一) (2B、4S、A2X9S)

這是一篇和姊妹為了想看八點檔劇情而湊出來的故事
累積了滿多的，所以正式發一篇


【注意事項】
混合了設定集小說、遊戲原作等故事情節，算是一個開腦洞做串連的作品(ㄍ

CP：2B→4S；4S→9S；A2→9S；9S→2B   (箭頭表示心之所向)
全篇內涵：BG、H、BL、屍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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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詛咒，還是懲罰？
我們被禁錮在生與死的輪迴當中…

不，嚴格說起來，並不是『我們』…




「周遭有多數機械生命體的反應。」
「我看也知道…」

刀光劍影在陰暗的廢棄工廠內閃爍，不一會兒腳邊已經躺滿成堆殘破的機械遺骸。女主角始終沒有露出半點笑容。她和隊員在空降地球的時候遭遇攻擊，僅自己一人全身而退來到這裡。才正要收起白刃，牆外便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接著陽光就照亮整個室內。

「這是…目標超大型兵器…？」她鞋根一踏，靈巧地閃過如鉅子般的機械生命體的攻擊。
「並不是。」她白色方型的輔助機機械聲回答道。
接著，她便在通訊官的協助下，取得輔助機支援程式，花了點時間化險為夷。其中也受了同樣是寄葉部隊的夥伴幫助。

「我是9S，收到前來支援你的命令。」白色短髮的少年駕駛著飛行機靠近，即便方才敵人毀損的餘波，都沒讓他整齊服貼的頭髮有一絲凌亂。「剛才那個大鋸子就是目標嗎？」
「不是。」她收起白刃，順手撲了撲裙襬上的塵埃回答道。



他倆一裡一外地分擔調查任務，2B快速地穿梭在工廠的步道間，任務優先，可不能浪費一分一秒。
『2B小姐，我啊…很開心呢！』9S的聲音從耳邊傳來，2B停下了腳步，『像我們這種調查員機型，一直都是單獨行動的，所以能跟同伴一起出任務真的非常高興！』
「身為寄葉部隊，是不能帶有任何感情的。」對比9S的熱情，2B顯得異常冷漠。
『啊、對…對不起！』通訊的那一頭，傳來一陣驚慌。
「叫我的時候，可以不必用敬稱。」雖然看似冷漠，但2B沒讓尷尬持續太久。
『咦？』9S語帶困惑。
「不必稱呼我為小姐，我們之間不用任何敬稱。」2B回答，隨即又邁開步伐。
『好的！2B！』



寄葉部隊為了保證任務的執行效率，禁止隊員帶有任何感情。但這畢竟不是太嚴苛的規定，以至於實際上遵守的人少之又少。2B不得不承認，即使自己表面如此固執，但內心裡仍舊存在許多矛盾。

她的本名是2E，處決型機種，意即同她一起行動的同伴通常沒有什麼好下場。為了任務的成功率，她一直隱姓埋名。這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榮耀…她以此告誡自己，好讓自己在處決同伴時不那麼難受。



「我是4S，收到前來支援你的命令。」
那時她負責另一個區域，搭檔是同樣為S型的4號，也是第一次和S型合作。有別於9S的白髮，4S一頭烏黑的短髮在陽光下依舊閃耀。
「不過啊…2B小姐明明是B型卻被分派來做調查任務，是不是司令官覺得我表現不夠亮眼？」雖然一樣話多，但4S較為爽朗些，話中總帶著一點自嘲。
「與其探就沒有答案的事情浪費時間，不如立刻著手進行任務。」2B冷淡地回應。
「2B小姐真是毒舌耶！」4S笑道。
「稱呼我的時候，不必使用敬稱。」同樣是隊員，沒有階級之分，2B一直搞不懂S型如此彬彬有禮的原因。
「那可不行，這可是一種禮節啊，」4S果斷拒絕，「我們偉大的人類也是對女孩子特別呵護的，身為人造人的我們不也應該效法嗎？」
2B不語，她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對方或是從何吐槽。

「不過我還是很開心，」4S突然朝她笑起來，「一個人做事速度比較慢，兩個人肯定事半功倍！」

2B心裡又一個糾結，為了讓偵查型的機體能有高效率的執行率，S型通常都被植入高度好奇心的AI，但也就是這原因，讓S型總會不小心接觸到總部極力保護的機密。這就是為什麼自己會站在4S身旁的原因。監視他，有必要的話…處決他。

她替S型感到惋惜，比起認真工作卻屢遭背叛的他們，自己這雙斬殺無數同伴，已經被血液染紅的雙手根本微不足道。


「那面牆上…有著什麼文字？」走在2B身後的4S突然停下腳步。
「嗯，貌似有著什麼。」2B回過頭，順著4S的視線看去，接著她就趕緊追上4S興奮的腳步。
「哎…」等到了牆前，4S沮喪地唉聲嘆氣，沒等2B問他什麼，他就逕自說出原因，「2B小姐，你覺得總部為什麼要把S型造得這麼矮呢？」
「嗯…或許是讓你們更方便穿越狹窄的洞穴？」2B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不，我的意思是，」他搖搖頭，指著牆上的文字說道，「這不擺明讓我想看又看不到嘛！」
啊、原來是這樣啊。2B恍然大悟，她左顧右盼，只找著了一小塊斷壁，就算給4S墊著，也還距離文字有一段高度。
「這樣吧，」她輕易地把斷壁搬到牆角下，「你站在我的肩膀上，就可以看到了。」2B大概評估了下高度後，便站上石塊，對4S說。
「欸！？這…這怎麼可以！？」4S一聽就滿臉驚恐。
「為什麼不可以？」2B問道。
「先不說鞋子很髒，我怎麼可以踩在2B小姐的肩膀上？」4S擺著手看著她。
「那…把鞋子脫了？」有時候，她真的找不到和4S在同條線上溝通的訣竅。
「那是感覺問題…」4S心想，B型是不是都這麼粗線條。
「持有感情是禁止的。」2B說道，「你到底要不要看？為了人類的榮耀？」最近她開始覺得，和4S相處久了後，自己似乎變得有些多話。

但這招管用，只要提到偉大的人類大人，人造人們都會乖乖照辦。4S小心翼翼的跨到2B肩上，待2B站起身，兩人找到平衡後，才扶著牆站起來。
「真抱歉讓2B小姐犧牲了漂亮的制服。」4S一邊做著筆記，一邊說道。
「我不在意。」2B的聲音由下傳來，明明扛著和自己差不多重量的人造人，卻大氣都沒喘一下。
「嘛～2B小姐真的太冷漠啦，這樣不太討人喜歡～」4S低下頭笑著。
「已經說過多少次，感情是被禁止的…」2B開始不耐煩。
「這我沒辦法控制啊～誰讓當初要設計出個體的AI差異…哇！」4S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重重摔落地面，他摀著頭看2B遠走的背影小聲說著，「意外容易被激怒呢，哈哈…還好我已經把資料都抄齊了～」


有次回到總部時，負責支援2B的通訊官6O到房間來閒聊，6O和2B是截然不同的個性，綁著雙辮子的她充滿著無限少女心，明明兩人沒啥好談的，但不知為什麼6O遇到事情總來找自己。

「2B隊員…我真的好難過…」6O一進門就撲倒在2B的床邊啜泣起來，「我本來要約一個很喜歡的前輩去吃飯的，結果卻不小心撞見她和D型的隊員接吻，嗚哇…」她說到激動處就眼淚潰堤，惹得2B不知如何是好。
「…嗯…」對於6O，她反到沒拿什麼戒律來警惕對方。
「如果是2B對員，會怎麼做呢…？」6O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吸著鼻涕問。
「我也…不知道。」2B闔上書，看樣子短時間內沒辦法抽身了。
「2B隊員都沒有喜歡的人麼？」6O雙手搭上2B的腿追問。
「沒有。」她斷定地回答。
「你不是和S型一起單獨出任務嗎？都沒有日久生情？」6O開始覺得不可思議，她的少女心大概無法理解2B為什麼可以這麼沉著冷靜。
「沒有。」2B再答。但她心裡貌似不大確定。
「好吧…嗚嗚…」6O抹起眼淚，「不知道我還能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那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她高舉著白之契約，但踩在自己腳下的並不是機械生命體。
「是這樣啊…果然總部覺得我表現得不夠亮眼啊…」4S的右手斷了，機械零件外露，是2B的傑作。
「太過亮眼…似乎也不是好事呢。」2B垂著眼回答。
「哈…雖然我有想過這種結果…但可能我沒辦法面對吧…」4S笑了下，「來吧，完成你的使命吧！」
就在他語畢的同時，白之契約也插進了4S的胸膛，再刺進他的頭部，瞬間斷了所有迴路，4S當下就死了。
「回報司令官，任務已經完成。」2B抽起刀，原本純白的刀刃此時沾滿4S的鮮血。她看著4S的屍體，忽然覺得口乾舌燥。
『辛苦了。』司令官平靜的聲音從POD傳出，也許自己活得和司令官一樣久的時候，也能坦然地面對這一切。


4S死了，2B獲得短暫的一週休假。但過不了多久，她就看見那頭黑髮從自己面前晃過去。
「4S…？」她原本想說，可能是造型相同的S型，但沒想到自己的喃喃細語被對方聽見。
「耶？你是…？」是4S，2B從聲音就能分辨。
「我是2B。」2B回答，但沒再接續什麼。
「欸…喔…2B小姐…抱歉我真的不認識你，」4S尷尬地搔搔頭，「可能我被捲進爆炸的時候，沒來得及上傳自己的資料吧！」他說道。
「這樣啊…沒關係。」2B對4S記憶被竄改的事一點也不意外。
「那…我先離開啦？」2B都沒發現自己盯著對方良久，直到4S開口打破沉默。
「阿阿、再見。」
「再見囉，2B小姐，願人類榮耀長存。」


果不其然，2B就在往後幾天收到監視4S的任務。
「有2B小姐來支援，感覺事半功倍呢～」4S見到她的時候，講的是之前那些話，「不過啊…2B小姐明明是B型卻被分派來做調查任務，是不是司令官覺得我表現不夠亮眼啊？」還是一樣的吐槽。
「別說多餘的話了。」2B簡短回答，其實是不想聽到4S說更多…那些會勾起她的回憶。
「2B小姐意外的冷漠呀。」面對2B的冷酷，4S似乎早有抵抗力，他笑道。

一樣的景色、一樣的天氣、一樣的人、一樣的對話，這一切要重複到什麼時後才會停歇。2B走在4S身後，這個區域…以前的4S已經調查過了，她餘光瞄到熟悉的牆面。
「你不看那個？」面前的4S似乎沒有發現那個讓以前的自己著迷的文字，她指著不遠處的牆面示意對方。
「欸！？2B小姐的洞察力好驚人！」4S驚呼，「若不是你是女生，真想求你轉職成S型呢～」他說完就興沖沖地衝向牆面。
沒等4S發現自己的身高難以搆到文字，2B已經將附近的石塊搬來，站在上頭。
「站在我的肩上吧，」2B緩緩說道，想想以後還有多少次得重複這些無意義的行為，她實在不想浪費時間。「這樣你就看得到了。」
4S瞪著眼睛看著她，要不是有眼罩遮著，肯定太過失禮。「感覺…2B小姐很了解我呢。」他良久才答覆。
「什麼？」
「就是我很矮這件事。」他咧開嘴笑，「但是，即便這樣我也不能踩在女人身上。」
「少囉嗦，」2B皺了下眉，「為了人類的榮耀，你到底想不想調查？」
「是～」4S朝她敬了個禮，「感覺我在想什麼，2B小姐都一清二楚耶。」他攀上2B的肩膀，平衡好後才站起身，「2B小姐是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邊抄邊詢問站在下面的2B，4S的嘴角持續上揚。
「蛔蟲？」2B不明白那是什麼，她雙手抓著4S的雙腳，抬起頭問。
「是人類的說法，用來比喻一個人很了解自己，」4S殷勤地解釋，「蛔蟲是一種生長在人類腸道的寄生蟲…欸…欸！！！？」
下一秒，4S大字型的躺在草地上，眼罩還掉了一邊，露出了紅棕色的眼珠。
「真是…意外地容易被激怒呢...哈哈，還好資料已經備份完全了。」腦袋撞地還在發疼，4S乾脆就躺在地上看天空，遠方樹林似乎有點騷動，他看見一群飛鳥驚慌地飛過。

「你要在那裡躺到什麼時後？」2B責備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
「是、是～」4S才站起身跟上對方的腳步。

2B開始意識到6O是什麼心情的時候，已經是不知道殺了4S多少回的事了。
那次很反常地，4S和9S同時觸動了機密文件，同時被抹殺，同時重新啟動出廠。2B在走廊上要和4S匯合時看見了他們倆。
「你是什麼型號？」那時2B還不知道9S是幾號機，她只是站在角落沒打擾他倆說話。
「4S喔。」他那爽朗的嗓音傳進自己的耳裡時，已經開始在內心造成波瀾。
「哇、那很早就派遣到地球了呢！」白髮的S型驚呼。
「嗯，你呢，又是幾號？」4S問。
「我是9號。」
「啊、就是人稱『小9』的9S？」4S的語調發生變化，那是他對感興趣的事物時會有的音調。
「嗯喔。」
「那我也可以叫你小9嗎？」
「可以呀、今後就請你多指教了！」


「我是2B，奉司令官的命令來和你會合。」一直到9S離開後，2B才走上前。
「阿、你好呀，2B小姐，我是4S。」
好奇怪，4S這次完全不在意為什麼要給S型配一個搭檔，既有的模式消失，2B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
「不好意思…？」4S見對方沉默不語，只好自己先發制人，「司令官有事找我們，一起去吧？」
「阿阿…走吧。」

2B慢慢發現對方並不是不在意給S型搭檔的事，只是比起來，他有更想追求的東西罷了。這讓她心裡不太踏實。
「你在做什麼？」有天夜裡，因為白天的戰鬥消耗太多能量，在POD的建議下決定紮營休息。2B看4S逕自忙碌，忍不住問道。
「情報交流。」4S簡短答道。
「和誰？」就是這種感覺，明明話多的要命，這次卻屢屢簡明扼要。
「9S，之前和他說好了定期分享情報，對於2B小姐的戰鬥多少也有幫助。」4S感覺是不想被2B過問，才說對戰鬥也有幫助的，但這種事情不說，2B也不至於不能明白。
「你很喜歡他嗎？」2B冷不防提問。
「欸…？」4S總算是回過頭了。「說笑呢…2B小姐不是都說，寄葉部對不能持有感情～」他尷尬地食指朝天，沒有正眼和2B對看。
「喜歡是什麼感覺？」因為自己的直覺猜中，2B輕笑了一下，雖然自己貌似很遵守規矩，但還沒笨到察覺不到。
「欸…2B小姐…？」4S退縮了，那個老是把戒律掛在嘴邊的B型瞪著自己好不自在。
「沒事，就當作我們閒聊，」2B回答，「我只是很好奇。」
「閒聊…？好奇…？」要是可能的話，4S真想研究一下2B的腦內迴路，她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呢，難道是白天的戰鬥導致系統故障嗎？
「6O曾經和我說過，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做為我的通訊官她相當盡責，但是我沒辦法在那種場合給她幫助。」
「哦～」4S鬆了口氣，「2B小姐比我想像中的還溫柔呢，雖然戰鬥方式特別粗暴。」意識到對方沒別的企圖後，才敢放膽說話，「喜歡的感覺…就是和對方一起的時候，心跳會跳得特別快吧？因為我也沒有什麼對照組…」
「和9S在一起，你的心跳會特別快嗎？」2B故做心不在焉。
「打探別人私事的2B小姐好可怕…」4S不由得打起冷顫，「為什麼要這麼在意我和9S？」他乾脆來個反打，探探2B葫蘆裡賣什麼藥。
「……」果然不能和腦袋靈光的S型玩文字遊戲，2B一陣沉默，「沒事，就覺得你變得話少。」該死，我又怎麼會知道他話多，聰明的S型肯定覺得事有蹊翹。
「…話少？」4S馬上就抓到了關鍵字，但他思考了下後，似乎覺得這之間沒什麼Bug。「嗯…2B小姐是指我沉浸在自己的事情裡時，比平常說的話還少吧？真的很抱歉，我們S型對於熱衷的事情常常會忽略週遭的事物…」
「沒關係。」你什麼都沒發現，就都沒關係了。
 
「我可能…太急於要和9S建立良好的關係，但是抱持越高的期望，成果卻不如預期時，會覺得有股沉重的挫敗感…」他無奈地笑著，「看來S型只擅長資料處理，並不擅長人際關係啊。」
2B沒搭話，就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傾聽。
「2B小姐不會跟司令官告狀吧…？」4S小心翼翼地詢問。
「沒有影響到任務的執行，我不會通報的。」2B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該睡了。
「我好像對2B小姐有很深的誤會呀～原來你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4S看著2B在臨時的床鋪上躺下時說。
「安靜。」然後吃了個閉門羹。



這個無止盡的輪迴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塑造我們命運的神，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擁有情感的我，卻背負著斬殺同伴的宿命…如果像神祈禱能夠得到救贖，那我是不是該那麼做呢？

她忍不住撩動4S的髮絲，對方還在熟睡，而自己天一亮就醒了。可能是身為戰鬥機型的原因，讓她沒辦法像4S這樣把煩惱拋個九外雲霄。4S突然一陣囈語，2B連忙收回手，但對方馬上又沉寂下來。做夢啊…不知道4S做得是什麼夢…希望是個美夢，因為現實充滿著殘酷。

「欸…2B小姐醒來很久了嗎？」又過了一個時辰，4S才悠悠醒轉，他一副沒睡飽似的爬起身，伴隨著呵欠伸展身體。
「不，我也剛醒來不久。」她撒謊，一邊檢視自己的武器，要是有一點閃失可就不好了。
「那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4S揉了揉眼後，便戴起眼罩，「交代的任務拖延好像會受罰呢。」
「你清醒了嗎？」2B收起刀問道，「我可不想被還在夢中的人拖累。」
「哎呀…怎麼這麼說，雖然我確實不太擅長戰鬥，但是駭入敵機還是很擅長的啊。」4S收起黑之誓約反駁道。

2B沒理他，見4S也準備得差不多後，便動身前往目的地，任憑4S在後頭抱怨似地跟上。



「2B小姐…？」同樣的結局再度發生，「哈哈…果然是總部覺得我的表現不夠亮眼呢…」

4S負傷跪地，他的左眼在激烈反抗時遭到劃傷，僅用完整的右眼看著面無表情的2B。
「4S…」2B輕聲喚道，她一點也不著急抓住對方，4S的系統已經壞得差不多了，跑也跑不遠。
「我從知道你要和我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想過這個可能性呢…」他絕望地笑道，即使想活也活不了，「2B小姐很了解我原來只是錯覺啊…」
「你太過接觸到了機密…因此司令部才要將你抹殺…」
「你殺了我幾次了呢？」4S問，但2B不答，「女人果然…很恐怖呀…」
「別再說了！」2B心一橫，一個箭步上前將4S踹倒在地。
「你真的很…殘忍呢…」4S話到嘴邊，2B的利刃已經將他的黑盒破壞，當場死亡是2B對待4S最溫柔的方式。

我很…殘忍嗎…
她看著停機的4S喘著氣，要壓抑情緒耗費太大力氣，但想到4S對自己的評價是如此這般，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下。但不過就那幾秒鐘，她又收起了眼淚，踏上命運的旅程。


4S又一次重生了，但是2B的心境也更加惡劣。如果我也能忘掉所有的事，那該有多好，她每每看著4S，都湧現這樣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話，她只想守護身旁這個弱小的S型。

另外一點則是，這幾次的4S還是一樣重度關注著9S。本來記憶是被刪去的，但是其中一方老記得原來的約定，除非4S和9S又一起進入重啟程序，才能停止這件事吧，2B心想。
她是喜歡4S的，這或許就是6O所謂的日久生情，吸引她的是4S那旺盛的求知慾，她想聽他說更多未知的事、舊世界的情報、人類的文化…雖然口是心非的她總是在4S論述的時候打斷他。4S還勾起她好勝心之下的佔有慾與征服慾望。

「2B小姐，今天能不能繞道到邊界一下？」踩過小溪的時候，4S突然問。
「邊界？」2B停下腳步，她身旁一隻野豬嚇得遁逃。
「嗯，」4S害羞地搔搔頭，「今天恰好9S也在邊界附近，有些情報想交流下～」
「你們不是用pod就能傳送資料了嗎？」開口9S閉口也9S的，2B聽得都有些煩。
「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講比較好，這是感覺問題。」4S用一臉你不會理解的表情解釋。
「寄葉部隊禁止…」
「禁止持有感情，我知道、我知道，」他搶先打斷2B，「但是我們也就做點情報交流，沒事的吧？」語畢，他便湊近2B的臉說道。
「我知道了…」對4S突然得靠近嚇了一跳，2B退後了一步，「但不要太久。」
「OK！」

她答應了對方之後，4S就一直走在自己前頭，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趕到約定的地點，2B看著他的背影吃味著。抵達邊界時，遠遠地她就看到9S那頭銀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沒有和4S一起過去，就站在樹下等他。

「這是我們遭遇到的敵人的情報。」4S走到面前的時候，9S邊說邊播放著戰鬥畫面，「司令官說是叛逃的寄葉實驗機種A2，叛逃原因不明，也是攻擊特化，我和夥伴吃了點苦頭。」
「收到，我也會同步給我的夥伴知道。」4S接收了影像檔案。「你沒事吧？」他先前就聽聞9S在和A2戰鬥過後，有回總部進行維護。
「嗯～沒事！我一般都在後頭支援，沒受到什麼重大傷害。」9S笑起來，「畢竟我不擅長戰鬥啊～」
「我也是啊！」4S跟著笑，然後比了比遠處樹下的2B，「那位小姐特別粗暴，跟她一起行動總是逼得我也得拿起刀，明明我們就不擅長這些事。」
「你不好奇嗎、為什麼總部要給我們配給隊員？卻規定我們只能裝備一種武器？」9S歪了下頭問。
「唔…」4S愣了下，並不是對方的問題回答不起，而是9S的一舉一動都直往自己心裡打。「小9…」
「嗯？」
「我是很認真的…喜歡你，請不要做太勉強自己的事，」他不知怎地就語重心長起來，「請好好活著。」
「耶…？」他沒意會4S的告白，突然覺得彆扭起來，「什…什麼意思…？」
「就是這樣的意思。」沒等9S反應，4S已經湊上去強吻對方。

9S的嘴唇好軟，他的體溫和我的一樣攀升，黑盒會燒掉嗎？
「唔唔…」9S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對方推開，他喘著氣看著舔著嘴唇的4S，突然一股火地就推了對方一下。「你幹什麼！？」
「你問我什麼意思…」4S抓住9S推過來的手，和2B一起戰鬥，似乎讓自己的反應力也提升了。
「我問你什麼意思，但我對你沒有那個意思！」9S吼道，一面甩開4S抓著自己的手。
「抱歉…」剛才確實感性大過了理性，4S心想，黑盒溫度一下子竄高，腦袋就一片白。「是我不對…對不起，我感覺系統似乎有點問題…讓我沒辦法思考。」尤其看到你的時後。
「…」9S不語，他還在氣憤當中，4S這麼殷勤的和自己分享情報，其實就只是為了這個目的嗎？噁心！
「雖然很不負責任…但當沒發生過好嗎？」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可不能就這麼毀了，4S拼命道歉，「我還想和小9一起沉浸在討論情報的喜悅當中。」
「下次….不能再這樣了…」9S握緊拳，咬牙切齒道，4S都以為他是不是要哭了。「如果還有下次，就再也不跟你有任何聯繫了！」9S承認自己也很喜歡和同機種的隊員進行情報的分析與討論，那可以讓他暫時忘卻所有不愉快的事，所以他沒有鐵了心斬了這份情誼。
不過卻在道別的時候，給了4S右臉一個狠拳，打得對方眼冒金星，自己才揚長而去。


2B什麼都看見了，她咬著下唇，盡可能不去回想4S強吻9S的畫面。
「我們走吧，2B小姐。」4S黯然地走下緩坡，就算他有注意到2B的情緒，也沒有興致關心。
「……嗯。」雖然4S的心不向著自己，2B還是想和他說些安慰的話，但那麼做感覺又不像自己了，所以仍舊選擇沉默。

那天晚上4S哭了。
「4S與9S建立連線。」4S雙手抱胸，在臨時的營地裡來回踱步。
「連線無法建立。」他的輔助機回答道。
「為什麼？4S與9S再次建立連線。」4S有點生氣，差點就要搖晃自己的POD。
「9S遭遇機械生命體的攻擊，已經死亡。」冷冰冰的機械聲從POD傳出。
「怎麼會…？」

2B閉上眼，這是S型的命運。
「可惡…可惡…可惡！！」
她清楚聽到4S跪地重擊地面的聲音。
「為什麼…我真是個傻瓜…」

「你只是把想法傳達給他…4S…」2B張開眼的時候同時開口，她見4S回頭看自己的時候，臉上掛滿了淚水。「那是需要勇氣的。」她站起身走向4S，蹲坐在他面前。
「但是我做了讓他討厭的事…」他看見地面被自己的眼淚打出一點點的印子。
「可是9S的心裡一定很高興的。」2B說，然後情不自禁地把對方拉近自己的懷裡，「能被一個人喜歡，一定是件快樂的事。」她枕著4S的黑髮說。我也多希望能被你喜歡…


「把9S死亡的座標給我。」
夜深人靜，四週只有森林因晚風吹拂的細碎聲響。4S睡不著，趁著2B熟睡之際，動身趕到早上和9S約定的邊界。
「提問：9S的死亡坐標用途是什麼。」POD發問。
「回收義體。」4S回答，夜晚的風有點刺骨。
「並沒有收到回收義體的任務。」POD回答，「無法理解4S的行動。」
「少囉嗦，快把座標給我！」他氣急敗壞道，「沒人說自願去回收義體是違反命令的行動吧？」
「…」POD沒有反駁的餘地，「已標記9S死亡的座標。」
4S沒等POD說完，已經跳下邊界的牆壁，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坐標地點。

9S的屍體周圍滿是機械生命體的殘骸，4S跪在他身邊，義體還沒腐蝕，還是看得清楚9S的臉。他伸手撫摸已經不再溫暖的臉頰，嘴角乾涸的血液也擦不去了。
「9S…一會見了…」他撫著對方的銀髮，9S的雙眼平靜地閉著。「好奇怪的感覺啊…我同時感到痛苦…又感到高興…」4S趴上9S不再隨呼吸起伏的胸上，「痛苦的是你死了…高興的是你不會再記得讓你討厭的我。」他苦笑著，然後爬起身，將9S的頸鍊拆下，想留做紀念，然後再次輕吻9S。

4S準備離開時，又流連忘返地看了9S好幾眼，但這次他注意到一點奇怪的地方。
「這個傷…？」他發現9S黑盒的部位，有個熟悉的刀傷，絕對不可能看走眼，傷口就像黑白契約造成的。4S覺得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但死亡現場越看越奇怪，機械生命體的殘骸，說實話也沒離9S特別近，9S除了身上的刀傷，就沒有其他毀損，想探究的想法就突然浮現出來。
「我要駭入9S的核心看看。」
「9S已經死亡，此行為沒有任何意義。」
「呵…沒有感情的你們怎麼會懂，」4S喃喃說道，「9S...不管你遭遇到什麼樣的事情，我都想和你共享…」

駭入核心後，4S正在尋找殘存的記憶區塊，但令他費解的事，整個核心就像白紙一樣乾淨，好似有人刻意這麼做。但義體還在就表示回收組還沒抵達，這是怎麼一回事…？
『發現9S記憶區塊有上鎖的殘留資訊。』POD說道。
『是防衛性屏障吧，這個得開發部的人才能解鎖，』4S來到屏障面前，『但是，對我來說根本小菜一疊。』他笑了下，不一會兒就解開屏蔽。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啊！？』
解除屏蔽後，第一眼看到記憶片段就讓4S震驚不已。
機械生命體已經死光了，但是攻擊9S的是他的搭檔11B。
『因為你觸動了機密情報…所以必須抹殺。』11B冰冷地回答，手上的刀不斷往9S的方向砍去。
『但是我什麼都沒說，為什麼不相信我呢！？』9S雖然看似吃力地閃避著，但目前仍毫髮無傷，使得11B更加焦躁起來。
『只要知道了機密，就有洩密的可能！放棄掙扎吧！』11B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啊！！！』9S幾今崩潰，『我究竟死了多少次、你究竟殺了我多少次！？』
11B沒有回答，兩方對峙僵持了一陣子，還是以體力較好的B型剩出。但9S已經做得很好了，11B逮住他的時後，氣喘連連。
『求求你…』9S絕望的哀求，小小的臉上淚水縱橫。
『要怪就怪創造出我們的神吧…9S…』11B絲毫沒有任何同情，手裡的白之契約就往9S的胸口插去。
『呃啊…好痛…好痛…』瞳孔開始放大，9S的生命機能下降。

「怎麼會…」4S退出駭客模式時，嚇得冷汗直流。「POD…機密文件什麼的…這是真的嗎…？」
「並不清楚機密文件內容。」
「我是不是也是這樣死了又活過來呢！？」4S朝POD大吼。
「……」POD靜默一陣，似乎它較低階的AI導致迴路延遲，「4S因觸發機密文件，已經死亡249次。」
「……」他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現在看到這麼多資訊，250次已迫在眉睫。「這樣啊…真諷刺呢…」4S站起身，腦袋快速運轉思考對策，「明明是總部把我們的AI設計成如此，卻又害怕我們看見機密…司令官真是可怕啊…」他最後一次看9S，然後趕緊回頭找2B。

「你去哪了？」4S才跨越邊境沒多久，就在林間小道上和2B碰個正著，她問道，背上的白之契約因為月光照射而發亮。
「沒事，」4S回答，一邊觀察2B的舉動。「就是忍不住…帶了點9S的東西當作紀念。」他給2B看了看頸環。
「好吧…下次別逕自跑開。」2B皺了下眉。
「2B小姐這是在擔心我嗎？」4S把頸環收回包裡後笑著問，他已經決定要和2B保持距離了，這個陰險的女人。
「……」2B一直來都避答這種曝露內心想法的問題，「你為什麼要9S頸環，和你的不是一模樣嗎？」
「這是感覺問題啊～」不帶感情殺戮的你們，是不會了解的。「吶、2B小姐，反正我們最近也沒被交代要緊的任務，回地堡休息下吧？」4S跟隨2B回營地時提議。
「阿阿…好的。」2B知道4S是想去等9S，「偶爾休息一下也不是壞事呢。」她答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4S的論調，總部再怎麼殘忍也不至於會在人多的地堡裡殺人，那要善後的事情太多了。一回到地堡，暫時道別了2B，4S便將POD送回維修部養護，接著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回到自己的寢室，從門口的書櫃上隨意抽了一本，坐到書桌前開始筆記。

西曆11943年7月15日
4S已死亡249次，死因『觸動機密文件』。
執行者：2B。

他思考該把寫著記錄的書藏在哪，新的自己才會發現，在房間裡忙亂了一陣子，決定將書塞回書櫃，然後把9S的頸環放在書背前，祈禱之後自己會記得要翻開來…


2B才剛告別4S，就收到司令官的傳喚。不知又是什麼緊急任務呢，4S來不來得急見到9S？為什麼自己要這樣想呢，沒見到的話不是更好嗎，但是見到9S的4S肯定會很高興吧，如果4S高興，那我也會很開心吧？

「司令官。」2B知道是較為機密的行動，司令官才會單獨找她。
「2B，辛苦了。」司令官客套了一下，「這次找你來，是因為4S觸動了機密文件。」
「…」2B頓了下，「我知道了…」她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這次和先前有點不同，昨晚他駭入了9S的義體，已經知道你的目的了…」司令官嚴肅地說，「這會影響你的任務執行，所以我想替換…」
「不必，」2B知道司令官想做什麼，但是4S是她的，只有她才有資格手刃他，「我會如期完成任務的。」她堅定地回答道。


在地堡的時光裡，4S總是在通訊部或是研發部閒晃，一方面這兩個地方人多，一方面也可以順便打探一下9S的消息。他記得自己好像是某次在長廊上遇見9S的，那時他和11B走在一起，所以他沒有機會上前搭話。S型的模版幾乎一模一樣，但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每次看到9S心跳就七上八下的，甚至沒辦法靜下心來好好思考。
4S四處打聽9S的事，就是想和他變得親近，甚至還煩到讓21O把他拉為黑名單。也就因為這麼鍥而不捨，他才知道9S的暱稱。

「好的，謝謝大家，不好意思又麻煩各位，下回我會更小心的。」9S重啟了，步出研發部的時候，向裡頭的女性人造人們道謝。
「小9。」待研發部門一關，原本靠著牆的4S就走上前。
「啊、你是？」9S看著4S問道。
「4S。」
「耶～就是很早派駐地球的機型呢～」9S興奮道。「4S要到研發部嗎？」
「不是，是來找你的。」4S停頓，他決定還是不告訴9S事情的真相。「我們約好了要情報交流，然後你被機械生命體殺死了…」
「嗯…抱歉…我不記得呢…我忘了上傳自我意識到地堡了…」9S的食指在臉上搔刮，「但是如果可以和別人分享情報，那我非常樂意唷！」他開心的回答。
「那就這麼約定了喔。」

9S趕著和11B會合，聽取司令官下達的指令，4S只好和他道別。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時，2B竟然在裡頭等他，讓4S開始猶豫要不要踏進門。

「司令部下達了命令，差不多該出發了，4S。」2B放下4S擱置在書櫃上，9S的項鍊，轉身向他說，「你見到9S了嗎？」
「怎麼了嗎？」4S強裝冷靜，他用膝蓋想都知道司令官下達的是什麼命令。
「嗯…沒事。」2B笑了一下，「走吧？」
「嗯…我有見到9S，」4S回答，「他還是一樣可愛呢～」他又說。
「真搞不懂啊…明明都長得一模一樣。」前往機庫的途中，2B忍不住說。
「就是一種感覺～感覺～」4S笑答，「這次的任務是什麼？」他轉移話題。
「司令官說，抵達地面後會用加密通信的方式告訴我們。」2B說著謊，她雖然知道4S早就知道真相，可是不懂為什麼對方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司令官真是愛使喚人耶～」4S知道2B在說謊，但他沒有拆穿她，其實也沒有拆穿的必要了，他這次還是難逃一死。

兩人飛越區域上空，降落在目的地，結束了司令官的假通訊，2B正要起步，4S就叫住她。
「2B小姐。」
「什麼事？」2B回過身，見4S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我們就別演了吧？」4S拆下眼罩，自動繳械，「這次的行動，就是你要殺死我對吧？」
2B雙肩顫抖了下，隨即掩飾好自己的情緒。「是的…你已經知道了吧…我是必須殺死你的，」2B說，「但是你為什麼不逃？」回應4S，她也拆下了眼罩。
「逃了又能怎樣呢？」4S向2B伸出手，「即便我逃到天涯海角，總部也會把我翻出來吧？與其浪費這麼多時間廢話，你不如早點拔刀完成任務。」
「4S…」2B皺起眉。
「我也不想浪費你的時間，」4S揚起笑容，「你還有下一個我要殺呢…」
「4S…」2B心裡一陣痛苦。不是這樣的…我一點都不想殺你啊…
「2B小姐你在猶豫什麼呢？這麼躊躇不定真不像你啊…」4S語氣一沉，「身為E型卻隱藏身分…你這人比我想像的更有心機…更為殘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2B尖叫著朝4S衝去，將對方撞倒在地，「不要說得你好像很懂似的！」她跨在4S身上，貼著對方的臉吼道。
「2B小姐…？」4S混亂了，他的臉濕了一片，全是2B的淚水。她是在打悲情牌，還是真的很會演戲？
「我…」她緊抓著4S的衣領，將臉埋進對方的頸肩，「我很喜歡4S啊…就算4S喜歡的不是我也無所謂…」2B哭道，「但是…請不要說我無情、我殘忍…」她抬起頭，捧著一臉驚駭的4S，「這樣的我…很可笑吧？到頭來還是栽進最不該觸碰的感情世界…」
「2B小姐…」4S吞了口唾液，「謝謝你…」他對她露出哀傷的笑容，「被人告白的感覺真的不錯呢～但是…」他還在微笑，「殺了我是你的使命，若是不照辦的話…2B小姐也會死的喔。」
「但是殺了你…我們就沒有共同的記憶了…」2B不願。
「那就再創造共同的回憶吧～」4S笑得坦然，「殺了我吧…對我們兩個都好…我可不想活在一個隨時知道自己會被殺掉的世界裡。」
2B閉著雙眼掙扎了一番，「我知道了…我會讓4S沒有任何痛苦的死去…」她站起身，將阻礙視線的眼淚抹去，然後抽出白之契約。
「2B小姐…謝謝你告訴我實話，我真的很高興喔…」

語畢，白之契約熟練地插進了黑盒，將迴路瞬斷，只留下仍掛著微笑的4S義體。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