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以下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虛構在另外個平行世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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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做什麼?」
有著十字架的禮堂上,我看到一群人正擠在上頭,他們有些跪在地上沉默不語;有些做出禱告手勢,臉上滿是淚水;有些甚至還激動地大喊,「撒但,你的權勢不該到這土地來!」
其他人聽完後,也紛紛大喊了起來──
「要完蛋了,這塊土地已經淪陷,世界要毀滅了。我的小孩要怎麼辦啊!」
「難道主,祢的審判日要來了嗎?所以才有這麼多天災人禍?」
「連天父都滴下淚水了,那些違背你旨意的人,都將葬身於火湖中。」
帶領我的男人,只是看了我一眼後笑而不語,但我著實為這些人的言行感到恐慌,我只是辭掉工作後,等待新工作的時間,無聊想來見識一下基督教,到底是怎樣的信仰而已。
可是他們的言行卻讓我覺得,這該不會是什麼邪教吧?
還是說?真的發生什麼大事情了?我有看過康斯坦汀,還有厲陰宅之類的電影,據說他們真的會驅魔之類的。
「他們喔?等等再告訴你。」男人繼續微笑著,帶領我走向其他地方,我們經過了一個門沒有完全關上的房間,裡面有兩個女人正在對話。
可他忽然佇立不前,故意待在門附近的地方,也拉著我一同駐足。
「偷聽不太好吧?」我困惑地看著他,而他卻只是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後,又指了下自己的耳朵。
我聽見女人在啜泣的聲音,「我想和他離婚,我已經受不了他對我的方式了。」
隨後我從門縫瞄見,另外一個女人搭著她的肩膀,「我懂妳的處境,但這或許是主給你們的考驗,女人侍奉他的丈夫,他是妳的另外一半,是神幫妳決定好的。」
但我看不清啜泣中的女人,只見到另外個女人表情誠懇地安慰著她。
「已經三年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可離婚是相當違背主的事情,妳要堅信祂會給妳撐得過去的考驗,況且其他教友們希望妳能克服,希望妳不要因此離開我們。」
「可是這麼久以來,我對他都百依百順,我很用心地照料這個家,他為什麼還要欺騙我?那女人有那麼好嗎?」
「妳丈夫的罪自然會有主的旨意,但妳可以選擇寬恕他,男人總會不小心犯這種錯,但總有一天回頭的,不要因為這樣就放棄妳們的婚姻,妳應該試著更體諒丈夫。」
哇靠,這是瞎洨對話?我實在太好奇,太好奇了,所以我從門縫想要看清楚那啜泣的女人,但我唯一瞄到的就是她手上纏著繃帶,臉上也貼著紗布。
我望向身旁的男人,他已經轉身要去別的地方,我只是跟著他卻說不出話,此時一位長髮的女人經過我們,她向我們點頭打招呼後,讓我瞬間眼睛睜大,嫵媚的貓眼還有白皙臉龐,以及那略帶性感的低胸吊嘎,讓我整個人都醒了。
不過她還真眼熟呢......
「想認識她嗎?這裡蠻多人認識她的喔。」男人瞇起眼睛笑得邪魅,他看見前方的教友後,也帶領我和他們互相介紹。
寒暄完後,男人卻和他們聊了開來,我在一旁搭不上話,可他的言語卻充滿輕浮,「小夜,今天穿得真是好看啊。」
「注意一下吧?要是被她聽到不太好吧?她不是有發生過事情?」
「反正她又不在這。」男人環視著其他人,那眼神有點讓我感到陰森。
「牧師很討厭有人把教會當聯誼所呢!不過她也只能讓男人看看就好,她不太單純。」
「牧師又不在。而且像她那樣的美人,男人都很喜歡吧?至少我是很喜歡啦。」
「我說你們男人啊,就是因為這樣,她一定當不了好太太,太會拈花惹草了。她這麼招搖,難怪會出事情,只能說自找的吧?」一位大嬸略微不屑地說著,她的穿扮看起來相當樸素、卻帶點高雅。
「妳說太多了,只希望主能保守她,也洗淨她的罪。」
男人瞄了一下後,忽然用眼神向其他人示意,那女孩拿著許多糖果走了回來,她看到其他人後點了點頭,表情雀躍地走向別的地方。
和其他教友道別後,男人帶領我順著那女人走的方向前進,但我卻忽然聽到一群小朋友開懷大笑的聲音,一個較大的房間中,隔著窗戶我看見她正在發糖果,和孩子們玩在一起。
她笑得像是天真的小女孩,想到那些教友們說的話,我腦袋完全無法連接......
但我卻覺得她越來越眼熟了。
「那女人發生過什麼事情嗎?」我忍不住地向那男人打聽,他卻忽然收起笑容,轉盯著房間內的她。
「她喔......唉,這我也不好多說啦,那是她的私事,只希望她之後能繼續像現在這樣快快樂樂的。大人在禱告時,她就會照顧小孩,她很喜歡小孩。」
「被強──沒事。」我收住那個字眼,只是跟著望向她後不發一語。
「反正她那件事過很久了,只是大家都知道罷了,其他女教友們常常在討論她呢!」
男人卻忽然賊賊地笑了一下,搭著我的肩膀將我房間推去,「我們和他們一起玩吧?小夜很喜歡玩破冰遊戲呢!」
我最討厭自我介紹了!
我就這樣被推著進去和那些小孩玩,也和那女人玩在一塊,但更加靠近她後,更覺得她是個很體貼的人,我冷場時會替我圓場,緊張時會開口逗我笑,雖然她靠近時我會臉紅心跳。
而她始終笑瞇瞇地對待每個小孩,哪怕是調皮、愛插嘴的小孩也都沒生氣。
遊戲玩完後,她說要帶小朋友閱讀聖經,原先我想要留下來一起聽她會怎麼說,但男人卻搶先說,要帶我去喝個水,介紹給其他教友認識。
離開房間前,我再度看了她一眼,依稀有個模糊的印象浮了上來──眉毛那有道疤痕。
這又是瞎洨印象......
男人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要是留下來,我們應該都會聽到睡著吧?對了,有考慮要信教嗎?」他又賊賊地笑了一下。
「讓我再想想。」
我們繞了一圈後,又回到了禮堂,最一開始看到的那群人,仍聚在一起祈禱著,而且變得更加激動──
「釋憲無效啦!撤掉大法官!」
「那群都是魔鬼,被魔鬼附身了!敗壞我們的倫理、傳統!」
「我以後到底要怎麼教小孩啊!我的小孩會不會變這樣!」
我詢問那個男人,我很想知道他們到底在禱告些什麼,但我才剛要開口──
卻看到入口處又有一群人走了進來,他們手上都拿著白色布條,我注意到了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表情相當氣憤。
我詢問身旁的男人,「那位大叔是誰?看起來也太生氣了吧?」
「他喔?他就是我們的牧師啊!」
「是喔?」當他走向禮堂上那群人時,我再度觀察著他,他的眉毛上也同樣有個疤──
那個模糊的印象此刻清晰無比......
我上一份工作是大夜的飯店櫃台,我記得那天下大雨,卻有一對男女走了進來,都帶著口罩,男人的眉毛有個那樣的疤痕,而當他們向我訂房時,女人有短暫地拿下口罩說話,就是剛剛那個陪我玩的女孩──
當時男人是緊緊摟著她的腰,一起上電梯的啊!
我的腦袋瞬間空白,好像得知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對了,你剛剛不是問我,他們在祈禱什麼嗎?」帶領我的男人賊賊地笑著,我卻覺得他更加陰森了。
「今天,五月二十四號,大法官釋憲,禁同婚違憲呢!他們因此覺得社會道德要淪喪了,世界要末日了,所以在這拼命祈禱呢。」
想到那女孩和牧師,再看著眼前這群瘋狂禱告的人,我只是冷笑了一下,「我想信教的事情,還是讓我再想想吧!我要先走了。」
男人笑得更加燦爛,將我送到了門口,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他,「為什麼你要讓我看到這些東西?這樣不是反而會讓我更不想進來嗎?」
他的眼睛瞇了起來,這次他的笑容讓我打從心底毛骨悚然,「無所謂,我只是想讓更多人看看這裡的髒汙罷了。」
「在我眼中只有小夜是純潔的,但你知道嗎?牧師佔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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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2017/05/24,大法官釋憲結果,現行法律未允許同性兩人結婚,違反憲法第22條保障人民婚姻自由及第7條人民平等權的保障,法務部應在2年內研擬修法,保障同性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