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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三章-04-從未有過的質疑

K.I | 2017-02-19 19:04:54 | 巴幣 10 | 人氣 2056

完結.《鷹之道》(2016)
資料夾簡介
與命運死搏, 和機會戰鬥。


  經過了刺殺司空事件後,好長的日子都再無傳出任何關於要暗殺曹操的消息。


  這天,雲在夏侯府邸的書房中閱覽著一些文書。
  「初平元年……」他一邊翻閱著手上的書,一邊自言自語的唸著上面寫的字。

  此時,房門被推看,雲抬頭一看,是玲綺來了。「在看什麼呢?」

  他馬上將書闔上,然後放回書櫃上,「看些以前的史冊紀錄而已。」

  「我煮了壺茶,上去喝點吧。」

  「嗯,好。」待夏侯雲離開了書房後,玲綺馬上到書櫃前,抽出剛剛雲在看的那本書。


  廳堂中,雲坐在席上,喝了口茶後,兩眼無神的看著前方,好像在想著什麼事情一樣。
  「公子,外頭有位大人找您。」一名僕人前來報告,而雲似乎完全沒看見也沒聽見。「公子?」僕人又叫了一次,並且在雲的眼前揮了揮手。

  「嗯?怎麼了。」雲這才察覺到。

  「外頭有位大人說要馬上見您。」


  到了大門口,看到是徐仁站在那,便馬上上前迎接,「岳彬,你怎麼來了?」

  「文錦大人命在下傳令,請您早點回兵團。」

  「好,不過既然都來了,要不要進來喝杯茶再一起走?」

  「多謝雲兄好意,但在下怕被張素手下或李得那小人告發,因此必須先走一步了!」

  夏侯雲送徐仁離開後,轉頭便進了屋準備收拾收拾。在自己的臥房收了些東西後,有人敲了敲門,進來的又是玲綺。


  「你把這個忘在書房了。」她遞上一個包袱,確實是雲剛剛自己沒拿走的。

  「對了,前日我在後院看到一隻雙翅受傷的鳥兒,我就給牠療傷了,你待會要看看嗎?」

  「好,不過話說那個……」他接過後,繼續忙著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對她說:「妳……最近還好吧?」

  「嗯?怎麼突然這樣問?」

  「妳每天都看那些古書竹簡的,又像婢女一樣幫忙做飯打掃的,不覺得無趣嗎?」

  「不會呀,一直都很好不是嗎?」玲綺笑道。
  雲停下了手上收拾的動作,他正從包袱中拿出一個盒子,悄悄的打開,裏頭放的是一對玉戒。

  「怎麼了,好像有心事似的。」玲綺並沒有看到雲手上拿著什麼,因為被遮擋住了。

  「那個……妳看著曆法找個好日子……然後下次我回來時就……稍微跟我說一下……」

  「好日子?難道是想娶我過門嗎,哈哈!」她只是開玩笑地說,沒有任何多想。

  「娶什麼過什麼門?誰要跟妳成親了,誰要娶你了!亂說什麼啊!」雲脹紅著臉急忙地說道。

  「那為什麼要找好日子?」

  「找就對了,反正不是妳想的那樣--」

  「是嗎?那算了,我就不找了。」玲綺故作頑皮。

  「喂,居然敢淘氣,叫妳找就找!」

  「偏不要!」她還調皮的對夏侯雲吐舌頭。

  「妳這傢伙……」雲手伸向玲綺的腰,給她搔癢,玲綺受不了,不斷的笑著,一邊扭動身體想掙脫夏侯雲的進攻。

  「不要啦!好癢--哈哈哈……」

  「找不找?不找我就繼續囉。」

  「停下啦……哈哈……」玲綺笑的快喘不過氣來。
  兩人玩的正開心,在房裡你追我跑著,不料玲綺突然被絆到。

  「啊!」夏侯雲看到她要跌倒,立刻一個箭步上前及時摟住玲綺的腰,使她沒有落地,而她睜大了眼,看著雲,而雲也看著她。


氣氛變得濃情蜜意,兩人的眼神從驚慌緊張,變成了害羞嫵媚。夏侯雲也慢慢拉近與呂玲綺的距離,雙眼都已閉上,雙唇就快親上──

「夏侯少爺!」婢女突如其來的出現,兩人馬上快速的分開,變得極為尷尬。

  「怎……怎麼了?」

  「飯菜已經準備妥當了,將軍大人吩咐您食用完畢後再走。」

  「嗯,你也快下去吃點吧。」打發掉婢女後,僵硬的氣氛仍然無法化解,雲和玲綺都裝作沒事的看著房間周圍。

  「我──我先走了……」雲先開口,兩眼不敢直視玲綺,「下次我回來再說吧……」

  「嗯……」玲綺的尷尬的不敢看雲,「那就……保重喔……」
  


  隔日,涼鬼兵團上午的練兵結束,雲和張偉坐在樹下乘涼。

  「呀,早時練完兵器後乘涼,實在是很舒服啊!」張偉靠著樹,悠哉地說道。

  「肚子餓著呢……」雲一臉不舒服的樣子說著。

  「哈,誰讓你今天又那麼晚起來了!」


  正當兩人愜意的休息之時,一個身穿文將服的男子走來微笑招呼:「兩位安好。」

  「李得呀!來,一起坐。」張偉盛情邀請。而夏侯雲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向他打招呼。

  「義達兄近來如何呢?」他坐在張偉一旁,問候著。

  「吃得飽、穿得暖、動得勤,可以說是非常好呀,哈哈!」他豪邁的回答。

  「那子鷹兄呢?」


夏侯雲的雙眼閉著,舒服的靠著樹,沒回答他。


  「這子鷹兄怎麼都不說話呢?莫非是咽喉不適?」

  「是啊,非常不適。」雲突然開口,「昨晚趁練兵場無人時罵了張素一整宿,感覺咽喉要破了。」

  「喔?為何要罵參謀大人呢?」李得變得更好奇。

  「因為一個老太婆居然想勝任如此兵團的參謀,我個大男人實在看不下去啊。」

  「呵呵,我正有同感。」

  「對吧?而且老是裝作一副待下親如生子的樣子,其實是個很會陷害他人的老妖婆。」

  「子鷹兄這話更是說到我心坎,我雖身為他的左右,但亦覺他對周遭之人實在惡劣,甚是想教訓教訓他。」

  「是啊,所以我昨夜才在後院中偷偷溜出來咒她一整晚,讓那老妖婆再尸位素餐!」

  「原來如此。」李得嘆。「之前就略有耳聞張素欺壓子鷹兄一事,原來果真是那妖婆待人不善!」

  「就是這樣,你也想得跟我一樣對吧?」

  「正是!」過了一會兒,李得突然站了起來,「我想起還得去幫文錦大人做點事,失陪了。」

  「嗯,再會了。」

  待李得走遠了後,張偉坐得更靠近夏侯雲,然後小聲地對他問道:「你昨晚不是和我一起去幫姜武大人點兵器了嗎?」

  「這幾天我大概又會被懲處了。」

  「啊?為什麼?」

  雲緩緩地站起,拍了拍身子後,手抱著頭,慵懶輕鬆的模樣離去,「那傢伙就是個傳令,你等等就知道李得那細作做得多好。」


  果然,不出幾天,張素令人傳夏侯雲過去,說是要問罪。

  「前日晚上?」

  「有人都跟我說了,別再裝了。」張素坐在席上,指責道。

  「可是前日晚上我和義達一起去幫姜武大人點兵器了啊。」

  「你就是在途中溜去無人的練兵場咒罵我的,都有人聽到了,今日不嚴厲懲罰你,真不知道這個兵團的威信何在!」

  「真是失禮喔,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舉發的人和參謀大人都吃壞肚子了。」夏侯雲信心滿滿,得意輕佻的對張素說:「兵器庫在兵營西邊,練兵場在最東邊,這麼大的一個兵營我要溜去那邊罵風,我還真是閒啊。」

  「什麼?」她驚訝道,一旁的隨從李得突然開始不安了起來。

  「我從一更天就在兵器庫了,到結束時已值二更,然後姜武大人還邀我與義達兩人一同共進盤飧,三更天時已回房,哪來的時間來罵您了?」

  「你……你不要強詞奪理!」張素氣得直跳腳,「就是有人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你已經違反軍紀了,沒斬了你已經是天大的寬容!」

  「喔,這次又要關我禁閉嗎?理由是有人見了鬼在練兵場罵人?」

  「不識好歹的傢伙,我要將你交與團長大人處置!」

  「別啊,把我當親生孩兒的參謀大人,您的其他孩兒已經快把我瞪死了,千萬別這麼偉大的大義滅親了吶。」


  兩人爭吵許久,夏侯雲還是因身份較低而落於被懲罰,果然被判了關禁閉。只是在雲離開參謀府時,回頭對李得露出了一抹賊笑,令他的神情變得更加的緊張。


  被關在地下禁閉房的第二天,一大早的,李威就來了。

  「哎呀,怎麼又被關在這了呢?」他語氣溫柔的問候著,帶著一如往常的和善笑容,「不過也難得有人在這種地方還睡得這麼香呢。」

  看著牢房內的夏侯雲,他蓋著骯髒的草蓆,睡姿相當大方的就像在自己的房間一樣。

  「起來啦,又要打仗囉。」雲睡得很熟,好似完全沒聽到一樣,「快點起來,這次要打的可是名門大將呢!」

  「呃……吵死了……滾遠點……」雲皺了眉頭,不耐煩的回應了他,然後翻身換姿勢,繼續睡。

  「真是的。」李威打開牢房的門,然後進去走到雲的一旁,「朝廷下的令,下個月前就要出征,快起來練兵囉。」

  「啊……」雲更不耐煩的將草蓆蓋住頭,示意不想聽他說話。

  「李威大人,我這就把他打醒。」一旁的守衛看不下去,拿起棍棒準備要打夏侯雲。

  「不用啦。」李威掀開了雲蓋著的草蓆,「再不快點的話,今天整天都沒飯給你吃喔。」聽到這,夏侯雲馬上睜開眼睛,然後鯉魚打挺的跳了起來。

  「從昨天辰時就沒吃過東西,還沒被關死就先被餓死了!」接著夏侯雲便急促的跑出牢房,往食堂的方向奔去。

  「哈哈,你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改變呢。」


  幾時過,軍議堂中正在開軍會,所有隊長以及夏侯雲都在。
  「許都城外遠處有一座大型的軍營,經探子密查過後,確認該軍是由許多零碎的流浪軍集結而成的大軍。」

  「那這特別大的流浪軍是?」

  「朝廷來令,認為他們不無通敵襲擊許都的可能,派使者過去詢問後居然沒有回來,斬殺來使這種不仁不道的行為,已經是證實了他們的反叛朝廷之心。」

  「居然還砍了使者,是哪個這麼不體面的傢伙?」

  「已經查到,該流浪大軍的首領是有在遼西地域頗有名望的公孫氏後裔--公孫翔。」文錦看著紙上所寫說,「他是位戰功卓越的年輕將領,大約與夏侯雲和李威同齡而已,曾經在西北一帶帶領著他的軍隊,擊潰並且吸收了許多當地的叛亂軍和賊軍。」

  「既然是望族後裔又是個鎮亂英雄,怎麼會淪落到幹出這些事呢?」張偉不解的問道。

  「估計不是嫡子,更可能是犯下了錯才被驅逐,淪落流浪。」

  「敢問是否確認使者真是他們所殺?」姜武問道。

  「這您就有所不知,前日有民於城外發現一具身首異處的屍體,身上有著許多身為朝廷使者的證明,身體的手腳被綁縛,肯定是遭到處刑。」張素應道。

  「有沒有可能是故意有人把他綁住再砍了,就是希望我們認為是流浪軍所做?」夏侯雲突然提出。

  「到底是個少年小兒,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呢?」張素尖酸刻薄的回應,「我做了那麼多年參謀,那種事完全沒見過,所以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

  「世道在變,妳的腦袋卻沒跟著變啊。」雲怒罵道,「妳沒見過的事多著呢,不久後妳就只能張大著嘴,盯著天上看了!」

  「夠了!」文錦大聲喝止,「張素,夏侯雲說的不無道理;但夏侯雲,注意你的身分和說的話,別忘了你才剛從禁閉牢裡出來。」

  「是……」雲咬緊牙,眼神既憤怒又無奈的低下頭認錯。

  「先不論使者是誰所戮,朝廷既然發令下來,我們就得做。」

  「文錦大人,為何朝廷不派青州兵呢?」張偉問。

  「恐怕是這次出征是不能傳開的,總有些理由。」陳祐回應。

  「正是。」文錦肯定。「由於公孫翔還沒有任何侵略之舉,但基於不久前荊州劉表有襲擊過許都,因此很有可能兩軍到時候會聯合起來,一齊偷襲。」

  「所以是要在麻煩變更大之前先提早解決掉,對吧?」李威微笑問道。

  「不錯,因此明日開始全軍戰前特訓,待向朝廷確認無誤後,立即出征!」

  「是--!」眾人一同答道。



  宣布即將前往討伐流浪軍的消息後,整個涼鬼兵團都一起開始了像往常一般嚴格的特訓。之後的某一天上午,有一人急匆匆的進入軍議廳,穿著不整、服儀骯髒、神色看起來異常的慌亂。

  「報!」

  「怎麼了,你怎麼穿成這樣?」張偉問,一旁的人都看著。

  「昨日鄙人與兩名衛兵奉命前往公孫翔的軍營,給予勸降書,請其歸降,沒想到……」說著說著,哽咽了起來。

  「沒想到怎麼了?」文錦放低身段,蹲在他面前溫和的問道。

  「公……公孫翔那個人渣……居然將吾等綁起……虐殺了那兩名衛兵……」他跪倒在地,眼淚不斷的流下,「他要鄙人回來告知,若前去進攻其軍,就會用一樣的方式對待所有戰俘……」


  「什麼!」姜武拍桌怒道:「豈有此理,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鄙人不才……無法救回同伴……因此鄙人在此跪求出戰的機會,替慘死的烈士報仇!」他情緒激昂的說道。

  「會的,一定會的。」文錦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那兩名衛兵不會白白犧牲的,會復仇的。」


  夏侯雲沒有說話,但他一直覺得這個傳令人看起來非常的眼熟,但又想不起是在哪見過。隨後文錦便讓人攙扶那已經無力站起的人,離開了軍議廳。


  「居然真的有這麼無知的人呢,區區一個流浪軍首領居然敢用這種方式汙辱朝廷手下。」李威笑道。

  「莫非公孫翔真是要聯合他軍一同襲擊許都了?」陳祐提出道,「否則即使是再大的流浪軍,這種挑釁實在太過於冒險。」

  「司空那已經發來出征許可的密函了,青州兵會負責巡視許都周圍。」文錦將手上的卷書攤開,給眾將們看。卷書上有著關於公孫翔軍營的相關情報,以及戰略地圖。
陳祐開始分析道:「他們的軍營所在雖在城外,但位置甚佳,易守難攻,若從正面強攻可能會耗費多時,而進行包圍網也容易被突破。」

  「我認為只有正面進攻的方法,依照我多年的經驗,肯定錯不了。」張素斬釘截鐵的說。

  「別忘記前日可是你說要派什麼使者去勸降,依照妳多年的經驗,這次也肯定會成功。」夏侯雲插話諷刺道。

  「子鷹!」姜武打住雲,他也就立刻點頭並安靜了下來。

  「若從正面進攻,則必須要在他們的後方佈下伏兵與陷阱,但只可用一成兵力,八成必須從正面進攻,剩下於敵營周圍待命。」陳祐繼續計策。

  「我就負責率領游擊軍待命吧!」張偉說。

  「那就由我來突襲敵人後方吧──」李威揮了揮手,示意自願。

  「由於易守難攻,正面進攻的話必須要有弓兵與弩兵,因此還需要……咳……咳咳!」陳祐話說到一半,突然咳嗽了起來。


  原本心不在焉,正在偷懶的夏侯雲,抬起頭來看向了陳祐。

  「失禮了,剛剛說到弓弩兵,而要率領弓弩兵的是……咳--!」
  這次咳嗽的更大聲了,而且聲音相當不正常,陳祐用手摀住了嘴,難過了一陣子,然後看了看,居然咳出血了。

  「喂!」雲馬上衝上前,扶住陳祐,「你怎麼回事啊!」

  「啊……戰前居然身體抱恙……實在是太失禮了──」

  「別亂說了,先回房吧,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夏侯雲便扶著虛弱的陳祐,回到了他自己的房裡。



  「你好好休息吧。」房中,夏侯雲給陳祐蓋上被子,像在照顧年幼的弟弟一般。

  「謝謝了……」

  「剩下的就交給那個不可靠的參謀就好,你趕緊休息待康復吧。」

  「子鷹啊……」陳祐叫住他,「參謀經驗雖然豐富,但觀念不佳,無法靈活運用,還要靠你在一旁帶著大家。」

  「那老妖婆本來就這樣,沒事的。」

  「記得以後別再跟她正面衝突了……」

  「我就是聽徐仁說的,一開始我半信半疑,後來我多次親眼見那老妖婆的做人處事,我就鐵信不疑了。」

  「其實我們都知道的,只是以她現在的地位,我們是鬥不過她的。」

  「但也不能就這麼被人欺負啊!」

  「子鷹。」陳祐病懨懨的說,「忍過去,總有一天會結束的,我雖然年紀小很多,但這些事從書中讀的不少,你就聽我一次嘛……」

  「怎麼說的好像要死了一樣……」

  「呵呵,說不定真的……咳!」

  「喂!」雲緊張的步向前關心。

  「我已經快到盡頭了,但總覺得還有很多事沒做……」

  「亂說什麼,你就是那些爛掉的古書看了太多而已,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別再去讀書了。」

  「哈哈──子鷹……你該認真的時候……還是可以很認真的呀……」

  「別管我怎樣了,你趕快休息別再講些有的沒的了,不然真的就這麼去了啊!」

  「好……」陳祐閉上雙眼,微笑著,「等你們的捷報喔。」

  夏侯雲這才溫柔的笑了笑,然後回:「嗯,一定會的,小心別尿在床上啊。」



  下午時分,夏侯雲和徐仁在食堂內吃著飯,一邊談論著。
  「子鷹兄,您這樣小弟我實在很是過不去。」

  「怎麼啦?」雲大口大口的吃著白飯。

  「自從小弟跟您說了張素和李得的惡行後,您就一直與他們起衝突,這樣來說的話,實在是小弟害了您!」

  「沒事,你說之前我就看過幾次,況且那是我的問題,跟你無關。」

  「但是小弟還是覺得……」

  「哎,最近她們不是又搞得你俸祿充公嗎?我都知道的。」說完後,夏侯雲對一旁走過的廚下兒說:「再來碗大點的。」

  「既然子鷹兄有如此大義,那小弟我一定要告訴你個好消息!」

  「跟錢還是吃的有關?」夏侯雲有點興趣的問。

  徐仁看了看左右後,靠近雲的耳朵,悄悄地說:「是女人!」

  「啊?」夏侯雲居然顯得有些失望。

  「怎麼了,您沒興趣嗎?」

  「興趣倒不是沒有,但我還是喜歡錢和吃的多一點。」

  「我只跟你說啊,這市集後的街坊裡有間富貴人家,是從河北來的袁氏一族,聽人說他們家閨女真的漂亮,如花似玉的,又能歌善舞,這樣的姑娘給子鷹兄適合不過了。」

  「我沒什麼興趣,我已經有妻子了。」

  「人家不是說有了正室還可以有側室嘛,而且我都沒聽說子鷹兄已經娶妻了!」

  「一直沒找好日子娶過門而已。」夏侯雲接過剛來的大碗飯,夾了點菜入碗後,繼續大口的吃著,「而且我妻子已經很好了,就是一頭白頭髮很古怪。」

  「那位袁姑娘也聽說挺不錯的呀!」

  「長怎樣不是要點,心地善良重要的多,我妻子就是善良,那袁姑娘我完全不認識的,怎知道是不是另一個張素。」

  「真是可惜了,我還想說可以做個男媒人的,哈哈!」

  「那你怎麼不自己去辦了那姑娘呢?」

  「我……」

  「你……怎麼了?」雲模仿他結巴的樣子。

  「我對女孩子……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徐仁吞吞吐吐的才把話說完。

  「喔,斷袖之癖啊。」

  「噓--噓!」徐仁拉住雲,緊張的示意他小聲點,「別那麼大聲嚷嚷!」

  「怕什麼呀,難不成你真的是?」

  「別說這個了,咱們還是快吃完,等等要練兵呢。」

  「好吧,那我換個詞──你有龍陽之好是吧?」

  「再說的話別人會聽到的啦!」徐仁更用力的拉了拉他。

  「好的,哀帝陛下--」雲開玩笑的鬧著他玩。

  
  「不是都說別講了嗎!」



  剛要前往團長府,在走廊上沒走步,看到李得從對面走過來。雲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李得更是一齊作揖。就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兩人都淺淺的回了頭,一個的眼神帶著邪惡的笑意、另一個則是充滿不屑輕蔑的神色。


  「坐。」文錦相當客氣的擺了張坐席在公桌前,讓夏侯雲與自己面對面坐著。

  「謝團長大人。」雲坐下後,看著正看著他的文錦。

  「飯吃了嗎?」

  「吃了,三碗。」

  「很少人出征前還有這麼大的胃口啊。」

  「飯沒吃飽就想打仗,那對我來說叫做自殘。」雲說,「是說團長大人請我前來有何事呢?」

  「沒什麼,就是想問你個問題。」

  「問題?」他疑惑了一下。

  「你呀,怎麼就跟張素這麼過不去?」文錦沉著的問,「之前挨板子和關禁閉是輕了,要不是你履歷功績,早就因違抗軍紀而被處置了。」

  「是……」夏侯雲低下頭。

  「不過,我就是要找你說這個。」隨後文錦示意要雲靠近點,似乎要講什麼秘密一般。 文錦悄悄的在雲的耳邊說道:「她幹的什麼事我們都知道,對別人的、對你的,都有人看著。」說完後,他便復位,而雲則是仍然一臉疑惑。「你就別想太多了,這次討伐公孫翔,若能再創戰功,之前的禁閉處置餘日也可勾銷。」

  「謝團長恩賜。」雲站了起來,作揖行禮。


  出了團長府,雲馬上到了練兵場一旁,看到徐仁跪趴在地,木刀落在一旁,憤怒的捶著地。
  「岳彬,你怎麼了?」

  「可惡……」徐仁臉上還有些剛才有的傷。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是他剛剛提出要跟李得比試,然後自己被打成這樣的!」一旁的士卒對雲說。

  「你的劍法不差,怎麼會輸給那小白臉呢?」

  「他……他自小就精通祖傳劍法……速度太快了……」

  「那你知道打不過還要打!」

  「我就是受夠了被他欺壓著……想一次討回來……但還是……可惡!」徐仁再次用力重捶地面,

  「先是告密……又是汙衊我名譽……現在又陷害以至於我俸祿被充公……我一定要報仇!」

  「好了好了,管他是什麼劍法的,你先去療傷,然後回來這等著。」

  「您要做什麼……」



  沒過一會兒,夏侯雲請人把李得叫了回來,說是要找他比試比試。

  「子鷹兄,怎麼會突然想找我比試呢?」

  「因為就要出征了。」

  「出征也不必特意找我前來,想必有其他原因?」

  「對,因為戰前要先打贏個幾局才能建起士氣。」

  「呵呵,您真有自信啊,真的認為憑您就能勝得過我嗎?」

  「李柏毅啊,你的廢話怎麼多成這樣?」

  「呵!我看是您先……嗚--!」李得還沒放話完,雲的木刀已經擊中他的臉,將他打倒在地,一旁所有人包括徐仁在內,全都看的目瞪口呆。

  「就說你廢話太多了。」雲用平常那輕藐的眼神看著倒在地上,摀著臉,武器都還沒拔出的李得。

  「你……喔--啊--!」正當李得想罵他的時候,夏侯雲便像在搗泥一般的不斷重擊他的身體各處。

  「戰鬥早就開始了,像我這樣的野蠻人,沒在跟你講那麼多的。」李得被打的痛苦哀號,雲則是面不改色的繼續打著,旁邊的小卒不斷的勸停。


  突然,雲停下了打擊,然後對周圍的人說:「對了,我們這是君子之間的切磋比試喔。」然後繼續如刑罰般的打著哀聲不斷的李得。

  「你們在做甚!」不遠處傳來的大喊,眾人一看,是張素來了。

  「參謀大人--近來可好--我們正在--征前比試呢--」雲每停下來說完幾個字後就繼續猛打著李得。

  「還不快住手!」張素尖叫著。

  「不行啊--柏毅大人他--還想要--多練一會兒呢--」雲沒有停下,講了幾個字就打一下,講了幾個字後又打一下,打的挺是爽快。

  「要是再不停下,我立即將你軍法處置!」

  「喔。」最後夏侯雲用所有力氣,整個人跳了起來,奮力重擊在李得身上,這才停了下來。

  「嗚──!」


  「來人,快給李得療傷!」一旁的人這才敢上前去攙扶李得,見他原本算英俊的臉,被打的鼻青臉腫,而且衣服都被打破,渾身是傷。


  「看來今天柏毅大人很不專注啊,這可怎麼行呢。」雲做作的大聲自言自語,眼角餘光不時飄向張素。

  「哼!」離開前,張素瞪了一下夏侯雲,而雲則是藐視著她,臉上掛著「你能奈我何」表情。


  「子鷹兄!」徐仁興奮的奔向夏侯雲。

  「唷,你的傷好點沒有?」

  「反正肯定比李得現在好!」

  「估計他短時間內沒辦法找你麻煩了,你可以安心的打仗了。」

  「真是多謝子鷹兄,小弟不知如何感謝!」

  「免了,以後記住三件事情就好。」

  「三件?哪三件?」徐仁好奇問。


  「第一:像李得那種會沒事跟你一起講別人壞話的傢伙,千萬別相信。
   二來:像張素那樣整天喊著自己對別人多好,自己待人多像待自己親孩子的傢伙,也不能相信。
   最後:像那兩個傢伙,給你第一印象是很好的傢伙,通常都不太能相信。」


  「原來如此。」徐仁還小聲的複誦了一遍剛剛那三句話,「那是誰告訴子鷹兄這三件事的呢?」

  「一個不怎麼說話,也不怎麼聽別人說話,第一印象又很差的傢伙。」

  「那個人是誰呢?」

  「沒什麼,就是個脾氣很差的獨眼龍。」



  當天晚上,夏侯雲趁守衛不注意時,偷溜出來。一更天剛過,他悄悄的回到夏侯府邸中,帶著點酒,找到了那脾氣很差的獨眼龍,與他一起喝上幾杯。

  「義父,好幾次回來沒見著你了,最近公事很忙嗎?」

  「嗯,近日司空又有揮兵南下之心,軍議次數增多也是必要的。」

  「辛苦了,敬你一杯!」隨後雲一飲而盡,然後接著倒酒。

  「這個……義父,若我說我之後到你麾下做事,你還收我嗎?」

  「喔?你這小兒怎麼想回來替你義父賣命了?」

  「就是……想多少盡個孝道,順便給你召募幾個特別優秀的賢才精兵。」

  「哼,想回來的話,隨時都可以,就是別丟了臉才回來,這杯我敬了。」
這次換惇一口喝完,接著也給自己倒酒。

  「對了,我聽說數日後你們要出征討伐流浪軍,你會出戰吧。」惇問。

  「其實我就是想來問你這事的,有些問題想請教義父。」

  「說吧。」

  「我聽說這集結眾流浪軍之首公孫翔,是個殘暴的傢伙,會殺來使、虐待下士、還詭計多端,甚至反叛朝廷,屢次挑釁,還是有些證據的,但我總覺不對勁。」

  「是不太對勁。」

  「對吧,你也這麼覺得?」雲彷彿找到知己一般。

  惇分析:「若一個將領如此暴虐無道,甚至毫無謀略的挑釁,怎可能會有那麼多流浪軍願意歸順於麾下?」

  「我也這麼想,可是種種消息、物證、人事,都說明了他的暴行是確實的。」

  「那可能是他有雄厚財力,或者是他的手下極有人脈。」

  「這樣啊……」雲思索了一下,然後再次喝乾杯酒,「不早了,我先走了,義父保重。」

  「在到我麾下前,別掉了人頭啊。」
  夏侯雲只是舉起手並揮了揮,沒有回頭,然後就迅速的跳上牆,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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