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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章一、在這秋季時分,我從他身上感受到的,是早一步先來的寒冬(10)

作者:關燁│2017-04-26 23:00:00│巴幣:6│人氣:527





  祭完五臟廟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從店裡走出,這時天上星子已經點綴滿了整個夜空。原本就有計畫想要搞夜衝的鐘彥泰便向眾人提議:「走吧!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很好賞夜景的地方,今天晚上天氣好成這樣,不去白不去。」

  打算一吃飽就閃人的上官駒一聽到鐘彥泰的主張,連忙拒絕,「別算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只有上官不行嗎?」陳棗梅環視一輪,發現只有這人想要中途退出,可是她人頭都已經點好了,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對方走?

  讓女孩子在深夜時分自己騎車可是會喪失聯誼該有的浪漫情調的。

  「這樣的話你還是要走……?」活像是偶像劇裡告白場景才會出現的台詞,陳棗梅用那雙充滿請求的眼睛直盯著對方冷眸,希望能藉此打動他的決定。

  只可惜上官駒不吃那套,他想都沒想就直接一口回絕,讓陳棗梅吃了閉門羹。

  「齁喲!樂樂你室友啦!」既然本人說不同,那就動之以情,靠室友力量說服吧。

  莫名被扯入的人怔地回神過來,「蛤?上官怎樣?」還沉浸於蘇盼盼溫柔婉約的笑以及美味的宵夜中,這時候的柳予樂腦子鈍鈍的,難以掌握眼前情況到底是怎樣。

  先是翻了個白眼,陳棗梅索性當著眾人面前將柳予樂拖到一旁咬耳朵,「你原本跟我說和征還有另一個室友可以來我才又多約其他女生,結果事後又說不行,好,這我可以接受,反正本來就有可能發生這種插曲。女生那邊正好也有人說臨時有事不能來,之後又加上上官,幾般波折後總算把人頭配好了,現在他又跟我說要回去?我不管,柳予樂你得要想辦法把他留下來,不然我就把錯全算在你頭上。」

  覺得自己還真是無辜至極,明明問題就不在於他,可是他卻得承接下一切責任。但說到底,還是他將人強行拖出來參加這次的聯誼活動,如果對方中途怎麼了,的確會把帳算在他頭上也不是沒道理。

  不過他還是覺得很冤枉。秉持著以和為貴,大家能開開心心玩最重要,他終歸還是擔下了這重大使命,在其他人正在討論還要去哪裡晃時,把上官姓室友帶到一邊,有種剛才陳棗梅才剛對他做過同樣事情的既視感。

  「如果是要說服我去那就免了,我不要。」他嫌惡地想要把柳予樂搭載自己肩上的手挪掉,可是對方力量太大,怎樣也擺脫不了。

  沒察覺到這點的人臉上堆滿笑容,想過一輪可能打動對方的說法,就是希望可以改變上官想法,順利讓他成為工具人行列中的一份子。

  「唉唷別這樣啦,難得都出來了,幹嘛不要去外面晃晃?你又不是本地人,趁著這機會順便認識新竹也不錯啊。再加上……」這時候他刻意放低音量,神秘兮兮的模樣讓上官駒蹙眉,「你不覺得這群妹子都還滿可愛的嗎?像是那個劉沂虹啊,她剛剛跟你不是很有話聊?我覺得你們看起來還滿登對的欸。就衝一發試試看了啦!」

  「說可愛?那是只有你這麼認為吧?我怎麼看不就是一群普通到不行的女生而已。就算有話聊也不代表會激盪出愛情的火花好嗎?你少在那裏自己亂腦補了。」

  「我哪有?你看她有說有笑的模樣……或許劉沂虹此時正期待著能在晴朗無雲的夜空下,坐在上官駒的專屬後座,享受著迎上臉而來的入秋涼風喔。」

  汗顏地看向柳予樂,上官駒的表情十足說明了「你是言情小說看太多嗎」的鄙視樣,並對室友已經步入末期的癡心妄想感到同情。

  「唉唷!反正我怎麼樣也說不過你啦!你就當作被我騙一次試試也好啊。」

  「我真的不想,求你別強迫我好嗎?」拉開了與柳予樂間的近距離,別過臉的上官駒不想讓對方看到這時候他露出的,是怎樣的表情。

  柳予樂大概也從上官駒的答覆應證了他的猜想,如果對方就是不願意,他也沒什麼資格好強求的。本來把上官駒硬是從宿舍拖出來他就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既然結果真是這樣,那就只好再另找辦法,解決這燙手山芋了。

  「好啦,那你早點回去宿舍,可別再亂跑囉。」他揉了揉對方頭髮,似乎因為身高差,讓他已經習慣對別人這樣做。

  板著一張臉的上官駒其實很想叫大家別夜衝了,可是他知道驀然插入這麼一句掃興的提議肯定不會被眾人理睬,既然如此,那他也只好作罷獨自踏上歸返宿舍的道路。

  收起看向上官駒默默離開的背影,蘇盼盼朝著回來的柳予樂關心問了句:「請問……他還好嗎?」

  沒想到他們的互動會被讓他怦然心動的女孩看在眼底,心漏跳了一拍的柳予樂尷尬笑著,「哦……沒事沒事。」接著他感受到了來自陳棗梅的駭人氣勢,硬著頭皮,撐著一張苦笑的臉,準備迎接對方的痛罵。

  「唉!既然這樣也沒辦法了,我自己騎吧。」還真該慶幸她早就料到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所以事情就已經先跟別人借好摩托車準備孤單上路。

  反正算了,陳棗梅本來就對這群男生不要說一見鍾情了,就連閃過一絲心動感覺也沒。自己騎車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只是沒人可以聊天有點無聊罷了。

  一聽到有女生說要自己騎車,顏安均率先反駁:「女生一個人在深夜騎車這太危險了,不然看我還是哪個男生自己騎吧。」

  「可以啊,我沒差。」柳予樂跟著接話。

  「那就我自己騎吧,檔車跟其他車比起來載人比較不舒服。」而且如果是要爬山的話,更是如此。富有經驗的鐘彥泰認為這麼看來,在場他是最有資格這麼說的。

  雖然無法成雙成對出遊有點可惜,不過時局至此,他們也只能抱著遺憾就這麼定案。

  約好集合時間與地點後,各方人馬便先回到宿舍拿安全帽或添上保暖外套。畢竟是要到有湖邊的地方賞夜景,那肯定溫度又會驟降不少。土生土長的一群高雄人在面對酷暑還能從容應付,可是新竹的秋天深夜……十幾度的低溫可就不是鬧著玩的。

  打開E023的寢室房門,明亮的燈光打落在柳予樂全身。

  在這之前,他還在苦惱著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上官駒才好,不過看起來是他多想了,只見對方戴著耳機依然躲在不容易被發現的床邊忙著使用電腦,似乎沒注意到有人進來。

  從衣櫃中拿出防風外套,確定手機還有足夠電量,錢包內的駕照也在後,他走近了室友的床位。穿過欄杆間隔,他冰冷的手碰上了上官駒才剛洗好,還帶著暖意的小腿。

  「嚇、嚇死了!……原來是你。」整個拿掉因為激動而脫落掉一邊的耳機,上官駒收起雙腿,盤坐著,冷冷看往準備出門的人。

  「幹嘛這麼冷淡啊?對不起啦,強迫你出來吃消夜。」總覺得應該要跟對方說點什麼才好。這時候柳予樂才發覺,從跟上官駒認識以來,他們之間的對話就脫離不了道歉與爭吵。難道他們就只能以這種模式互動嗎?

  他不想這樣,因此才會想在臨走之前試圖消彌掉與對方之間這看不見的疙瘩。

  「隨便啦,」披頭散髮的人這時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姿色,特別是剛洗完熱水澡,白皙的臉還有些紅暈的模樣,若說他是女的,或許還會有人誤信。「反正事情都過了。你不是要出門嗎?還不快去?」

  「嗯,我知道。只是覺得還是要跟你說一聲抱歉比較好。」這時候的柳予樂難得正經,上官駒也的確從他眼中看出了誠意。

  他回到座位拿起放在書架最上層的安全帽,黑色的全罩式邊框是銀色的流線型設計,除了好看外,也有反光提醒其他駕駛的作用。

  在柳予樂坐在門口邊忙著綁鞋帶的同時,上官駒從床上跳下,走了過來,把手中的護身符塞進對方懷中。

  「有時候就算你小心也有可能會有三寶不長眼。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這個,但就當作被我唬爛也好,希望你可以安全回來。」背對著從寢室內照射過來的光,上官駒臉上鏤印著陰影,像是呼應著審慎的語氣,彷彿這其中有什麼柳予樂不知道的過去才會讓他這麼慎重的對待。

  「我知道,我騎車最小心了。」然而,他是陽光的代表,即使是室內的白燈仍能將柳予樂的笑容照的燦爛。

  鞋子也穿好了。他把室友的祈禱妥善放在外套內側暗袋,拍了拍那地方,確定有些許鼓脹的觸感後,手放在門把上,轉頭,一抹要對方寬心的笑再度綻放。

  「只是晚了點騎車,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而且我後面有載人我都會格外小心。你別用那種我好像會出事的臉看我啦。」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立刻聯想到可怕記憶的上官駒握緊拳,提高音量說:「等到事情真的發生了才來後悔一切就來不及了!」

  沒想過對方會有如此情緒性的反應,柳予樂錯愣住,一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才意識到他已經超過了約定好的時間十分鐘有。

  「啊啊啊!我知道啦,現在就去了!再給我半分鐘!」

  匆忙收起手機,柳予樂這次是真的要出門。他在把門關上前,又對著仍矗立在原地的人說:「真的不會有事啦!你的心意一定可以保佑我平安回來的!」拍拍放著平安符的地方,留下一句再見後,便趕緊將門鎖上。奔馳的腳步聲迴盪於長廊,進到電梯後,接著朝向停車場奔去。

  有過心靈創傷的人只能被留在因為自我防衛而築起的高塔中,門關上的世界他與柳予樂那群人便是兩道平行線。他能怎麼做?除了反覆沉溺於恐懼之中久久不能自我外,也不能有更多實際的行動。

  只能這樣了。會沒事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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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rsky00大家
與一個罪犯談判的方式,就他媽誰理他!看更多我要大聲說5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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