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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短篇】天之章〈異夢32' 千年〉上篇

潤島 青 | 2017-04-25 19:24:43 | 巴幣 18 | 人氣 567



天之章〈異夢32' 千年〉上篇

  自我拿著手裡那份經過特殊處理、交叉比對過的古今鄉鎮地貌圖,向海岸一處靠海維生的部落問起─地圖上醜如毛蟲的紅筆字跡、圈出的位置,當地好客而熱情的人們在聽了我的疑問後,無一例外,態度從友善瞬間轉變成厭惡驚愕;最後更是支吾半天都難吐上一句實用的話,唯一聽見的就是耆老嘴裡不斷吐送的「阿里卡該」字詞,令我不解。
  不過至少他們並沒有因為這不知緣由、失禮的問題而排斥我,我想這總不會是最壞的結果。

  在我和老人家終於聊完,稍稍獲得一些可信的情報準備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剛剛談話裡都站在遠方靜靜聽著的青年,突然趕著什麼似的朝我追來──
  他喘了幾口氣向我說明他家的老人想接待我,說是要告訴我阿里卡該的事,而當下我也只想著:今晚我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啦!驚喜萬分的我只差沒拉著青年跳舞,而這得來不易的落腳處更令我十分珍惜。
  同一時間,我對這個族群能不問他人來歷便接納陌生來者的友善,感到一絲近乎難以察覺的哀傷。不只今日所見的這個族群,大時代下被劃分為原始原來的住民,長久以來在這個地方因著其單純與和善才遭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吧?而即便他們心裏再怎樣不舒坦,仍願意接納外族人的到訪,這是多麼寬廣的胸襟阿!

  懷抱這份心意,我拿著那份可能再也沒人看得懂的合成地圖,隨青年回他的家去。

  青年的名字叫作馬耀(Mayaw),他簡單介紹了自己的名字,說這是守護月亮旁的那顆星星的意思,至於是金星還是比較難遇的火星或水星,甚至更遠的木星土星,他對此表示:
   「你們漢人真的有很多麻煩耶,這是傳承下來的名字,要問祖先啦!問我我怎麼會知道!吼!也可能是很亮的北極星啦!」
  好像是從這時開始,我和馬耀的對話多了很多作弄彼此的玩笑話,無傷大雅又能增進情誼的玩笑竟也默默牽起咱倆發自內心最為純粹的友情,不一會兒的時間我和馬耀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了。

  馬耀說,家裡人多只有他房間比較有空位,便委屈我、讓我在他房裡打地舖,有別於他的尷尬,對這個居所我可是十分滿意,對於一個已經習慣背包旅行的人來說,這完全是很高級的寢居了;我連忙應聲道謝,他又嫌我多禮連珠炮似的開了我不少玩笑呢!哈哈!

  馬耀是個很健談的青年,我在他房裡打地鋪時,他不斷在耳邊唸叨族裡新發跡的樂隊出了什麼新歌,要多支持之類,一聽、那音樂也真是很有味道!一時間我們談話的內容就變了,變得很不原民風格了,早先尚未到來時我想過多種情境,沒有一種是這個模樣的親切。對此又再次感謝起這趟旅行的順利、感謝起這個族群的神祉庇佑。
  這時,fufu喚他去說說話,沒想到後來演變成我也一起參加聽講的局面了:fufu發言,馬耀翻譯,我問問題。
  直到這天快入夜的時候,我都在馬耀家聽他翻譯家中老人說的話,馬耀說家中老人家要給我說故事,要我一定要聽仔細──
   「fufu說你在找alikakay,他們老人家當然不高興了。」
   「什麼是『阿里卡該』?」
  fufu是現在許多原民都會用的、對祖輩的稱呼,當然我原先也以為這稱呼只會用在奶奶身上,直到馬耀也稱他的阿公為fufu我才知道,原來現在連他們族都用這個詞彙稱阿公了,不知道這象不象徵族群的融合、或說融洽的相處呢?
  馬耀接著說到:
   「alikakay是以前騷擾祖先的一個外族的怪物:那怪物擅長使用法術,膚色白白的,有著貓的眼睛……還有,他們毛髮很多、長頭髮,胸口上、手腳都長著濃密的毛。而且alikakay非常懶惰,數量又很多,在他們出現的時候,族裡出現很多怪事,最後還是族裡的青年頭目─Marang,在夢裡聽了海神的話才知道怎麼驅趕alikakay的。」

  馬讓?
  跟馬耀都有馬的音呢!都是膽識過人的青年阿!

   「那fufu為什麼說我在找阿里卡該?」
  當我提出問題的時候,馬耀都會將它翻成族語說給fufu聽,年邁的fufu眼神卻是十分銳利的,當真老當益壯呢。
   「他說你紙上畫的地方就是alikakay以前到過的地方,這我也不清楚,他們那世代的人好像都有聽過祖先交代alikakay的詳細位置。」
  為什麼要記得位置呢?
  阿里卡該不是早就被逼退了嗎?照理說已經沒有威脅了阿?
  只見馬耀側耳細細聽著fufu的話接著說:
   「好像alikakay當時有個地方在離開前主動獻出讓我們保管。」
   「喔喔,原來是這樣阿。」
  這時,在對外開放的院子前的馬路,只見部落裡的人們像遊行一樣湧出,大家紛紛穿著傳統鮮豔紅白配色的衣物:綠藍黃等鮮豔色彩與重色系的黑皆被安在最適當的位置做重點裝飾,即便男女樣式大不相同,卻都同樣華麗;這是早前只在報章與書籍上見過的傳統服飾,他們穿著族服似乎將出席一個巨大的盛會……

  因是無計畫的到訪,極度困惑的我詢問讓我借住的青年,馬耀訝異我居然不知道他們族的豐年祭今天開始!聽他說,早先他以為我是一般的觀光客呢!他大笑、用族語向家裡人說這事,上午那不愉快的話題終於雲淡風輕了。隨後他跟我說fufu希望我去他們的祭典看看,最好也參與夜晚的迎靈祭,說是:
   「你可以找到答案。」

  在吃過了晚餐後,等到夜裡將近十點的時候,馬耀讓我在外圈觀禮;篝火已在一旁升起,祈福儀式,就將開始……
  儀式開始後一陣子,去完頭目家的年輕人會到祭場,迎靈儀式是不能有女人出現的,所以現場只有男人,為此我還慶幸了一下自己的男子身呢。年輕族人會接著在祭場上,像是詠唱又像是高聲呼喝的唱出一些詞句,他們手握手的圍成圈舞蹈著。在靠近海的祭場位置,還可以隱約聽見海浪細碎的聲響像在回應眾人一樣……

  早前聽馬耀說過,迎靈是迎接祖靈,但實際在現場那震撼或許相對於其他族的祭儀來說小了一點,可一種奇異的感受卻突然加諸在我身上,一些畫面隨著歌聲與木材燃燒的煙霧現於眼前──

  ◇◇◇

  他們稱我們為「阿里卡該」,但我們不是人類不該被稱呼為這個名字。

   「你別在寫了,一會兒還有著忙呢!」
   「紫心,別鬧。」
   「你才是呢!他給你那麼多公文你還都不拒絕一下!也難怪我們總在外被說三道四的!他們都沒見過真正處理事情的人認真的模樣呢!哼!」

  被稱做「紫心」的女人,身著貴重華服,不同於現世的古代開襟服飾令原先出落得極為美艷的女人更顯艷麗;與身邊那位有著俊俏面容,膚色透著點藍綠的男子不同,紫心的膚色極為白皙,幾乎不見血管與毛孔的紋路,她有著一頭烏黑裡透著紫色波光的如泉秀髮,頭髮的長度幾乎垂到了地上,勘勘披在墨色的華服外套上。

  一旁的男子繼續書寫我無法理解的象形文字,與此同時我發現我似乎可以同步感應到男子的聽覺視覺!
  這幾乎由藍綠色構成的男子,「看見」遠方傳來與族人相似的喝斥聲,其聲兇猛,武器擊打在地上的聲音也十分嘈雜──男子稍稍停下筆揉了下眉心,這時,一個我不會錯認的阿里卡該代言人登場了:
   「海德,護好紫心,別忘了我族待你之恩,今晚我要去『海族』探個虛實。」
  那個長滿毛髮的暴露大叔躡手躡腳的離開,滿面紅光真讓人噁心;男子聽了一句話也不說,對這景象司空見慣,仍專心於眼前的工作;只剩紫心看著剛離去的邋遢老者像鼠輩一樣離開的行徑作噁。

   「王又來了。」
  紫心皺緊一張好看的小臉憋著什麼似的說道,心裡還想著:『那穿著暴露故意露出渾身毛髮的樣子,天!真噁心!』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連紫心內在的思維活動都能感應到?
  正當這麼想的時候,海德的聲音接著傳來,那話裡還透著點無奈:
   「王也是為妳好,海族人可沒見過如妳一般華貴的女子,萬一真出點什麼事怎麼辦?妳可是王的妃子。」
   「不就是個好色的傢伙!哼!不提也罷。海德別寫了,我們去樓裡玩啦!」
   「不許胡鬧!樓怎是可以玩的地方?那可是施展法術的莊重場所!」
   「可你看,照王這隔三差五就遣屬下去戲謔海族的行徑,不出一個月我們就又要去小樓外的空地施禁術了!」
   「妳且再忍忍,時日近了。」
   「你又能『看到』了?距離上次『通天』的使用時間,不是已經隔了很久?難道真是此地氣不足?」
   「通天可不是好事。氣尚足,只是都沒煉化過,我才花不少時間的。」
  海德想著通天看到的征戰畫面,也是預警吧?如果王真的肯改,那一定不會發生的,但王的秉性實在太難了。
   「海德,我親愛的大祭司,快給我說說阿里卡該的未來,為什麼那些海族要稱我們為阿里卡該阿?真難聽!我們明明是半神阿──」
   「呵,就妳這性子完全還是小孩子,王怎麼就想收妳做妃子呢?」
   「少囉嗦!海德快說啦!我想知道我國的未來──」
  只見紫心瞪大雙眼直視著海德的眼睛,海德看到馬上打了個哆嗦,翻了白眼道:
   「算我怕了妳吧?別動用妳的能力了,我可是男子呢,真不莊重。」
  彷彿可以體驗海德的感受,剛剛那射進靈魂深處的魅惑的眼神,原來擁有控制人心的能力阿!
  可以攝人心魄的眼神,真可怕!
   「哼!快說!」
   「不可洩密。」
   「海德!」
   「我定會護妳周全的,妳放心。」
   「幹嘛突然說這個!」
   『這樣就像是在說我族將亡一樣……』
  紫心很不安,對於什麼也不肯透露的祭司,突然說出的只有那句「護妳」,萬一他們又將被迫離開此地怎麼辦?王到底在想什麼?

  於此同時,去探虛實的王正在──

   「啊!你不是我男人你是誰!」
   「別這樣阿,剛剛不是還很熱情的嗎?」
   「你死開!抓人喔!alikakay又來了!」
   「唉!別把人引來阿,真是的。」
  王受到一頓爆打後痞笑著安然撤退,身後除了剛剛被占了便宜的婦人,還有其他海族的義勇青年拿著各路傢伙追著他打,直到離開部落王才終於歇了口氣,從容不迫的走到集合地和屬下會合,結果眾人一見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狂笑不止:
   「那娘子真猛,你這狗樣真好笑!哈哈哈!」
   「看到王也這樣我們就釋懷了,哈哈!」
   「你命根子沒被踹歪吧!哈哈哈!」
   「白癡!你也不看看你現在臉腫成什麼樣還笑我!」
   「蠢貨!我這是戰績懂嗎?沒眼力!不過海族人真的有趣,哈哈!」
   「……」
  下屬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到,這些屬下中一些是來海族偷物資被揍的,厲害的地方是即使被揍,東西還真有偷到手;其他不是調戲婦女就是偷喝酒貪杯被逮正著,這些人真的一點也不像神話中的阿里卡該阿?倒像是防禦力驚人的流寇土匪。
  嘴角抽蓄完便見王的神情突然認真起來,看著遠方天空逐漸淡化的星宿,說到:
   「都回去吧,準備準備,近日內我們就要離開了。」
   「王!還走阿?我們都穿過多少個時空了,這是第幾次了?」
   「我們的神力超出這個時空太多了,不和諧的事物遲早會毀滅的,這三次大家應該也有感覺吧?」
  三次?何以三次之說?
  一個離得近點的下屬哀號:
   「不會又要上祭品吧?」
   「王!別獻祭我們阿!」
   「對阿!這樣下去我族的武力值都要下降了,萬一下次去的時空有能力比我們厲害的物種我們不就無法自保了嗎?」
  『沒有人敢說被留下會怎樣,因為就算留下數量不多的情況,一個世界的制約之力還是很難將他們的存在抹煞的,也就是有著孤獨終老的可能。』不知為何,這樣的假說在內心浮現出來。
   「閉嘴蠢貨!我已經想好了,這次用不到你們。」
   『如果把逆天的能力留下來再行時空穿越的話,應該就能和下個時空和平共存了吧?果然是因為我招納了那個異族的關係嗎?只好讓他留下了──』
  王心裡居然打的是這個算盤!
  那將被留下的莫非就是──

  一個藍綠色的面容浮現在王的腦海內、果然是海德嗎?
  異族海德……

  ◇◇◇

   「終於還是到了這天阿……」
  海德將一對兔子般的長型獸耳折彎,戴上禮帽掩去這對異樣的耳朵,一絲深藍裡透著綠色波光的髮絲從肩上滑落,目睹這幕的紫心有些不安的問:
   「怎麼了嗎?海德?」
  海德略過了她的問題,只道:
   「紫心,若我成了祭品,妳要聽王的話跟他走,千萬別留下,這世界是不容妳的。」
  紫心聽了像失去母親的幼獸那樣驚惶,難得不顧禮節的大叫:
   「說什麼傻話!海德你不要嚇我!你不會成為祭品的!」
  這時,一個礙事的聲音插了進來:
   「大祭司,等候多時,莫讓屬下為難。」
  紫心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身子微軟側椅在一旁的軟榻上、一手撫額,失神道:
   「為什麼!你可是替他測出時空破口、替他避開凶險的人!為何要遭這種罪!」
  將離的男人一個回頭、藍綠色閃耀著星點般光芒的秀髮揚起,只見他難得顯露情緒地冷聲道:
   「為什麼?就因為我是個異族人──」
   「海德!」
  未等紫心挽留,王的下屬便將盛裝的大祭司帶走了。

  這是紫心第一次恨起這個人。

   「當初答應我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這樣?」
   「成就大義?」
   「我恨你!海德!我恨你!」
   『說這些話不就是為了讓我厭惡你嗎?不就是為了讓我不要去找你嗎?不就是為了讓我好死了心嗎?』
  貌似還能聽見紫心內裏的絮絮叨叨。

  直至此時,我對於這個地方的一切還是極為混沌、晦暗難明的,好似僅是一場夢。
  這真的是阿里卡該的過去嗎?我還抱持著懷疑,便見畫面突然跳轉:
   「alikakay真該死!」
   「我們這兒的怪事一定都是他們害的!」
   「婦人死去的嬰孩怎麼辦!我們要替他討公道!」
   「Marang!我們要怎麼做比較好?」
   「集合兩千人力!殺!」
   「好!」
  在被稱為馬讓的青年帶領下,族人和阿里卡該浴血奮戰,可惜的是,阿里卡該如紫心說的一樣,像真是半神似的刀槍不入、動作神速,且因阿里卡該普遍身形異常高大,一戰下來反倒是族人死傷慘烈,這下馬讓也不好再戰,停戰稍作修整,同時一邊思索戰術。
  開戰以來的多日後,某天黃昏,早已焦頭爛額的馬讓走到海邊一塊岩石上坐下,看著潮湧的大海非常焦急,不知怎麼攻破阿里卡該才好,幾日未曾好好休息的馬讓在海風的催眠下不小心睡著了。等到醒來睜眼的那一剎那,馬讓一掃先前的頹廢之姿,眼神炯炯有光,挺著胸、邁著大步子走回部落。

  看到這兒不禁猜想,這就是馬讓夢見海神告訴他戰勝阿里卡該方法的橋段了吧?
  從戰役開始的時候到這裡的故事發展都和fufu說的大致相似,只是將畫面變得更為細膩了,莫非我真的是看見了祖先的故事?

  畫面突然在這時再次跳轉,這一跳便跳到了求和那日。
  只見阿里卡該的王跪地求饒,雖是求饒卻沒有絲毫戰敗者的樣子,說話方式仍是那樣痞痞賤賤的:
   「你是那個馬什麼來著的吧?」
   「是Marang!」
   「喔!好喔,馬讓。我只是要告訴你,我族近日就要離開了,你懂我們實在是難敵你們……布絨的威武,哈哈!」
  說到「布絨」一詞還停頓起來想了一下,就好像是隨機想到的,這讓在場的其他族人都摸不著頭緒,反倒是王身後的一眾下屬聽了跟著哈哈大笑,察覺海族臉色越來越臭的王這才咳嗽幾聲示意後面的人閉嘴,接著一本正經地說:
   「我們也不想和你們打架,用那個什麼……布絨,這也太野蠻了吧?我看這樣,就讓我們給你們族一點恩惠,來彌補先前一些失禮之處。」
  不過這裡談得很不寧靜,馬讓的族人聽到阿里卡該的王發音不標準的「布絨」字詞,紛紛在底下嚷著:「布絨是porog嗎?」、「他發音真難聽!」諸如此類無聊的嘲諷,而部落裡的青年頭目就沒這麼好性子還能嘲笑嘲笑他了,聽了這席話馬讓直接朝他怒喝──
   「你們alikakay從沒守信過!」
  臉皮早就厚得比山豬毛還硬的阿里卡該王絲毫不介意馬讓的無禮,甚至安撫道:
   「別這樣激動阿,馬讓。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再留下一棟小樓給你們,不過那個樓還滿破舊的,最近沒時間裝修我們又要離開了,就別嫌棄請笑納阿,那是我們最好的一間屋子了。」
   『要不是為了平衡世界的規則我才不會這麼做咧!再說那棟樓對我們也沒用了,他們更不會知道使用的方法沒啥好在意的,我不愧是王阿,真會談判。』

  如果不是聽到王自誇的心裏話,我還真相信他有心來談判咧!

  只見馬讓想了片刻道:
   「好吧,這樣勉強可以接受你們誠心的道歉。」
   「那我接下來就告訴你我們族的法術,等我們安全離開後這個法術就會生效了。以後你們每年六月中旬可以面朝大海,用檳榔、酒和三塊糯米糕以及……布絨祭拜我們的大祭司,這樣將會有大量的魚蝦等著你們。」
  顯然馬讓根本不理解為什麼阿里卡該的祭司需要被祭拜,他完全也沒想到這麼難死、一戰下來還沒有死傷的阿里卡該,又為什麼需要被祭拜?這便是前人的單純之處吧?看到這幕不經想起過往看過的一些族群受迫害的史料,咳。

  最終談判成功,族人獲得六月中旬的大量魚蝦海獲,而且還讓無禮的阿里卡該一族滾蛋!

  ◇◇◇

  回到暫居地的王,向阿里卡該的眾人說到:
   「即刻啟程!」
  此時紫心奔了過來,顧不得儀節、厚重的華服歪歪斜斜的掛在身上,但因為她出落得十分艷麗,周遭沒有一個人敢吭聲說她的不是,甚至因為一路疾行過來,服裝有些鬆散,一對白嫩的酥胸呼之欲出,早讓眾人看傻了眼。稍微站穩後,紫心喘著氣語氣不善的說:
   「大祭司呢?王!海德呢!他怎麼了!」
  王見了這樣的妃子,也只是上前替她整了整衣服,順勢卡不少油後,嘴裡說著:
   「愛妃阿,大祭司是自願留下的,妳就別掛念了,還是跟著我們趕路吧?」
  紫心聽了怒視著王,同時纖纖玉手指著在場幾些人道:
   「你說什麼?是你、你們,看著他是異族早就不想留他了吧!心胸狹窄的男人!」
   「嘖!妳這女人真的不識大體,大祭司是為了我們犧牲的,不然妳也留下好了!王都沒唸妳精神出軌,妳還好意思在這邊放肆!」
  一個姿色不錯的女性下屬罵道,這罵是有道理的,紫心喜歡過海德還追求過海德的事情眾人皆知,不過此處由一名女子說出來總多了幾分較勁的意味,怎料王聽了視線一個梭巡,掃過那名女子多看了兩眼後,最終像打定主意一樣開口──
   「也是!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妳想的周全。這樣吧!此次獻祭兩個人──」
  一旁傳來一些抽氣聲,王從沒獻祭過兩個人!這個世界會不會在他們離開後發生巨大的變化他們不得而知,也對王的心腸有了更深層的認識。不少人替紫心婉惜,卻見女子嗔怒:
   「你會下地獄的!」
  那雙本就美艷得幾乎會泌出水來的大眼,頓時因著怒氣波光更勝,被這雙美眸盯著瞧竟讓王發出一聲嗤笑:
   「喔?能讓神下地獄的神也是很猛啦;妳不是本來就喜歡那小夥子嗎?怎麼?難道真想和我走?」
   「被關在樓裡都比跟你走好!去死!」
  紫心回過神來惱怒、繼續瞪視著他,一位下屬則在這時開口:
   「潑婦!王!別管這婆娘了,時空之門快闔上了!」
   「這樣阿……那麼,就不勞煩各位了,本王送她去『小樓』──」
  只見王彈了一個響指,紫心便原地消失,空中只徒留她一絲的驚叫,而其餘人面色不改的繼續趕路,但都沒人察覺王此時沉下來的臉色有多難看。

  我的神智在這時稍稍拉了回來,發現身旁的人還在舞動著,心又更安了些,直到聽聞一個奇異的聲音掩過歌聲,眼前更像是被另一個透明的畫面覆蓋著……阿,又是其他的畫面嗎?
  在畫面裡,只見紫心焦急地看著被鐵鍊釘在牆上的海德……那之後發生了什麼呢?

   (待續……)

  後記:
  因為不小心字數爆棚,超過一萬字,為了讓大家看得比較舒服就分上下了,上下我同時間發,比較連貫。

  關於註解與參考資料來源等一律於下篇最末統一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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