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魔女與百騎兵》
《冒險者櫃台》
「引言」
「嗨,大叔,你聽過冒險者公會嗎?」
一手扛著槍柄的少年對剛從森林出來的伐木工人提問。一群工人對著不知何處過來的小毛頭沒多大的興致,連開口都嫌麻煩而裝作不知。
工人這時正準備離開工作營地,算準時間打道回府。砍伐好的木材分門別類,巨型的原木已經以馱獸拉運至河岸,藉由水力運送到下游。
枝幹的木材則收整捆好,可以搬運的量就由人力帶下山,弄回到山腳的休憩營地後還可作基本用途的燃料使用。
正因為繁重的勞動活以及對來路不明的人表示著畏懼與敵意,少年可以感受到一種格格不入的氣氛正包圍著他一人。
少年詢問的對象則悄悄的拉攏著同伴,以狐疑的眼神對這不速之客打量一番。
在這邊境地帶缺乏著維持治安的武力,所以每個走出城鎮,離開保護網在外工作的工人都得多一份心提防有心人不懷好意的找上門,就算是面帶輕切的小夥子,也絕不能大意。
「那你們又是從哪來的?城裏?村裏?應該是城裏吧。」
「我來自多岡,算是一個小村子。沿著河谷走,在往上大概走個五天的深山裏頭,你們呢?」
「你們的木頭是要拿來做甚麼用的?蓋房子?做木柵?還是造要塞?」
「你們真的不太喜歡陌生人呢,我的老家有時也會有平地人來訪,而且我的同伴絕不會像你們一樣都不理客人的。」
工人中最資深的工頭在雙方僵持了一會後,像算好了時機走上前招呼這位不速之客。
「好了,小夥子,你的問題夠多了。」
「你是你們的老大嗎?」
「哎呀,這不算甚麼老大,我只是帶領大家工作,照顧大家也保護大家的頭。」
「那麼就是首領了喔。」
「我只是個領錢辦事的,你這小夥子懂工作拿錢嗎?」
粗壯的工頭看著這顯然像個樹枝的小傢伙,被一層又一層的獸皮包裹著,肩上還有著羽毛點綴,工頭這下近距離瞧了一瞧,不敢置信的笑出口來。
「你是森狩吧,怎麼會跑到山下來?」
「那你們是平地人吧,怎麼會跑到山上來?」
「很明顯啊,來砍木頭的。」工頭皺著眉頭,向後擺了下手勢,看到指示的工人從原本半歇息半準備的狀態中起身行動。
「你們知道這很危險吧?」
「這是當然的,山裏面有吃人的野獸,蔑視的怪物,還有殺人如麻的各式匪徒,以及相當不喜歡平地人跑到山裏頭亂搞的原住民。你說是吧?」
「我只是想提醒你危險。」森狩少年將他的槍一手的插入大地,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力勁有多可怕。
「那話說回來,你想知道冒險者公會是吧?確實我們的城裡就有一處辦事處,你懂嗎?辦事處。」
「我不是笨蛋,雖然用語有些生疏,不過我還是懂你們的規則。」
「那你找冒險者公會,是想做甚麼?」
「我想自薦。」
「真的?」工頭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而後頭聽到此話的工人,則有幾個忍不住笑了出口。
「你們不歡迎嗎?」看來有些傷心的森狩少年,對這種從警惕到取笑的落差感到很不是滋味。
「沒有,沒這回事。」
「哼,那你可以告訴我,你們的城鎮在哪嗎?」
「你說溫德琳郡啊,沿著這河谷繼續下去,你會看到一個很大的營地,那裏是我們砍下的原木的收集場。在那裏你可以找人問接下來該怎麼走。走到那就輕鬆多了。」
「你真客氣呢,大叔。」
「別謝了,從這走下去還得走個五天呢。」
「那我大概兩天就能到了。」
「啊!」
「你們的腳程在森林裏實在是很糟,我走五天的路恐怕你們得走上一個月都還不一定走的到呢。」
「說的也是,我也不是沒聽過上游的多岡,那裏是我們平地人所稱的迷霧山谷中的禁忌之地。那你這小鬼怎麼會從那種地方跑出來?」
「你好奇了?大叔。」
「不,才不呢。我還有我該忙的事,你這森狩的事情別礙著我們工作,怎麼樣都好。」
「這樣啊。那我走之前給你們一個忠故。山裏面的惡魔醒過來了,你們得好自為之呢。」
森狩少年俐落的拔起木槍,悠悠哉哉的穿過這群對他來說高如芒草叢的大漢,但他不旦感覺稀鬆平常,也自得其樂的觀察著這群他從未見識過的平地人,從彼此身上找到更多從未發掘過的樂趣與特點。
正當森狩少年吸引著伐木工人的目光時,他們頭頂上的啞啞作響樹梢微彎的聲音完全被忽視帶過,彷彿如一層綠蔭的浪頭從樹梢間越過。
那些穿過大漢頭上的綠蔭則如森林的氣息一般,隱藏在平地人難以察覺的波動中。
※練習連載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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