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生錯世界這件小事我一點都不介意才怪【十一】

作者：♥熱夏消沉的徐徐♥│2017-04-13 03:43:27│巴幣：16│人氣：753

十一、是天使還是惡魔

　　告別了奧亞崗鎮，三人輾轉來到往菲歐嘉王國必經的卡瑟地叢林，一個盛傳會令旅人迷路長達一周的著名場所，同時也是觀光景點。許多人會特地來此迷路，享受它帶來的幻覺，不論好壞。

　　幻覺，就是這個卡瑟地叢林所擁有的能力。正確來說，擁有能力的是這個叢林中一棵從開天闢地之時便已存在的老橡樹。

　　這個世界不僅人類會覺醒能力，少數動植物也會有覺醒的情況。

　　或者應該說，只要是生命體，便有覺醒能力的可能性。

　　雖然無法避免幻覺能力，但據說只要盡量保持安靜走過老橡樹身邊，不被它發現，就不會被它的能力襲擊。

　　站在森林入口處，曾平安翻閱著腦海中的字典，大致了解了狀況。

　　伊羅走向他，拳頭伸了出來而後攤開，掌心間平躺了ㄧ小顆茶色藥丸。

　　「吃下吧，等等遇到那顆橡樹，萬一被發現了，這個藥丸可以降低被命中的機率。」

　　曾平安接過藥丸，稍微愣了一下。

　　自己是穿越者，能力還不穩定，何況都還沒摸清怎麼使用，吃下這顆藥丸，多少也算是打一劑強心針吧。

　　他抬眼瞄了瞄不遠處正吞下藥丸的雪莉兒，後者察覺他的視線後給予了ㄧ個甜美卻空洞的笑容。

　　趕緊收回了視線，胡亂地和著口水把藥丸吞下，曾平安扯開一抹不甚自然的笑。

　　「我好了，可以走了。」

　　原本一路走來，一片空曠的石子路上雖說沒有甚麼風景，但空氣還算清新，沿途天氣尚佳。踏入了叢林後，氣氛驟變，薄霧環繞，空氣沉重許多，悶濕的不適感籠罩著三人。除了樹木以外，唯一一條通往出口的小徑兩旁雜亂地生長一些草本植物，葉片形狀奇特，就連果實也是千奇百怪，色彩鮮艷得似乎有毒。

　　曾平安雖感到明顯不同，但也許是能力庇護，他沒有受到太多影響。只是雪莉兒似乎不太自在，頻頻拉著自己的領口，看來是過度的潮濕使她不適，布料緊緊貼合著她的身體曲線。而伊羅本身的寒氣就是個屏障，霧氣與濕氣連他的毛細孔都碰不到。

　　雪莉兒已經服下抗寒藥劑與剛剛的藥丸，若是再服下第三種，恐怕會造成排斥，物極必反。幸好這叢林中唯獨只有那棵橡樹擁有能力，儘管空氣黏膩得令人煩躁，只要忍耐到出口即可。

　　三人排成一直列行走，伊羅在前、曾平安殿後，而萬綠叢中一點紅的雪莉兒則理所當然地被保護在中間。

　　即使曾平安對這個順序頗有微詞，但紳士嘛，替美麗的淑女擋去一些意料外的攻擊也是在所不辭的。

　　「唔哇！」

　　曾平安才剛釋懷，後頸突地傳來的異樣觸感令他忍不住失聲大叫。

　　「怎麼了？」

　　前方的兩人聞聲回頭望向七手八腳的曾平安，伊羅雖出聲詢問，但卻沒有出手察看的意思。

　　別光是看啊！幫忙一下可以嗎！

　　曾平安面色鐵青地拉扯著自己的衣服，粗糙而硬質的觸感令他不禁猜測是不是甚麼毒蟲，渾身起雞皮疙瘩。

　　雪莉兒見狀湊上前，從曾平安的領口後方取出了一根小樹枝，拿到他面前輕聲道：

　　「安少爺你看，只是樹枝而已喔，沒事的。」

　　原本令人心動的甜美笑容，現在卻令曾平安感到些許的無所適從。

　　「呃……謝謝。」

　　甚麼啊只是樹枝，這麼大驚小怪的好丟臉啊。

　　「別、別管我了，趕快前進吧！」曾平安不禁臉上一熱，急聲催促道。

　　三人繼續往前走，大約也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就快要接近老橡樹的位置時，伊羅停下了腳步。

　　「我先去，十分鐘後你們兩個再往前走。」

　　伊羅指著前頭不遠處一個高大的樹影，下達了指示。

　　曾平安點了點頭，認同伊羅的做法，大概是因為他擁有衰弱化，中招的機率更低，何況越少人經過越安全。

　　雪莉兒愣了下沒有反應，她緩緩地開口再次確認：「少爺？……您要我……跟安少爺一起走？」

　　「對。我不可能放你們兩個任何一個獨自走過，三個人一起又太危險了。怎麼？有問題嗎？」

　　雪莉兒畢竟是惠斯頓鎮長的寶貝孫女，自然不可能讓她一個弱女子經過老橡樹；曾平安是穿越者，能力還不能運用自如，故伊羅安排他們兩人一起行動，也不無道理。

　　曾平安偷偷觀察著雪莉兒，她仍舊是維持著那個天使般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只是他多想了。

　　只是，真的是他多想了嗎？－－

　　「沒有，只是再確認一下少爺的意思。」搖了搖頭，雪莉兒嫣然一笑，語氣有些強裝平靜。

　　「那就好。我先走了。雪莉兒，要麻煩妳多注意安，經過老橡樹時，千萬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

　　伊羅臨走前不忘再次囑咐道，曾平安和雪莉兒揮著手目送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薄霧之中。

※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曾平安專心地默算著時間逝去，一個人坐在小徑旁一顆巨石上，雪莉兒背對著他，隔著ㄧ段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尷尬距離，佇立在一株矮灌木旁沉默不語。

　　四分鐘、五分鐘過去，雪莉兒還是維持著一貫的姿勢，曾平安開始覺得坐立不安，似乎他應該要上前說些甚麼，但還是沒有勇氣地繼續數著時間。

　　六分鐘、七分鐘……

　　曾平安默默地覷了ㄧ眼雪莉兒那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背影，沉默幾乎要將他逼瘋了。

　　「曾平安－－」

　　啊，正好十分鐘。

　　似乎沒注意到自己被叫喚，而且還是全名。曾平安站起身抬眼看向雪莉兒，後者正以一種不太友善的眼神瞪著他。

　　他不禁緊張起來，不曉得為何天使般的雪莉兒突然這樣對他，只好故作平靜。

　　「已、已經十分鐘了……」

　　「好吧。我們走。」

　　雪莉兒瞪視著曾平安，似乎還想說甚麼，卻又放棄，轉過身冷冷地丟下一句。

　　這個冷淡程度，跟伊羅相比是有過之而不及啊……

　　曾平安摸摸鼻子跟在雪莉兒後頭，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甚麼招惹她，為何翻臉跟翻書一樣，難道從一開始就是假裝親切嗎？

　　不，如果看他不順眼，何必還要對他好？除非有甚麼不能明著討厭他的理由－－

　　「雪莉兒？」

　　曾平安鼓起勇氣出聲，前方的雪莉兒停了腳步，頭也不回地答道：

　　「有事嗎？」

　　果然還是好冷淡啊，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啊－－

　　曾平安不免有些失望，心裡某個角落還抱持著希望，是不是他早就中了老橡樹的幻覺，才會讓雪莉兒這麼溫柔可愛的天使變成惡魔。

　　「我想問……妳是不是……討厭我？」

　　雙手開始沁出冷汗，曾平安徐徐問道。

　　雪莉兒沉默不語，世界頓時靜得彷彿只聽得他的呼吸聲，氣氛死寂得令人窒息。

　　「你知道就好。」

　　預料中的答案還是讓曾平安受到了重重一擊，他又接著追問，反正已經沒有甚麼好失去的了。

　　「為甚麼？我做了甚麼讓妳生氣的事情了嗎？我們不是今天才剛見面－－」

　　「為甚麼？」

　　雪莉兒握緊雙拳，微微顫抖著聲音重覆著曾平安的問句。

　　隨即又是沉默。

　　宛如暴風雨欲來前的平靜。

　　然後，像是火山爆發一樣，用著曾平安想像不到的音量對他大吼。

　　「你一個穿越者憑甚麼第一天就可以接近少爺！還被准許喚他的名！」

　　雪莉兒衝上前揪住了曾平安的領子，他嚇傻似的任憑她擺布。

　　「就你這個普通人！？衰弱化有甚麼了不起的！你能保護少爺甚麼！」

　　「我從小認識少爺，也只能趁他補貨的時候見上一面！你到底憑甚麼！」

　　「我想做少爺的貼身護衛的資格都沒有！因為我是治癒的能力者！不是戰鬥力！」

　　「你呢！你的能力甚至有可能會害到少爺！我不懂為什麼會是你！！！！」

　　雪莉兒連珠炮似地怒吼，可愛的面孔扭曲著，揪著曾平安領子的力氣奇大，一點都沒有原本嬌滴滴小護士的形象。

　　曾平安只是目瞪口呆地任由她罵著，在自己臉上噴口水，絲毫無法動彈，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她在罵我嗎？我是不是又在做夢？

　　曾平安愣愣地想著不切實際的可能性，像塊木頭似地佇立在那兒，就差雪莉兒拿他來練拳了。

　　隨著雪莉兒越罵越傷心，高亢的嗓音開始夾雜著ㄧ些哭腔，曾平安不得不回過神來，想出言安慰幾句，即使自己已經被她拒於千里之外。

　　「就因為你跟少爺的弟弟名字同樣有個『安』字又怎樣……」

　　雪莉兒吸著鼻子，一把放開了曾平安，後者因為失去平衡而跌倒在地，她拔腿就跑。

　　「雪、雪莉兒－－！！」

　　急忙起身要追趕的曾平安伸手想攔住她卻撲了空，高聲大喊。

　　「別過來！！！」

　　雪莉兒在自己臉上胡亂地抹去淚水，驚覺一臉狼狽的她更無法停下邁開的步伐，何況是對一個她不能認同的人，她的醜態絕不能被他看見。

　　拿出在運動會比賽跑的氣勢，曾平安眼見就快追上雪莉兒，卻突地一個踉蹌，跌了個狗吃屎的滿分姿勢。

　　立刻從小徑的土裡把頭抬起來，灰頭土臉的曾平安望向雪莉兒飛奔而去的背影，霧氣覆蓋得周遭的景色一片朦朧，一個不詳的預感猛然充盈了他整個思緒。

　　該死的這時候霧居然變濃了！？如果他沒有算錯的話，老橡樹就快要到了－－

　　他聲嘶力竭地高喊：「雪莉兒！小心前面－－！」

　　很快地，回應曾平安的是一道拔尖了的喊叫聲。

　　「呀啊－－！！！」

　　是雪莉兒。

　　曾平安腦中的警鈴大響，腎上腺素激升的他用著自己從未到達過的速度，朝向雪莉兒消失的方向狂奔。

　　腦海裡的知識告訴他，必須要馬上找到中了幻覺的人，並立即帶離能力者身邊，否則有可能會被幻覺帶去不明的地方，洞穴、沼澤、懸崖，甚至是毒蟲猛獸的棲息之處。

　　祈禱著雪莉兒平安無事，曾平安沒多久便幸運地找到了昏倒在地的她，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抱起。

　　「雪莉兒？」

　　曾平安小心翼翼地搖晃著雪莉兒的下巴，在她耳邊輕聲地喚道。

　　他警戒地抬眼看了看就在旁邊的老橡樹，大約三層樓那麼高吧，枝葉覆蓋的範圍跟一個小學操場一般大。地上還掉滿了果實，宛如是地雷一般，等待有人踩下並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將之迷惑。

　　叫喚了好幾聲，雪莉兒仍是緊閉著雙眼，沒有醒來的徵兆。

　　要想揹著她穿越這滿地的橡樹果實，果實密布到需要踮著腳尖，還要不發出聲響，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必須想個法子才行－－

　　「嗯……」

　　正當曾平安為穿越這老橡樹的果實而苦惱之際，雪莉兒悠悠地睜開一雙碧綠色的大眼，迷迷糊糊地看向他。

　　曾平安立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再比了比一旁的老橡樹。

　　搧了搧那長長的睫毛，雪莉兒一個勁兒地猛盯著曾平安瞧，面對美女如此毫不避諱的視線，他不禁臉上一熱，也遲來地發覺自己還抱著她，這才恍然大悟地放開她。

　　「對不起……」

　　曾平安別過臉去，小聲地道歉。

　　被自己討厭的人抱著，肯定是會生氣的吧－－

　　下一秒，天旋地轉。

　　曾平安被推倒在地，背部壓扁了ㄧ堆果實，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啊，糟糕，他們要中幻覺了。

　　當曾平安還在神遊，雪莉兒卻撲了上去，形成女上男下的害羞體位，長辮落了下來，一對豪乳就這麼大剌剌地欺上了他的胸膛。

　　「雪、雪、雪莉兒妳……」重量級的脂肪軟趴趴地壓著，這才終於回過神的曾平安慌張地想把雪莉兒推開，一隻手卻反倒被她抓住，她軟嫩的小手包覆著他的，並湊近她自己那張莫名發燙的臉頰摩娑個不停。

　　「少爺……」

　　天啊，雪莉兒已經中了幻覺！還把他當成伊羅了！她好燙－－

　　雪莉兒那因濕氣而緊貼在肌膚上的布料強調著曲線，甚至還陷入了那深深的乳溝之中，有些開倘的領口可見鎖骨，上面細佈著一層晶亮的汗水，像是被刷過一層油的美味餐點，令曾平安不由得吞了好大一口口水。

　　「雪莉兒妳冷靜一點……」

　　這句話到底是說給她聽的還是給自己聽的，他已經分不清楚了。

　　曾平安猛地抽回自己像是被當成甚麼慰藉的手，轉移注意力地看向別處。

　　雪莉兒兩頰暈紅，微微挺起了身子，此時兩人的姿勢更變成了謎片中的騎乘位，她小巧渾圓的臀部逼近著曾平安下半身某個敏感部位，遊走在危險邊緣。

　　「少爺……您看看雪莉兒呀……」

　　聞聲曾平安用眼角餘光掃向雪莉兒，不看還好，一看他都要吐血了。

　　雪莉兒正用她那雙白玉般的小手拉開自己的領口，露出了大片白皙中泛紅的柔滑肌膚，隱隱約約探頭出來的那條事業線，令曾平安就要一腳踩進罪惡的鴻溝。

　　「少爺……雪莉兒已經長大了……」

　　趕緊用雙手遮去眼前太過香豔刺激的美景，曾平安呼吸急促，說話都結巴了。

　　「我、我我我我知道妳長很大－－」

　　「討厭啦少爺……」

　　「我不是那個意思，妳－－」

　　「少爺……難道雪莉兒就不行嗎？嗚嗚……」

　　聽見雪莉兒的哭聲，如同惡魔在耳邊低語，心軟的曾平安挪開了原本遮去視線的雙手，怯怯地瞄向她，卻只見一個放大數倍的紅潤小嘴正湊近自己。

　　接吻！？

　　還未有任何戀愛經驗的曾平安像是負荷超載一般無法思考，任由雪莉兒不斷地逼近自己，那對頗有重量的脂肪再次壓上他的胸板，令人難以喘息。

　　就像是暫停停止呼吸一般，時間靜止了。

　　靜止在兩人紊亂的呼吸之間。

　　靜止在兩人逐漸靠攏的雙唇之間。

　　如果初吻可以奉獻給這麼可愛的女孩，就算事後要被五馬分屍他也願意了。

　　啊，原來甜美的白衣天使其實是惡魔的化身嗎？

　　多麼誘人的小惡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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