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來自絕望的悲鳴
在一片死寂之下，龍王的提問依舊沒得到答覆。
我想說的話梗在喉嚨，明明想肯定的喊出回應，但顫抖不已的雙手卻不斷發出警告。
龍王那黃銅色的雙眸與我對視，他在等待我的回應，而我，也在等待我的回應。
他放下呼吸困難的蒂妲，輕振雙翼往門口飛去。
我那疲憊身軀頓時坐了下來，凝重的氣氛讓呼吸成了一種雜訊，。
「明天本王會再問你一次。」
我能清楚感受到他的視線穿過後腦的冷冽感。
那是一股極具壓迫感的雙眸。
＊＊＊
通過煉門的感受依舊不太舒服，那種被抽絲剝繭的噁心感受，我相信絕對沒人能習慣。
走進煉門前的那段路很漫長，從我收到通知後，我那不知所措的心情變得更加動盪不安。
昨天一回到房間後，我就開始不斷思考龍王說的那句話。
──「人類，你有死亡的覺悟嗎？」
有，我當然有啊。
好歹我下了那麼大的決心，也沒有退縮的打算。
這樣的我，怎麼可能會沒有死亡的覺悟？
我捏緊雙拳，那指甲坎進肉裡的疼痛感呼之欲出。
「可是…為什麼我當時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呢……」
那份恐懼壓上心頭，在死亡的面前，我是不是也能保持像現在一樣的心情？
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穿過門，那四張不算陌生的臉孔便朝我看了過來，撇除掉龍王那冷淡無笑的模樣，蒂妲他們似乎多了一股格外的沉重感。
「想好了嗎？」
龍王率先提問，但我卻沒辦法凜然的喊出答覆。
「今天我允許你使用赫姆。」
龍王走到我的面前，露出了一抹意義不明的邪笑，「只不過對手不是那些角兵。」
我嚥了口唾液，那暗紅色的雙翼在眼前揚起，他低聲說道，
「由我來當你的對手。」
還記得第一次跟龍王練習的時候，那根本稱不上所謂的訓練。
對我來說，那就跟單方面的虐殺沒什麼兩樣。
我相信在蒂妲他們眼中一定也是這樣覺得，不然我實在想不出她們現在那愁眉苦臉的表情為何而來。
我架起戰鬥姿勢，就算處境再怎麼不利，我也必須讓這些日子以來的訓練，體現在動作上。
──只要付出，就能有所收穫。
我相信這句話，也確實在這段日子感受到了這句話的涵義。
但我卻怎麼也沒想到，那天壤之別的極大差距仍舊存在。
甚至抹殺了我這段日子以來的一切努力。
龍王迅捷的拳擊有如重砲，明明看的見軌跡，也知道會從哪個方向打進來，但架穩防禦的我，卻還是被打飛了出去。
那有如看待玩具的雙眸映入眼簾，我扶膝起身，撞擊牆壁的痛覺沒有出現，在這個空間裡，不管受了多少傷害都不會出現痛覺，就像蒂妲一開始教我赫姆的時候一樣。
但即使如此，我卻還是覺得難受。
那份難受並不是來自傷口，而是現在這股不甘的心情。
烈紅色赫姆溢出，蘊含在體內的赫姆，隨這份情緒波動了起來，那許久不見的赫姆纏上身軀，自然形成了炎衣。
然而，這炎衣卻產生了一些改變。
平穩的赫姆流動在肌膚上，不比以前如波濤般的竄動，那極高的穩定度跟以前截然不同。
不僅如此，那赫姆顯現的顏色也變得更加深黑，在暗紅與赤紅中央徘徊，卻不帶一絲混濁。
「赫姆的強度，跟持有者的精神力有關。」
龍王收起拳頭，「雖然這段時間你沒有使用赫姆。」
「但這種高強度的訓練卻成就了你的精神力。」
那充滿自信的眼神盯著我邪笑，「要試試看嗎？」
在我還沒給出回應之前，那裹上烈紅色赫姆的拳頭早已衝出。
熾熱的拳面壓入龍王掌心，陣陣白煙釋出，但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也許對他來說，這樣的攻勢根本稱不上攻擊。
「還不夠。」
他若有所思的說著，接續一道流暢的側踢朝我腰間襲來。
在發現他微身扭轉的剎那，我及時放下手臂，雖然無法閃避這道踢擊，但我至少還能讓手臂去抵擋一些衝擊。
沉重的力道把我推開了三、四步，要是我現在能感受到痛覺的話，那前臂肯定早就麻木了吧。
「反應還不錯」他扭著手腕說道：「但這樣還是不夠。」
蹦────！
龍王在頃刻間把我壓上牆壁，布滿紅鱗的手掌緊捏頭部，在電光火石的動作之下，我的思緒跟反應根本派不上用場。。
「本王絲毫沒有感受到你的殺意。」
他拎起我的頭部，又一次朝牆上撞去。
「你根本沒有那份覺悟。」
蹦────！
比第一次更加響亮的撞擊音充斥整個空間。
但這次搥上牆壁的並不是我被緊抓的頭部，而是我那挾帶赫姆的拳頭。
「律──！」艾娜叫喊著我的名字，那指縫中看出去的景色就跟上次沒什麼兩樣。
一樣軟弱無力的我，一樣狼狽不堪的我。
濃稠液體從頭上流下，那一滴滴的紅色水珠在落上炎衣後，便馬上蒸發消失。
「……覺悟？」我抓住龍王的手臂，烈紅色的炎衣開始焚燒那紅黑色西裝。
單腳向後一撐，我原本扶壁的右拳立刻朝龍王揮了過去。
就像諷刺我的掙扎，他一把抓住我那帶有炎衣的攻擊，又一次將我整個人壓回牆面。
「我想看的不是這種軟弱的掙扎。」
他鬆開雙手，轉身振起暗紅色的雙翼。
那強大的背影逐漸遠離，但我卻多了股不安。
急振的雙翼向前飛去，那猶如重砲般的拳頭猛然揮出，而承受那道猛擊的人並不是我，而是一臉茫然的艾娜。
「艾娜──！」
看著眼前的畫面，我絲毫無法理解龍王的行動，那左胸燃起的熾熱變的明顯，那名為憤怒的情緒正逐漸填滿腦海。
「昨天也是，今天也是……」
我朝著龍王衝去，那繃緊的右臂弓出一道巨大的幅度。
「她們不是你的女兒嗎───！」
那回身的眼眸盯著我，爆滿青筋的指節正掐著艾娜。
「聽說人類是種情緒化的生物。」
他拉一絲期待的笑，「就讓本王來瞧瞧吧。」
「不要…」
我朝著他們狂奔，那胸口溢出的綠色赫姆纏上手臂。
「不要……」
鮮血從艾娜嘴角溢出，隨著龍王緊掐的力道，暗紅色液體有如淚痕般劃過他的紅鱗。
「不要啊……」
蒂妲跟寇兒紛紛側過臉，弓起的右臂完全來不及阻止這傢伙的行徑，在一片死寂之下，只剩下我狂奔的腳步聲。
──還有艾娜頭顱落地的聲音。
「不要啊啊啊啊────！」
這篇更新的時間晚了點，在這邊先跟各位說聲抱歉
因為即將過年的關係，工作上的繁雜事物也相對多了起來
搞的我最近這幾天回家打稿的時候都會打到睡著
還請各位讀者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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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年之前可能更新時間會有些不固定
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並且多多體諒啦！
在這邊也祝賀大考結束的考生們
希望你們一切順心，能拿到符合自己努力的成績
最後，休假愉快！
創作內容
《我所憧憬的異世界生活》 (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