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ㄚ，我4西瓜人辣！
我買尼爾了耶耶耶耶耶耶耶！
所以理所當然地我沒有畫出地圖！
等我破完尼爾：自動人形後再說吧（？）
27 - 光暗歧途 (2)
「妳帶著艾玟朝西方走，我和蜜絲緹會去坷岩。」
「西方……妳確定嗎？這不就代表妳要我們去奧瑪？」
房內只有一盞燭燈在閃爍著，微弱的光火朦朧地照著她們的臉龐。蘿塔蘭娜和夏莉面對面坐著，桌上擺放著一張地圖，上頭已經被各種顏色圈得亂七八糟了。
「妳們應該可以的，畢竟有妳在。」
蘿塔蘭娜給了夏莉一個微笑。夏莉的眉毛跳動了一下，她以為眼前的人又在挖苦自己，但她從這個微笑中看不見任何嘲諷，這是極其自然的笑容──意味著相信。
「……妳真是傻。」夏莉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和憂色。她舔了舔乾涸的唇嘴，再次動口，「那裡可是魔神教的本營，不論我再怎麼……拿出本領，也沒辦法保護好她的。」
「若是擔心這個的話，只要妳願意和我一樣就行了──和我跟蜜絲緹一樣。」
夏莉的雙眼沒有看著蘿塔蘭娜，而是盯著形狀如水滴一般的燭火。它舞動，張牙舞爪地一閃，又宛若蜷起身子那樣地一滅。不安定的晃動。在某種程度上，她認為這很像目前自己的心境。
「……對她來說會是一場災難。艾玟是人類。」
她承認她也想像蘿塔蘭娜一樣，是從如海洋般龐大的地方汲取魔力，而不是一口小井。蜜絲緹是一個特例，艾玟同樣也是特殊的，但蜜絲緹擁有人類所沒有的事物。在蜜絲緹身上作用的一切，並不保證同樣會安定地在艾玟身上奏效。
「但是只要那樣做，不論是哪方都能受惠。她這生只能這樣了。」她聽著，蘿塔蘭娜忽然停了下來，似乎在斟酌著話語。「她是好運，在這之前居然都沒有被對魔力有興趣的人抓走。然而，不管找什麼理由和藉口都沒用，和魔力打交道是她的天命了。夏莉，妳很清楚的。」
噢，是的。她的嘴巴是緊閉的，沒有真的說出口。那天的魔法陣和白光仍然是難解之謎，暴亂過後的這段時間內，她很積極地在教導艾玟，但依然沒能牽引出箇中奧妙。她是誰？
艾玟對於魔法的掌握是著實的恐怖，見習生要練習三個月才能逐漸上手的技術，她只花了一小時就了解該怎麼運用了。她還沒到使用魔法的階段，因為只要一用，蘿塔蘭娜的隱蔽術式便會遭到破壞，屆時，所有渴望魔力的人或魔物都會追殺她們。
她們對艾玟進行了多次假設，但目前的所有理論都無法證實這個現象──更好的說法會是說服，她們總會在一、兩個地方出現意見的分歧，接著會有愈來愈多漏洞顯現，直到一種假設支離破碎為止。
但她們心裡都知道艾玟會是什麼，只是太難找到一個結論了。她是未知，比起蜜絲緹還更麻煩。
「我再去問問她。」
夏莉的手一攤，給了蘿塔蘭娜一個回覆。她不知道艾玟會怎麼想，但她似乎還隱藏著一些事情，而她不願揭露的或許就是關鍵。不用說，蘿塔蘭娜大概也查覺得到。
「總而言之，這可能會是最好的方法。我到時會再教妳。記住，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不祥明白我的意圖，他會盡他所能地來阻止我。」
蘿塔蘭娜的雙手交握在一起，擺在桌上，相互摩擦著。在一陣沉默中，她抱怨起了泰蘭，夜晚不可能不會是寒冷的，但那名主君竟然沒有在這個房室擺置足夠的柴薪。
夏莉望了蘿塔蘭娜一眼。她的容貌仍然和剛認識她時差不了多少，端正的五官，光滑白皙的皮膚，豐厚的唇嘴，最代表性的還是那雙紫羅蘭的雙眼。
她十分感概，蘿塔蘭娜才多大歲數，好歹只比自己大五歲，但便已走遍了大陸各國，熟習所有的魔法與歷史。她的研究──她要執行的事物實在是和現實相差得太遠，她猜沒有任何一位魔法師能夠接受。
蘿塔蘭娜的雙眼抓住了夏莉，她側著頭，稍稍思考了一下。
「三天？」
「我盡量。」
夏莉覺得有點意外，蘿塔蘭娜似乎給了自己過於充沛的時間。但她覺得這倒也不是壞事，她能提出這種寬裕的條件，就代表還在她的掌握之中，而自己還不需要慌慌張張地去做東做西。
「……先不提這個了，艾玟必須學習施展魔法。沒有魔法師是只能整順體內魔力的，她勢必得使出第一個編織。」
「關於這點，我有個不錯的提議。現在，限制於她身上的術式是只具有隱藏性質的，而且還非常粗糙，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剝落。」
蘿塔蘭娜從一旁拿來一張白紙，拿了桌上的一支羽毛筆，她把筆頭放進玻璃瓶中的墨黑，讓它吸滿汁液。她開始在紙張上作畫。當她從容地畫出一個完美的圓時，夏莉就已了解她要畫的是魔法陣。
「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術式。它很複雜，需要三次結合才能作用。」她畫好了第一張，把紙張推到夏莉之前，接著又開始了第二張，「它的功能是限縮一個人的能力，比起隱藏還要更粗暴的那種，它比較像是把人的魔力鎖起來的感覺。」第二張畫也被夏莉接過了，「鎖住，無法流動。」
「妳從哪得知的？沒有魔法師談論過這麼……敏感的東西。」
夏莉狐疑地瞄了蘿塔蘭娜一眼，然後打量著拿在手上的兩幅魔法陣。點、線、圓和符號，一段文字或一個圖像，它代表了一個意涵，形成一個陣式，被魔法師們稱為魔法陣。
魔法陣類似於數學上所謂的公式，它幫助魔法師可以更容易地改變事象，就自己所知，那是烏托洛斯在開導他的學生時會使用的工具。千年之後，她們把陣式奉為圭臬，因為這能讓一位魔法師快速上手魔法，又不會使魔力毀滅自身的準則。
點代表起點，線代表連結，圓代表生息不止或固定，符號、文字與圖象加強施術者的意志，如此讓魔力去改變魔法師所想望的一切。烏托洛斯把魔法陣流傳下來，卻沒把製成魔法陣的方法傳授給他的學生。除了在那久遠年代中被記錄下來的魔法陣以外，再也沒有人能創造新式的魔法陣。
有些人會用禱文一類的方式來取代魔法陣，但那是少之又少。對魔法有著透析研究的魔法師就不會借助魔法陣，而是單以記憶的形式來發動魔法。蘿塔蘭娜是其中一個，實力強大的魔法師。
而夏莉則還在學習，只有簡單或符合她魔力特性的魔法才能那樣做。
「嗯──妳是問從哪嗎？」夏莉在拿到第三張畫時，蘿塔蘭娜伸了個懶腰。她一面仔細端看這三個魔法陣，在腦中推演要怎麼在艾玟身上佈下這麼高難度的術式，一面等候著蘿塔蘭娜的回覆，「算是……我想的吧。」
夏莉突然放下手上的三張紙，瞪圓了雙眼，「妳想的？怎麼做到的？有這麼多人在研究魔法陣，甚至為它苦惱……而妳隨隨便便就能想出一個？」
她把聲音壓得很低，但驚訝還是讓她的聲音變得十分高亢。她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更重要的。「等等，這可以作用嗎？艾玟……妳知道的，如果有任何閃失，那都會是致命的。」
「對呀，是我想的。只要夠了解魔力的運行，任何人都可以創造術式，而只要術式成功地被創立出來，當然也就能用魔法陣制式化它的編織。」蘿塔蘭娜停頓了一下，「用過兩次，一次是對我和蜜絲緹的家，另一次是對自己的實驗。兩次都成功了。這個術式是會隨著時間耗損的，所以不是太危險。」
「要連接三個術式……好吧，我會試試看。至少這會是必須的。」
唐突的，門從外頭被敲響了。她們兩個停下了彼此的對話，等待著門後的人走入這個房間。在門後的人輕聲地說了「失禮了」，接著門扉向內被推開，一名女子出現在她們倆的視野中。
夏莉很想再多問一些關於她創造陣式的事情，但現在似乎不是時間。
綁著漂亮的暗紅長馬尾的艾瑪斯托帶著凝重的表情關上了門扉，坐進了椅上。艾玟固然很重要，但接著要做的事情則有著更大的意義。成敗取決於蘿塔蘭娜。
艾瑪斯托一腳踏入了這個泥沼。她知道蘿塔蘭娜是個危險的人，卻也沒想過會是如此可怕。她還記得幾年之前的一個盛夏，當她還是見習生時，克爾梵城發生的一件事。
有一名怪人突破了王城的守備，進到克爾梵的宮殿裡，和衛兵與魔法師展開了一連串的你追我跑。她那時也是來捉捕那名怪人的人員之一，在她的印象中，那名怪人的速度和動作簡直不像是人類會有的，他的全身都被斗篷和面罩蓋住，但艾瑪斯托隱約地從怪人身上嗅到了魔力的氣味。
他可以徒手攀牆，能夠突破十名衛兵的包圍，還有從一座尖塔跳下去，隨後毫髮無傷地出現在別條走廊上，還能擺出挑釁的手勢、激怒衛兵。他搞得整座宮殿雞飛狗跳，讓她和衛兵整個晚上都疲於奔命。
最終王城沒能成功捕獲怪人，讓他跑了。那名怪人實際上並沒有竊取什麼或是傷害到誰，但泰蘭對於這次的事情感到很不滿意，之後又加重了防衛的等集。這件事之後傳開了，大家都稱這件事為「調皮的風」，因為他完全就像淘氣的孩子──以惹怒王城的衛兵和破壞秩序為樂的該死小孩。
然後，在那場暴動結束後，蘿塔蘭娜和自稱夏莉的魔法師來到了王城，找到了泰蘭和自己，談論了一些事情。蘿塔蘭娜為他們揭露了風的本體，那名怪人就是蘿塔蘭娜本人。
危險。艾瑪斯托偷瞅了蘿塔蘭娜一眼。她會在半夜來到這房間，是因為蘿塔蘭娜發出了邀請。艾瑪斯托覺得她們……還有那兩位女孩，她們要做些什麼事情。
「歡迎妳來到這裡！」
蘿塔蘭娜大幅地擺動她的手臂，臉上洋溢著五彩繽紛的笑容，這讓艾瑪斯托十分警戒她。
「……呃，可以直接進入主題嗎？」
「好吧。」蘿塔蘭娜瞇細了雙眼，她的笑容變成意味深遠的微笑，她把身上半身壓在桌上，像艾瑪斯托靠去，「對於魔神之戰，妳有什麼樣的看法？」
魔神之戰？那些沒辦法考證的傳說？話題的最初就落在這麼奇怪的地方，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她極力地搜尋起自己腦海中關於這一塊的記憶，「是指哪邊的魔神之戰？《年月讚禱歌》？還是烏托洛斯教中強調的最後時辰？」
「……哎呀，這麼問好像不太好。」蘿塔蘭娜皺起眉頭，她嘟起唇嘴，眼神飄到了別的地方，似乎在找尋著替代用的字眼。忽然，她的視線又回到艾瑪斯托的身上，「對了，應該問妳──妳覺得世界崩落的原因是什麼？」
另一個奇怪的開頭。「沒有特別的感想。不過我比較贊同的是大型災難。魔神之戰聽起來很不切實際對吧？如果那時候就有文明，甚至是連魔法都發展起來的話，怎麼會沒有紀錄呢？」艾瑪斯托繼續補充，「我說的是實質上的紀錄，要有文物……而不是單純的文字記載。」
「是的！妳踩中了最關鍵的一步！」
蘿塔蘭娜忽然興奮地大叫，接著幾乎整個人撲上了桌子，把身子伸到受驚的艾瑪斯托面前，捧住了她的雙手，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著：「世界崩毀了，但總要留下一些東西對吧！」
艾瑪斯托逃開蘿塔蘭娜的視線，驚恐地用眼神向坐在一旁的夏莉發出求救的訊息。當她看見夏莉把頭別過去時，艾瑪斯托就知道她只能靠自己了。
「……那、那個，蘿塔蘭娜……小姐？妳先別這麼激動……」
「不過啊，其實是有文物留下的哦！」
艾瑪斯托的表情僵住了，「……有文物？」她問。
魔法界一直以來都在追尋歷史，洛埃瑟的表層根本是被那些訊息佔滿了。舉凡在哪又出土了哪些文物，或是在哪又發現了古書或壁畫，每一天的每分每秒都有人投入在探討過去，不可能會有人錯過崩落遺留下來的文物。
「是的，確實是有文物的，而且分散在大陸各地。它們在古遺跡中，舉凡坷岩、莫德斯、奧瑪、薩托力科都有，最重要的一個在亞斯特瑞安，全部都落在古遺跡中。」
蘿塔蘭娜所提到的地名一個又一個地在艾瑪斯托所想像出地圖上浮現，但她只是擺著疑惑的表情，對蘿塔蘭娜搖了搖頭，「不可能。除了亞斯特瑞安，其它地區的古遺跡幾乎都被探勘地十分徹底了。如果有崩落後殘存的文物，那一定早就被發現了。」
蘿塔蘭娜的臉離她很近，艾瑪斯托能夠非常清楚地看見她的臉，是連毛孔都能看見的清楚。所以，當她牽動起臉部肌肉，對自己露出另一個略帶譏諷的笑容時，她的內心同時被兩種情緒衝擊──一個是憤怒，另外一個是躲在怒氣後的好奇。
「文物確實存在，只不過每個人都忽略了。那不是什麼器物，也不是壁畫，更不是文字，並非陌生，我們熟悉得很，它是一種神秘的存在，禁錮大陸的幻形，是的，一種近似於大鎖的封印。」
蘿塔蘭娜的手指在空中比來比去，牽動著艾瑪斯托的思緒。不是任何形式的東西，那又會是什麼？她的背桿微微向前傾斜，往蘿塔蘭娜那邊湊去。她想知道，所以身體不由自主地往泥沼又更靠近了一些。
等待蘿塔蘭娜再度開口時，她再次確定了自己已深陷其中。
「一種術式，藏匿於每座遺跡上，散落在大陸的各地。那便是崩落後殘留的文物。」
那是她們最為熟悉的事物。
創作內容
原創／魔女 (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