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Ｓ２—章十六．破壞本能》
（澪凜）
「哈咔咔咔咔——」
瘋狂的笑容止住了我們的腳步。
「沒有那個女人阻事，終於可以出來了，咔咔咔——」一手扯開頭上的黑帽子，摔在一邊，綠色的小馬尾猛然一晃，她的身影就開始縮小，暴衝，「我要殺了它，破壞所有東西，哈哈——」
黑暗卻有拼勁的眼神，怪異的笑聲，異常的舉動——宛如一個惡魔，只要對上她的眼睛就會活活地被咬死。
心臟劇烈跳動，熾熱的空氣吸入體內也感受不到，眼睛捕捉著她的背影，像是被她控制了一般。
雖然對東安薔了解不深，但是她是不會發出這種笑聲的。
身體頓時充滿力量，告訴我要逃跑。
大家的臉上都發青，不知如何是好。
「……這就是失控嗎？」彩攸看得呆住了。
「……什麼失控？」回過神來，基爾瞄向她。
「嗯，東這發狂地攻擊敵人的樣子，是失控沒錯……但是，以往東失控不會變成這樣的啊……」深邃的藍眼迷茫地看著地面，發出疑惑的低吟。
「她現在好像變了第二個人……」平常那輕浮的臉消失得無影無蹤。
春香沉著臉，「東安薔跟我們一起外出時的失控也不是這樣子，不會發出這些怪聲的。」
在我們交換情報時，東安薔已經駕上石塊，速度愈來愈快，化為流星俯衝下去。輕盈一跳，石塊作先手攻擊，撞上它的鼻子。火舌纏上腳跟，包圍整個身體，踏上紅鱗的一刻發生強大的爆炸。
這就是春香當時看到的景象的一部份嗎……總覺得東安薔現在的狀態是變得更壞了，讓我感到一份不祥的氣氛。
但現在要做的不是分析東安薔如今發生什麼事，而是要帶她一起走。
「老實說，我認為這場戰鬥我們沒有勝算，撤退是必須。」彩攸冷靜地說出我心中所想，「要帶走東安薔，不可以讓她繼續打。」
幾經交手，我的雙劍怎都造成不到傷害，就知道這魔獸的實力真是太強了，不是東安薔一人能應付，這樣下去她會很危險。
「那你們知道解決方法嗎？你們不會想丟下她逃走吧。」基爾冷漠地看向「指南針」的成員。
基爾真是的……連把東安薔當成隊友的念頭都沒有，不理他的死活嗎？
「以往東失控，都是由北出手的，只有北可以馴服這時的東。不論北受了多重的傷，都會一步一步爬向東，安撫東的情緒……」看到那具美麗的屍體，喬密南．馬達的目光黯淡下來。
「……或者等東體力不足，自己倒下……」珀萊西．加登躲開大家的視線，不忍地說，「東有對我們說過，要是她瘋得連北都阻止不了，就殺了她。」
這樣說起來，每當北杏說話或者拉住東安薔，她都會乖乖聽話，甚少會抗拒她的意思，特別是最近更乖巧了。
而北杏的情緒一直都很穩定，什麼時候都是笑瞇瞇的，難道能像大海吸收掉東安薔的怒氣嗎？
一直以來我都很簡單地認為北杏只是一個有點難相處，會用毒的刺客，忽略了她對東安薔而言，起了安定情緒的作用。
反過來說，東安薔常常想打打殺殺，脾氣暴躁、容易生氣，情緒本已起伏不定，北杏的死更加劇了她的怒意，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嗎……
所以我們只有一件事可做，就是殺了東安薔？
「不行，怎可以殺了小東！」可露可馬上就跳出來反對，「她是我們重要的夥伴啊！」
雖然東安薔的個性很差，老是惹事生非，但她不是一個壞人，對可露可和春香頗好的，戰鬥能力也非常出色。而且——
「……沒錯，應該趁她現在變強了，大家再合作，將這頭魔獸收拾。」基爾說出駭人的話，「因為憤怒或打擊就能瞬間將魔力提升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她愈來愈強，會強到什麼地步是可以期待的，或許能勝過它。」
基爾為了能完成任務，就不惜一切代價嗎？我絕對不能接受！
「消耗大量魔力的話，我們的身體會疲乏，精神狀態也會變差，我不建議……」莉惠感到悲痛，小聲地道。
「嗯，那時候東安薔倒下後，睡了兩天才醒過來，身體也很虛弱。要是她這次用得更多魔力，後果可能更……」春香憂心忡忡。
「……」不顧顫慄的身體，克服恐懼，硬是起提腳跑出去，「我會帶她回來！」
——耐火訓練、協助我們尋找彩攸和可露可、陪著可露可和春香去了鷹獸人的村子，這些事我可還未向她道謝的，我最討厭拖拖欠欠了。
「澪凜！」彩攸吃驚地叫住我，我卻沒有停下。
你們都動也不動，那就由我來吧，戰士的職責就是保護隊友，不能再磨磨蹭蹭了。沒問題的，我可是非常耐打的，跟東安薔也打過好幾次，算是摸清了她的攻擊模式。
不過現在還有那隻巨大的魔獸在，會妨礙我……不管了，這方面彩攸他們會想辦法的了。
薄紗製成的裙飄逸著，隨著我愈跑愈快而變得像擺動中的旗幟，隨風而動。
手握我的劍，銀影與綠影就如伴在我左右的朋友，與我出生入死。
烈焰重重圍繞小小的野草，由一個火球漸漸脹大，形成一個火龍捲。火龍捲將周邊的空氣扯進去，讓環境變得更悶熱。
火焰是無形的牆，無情地將我隔開。
龍捲不逗留在一處，帶著怒火吹襲它。除了火龍捲，還有大量隕石重壓它身，該是東安薔的魔法。
被粉碎的石頭裂成無數小石塊，有些落在我頭上，兩劍就會將它破壞。
「哈咔咔咔——」她狂態的笑聲響徹了整個洞穴，「燒死你殺了你！」
火龍捲與帶著熱力的大魔族相撞，火都燒到它的臉上，炙到它的眼。只見它痛苦地閉上眼睛，憤怒地發出吼叫聲。
雖然它會噴火，身體又這麼熱，卻也會害怕火焰嗎？
爪子舉起，橫向一掃，將「風眼」中的東安薔撥走，亦把火龍捲瓦解。
在火焰圍牆中隱約地看見東安薔全身都有一層厚厚的石材，減輕這道衝擊的力量，但仍能把她整個人打飛。
是機會了！
她在背後製造出較柔軟的泥壁，承接住她。掉在地上後，她很快就再次爬起來。
而我，在她起來的一刻，就如猛虎一撲，按住她，如牢獄般固定她的身體，不讓她走出我的範圍。
「東安薔，冷靜一點！」我在她耳邊歇力地大喊，「打夠了，要回去了！」
沒想到嬌小的身軀的力量不少，把我稍稍推開，便一拳揍上來，將我炸離幾米之遠。
胸口有一陣炙熱，燒傷了皮膚，胸甲也破裂了。
該慶幸的是，接下她拳頭的不是我的手，不然肯定會被炸斷。
「看來你想先死啊！」
捏著我的脖子，壓上來，失去褐色光彩的暗瞳只有滿滿的殺戮渴望。
「唔……唔……」想吐的感覺湧上喉嚨，好辛苦。
……她有這麼大氣力的嗎……之前都是我勝過她的啊……
冰一塊一塊地黏在一起，成為一個大冰錐，準備要刺穿我。
我使勁地拉開她的手，全身都想翻動，卻又被她壓止住，動都動不了。
快、快要缺氧了……
光束將冰錐吞噬，有人一個衝撞，將東安薔踢開。
「咳咳、咳……」我大口大口地索求著空熱，即使喉嚨有點燙也要吞下去。
東安薔真的變了另一個人……原本的東安薔去了哪？無論如何都要拉住她！
「我不想打女孩子的……東，你不是很討厭我嗎？」麥黑色皮膚的同伴用拇指指著自己，然後拔出小刀，「要打就打我！」
我明白東安薔現在被憎恨佔滿心思的感受，我也曾經被恨意矇蔽雙眼，一心只想著報仇，將仇人鏟除。
但這只會令事情更嚴重，到無可挽救的地步，以及更討厭自己而已。後悔是沒有用的，陷在自責和失意的旋渦中是非常痛苦。
這個時候，有人拉一把是很重要的。那時候要不是春香和可露可將我拉出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振作起來……東安薔也有鼓勵了我。
我無法放著東安薔不管，這次到我拉你起來了。
要抓住東安薔，用劍會傷及她，不用又會失去防禦能力……就用一把劍，主要是用格鬥技將她制服。
珀萊西．加登輕挑地晃晃小刀，吸引了東安薔的視線，上演一場你追我跑的戲碼。在跑的時候，他拉動弓弦，往後放箭，是一種遊擊戰術。
這時，強力的火球、冰劍、電擊、箭矢等魔法正攻擊著魔獸，沃修和查洛亦承擔了前線的壓力，引開它的注意。
要速戰速決……
被惹得不耐煩，她乘著石塊的同時發出數道振動空氣的風刃，追蹤、直擊。
「啊！」白色襯衣裂開了兩道痕，印在背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血紅色「Ｘ」字，皮開肉裂。
……真快就不行啊，弓箭手不擅長承受攻擊吧。
單腳一蹬，迅速接近她，我趁機從後重擊，一記手刀如同刀光朝後頸而落。
握住鐵劍的手臨時一扭，與寒冷擦出火花，改變了它的軌跡。
側腰一冷，一熱，由乾燥變為濕熱。
吃痛了一下，手在她回過頭前縮開，馬上退後，跟她拉開距離。
可惡，根本就接近不了她……不行，要再努力……
東安薔，你要支持住，要從憎恨的泥沼中伸出手來啊。
當我在想要怎才能捉走東安薔，她就像突然失去了力量，呆立於原地。
＊ ＊ ＊
（第三人稱）
胸甲應聲裂開，在後方的隊員紛紛浮現不安。
「……真的要殺了東嗎？」看她失利，喬密南．馬達難受地望向失控中的東安薔，繼續射箭。
「……她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想這樣做。」彩攸有點猶疑，「再看看澪凜能不能制止她……」
「再等下去，澪凜不敵她的話，就會受傷啊。看她不斷使用魔法，就知道她沒有手下留情。」基爾．費列多睥了她一眼，「澪凜的安全更優先吧。」
——怎麼辦，不能拖啊……有些什麼能打破現況……
「彩攸！」長裙搖曳，春香緊張地跑過去，手心包著心胸前的項鍊。
似是有難言之隱，春香湊到她耳邊，把話吐向白晢的耳朵。
「……給我。」彩攸銳利的雙眼捕捉著項鍊的每一個細節，要把它看穿。
將這條項鍊掛到自己身上，心裡與它對話。
直接在人的腦袋響起聲音需要使用魔力，但現在不是能開口談話的時候，潘妮西琳只得一邊讀取她心中的話，一邊發送聲音。
與這條項鍊的「真身」——潘妮西琳在默念之間交談，彩攸得到重要的訊息。
生老病死仍生物必經階段，潘妮西琳原本不打算干涉這件事，但祂知道北杏在她們心中有一定份量，幫助她似乎會有好處。
——果然這個精靈神是有能力的啊，這個時候才開口，是我害衪變得狡猾嗎……
先不管潘妮西琳提出的條件，彩攸認為當下最重要的事是救北杏。
——北杏還能救活的，但是必須要有東安薔的力量。怎樣才可以讓東安薔清醒過來……我們處處留手，她卻拳拳到肉，對我們很不利……
珀萊西．加登被打飛，澪凜被她所傷，不敢貿然出手，他們對她都束手無策，沒有人能制壓她。
原本被破壞本能所軀動的東安薔正要補上致命一擊，想要殺掉負傷的戰士，伸出來的手忽然滯在空中，然後垂下。
「考試終於完了——東什麼，那個就是你們的任務目標吧？是龍呢！看我大顯身手！」稚氣的聲音跳過耳朵，直接傳入她的大腦。
「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狂言狂語不斷迴響。
「哇啊啊，東什麼你在做什麼？」聽到這些帶有殺意的可怕說話，他一時慌張起來，在音量設定上調低。
「我要殺了所有東西——吼，你這傢伙來得真合時。可惡，難得能出來，為什麼又有人阻礙我！」
這時，在選項列表的人物屬性欄中，王凱洋瞄到東安薔的狀態出現「暴走」，魔力值不斷上升，生命力卻一點一點地下降。而其他隊友當中，北杏則是「死亡」。
——唔？北杏死了？她不會讓她死的啊！
「發、發生什麼事了……」一瞬間就察覺到東安薔的表現詭異，王凱洋的中指使勁地壓上往下的方向鍵，向別人求救，「姐、姐姐……」
在她「暴走」時開啟遊戲，王凱洋試過一次。那時候的魔力值同樣會上升，但是東安薔會回應他，北杏最多也只會重傷。
完全沒將澪凜看作一回事，也沒理會背後那威脅著她生命的魔族，風風火火地衝向大夥兒。澪凜見狀，謹慎地跟隨在她身後。
毫無神彩的眼睛沒有焦點，像是靠著身體本能走到那裡。
光是這個行動，彩攸已明白東安薔發生什麼事——「玩家」是一顆救星。
「春香，不要用魔法，保留魔力！」
抓住彩攸的手，在東安薔的腦裡吶喊著「姐姐、姐姐」，都無法傳到她耳中。
——這次真的要好好稱讚一下他……
不過，她大概估計到王凱洋表達的意思，「王凱洋，你來真是太好了。聽著，現在你千萬不要關掉遊戲，不然東安薔會失控的。你就這樣操縱東安薔的身體，跟我們一起離開這個洞穴。大家，走了！」
知道目的已達成，沃修抄起受重傷的珀萊西．加登，與查洛一起奮力地跑回去。藤蔓一拉，步伐加快，不消一會兒便落在大家之中。
基爾．費列多負責殿後，先讓他們跑出去。在他眼中最後看到的那魔族，只是在憤怒地咆哮，似乎不齒他們逃跑的行為。
喬密南．馬達將北杏放到樹蔭下，大家就聚在那處。
「春香，你先治好澪凜和珀萊西．加登的傷，」解下頸鍊，遞到溫暖的手心。
雖然不知道東安薔發生了什麼變化，也不認識王凱洋，但情況危急，其他人都閉上嘴巴，緊張地注視春香。
「……我包紮一下就可以了，春香你先治療他們吧。」澪凜額上冒出冷汗，堅持坐到一邊歇息，任得血繼續流，不讓春香抓住她。她受的傷最輕，便覺得不足掛齒。
方才因大家的活躍，身體流了不少汗，衣服都濕透了，沒有乾淨的布。莉惠．絲蘭暫時先製造冰塊，敷上傷口四周，減慢流血速度，讓傷口的血凝固。
「……」彩攸雖感心痛，但沒有阻止她，將北杏的安危在放首位，「王凱洋，你等下將魔力傳到春香身上。」
「知、知道了姐姐，我看看……傳送魔力的技能……唔？沒有啊！」王凱洋在技能欄翻了一遍，擁有的技能與上一次相同，並沒有她指的技倆，「東什麼……東安薔！你是不是學會了把魔力傳給別人，怎麼我找不到？」
「哈咔咔，你想救她，沒門！我是不會救這個臭女人的！」狂笑兩聲，與東安薔不同的聲線大叫，「是她害我跑不出來的，殺戮才是她的本性！」
——只有她才辦到嗎……
「……你閉嘴，我沒跟你說話。」沒被她的氣勢嚇倒，他壯膽喊話：「東安薔，北杏有救啊，你真的不救她嗎，回答我啊！」
話鋒與心門劇烈衝撞。
同時，也挑起了他的哀傷。
「她不是你很重要的人嗎？既然有能力，就不要讓重要的人離開……」他看了眼白毛的兔子，聲音一顫一顫，「是不是要失去了才去珍惜？是不是想嘗受一輩子都不能相見的痛苦？」
王凱洋操縱東安薔時，曾因失誤而令隊友受重傷。唯有北杏或者她自己傷勢嚴重，她才會憤怒得陷入「暴走」狀態，他又怎會不知道對她而言重要的人是誰。
話語編成一把鑰匙，打開大門。
「你跟我不一樣，她就在伸手可碰的地方啊……」指尖觸上螢幕硬板，低喃，「說話啊，混蛋……」
可以的話，他想把她揪出來，在她面前臭罵她一頓。忽然失去了姐姐，讓他不得不成長起來，以成熟掩蓋無力和悲痛。
一句又一句的肺腑之言打入深海，一顆又一顆的水震動著，將聲音擴散開去，包圍沉睡中的人。
尖利的話四方八面刺激著她，要把她喚醒。
「……北……」在嘈吵的叫囂中，他聽到微弱的呼聲。
「東安薔，現在能救北杏的只有你，給我回來，不要再讓那個瘋子亂來了！」
彷彿突破了物理障礙，伸手抓住她求生的手，把水中的她拉回地面，將希望帶給她。
「北……」聲音愈來愈明確，直至野獸的哮叫完全消失，「杏……她能醒來？」
「要趕緊了，那我就離開了喔，要好好聽著姐姐的說話！」按下紅色交叉，遊戲視窗便關閉。
傷口癒合，珀萊西．加登因頭部撞到硬石而仍暈倒，他們就讓他好好休息。
褐色慢慢在眼瞳上浮現，東安薔立刻揪住彩攸的衣襟，「要怎樣才救到北？」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回復原狀，彩攸吃驚了一下便回過神來，「冷靜一點，你只要將魔力傳給春香就行了，不過這樣你的身體……」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幹啊……
「多少都可以，只要能救北我什麼都會做的！」轉而撲向治療師，東安薔五指捏緊她的手臂。
「我一定會救活她的。」春香也下定決心，盡她全部力量。
手掌貼在心臟之上，深呼吸，鎮定自己的心神。
「春香，你照著我的話去做。」銀鍊將言語傳到她的腦海裡。
一口氣釋放大量魔力，淡淡的綠光從春香而出，像一群螢火蟲俯臥在她的身體各處。
「復活術」是精靈沒有教導人類的一項魔法。
事實上，因為「復活術」的限制非常大——死後半小時內施展、消耗大量魔力、自然老死無法使用、成功機率低。在戰爭中根本就沒有閒暇使用這項魔法，精靈不會選擇使用這「性價比」低到極點的魔法，還不如以這些魔力對付敵人，死了的精靈就等他們重新誕生。也因此，「復活術」在精靈之中也慢慢地失傳了。
而他們的神，當然沒有忘記衪教給他們的魔法。雖然「復活術」不一定成功，也沒在人類上試驗過，但潘妮西琳認為沒別的辦法了，不妨一試。
綠光延伸，化成保護膜覆蓋全身，將她的美貌保全好。
「復活術」跟治療魔法有相近的地方，春香聽衪的指示就大概明白。
光靠春香一人的魔力，是沒可能做到的。加上東安薔的魔力，原本也是不行的。以一般人類的魔力量來計算，大概要五至六人的魔力量才能使用「復活術」。
在第二輪與魔族的戰鬥結束後，他們平均剩餘的魔力不到三成。
儘管如此，東安薔還是發揮了她那「中轉站」的功能，硬扯住他們每一個，導入每一滴魔力。別人的用盡了，就藉「暴走」所提供的魔力灌輸在她身上。
龐大的魔力輸出，一點一點地侵蝕著她的神智。
不單是精神上，肉體上的負擔亦相當沉重。在王凱洋來看的話，就會是燃燒「生命值」換取「魔力值」的不智之舉。
東安薔也知道這一點，但思想到愛人，她就咬緊牙關撐下去。即便要以性命作代價，她都願意。而春香雖不是主要提供魔力的人，但使用「復活術」同樣為她帶來與東安薔相若的負擔。
北杏的器官、肌肉、皮膚等組織逐漸重生，連接死去的細胞。
她倆的汗水愈來愈大，精神雖疲卻拼命地撐大眼睛。其他人則因魔力量低下而疲乏地坐到一旁。
綠光變得強烈，顏色亦愈來愈淡薄，將她同化成光體。
一陣過後，光粒就全都被她吸收，一切回復平靜。
同一時間，一綠一黑的人累得不省人事，在臉容破損前被隊友接住。
掏出手帕，輕輕為這位經歷了人生低谷的魔法師印乾汗水，彩攸的臉無法放鬆。
——一個生死未卜、三個昏迷、一個受傷。
這次的任務，彩攸只能以慘烈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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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不代表閒啊(炸
這集好有遊戲感啊XD
我不知道小東該叫雙重人格還是精神分裂比較正確
因為小時的遭遇問題 小東的人格發展很複雜(被虐待,高壓環境,沒有同輩朋友,沒有人能依靠,神經緊張等等) 黑化時的小東某程度上是在保護她(精神及身體上)
本來我只是想是個神經病 但又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總而言之不計算弟弟君 小東也有兩種狀態
好的一面是正常的小東 有理智 有良心(??) 因為有小北大多數時間下的情緒都很穩定
壞的一面就是黑化 討厭北杏 喜歡破壞
好的時候很好 壞的時候又很壞 大概就是有這種極端
其實小凜和弟弟君在小東上也找得到影子 兩位也頗重視小東的 只是小東感受不到
弟弟君雖是第二個世界的人 不過有當小東是朋友 認識了兩年了呀 又沒辦法分開行動(開遊戲時
當然 要比較的話是四季之風 / 姐姐更重要
春香和小東老是在躺啊............
小凜不是比小東弱 只是這情況下無法使用全力(對人, 對方沒有防禦)
小東一般跟人對戰都很少用爆炸 用也是在控制好力度下使用
真是的 既然精靈神出場了當然有用的啊 不要當衪是廢物啊XD
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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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
創作內容
艾爾創作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