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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末新選組】《清泉石上》第十四卷、分裂 第百三八章、不歸

作者:JBY│2017-02-18 22:38:58│巴幣:4│人氣:127
<第十四卷、分裂> 百三八章、不歸


  冷冷清清的島原,只有東南角上之町的一間揚屋「芝蘭屋」還帶著一點活絡的氣息,雖然店門口沒有掛上攬客的布旗和紅燈籠,但裡頭的紅燭卻在這因大喪而顯得死氣沉沉的花街染上一點溫暖的顏色。

  然而,在這溫暖的光線照射下的宴會之中,氣氛卻是說不出的詭異。

  一名文雅的男人和一名雖外表精悍的男人相對而坐,一人高談闊論著自己的理想,另一人大聲附和著對方的遠見。房內還有另一名沉默的男人,從宴席開始便沒說過幾句話,一直待在邊上,除了偶爾夾些下酒菜吃之外,大多時間都可以見到他拿著酒碟。

  永倉新八覺得自己已經有點醉了,他本來並不打算跟伊東甲子太郎聊上那麼多的,但伊東的聲音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地融入其中,或許這就是在文學講堂開設之後,這個明明充滿了肅殺之氣的新選組,卻愈來愈多人加入這個不搭調的講堂聽講。永倉覺得一直坐在角落的齋藤狡猾極了,仗著向來不多言這個個性,也看準了他不善於應付尷尬的場面、定會找話題與伊東閒聊,便可以放心地享受美酒,同時還看他這個同伴出糗。

  永倉向來很能控制自己的飲酒,但是與伊東聊開之後,酒好像也不怎麼烈了,一杯又一杯地喝了下去,導致現在好像有點醺醺然,話也更多、更口無遮攔,從一開始只是聊聊在江戶時一些懷念的話題,然後談到新選組初成立時的種種艱辛、甲子年間動亂時期與長州之間的熱戰,再到近期政治局勢的丕變,最後再談到面對這些丕變,開始愈顯無力的新選組,以及對無力應付迅速變化的決策階層的不滿。

  「……伊東參謀說得對,近藤兄也真是的,就是太好說話、表現得太謙恭,所以才會被其他藩國的公用人瞧不起,如果是我或是左之啊,就先打他們一頓……嗝……不對,不能打,這點我還是知道的。」他也不知道對近藤局長的不滿這個話題是怎麼開始的,似乎是提到了那時對會津上書彈劾局長的事,本來打算笑幾聲帶過,伊東帶著話題愈聊愈詳細,後來倒變成發起牢騷來。無論是提出彈劾的那時,還是大談不滿的此時,永倉新八倒不是真的厭惡局長近藤勇,倒不如說是正好相反。過去會進入試衛館當食客,便是因為憧憬著近藤勇那樣的謙和地包容所有意見的氣度和那份強大,所以心甘情願地跟在他的身後,一直到與浪士組上洛、脫離清河八郎的浪士組與芹澤鴨等人成立壬生浪士組,得到會津的認可之後,肅清了芹澤等水戶一派而成就了現今的新選組。然而,對政治局勢敏感的他也看得出來,近藤勇雖依然是那個強大的存在,但是卻愈來愈無法追上快速變遷的時代。身為一個追隨者,永倉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的焦急。不過即使喝得多了,他還不至於到不知節制的階段,在一整日的宴席之後,他重重呼出一口帶著濃重酒味的氣息後,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道:「不好,好像喝得太多了。話說……戊時的鐘聲好像已經響過許久了,咱們……也差不多該回屯所去啦!」

  「這麼講起來好像是呢,方才要多聞回去的時候,內海也曾經提醒過。」伊東笑了笑,卻一點要離座的意思也沒有似地道:「不過在下還想要多與永倉兄和齋藤君多多交流,現在回去也不知何時還有這樣的機會,未免可惜了。在下突然有個主意,不知兩位可否一聽?」

  齋藤雖然一直在旁一言不發地喝著酒,卻一直注意著他們的話題。此時聽到伊東有所主意,眉頭挑了挑留上了心。說不定這才是今日這個參謀將他們約出來開宴的真正目的。

  「伊東參謀不妨一說。」雖然向來與伊東沒有太深的交情,今日偶爾這樣把酒言歡,發洩一下在試衛館同伴之間較不好說的牢騷,倒也覺得這樣與平日不同的輕鬆時光若能再久一些也不錯。或許是酒喝得多了些,加上難得的正月休假,永倉新八倒也不想這麼快就回屯所去,此時聽伊東有主意,還道大約是編個查緝隱藏在遊郭裡的不法浪人之類的理由,隨即搖了搖頭道:「不過局中法度是絕對的,即使是身為幹部的咱們,可也沒有例外的理由。」

  「局中法度嗎?確實是個麻煩呢。但是,你們可有想過,所謂的法度也是人訂定出來的,若是不合時宜的話,也該有所修改。還記得山南先生的事嗎?」伊東笑笑地看著臉色微變的永倉,還有臉上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的齋藤。山南敬助的脫走、回歸與切腹事件,是新選組眾人心中的痛,即使在那之後幾乎沒有人再次提起那位溫柔的總長,那個傷痕卻仍深深地刻在他們的心裡,一旦被掀開便是再次痛徹心扉。伊東滿意地看到自己想要達到的成果,緩緩地道:「像在下這樣只有一張嘴說出來的話還能聽的人便算了,山南先生也好,兩位也好,還有其他幹部也好,都是新選組裡不可或缺的人物,不,隊士們的性命也是同樣重要的。紀律固然重要,但在急需人才因應時代變遷的現在,還死守著那樣的法度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嗎?」

  永倉沉默地聽著,突然好像知道伊東所謂的「主意」大概是什麼,然後看了齋藤一眼。法度的存在有其必要性,那是還在壬生浪士組時代便得到的結論,但山南的事確實也引起不少人的反思。他並不知道這個沉默的同伴心裡在想些什麼,或許從這裡離開之後,那個人會把這裡的每一句話都轉告近藤與土方,永倉也顧不了那麼多。

  「伊東參謀的主意又是什麼?還請示下吧。」即使有點酒意,他還是正色地這麼問了。

  「也沒什麼特別的,咱們今日便來挑戰挑戰這法度,挑戰近藤局長的氣度。」伊東笑著道:「咱們便別回新選組了。」

  ◎ ◎ ◎ ◎

  新選組太鼓樓旁的文武館已經熄了燈,所有晚間練武的隊士都已經離開,只有一個身影還在一片黑漆漆的道場理,透過木窗櫺望著屯所的大門。

  「咳、土方先生?啊,果然是土方先生!」明明沒有聽到腳步聲,當年輕好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時,土方的身體震了一震,但是想起對方是什麼樣的角色之後,他便不怪自己警戒心太低了。只見沖田從門外探出頭來,雖然看不太清楚表情,但從語氣大約可以想得到,那張稚氣的臉上現在大約是什麼樣子。只聽沖田咳了幾聲後,然後踏著無聲的腳步來到他的身邊。從外頭透進來的火光中,見到那不帶一點諷刺的笑容。「再過半刻就要亥時了,小師傅可是急著呢!土方先生也是在等永倉和齋藤先生吧?」

  「沒有。那麼大的人了,哪還需要人等,我可不是他們的妻子。」土方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冷漠,頓了好一會兒後,才問道:「所以,人都還在『芝蘭屋』?」

  「嘿嘿,土方先生果然還是擔心著的嘛!」沖田嘻嘻笑了,看到土方瞪來要殺人一般的可怕眼神,這才搖了搖手道:「咳咳,別這樣瞪我嘛!好啦我說了。島田先生剛剛說了,他們應該都還在那裡頭,只是揚屋的女將等人死也不承認,咳,說什麼為陛下守喪的時期是不允許營業云云的,堅稱沒有人在裡頭。」

  「那間店從以前便是這樣,裡頭藏了什麼人都從不透露的,麻煩的傢伙。」土方皺了皺眉頭。芝蘭屋在島原算是較高級的揚屋,對於客人的事向來保密到家,無論是幕府要員也好,反逆的長州份子也罷,只要是他們的客人,便絕不會對外頭透露半分,曾讓追跡著長州人卻不得其門而入的新選組相當苦手。特別是芝蘭屋雖然明著不擇客人,店長對幕府卻不抱著好感,出入者果然還是以那些尊攘派的人為多,更讓他們十分頭痛。他嘆了口氣道:「總司,你……不,算了,還是快回房去休息,道場裡冷得很,別再讓病情惡化。」

  「我可是好好地穿著厚外衣呢,沒有關係的!」沖田拉了拉自己的棉襖,然後道:「土方先生,不如讓白石君去找齋藤他們回來吧?」

  「我說過了,不用。」土方不耐煩地回頭,稍微大聲地道:「想要在三日後得到外出的許可,你現在的工作就是給我回去好好休息。隊務的事現在可輪不到你插嘴。」

  「若是他們還不回來的話,土方先生打算怎麼辦?」沖田並沒有打算乖乖地聽話,反倒是繼續道:「伊東參謀的話我可不在乎,但是永倉先生和齋藤先生的事,若不回來,難道也要像山南先生那樣……」

  「總司!」土方忍無可忍地大吼了一聲,連自己都被嚇到,沖田卻仍瞪著一副認真的眼神看著他,一點也沒有被這聲怒吼給震懾的模樣。他咬著牙與這個年輕的小弟對視了好一會兒,這才艱難地吐出一句像是求饒般的話語:「別說了……」

  ◎ ◎ ◎ ◎

  島原上之町緊閉店門的芝蘭屋內,宴會廳裡的氣氛變得詭異。方才天南地北無所不聊的熱絡已經蕩然無存,不僅是永倉新八用著警戒的表情看著伊東,就連從一開始便喝著酒的齋藤,此時也放下了手中的酒碟。

  「不回新選組……伊東參謀意欲脫離新選組嗎?」永倉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聽聞伊東參謀去年九月的時候,曾經與近藤兄和土方先生在深雪夫人的宅邸那兒一會,隊士們之間傳言,那是為脫離新選組做準備。但隨後近藤兄便鄭重地否認了這件事,說伊東參謀只是心懸西國異變的局勢,想要再次前往一探。難不成,那些傳言其實都是真的?而今日一談,難不成是打算將咱們帶著一起離開嗎?」

  「永倉兄若是想要這麼想,在下也無法反駁,畢竟若已有了定見,在下怎麼解釋也入不了耳。」雖然被那樣的眼神盯著看,伊東的臉上還是顯示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笑著道:「不過永倉兄大概也知道傳言云云多半真半假。我伊東甲子太郎承蒙近藤局長的提拔,才能來到京裡一展抱負,即使志向有所不同,但也不會這麼說走便走。方才提出之事,自然也是有其意義。」

  「哼……」面對自己的嚴詞質疑,能擺出那的態度來應對,還正確地點出了他的偽裝,這個伊東參謀當真不是能夠令人掉以輕心的人物。被戳破了想法的永倉臉上只能放鬆下來,緩緩道:「那麼,便請讓咱們聽聽伊東參謀的意圖。」

  「這只不過是個測試的遊戲。」伊東眼神變得銳利,接下來的每一個瞬息,他都要仔細地觀察房內兩人神情的細微變化,何者為敵、何者為友,那都對不久的將來該採取如何的行動會有很大的影響。只聽伊東緩緩地道:「方才在下聽永倉兄說了,近藤局長在上洛之後便變了許多,在組織穩定之後,還死守著不合時宜的法度,是以過去曾經上書會津彈劾局長,這令在下十分佩服。不過在那之後,近藤局長的氣度是否仍恢復到過去在江戶試衛館時那樣,願意做出些改變,難道永倉兄不想要測試看看嗎?」

  「夜不歸營、挑戰法度,是測試之法?」整個晚上幾乎沒開過口的齋藤,此時用低沉的聲音這麼一句話,讓伊東甲子太郎笑得更燦爛了。

  「齋藤君,適度地挑戰不合理的制度,才會讓人有反思的機會,不是嗎?」伊東喝了一口熱茶這麼道。直到此時,永倉和齋藤才赫然發覺,這場宴席一開始,這個參謀幾乎沒有喝超過完整的一壺酒,大多時候都是細細啜飲,並偶爾喝上茶來解酒。否則像這樣文質彬彬的一個雅人,其酒量能與他們倆這樣的酒罈子喝到現在,怎麼想都不可能。只聽伊東還在續道:「過去山南先生不也是嘗試著用自己的性命來告訴咱們一些事,包括法度,還有許多不可再一成不變的思想。然而,眾人卻因為擔心傷感不願再去回想那些事情。山南先生只有一個人,衝擊性還不夠的話,就由多一點人來做。你們覺得,以近藤局長的氣度,是否真的會讓三名重要幹部就此切腹呢?」

  「我一直以為伊東參謀是一個理性的人,萬萬沒想到……」永倉新八皺著眉頭,隨即又鬆了開來,笑了起來道:「沒想到,您也是個會拿性命來賭博的瘋子!」

  「呵呵,在下也是第一次被這麼評論的,偶爾也想做些與自己風格不同的事。」伊東也笑得開懷道:「不過這也不過是個遊戲,兩位若是不想奉陪的話自然也不勉強。如何,永倉兄?要與在下一同來場豪賭嗎?」

  「伊東參謀既然有此膽量,本人自然也照樣奉陪!說在前頭,雖然是場賭博,我可是對近藤兄的氣度有信心,但是那個爛好人就是需要多一點像上回那樣的刺激才會下定決心改變,我都已經賭過一次了,這次有伊東參謀一同行動,又有什麼好怕的?」永倉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聲地應和,然後轉頭朝另一位夥伴看去道:「齋藤,雖然上回承你相陪,但那是做為土方先生的眼線吧?但這回賭得可是比那次還要大了,不會有肥後守大人為咱們說話,即使是作為眼線,土方先生也沒辦法為你開脫,齋藤你沒必要……」

  「我也參與。」沒有等永倉的勸告說完,齋藤便以低沉但堅定的聲音打斷了對方的話。只見他的臉上依然是那副不變的表情,緩緩地道:「即使是土方先生命令,我也不做違心之事,更珍惜性命。但我相信近藤先生,所以,我亦奉陪。」

  永倉瞪著這個寡言的同伴,臉上又驚又疑。認識齋藤這麼久,這個人一句話超過十個字的機會幾乎微乎其微,像這樣冷靜地說出如此熱血的話語,他也還是第一次聽到。

  「哈哈,近藤先生當真是個幸福的人,有著像這樣即使付出性命也無悔的好友。」伊東甲子太郎雖然另有打算,但是不可否認地,在他心裡多少真的有些羨慕甚至是嫉妒那個坐在新選組最上位的男人。同時,雖然立場不同,又多少帶著一點要利用新選組意圖,曾經被近藤勇的真誠感動的他,大概也可以理解到這些從以前便跟隨在那個男人身邊的人,為何能如此死心塌地。近藤勇若不是擁護著幕府的那一方,那該有多好。有時伊東也難免這樣想著。但不合自己風格的傷春悲秋也只不過那麼一瞬,他隨即學著永倉的姿勢,以摺扇敲了敲自己的大腿道:「在下也承了兩位的盛情,說好了這一攤由在下買單,反正現在也不必顧慮到歸營時間的問題,兩位要喝多少儘管說、想要找女人來相陪也儘管給女將吩咐,反正都差不多是要切腹的人了,咱們便好好地快樂一場!」

  ◎ ◎ ◎ ◎

  亥時的鐘聲迴盪在京裡的大街小巷,也一聲一聲地敲在一些人的心裡。太鼓樓邊上的屯所大門傳來匆忙的腳步,幾名差點趕不及的隊士帶著慌張的神情衝進屯所這才鬆了口氣。

  然而那其中,並沒有那三人的身影。

  新選組西本願寺屯所北集會所前的廣場,所有沒有勤務的隊士都集中在此處。近藤以局長之姿站在高處,幹部們則站在後頭的兩側。雖然方歷天皇的大喪,不能說什麼正月喜氣的話,近藤仍以那獨特的大嗓門激勵著隊士們,要眾人在此風雨飄搖之時,仍要秉持著武士的信念為幕府和朝廷努力云云。雖然這是每年正月,還有新隊士加入時都會聽過的演說,但由這個男人說起來,總還是會在隊士們心裡激起火花,這或許是近藤勇個人魅力所在。即使此時的近藤心裡並沒有表面上看來那樣堅定。

  局長的例行演說結束,廣場上的隊士們漸漸散去,只留下兩隊的人還不願離開。

  「隊長……沒回來呢……」外頭還飄著細雪,細川抱著自己穿得有些少的身體打著哆嗦,卻仍望著屯所的大門,不願回到隊士通舖裡去,齋藤隊和永倉隊裡大約十餘人也是同樣的心思,就連一向頑劣不合群的大石鍬次郎,此時竟也遠遠地坐在文武道場邊的緣廊上。細川來到白石的身邊,小聲地道:「雖然隊長時常這樣突然就不見,但是連伊東參謀和永倉隊長都一起不見,實在是挺奇怪的……」

  「局長和副長剛才好像也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咱們這兒……」蟻通堪吾也這麼喃喃自語,雖然以他的存在感大概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句話,但隊士們卻也都有同樣的感覺,是以面上紛紛露出不安。

  白石緊握的手一直流著冷汗。雖然早就猜想到在孝明天皇駕崩之後,伊東甲子太郎會有所行動,但這行動的速度比他想得還要快上許多。若是過激的作法,不但無法將新選組分裂,反而會像過去的楠小十郎等長州間者那樣快速地被肅清,伊東甲子太郎這樣的聰明人不可能不懂。白石對伊東雖然沒有特別的情感,但出於同樣立場的心理,還有曾經幫助過自己幾次,他還不希望那個男人那麼容易便被殺害。

  「隊長的事,方才我和大谷兄去問了副長,副長說兩位隊長是得了他的命令去辦事情,由於事情緊急且隱密,所以沒讓咱們兩隊的人知情。」從方才便不在隊上的伊藤鐵五郎與永倉隊的伍長一起走了過來,兩人分別回到自己的隊伍,宣佈著同樣的命令。只聽伊藤道:「副長要咱們先回房休息,待隊長們任務結束,自然會跟咱們說是怎麼回事。」

  「什麼嘛,原來是這樣,早說不就好了!害咱們白擔心……」「說什麼,上頭那些人忙得要死,大概也忘記通知咱們吧?」「回去了回去了!白白在這冷死人的天氣在外頭等那麼久。」心思較單純的隊士們聽得伍長這麼說,終於肯乖乖地散去,畢竟這冰天雪地之中要不被溫暖的被窩給吸引也是挺困難的事。是以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廣場上已經散到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幾人。

  「白石君,回去囉。」如同二番隊那邊也有幾人面帶憂色地不願回房,齋藤隊上也留著幾人。伊藤看著像是沒有聽到自己傳達命令一般的白石,嘆了一口氣道:「隊長回來的話自然會跟咱們說是怎麼回事的,現在在這兒枯等也是沒有用。」

  「伊藤前輩……」白石斜眼看了看這個在隊上待得最久、最懂得齋藤心思的伍長,然後又將眼神放回屯所的大門,仍沒有移動腳步的意思。

  「憑著那樣的說詞,副長以為咱們都是傻的嗎?」白石沒有第二句話,講出他的心聲的,卻是與他關係最差的那個隊友。只見大石鍬次郎不知何時已從文武道場那兒走了過來,用冷冷的聲音道:「前輩你難道也愚蠢到相信那樣的謊言?」

  「既然稱我是前輩,你該用更尊敬一點的語氣,大石。」一向處事圓融的伊藤鐵五郎難得動了真怒,即使如此,伊藤還是知道此時發怒無濟於事,沉著聲道:「我只不過是傳達了副長要我傳達的說法和命令,自己相信與否,那是個人的問題。現在你們最好聽副長的話回房去,否則會受到什麼責罰,隊長不在的現下我也無法擔保會發生什麼事。白石君,你也一樣,一起進來。」

  「……是。」白石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再看了大門一眼,這才低下頭來,跟在伊藤和臉上仍帶著不服的大石身後,往隊士房走去。

  土方歲三從幹部房那頭遠遠地看著這邊仍帶著滿腹疑惑的隊士們,緊握著的拳頭微微顫抖著。



作者的話:
 
對於伊東、永倉和齋藤三人,島原流連的其間到底談了些什麼,伊東又以什麼理由說服身為近藤一派兩名隊長違反隊規留在島原,其實並沒有確實的資料。雖然永倉對近藤的不滿多有記載,我卻不認為他會以違反法度來逼迫或試探近藤和土方,以他的個性我倒覺得會與近藤大吵一架,又或是像先前一樣提出建白書之類的。會用到挑戰法度的手法,個人覺得跟對法度本身的不滿有關,所以此處才會提到山南的脫隊。
 
當然,伊東甲子太郎則不會那麼單純。
 
<第百三九章、分離之計>預告:
 
「在下確實打算著要與新選組分離。」伊東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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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天光雲影
終於寫到這邊了……(默默滾動

02-18 22:56

JBY
真是一條漫長的路啊...XD02-18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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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jfl20180818大家
遇到一位女網友,真的很自以為是....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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