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少女重來！不存在打臉，第一次當master就上手！(務必)〈6〉

「那受祝福的黑痣，點在何處？」

雖是有心結般的沈默了半拍，但槍兵還是很快的開口回答。

「受詛咒的在右眼角下。」

 

右眼角下？

傳說會因口傳導致細節上的不同，因此如果存在著自己未曾聽過的版本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但若是以淚痣的形態存在，無論是用瀏海還是帽子都難以遮蔽，以及那化作少女型態的青春，她的審美觀可說是相當前衛。

再說從槍兵低頭的姿勢中看到他是將一頭長髮向後梳理，只有一撮顯得隨性的髮絲垂落面前，阿爾托莉雅突然非常的慶幸方才自己沒有隨便看向對方的正臉。

 

「再問，距離眼角約莫多遠？」

比起前一提問擁有心結似的沉默，他像是驚訝著思考該如何回應。

「約一個指尖的距離。」

照傳說而言，只要別看到，魅惑的魔法就不會有效用。如果要說可以遮蔽雙眼四周的用品……代表明天該去買個眼罩嗎？

 

「來，墨鏡。」

再一次的，梅林早有準備的拿出一副男用墨鏡，遞給挺直身板卻是低垂視線思考的阿爾托莉雅。

「啊，謝謝。請戴上這個。」

阿爾托莉雅接過墨鏡轉交給槍兵，感受墨鏡的重量從手上消失。從召喚出槍兵到現在，阿爾托莉雅總算可以一睹從者容貌。

端正的臉型，雖是不見雙眼但仍能感受五官的深邃，一綹隨性的微鬈髮束自然垂落。以及和身上的服飾與剛毅的臉部線條格格不入，具有現代時尚感的鍍金框圓形藍鏡片墨鏡掛在槍兵的臉上。

 

「咳。」

不可以笑，必須先確認從者的狀態。

雖然阿爾托莉雅心中是這麼想著，但很可惜在表情的掩飾上並沒有那麼成功，從槍兵略為壓下的眉毛可見一般。

 

「跟傳說中的不太一樣喔。」

沒有因她的咳笑看向阿爾托莉亞，擁有同樣前衛審美觀的協助人意外充滿認真的語氣說道。梅林從槍兵戴上墨鏡的過程中，像是避免錯過什麼的直盯著對方瞧，而是單手扶在下顎挑眉，刻意表現在思考的樣子，又讓人不覺得他有多少分是認真。

 

「有什麼意外的事情嗎？」

 

「受詛咒的不是只有淚痣，魅惑魔術的範圍已經擴散到他的雙眼了。」

「意思上，他也是魔眼的擁有者？」

「還不如說雙眼的部分才是真實具有魅惑魔術的部分，淚痣成為痕跡而已。不具有非人或神的血統，人類很少會有金色的雙眼。」

 

確實是相當的讓人意外。

雖說同堤防淚痣時的手段相同，一樣只要避免直接視線接觸便不會生效。但說是具擴散性的魔術，即代表這項魔術有成長性，如此一來很難掌握其能力範圍。

 

「不過一樣只對女孩子有效果，這點妳大可放心。」

「能麻煩幫我確認魔眼的能力範圍嗎？」

「當然。雖然我不是御主，但身為一個優秀的魔術師還是可以提供一個比較精確的數據，呼嗯，嗯？大約介在C到A+之間吧。」

 

輕浮的說著驚人的情報，阿爾托莉雅瞪大眼的抬頭看向梅林。

「真的嗎？」

「雖然我也很想說是開玩笑，但現在的氣氛，好像不太合適向我的協約者做這種低階的惡作劇。」

 

故意裝作表情困擾，說了句我可沒咬到舌頭喔的，為自己給予的情報做了肯定結論。

「這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妳為什麼會想用質問的語氣。但說穿了，除了他的魔眼之外，外表也左右了魅惑魔術能力的成長。」

擁有光輝容貌之稱的費奧納騎士團第一槍手，確實有在未受祝福前就已經十分受歡迎的紀錄。不如說，正是因為他的英俊才會受到青春少女的青睞，一生之中只會經歷一次的青春也為迪爾姆德的容貌迷戀，最終賜與他沒有女性可以拒絕的魅力。

但就結果來說，簡直是災難一場。

 

「說起來，他的長相意外符合當今審美觀，該說是1500年前的審美觀又流行回來了，還是說這就是人類個時代以來共同的理想？嘛，雖然說性格也具有加減分的功效，但光是容貌和魔眼的魅惑就不容小看了。」

 

性格的部分，完全就是在說你自己吧。

阿爾托莉雅在心中反駁著，聽梅林繼續對槍兵提問。

「你有辦法控制魔眼嗎？」

直接了當的問到，語氣中的疑問對答案不抱希望一般。

「很可惜的，沒有辦法。」

「看來為什麼魅惑魔術會成長擴散，你也不知道原因？」

「我只是一介槍手，對於魔法沒有涉獵。」

說明事實，槍兵苦笑的回應。

 

就原本槍兵相貌的端正，又有魔眼的加成，如此形成的「魔貌」，也成為了他的武器之一。確認後，梅林因為得到如他所想的答案，露出笑容點點頭。

「這就代表，接著請妳自求多福啦。小心別被無差別攻擊到了，潘德拉貢小姐。」

 

「「唔。」」

「……」

「這只是他用著惡劣的方是在表達關心而已，請不必理會。 」

「……是。」

順道的調侃雙方，梅林提醒著可能會發生的問題，隨即收到兩人同步率極高的驚愕。他興味昂然的彎下腰湊向阿爾托莉雅，雙手揹在背後的模樣看來雀躍，伸展背部而略翹起的尾椎有著和成年男性外貌衝突的俏皮。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

雖是這麼說，但阿爾托莉雅語氣中自然的不帶感謝的意思。

 

「既然確認過從者的危險性……」

「梅林。」

認為梅林的玩笑已經過頭了，她忍不住制止對方，搶回話題主導權。

「我希望能確認寶具的狀態。」

「自然。」

看來還不是很習慣兩人間說話節奏的槍兵點頭，攤開左右手掌，白銀魔力的霧聚實體為兩把長槍。

雙手中各是一把被相同布匹包裹的長槍，深藍的布緞印染深紅的符文從槍尾纏繞槍柄，但左手中的槍約莫短了另一把槍三成，就槍鋒的顏色看來，長槍為鮮紅、短槍是艷黃。槍兵解開雙槍的封印，魔力的流動從長短槍中透出，雙槍槍頭上皆刻有以盧恩符文書寫的兵器名字。

應正是分別由達奴神族海神馬納楠（Manannán mac Lir）和愛神安格斯（Óengus）分別贈送的「破魔的紅薔薇（Gáe Dearg）」與「必滅的黃薔薇（Gáe Buidhe）」。

 

「得以斬斷魔力的紅槍，與附有無法治癒之傷詛咒的黃槍嗎。」
「誠然。吾主能如此清楚，實在榮幸。」

多虧比起魔術對於傳說整理更具興趣的派西維爾家，當家簡單的提出需要費奧納騎士團傳說的資料，該分家在不到一周之內就將上至八世紀手稿，進至二十世紀初的文集全部送到了威爾斯。當然其中的蓋爾語和蘇格蘭高地語，也都事先翻譯成現代英文。
發揮著小時候被訓練閱讀各版本亞瑟王傳說所習得的速讀與資訊歸納，阿爾托莉雅在準備期間以芬恩傳說為首，熟讀騎士團個成員的事蹟。

「能派上用場才是慶幸。現下你有辦法使用怒濤之劍（Mór-alltach）嗎？」

「很可惜，現在的我無論是怒濤之劍還是拂然之劍（Beag-alltach）都是屬於被封印的狀態。」

與紅槍為一組，怒濤之劍由迪爾姆德的養父安格斯在他成年之際和海神馬納楠打賭所贏得的魔劍。
相當於馬納楠的權杖，怒濤之劍內封印了愛爾蘭海的遼闊與威嚴，光是揮劍的震盪就足以大範圍的破壞任何物理方式的防禦，如果即將面對的敵人是同樣出身傳說的英靈，越是直接了當的破壞力，會同時是強力的攻擊和最終的防禦手段。

如果召喚出的階職為劍兵，怒濤之劍必然會是王牌之一。

雖然可惜，但那雙槍瀰漫的魔力讓阿爾托莉雅無法忽略其威壓，使人在直覺上感受到恐怖的魔力流靜默的纏繞雙槍，虎視眈眈如同咧出利齒的獵犬。

破魔的紅槍，擁有削斷魔力的長槍，如果說英靈的寶具都是由經魔力具現化的傳說，那麼破魔的紅薔薇就是為了破壞寶具而生的寶具。
對應切割神秘的紅槍，必滅的黃薔薇則是把詛咒施加在破壞中，讓人無論以魔法抑或自然癒合的傷口，或許只有奇蹟才有辦法和這項詛咒抗衡。

必須經過對手的實際嘗試才會知道雙槍的能力，不招搖的內斂卻不失銳利，在攻擊後伴隨傷痛化作恐怖給予對方衝擊。對於人形的英靈而言，一如毒針的破壞型式，也必然不輸具絕對威壓所帶來的恐懼。

「但也並非全部的刀劍都被封印。」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槍兵攤開掌心，如同先前雙槍顯現一般的魔力霧層聚集化作實體，一把長不過七英吋，缺少裝飾看來簡潔樸素的短刀落在他的手中。

「匕首（Gearrasgian）還可以使用。」

十六年的逃亡旅程之中，為製造簡便的餐具供格蘭妮使用，迪爾姆德藉由匕首削下的木屑甚至成為了芬恩追緝他的線索之一；至於格蘭妮鬧脾氣時朝迪爾姆德大腿插了一刀所用的凶器，也是同一把匕首。
在傳說之中扮演著重要民生用具的匕首，莫非也具有獨特的祝福？

「哈哈哈，不錯嘛。」
梅林的笑聲打斷阿爾托莉雅不知該從何問起的思路，從認真中被拉回現實，仰頭看著笑出聲的協助人和同樣露出微笑地從者，阿爾托莉雅感受到了危機。

抬頭看這兩人，脖子很疼啊。

「可以遇到性格契合的從者可是很幸運啊。
太好了，看來這邊暫時沒我的事，難得來遠東地區我可要好好觀光一下，這裡的中華料理可是驚為天人的美味。」
開心地宣告著自己的任務結束，梅林一副迫不及待可以前線撤退般，沒有多餘動作準確的回收阿德聖餐杯後打開燈，鐵鉤拉下摺疊地板門上的梯子順道的推開門板。

「請等一下，我送你。」
慢了半拍才瞭解槍兵是在開玩笑的阿爾托莉雅，還來不及表達她的意外，就追著梅林到大門。像是刻意等待，梅林坐在玄關前慢條斯理的繫著合適他的短靴，轉過身剛好面對從房間中走出的阿爾托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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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
他的語調輕鬆，因為樂觀性格而讓尾音拖長的說話方式，給人毫無緊張感的放鬆氣氛。梅林一個文雅的微笑讓他的模樣肅穆起來，視線停滯在嬌小的少女身上，他在簡潔的打量後移開了目光。

「接下來戰爭才正要開始。」

「這麼說也是，少女為王的詩篇即將展開。」

 

「有個禮物還沒給妳。」

梅林拿出類似先前寫有聯絡方式紙張，攤開是一張地圖。

「附近推薦的餐廳，當然有關甜點和吃到飽的一家也沒漏掉。」

 

驚訝著他的細心，阿爾托莉雅接過地圖掃讀，普通的街道地圖因為筆記看來繽紛，不同類型的店家個有圖是作為標記，甚至有簡短的備註說明推薦原因。

「謝謝你，我就收下了。」

「只是待在工房裡吃微波食品也不太好，有失營養。身做御主必須要好好吃飯才有體力，吃到飽的發明簡直是全人類的希望之光。」

不清楚到底算不算是關心，雖然總是爽朗的微笑著，卻是讓人分不出他到底是出於調侃還是傳達友善。

「我會注意的，謝謝。」

 

「既然沒問題了，那我就先回去啦。」

「但這個時間已經沒有接駁巴士了吧。」

「不要緊，飯店也沒有門禁。」

梅林晃著他那一頭不似常人的美麗白髮，頭也不回的打開了大門。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