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蔚藍天空下的輝針城 ~ The Story of the Hero and the Liar.
博麗神社。
位於幻想鄉東部邊境的神社,管理著大結界、守護幻想鄉的博麗巫女──博麗靈夢就住在這。
此時,一個黑色的圓形物體顯眼的劃過了藍天,就那樣降落到了博麗神社的境內。
「靈夢!我來玩了!」
那個物體的是一個碗。
而伴隨著活潑的喊聲,一個嬌小的人影打開碗蓋,從碗裡探出了頭來。
她是小人──少名針妙丸,過去曾與天邪鬼合夥引發異變的一寸法師的末裔。
今天,她同樣為了打發無聊的時光,而從自己的居所輝針城來到神社。
不過針妙丸她很快就注意到,此時靈夢和魔理沙兩個人一起,似乎正在忙著處理甚麼事情的樣子。
所以她也湊上前,向靈夢問道:
「吶吶!靈夢,妳在做甚麼啊?」
「今天晚上不是要在神社舉辦賞月會嗎?所以我正在準備啊。」
「嘿~這樣啊。」
「甚麼叫『嘿~這樣啊』,看到我在做事不會來幫忙嗎?」
「唉~可是總感覺很麻煩呢。」
針妙丸嘟起嘴,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般的把身體縮回了碗裡。
而魔理沙也在這時走了過來,向針妙丸打招呼。
「喲!早安啊,針妙丸,總感覺妳最近的心情很好呢。」
「嘿嘿~看的出來嗎。」
針妙丸扶著臉頰,毫不遮掩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靈夢看著這樣的針妙丸,抬起了一邊的眉毛,說道:
「與其說是最近,不如說是從天邪鬼那件事過後就一直這樣吧。」
「的確呢……說起來,那個時候妳和天邪鬼說了甚麼啊?」
回想起當時針妙丸與正邪決出勝負的場面,魔理沙疑惑的向針妙丸問道:
「雖然當時隔的太遠所以看不太清楚,不過那個時候妳們兩個是不是做了些甚麼呢?」
「唉……這個……那個啊……」
針妙丸羞紅著臉,左顧右盼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經過了多重糾結的結果,針妙丸她豎起了一根手指,用讓人感道有些火大的語氣,一字一句的說道:
「是.秘.密.呦~」
「哼嗯……嘛,不想說的話就算了。」
魔理沙抽動著嘴角,忍耐著不讓自己因為這種小事動怒。
而靈夢則是在針妙丸糾結的期間,就已經對這個話題失去了興趣。
她繼續處理手邊的準備工作,並向著魔理沙和針妙丸喊道:
「妳們兩聊天聊夠了的話,就快點來幫忙,今天似乎有不少人會來的樣子呢。」
「好啦好啦。」
「唉~我也要嗎?我的身體這麼小的說。」
「少廢話,不幫忙就別賴在這,身體小也還是有能做的事吧!」
「好吧……」
針妙丸有些不甘情願的,答應了靈夢的要求。
「……」
這時,在耀眼的陽光照射下,針妙丸她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
今天的天空是那麼的清澈而又蔚藍,遠遠的也能夠看到輝針城飄浮在空中的身影。
正邪她現在是否也同時在看著這片天空呢?
「嘻嘻~」
這樣想著,針妙丸以輕鬆的心情投入了準備工作之中。
人類村莊。
在位於村莊某處的團子店,此時猯藏與青娥兩人正並肩的坐在店鋪外的座位上閒談著。
猯藏拿起一串團子,大口的咬下了最上方的那一顆,將團子一口吃進嘴裡。
而在猯藏把團子吞下肚的同時,她也望著眼前的街景,感嘆道:
「已經完全恢復平靜了喏,當時天邪鬼所鬧出來的事,現在在村子裡已經連話題都很難構成了吶。」
「畢竟這裡是幻想鄉呢,那種程度的騷動並不少見,大家也不會特別放在心上吧。」
青娥與猯藏不同,她一口一口的分成了數次,才將一顆團子吃完。
而在青娥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同時,她也向猯藏說道:
「不過巫女會放過天邪鬼倒是讓我感到有些意外,我還以為把事情鬧的那麼大,她這次是必死無疑了呢。」
「嘛~雖然有時候只是巫女心情好壞的問題,不過也沒甚麼好意外的。
老朽之前也說過吧,搗亂與鬧事本來就是妖怪的職責,只要不要違反幻想鄉的規則,或是危及到幻想鄉的存亡,偶爾有人出來鬧點事並不是壞事。
那個天邪鬼的問題在於她漠視幻想鄉的規則,甚至企圖將規則推翻,不過單就這次的事件來說,雖然波及到人類村莊是已經踩在規則的邊界上了,但姑且也還在容許範圍之內吧。」
這樣說著,猯藏她也吃下了第二顆團子。
而青娥聽了猯藏的話,則是用手指抵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沉吟道:
「恩……既然妳這麼說的話,那麼我是不是也應該偶爾去做點壞事呢?」
「說甚麼呢,妳不是仙人嗎?是屬於人類那邊的吧。」
「唉嘿~說的也是。」
青娥裝可愛的眨起一隻眼睛,吐出了舌頭。
而猯藏看到她這樣,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
「真是的……妳也好,那個天邪鬼也好,這個幻想鄉裡盡是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吶。」
語畢,猯藏便吃下了手中的最後一顆團子,然後她便銜著團子的木籤,抬頭望著幻想鄉的天空。
看著如此蔚藍的天空,猯藏她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不過,正因為這樣,才不會無聊喏。」
「是啊,幻想鄉果然是個有趣的地方呢。」
在幻想鄉的高空。
純狐不知道是使用了甚麼方法,坐在了一片雲朵之上,從那俯視著幻想鄉的全景。
「這次也是讓我看到了不錯的東西呢,不枉費我放棄上次的復仇行動來保全幻想鄉的安全啊。」
往前伸出了右手,純狐打量著自己的五指,沉吟道:
「以我現在的感覺,距離下一次產生想要襲擊月之都的心情,大概還要一段時間吧。」
「……」
「……是呢,就和那個天邪鬼一樣,對我而言,這一切也只不過是心情的問題而已。
要放棄復仇是很簡單的,要製造兒子的替代品對我來說也很容易,但那並不是我的『心』所想要的東西啊。
讓自己的心能夠接受才是最重要的,這就是一切。」
「……」
「賞月會?今天晚上嗎?好啊,那我就過去打擾啦,我叫上我的朋友一起過去可以吧?」
「……」
「謝謝,那就到時候見啦。」
純狐與在自己身旁的『某人』對話著。
而在對話結束後,『某人』也就離開了這個地方,留下純狐一個人坐在雲上。
「呵呵~真讓人期待啊,賞月會。」
心情很好的,純狐再度低下頭,俯視著幻想鄉的風景。
「喔?那是……」
然後,她發現了一個在河邊行動的妖怪的身影。
於是純狐掩著嘴,輕輕的笑了起來,說道:
「雖然這次的賞月會妳大概沒辦法過來,不過希望往後妳能過上讓自己的心可以接受的生活呢,叛逆的小妖怪呦。」
河面上倒映出了一個妖怪的身影。
這妖怪的皮膚雖然不黑但也並不是慘白,頭上長著短短的兩支角,從口中吐出來的舌頭也只有一條。
「恩……看起來沒甚麼問題啊。」
天邪鬼──鬼人正邪此時正坐在河邊,將河面當作鏡子來檢查自己的臉。
「角和爪牙都恢復成本來的長度了,舌頭也變回了一根,應該是沒有留下甚麼後遺症吧。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我還真是變成了很不得了的模樣呢。」
回想起當時的事情,正邪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
「說起來那個時候我居然還長出了翅膀啊,哈哈哈!」
但是,那個姿態也就是從自己的本質中所引發出來的外型吧。
二枚舌也好,以及黑色羽翼也是。
只是話說回來,為什麼只有一支翅膀呢?
……
「嘛~怎樣都好吧。」
反正也想不出答案來。
放棄去糾結這個問題,正邪站起身,邁步離開了河邊。
沿著河岸的步道,正邪緩慢的前進著。
今天的天氣不錯,雖然對天邪鬼而言這說法或許有些奇怪,但今天的陽光也讓她感到挺舒服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正邪的面前。
「!」
「又見面了呢,天邪鬼。」
那是正邪在數日之前曾經見過一次的人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身為這一連串事件的開端的人物。
「居然是妳啊,閻魔。」
此時出現在正邪面前的人物,正是負責幻想鄉的閻魔之一──四季映姬.亞瑪薩那度。
正邪露骨的擺出了厭惡的模樣,雙手插腰,向映姬抱怨到:
「妳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多虧了妳的那堆廢話,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呢。」
「抱歉啊,我只是希望妳能夠對自己的事情反思一下,不過有些意料之外的人物介入,導致事情變得無法收拾了呢。」
映姬坦率的對這件事進行了道歉,怎麼說她也沒打算把事情鬧的那麼大。
而在道歉過後,映姬她便露出了微笑,友善的向正邪問道:
「不過也是多虧如此,妳的確好好思考過自己的事情了,對吧?」
「……」
正邪沒有否定。
確實,這幾天自己思考了很多,或好或壞都更加認識了自己。
尤其是想到針妙丸的事情的話,她更是無法否認,映姬的說教在最後的確是起到了些幫助。
但就算這樣,她還是不想向映姬道謝,僅僅只是將頭別向一邊不發一語。
映姬也不介意正邪這樣的態度,只是在輕聲的笑了一下後,向正邪慰問道:
「不管怎麼說,辛苦妳啦。」
「哈!我可不是為了妳才去做那些事的啊。」
「是的,我知道。」
「……嘖!」
啊啊……真是的,自己果然還是不擅長應付這個閻魔啊。
無奈的搔了搔後腦杓,正邪向映姬問道:
「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我也不是來擋妳的路的。」
映姬點了點頭,並沒有要阻擋正邪的意思。
「不過,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最後妳願意再聽我一句說教嗎?」
「哈?還沒完啊?」
深感厭煩的,正邪狠狠的瞪了映姬一眼。
但是……
「不過嘛……只有一句的話,就聽聽妳怎麼說吧。」
正邪並沒有拒絕,而是將雙手環抱於胸前,就像是做好準備要從正面接受映姬的話語一般。
「謝謝。」
於是映姬在點頭答謝後,便清了清喉嚨,用像平常那樣的嚴厲語調說道:
「作為一個惡黨去作惡,然後被妳所認同的英雄打倒,這就是現在的妳應該累積的善行。」
「……哼!明明是作惡,卻是我的善行?也不壞嘛。」
語帶自嘲的,正邪搖著頭笑了起來。
然後,正邪她便少見的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向映姬道別道:
「那麼這就再見啦,囉嗦的閻魔。」
「呵呵~保重啦,樂園的天邪鬼呦。」
就這樣,正邪越過了映姬的身旁,繼續向著前方邁進。
在前進的同時,正邪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天空。
今天的天空是那麼的清澈而又蔚藍,遠遠的也能夠看到輝針城飄浮在空中的身影。
此時此刻,正邪與針妙丸兩人,她們正望著同一片天空。
這樣就足夠了,僅僅只是這樣,就能夠感受到兩個人聯繫在一起的實感。
「……」
正邪伸手輕撫自己的嘴唇,然後在『哼』的笑了一聲後,便繼續往前邁步。
──風輕輕的吹拂過正邪的臉龐。
在這蔚藍的天空之下。
鬼人正邪懷抱著終於接納了這個世界的心,邁步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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