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樹梢的影子
幾百年前，小鎮並沒有所謂的大鐘，也沒有流傳什麼神秘事件，是一座在平凡不過的小鎮，居民的臉上都會露出開心的笑容，一切是多麼的幸福。
直到有一天，一種不知名的疾病，快速的在小鎮裡蔓延著，居民一個個病倒，而醫生則查不出病因束手無策，墓園裡的墓碑也越來越多，就當大家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位自稱帶著上帝旨意的神父，來到了小鎮。
他告訴居民，唯一拯救小鎮的方法，就是向上帝獻上一男一女，年約八歲的孩童，奇怪的疾病便可以不藥而癒，但是誰會願意犧牲自己的小孩呢？
所以他們用抽籤的方法決定，抽籤的結果，男生是抽到特利諾家的小孩，女生則是抽到漢爾家的小孩，這兩家唯一符合八歲這個條件的，就只有約特和蜜莉絲。
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他們只好將約特和蜜莉絲獻祭給上帝，以求小鎮的平安。年約八歲的約特和蜜莉絲，就這樣被活埋在地底之下，為了紀念他們，小鎮的居民還特地為這兩位小孩，建造了一座大鐘來紀念他們。
在約特和蜜莉絲死後七天，小鎮內所蔓延的怪病，奇蹟似的消失了，而得到此病的人也不藥而癒，小鎮又恢復以往的和平。
事情看似這樣過去了，一年之後，半夜兩點的時候，年約十六、七歲，就讀高中的年輕人，竟通通消失了，而原本搬出去鎮外的居民，也因為得了怪病回來小鎮，每天晚上都有墓碑被挖掘過的痕跡，也有人在某個地方因迷路，而死在那。
一堆奇奇怪怪的事情，接踵而來，讓小鎮居民一下子慌了手腳，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畢竟留著也不是，搬出去也不是，他們就只能乖乖的待在小鎮內等死一樣。
之前，帶來上帝旨意的神父，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才明白，原來這一切的事情，都是當初被活埋的倆位八歲小孩在搞鬼，目的就是為了報仇。
不得已之下，神父只好毀壞為那倆位小孩所建造的大鐘。大鐘毀壞之後，小鎮裡奇怪的事情，便就平息了下來，才明白，原來那座大鐘跟那倆位小孩息息相關，神父便特別囑咐，不准修理好大鐘，就算後代也不准隨意修理好大鐘。
小鎮的居民，歷年來都一直遵守著，不去修好那毀壞已久的大鐘，漸漸的……住在小鎮的居民，遺忘了這件事，也忘了告知後代不准修理好大鐘。
所以幾百年後，開始有鐘錶師嘗試修理大鐘，只是大鐘並沒有那麼容易修理，讓許多鐘錶師紛紛舉白旗投降，毀壞的大鐘便一直放在那，也沒人去管……
聽到這，特亞的臉上露出了吃驚的神情：「你的意思說，因為那座大鐘再度被修好，所以小鎮才會發生這些奇奇怪怪的事？」
「是的，雖然是旅人無意間修好的，不過總覺得是刻意被修好的。」
特亞低著頭沉思著：「所以，只要毀壞大鐘就可以了？」
大鐘位在小鎮的正中央，如果拿著一把斧頭或者是其他什麼工具，要毀壞那座大鐘，並不會太難，只是他不知道，小鎮裡有什麼危險在等著他。
「你不會是想去毀壞大鐘？告訴你省省力氣吧！」男子指著身後的屍體說：「這些掛在樹上的屍體，通通都是聽了這個故事，想去毀壞大鐘的人，結果還不是變成一具死屍掛在這？如果你不想變成一具屍體被掛在這，就別想去毀壞大鐘。」
「總要賭一賭，反正待在這也是死路一條，那還不如毀了那大鐘！」
見到特亞臉上的神情，男子搖了搖頭：「唉！這根本是找死的行為，迷失的人類，你問問樹上的屍體吧！他們會勸你別這麼做的。」說完，男子起身離開了大樹。
男子離開之後，特亞抬頭看著掛在樹上的屍體，只見鮮血從屍體的身上流下，雙眼睜著，像是死不瞑目的樣子，除此之外，就只是幾具很普通的屍體，但是死掉的屍體怎麼可能會說話？
來到一具雙眼緊閉的屍體前，特亞仔細的看了一下屍體身上的痕跡，發現他的頭蓋骨碎裂，連胸前的肋骨，也被重物很狠敲擊過，也是碎裂的狀態，有些屍體身上的皮還被狠狠的扒了下來，皮下組織清晰可見。
瞧見特亞正在仔細的檢查屍體時，安琪拉搖了搖頭。或許是當警察當習慣的關係，特亞審視屍體的神情，就是一個警察在辦案的神情，根本忘了當初為什麼會害怕這幾具屍體。
畢竟當警察，看到屍體的機會可不少，只是幾具掛在樹上血淋淋的屍體，說真的，也沒什麼好怕的。想起剛剛自己害怕的神情，安琪拉就覺得好笑。
她起身，走到特亞的身邊問：「特亞長官，有什麼發現嗎？」
「這些屍體的死狀悽慘，有些屍體的皮被狠狠扒去，有些則是少了四肢，雖然身體少的器官都不大一樣，不過他們唯一的共通點就是，頭蓋骨被人給敲碎，我想這應該是真正致命的原因。」特亞指著一具屍體的頭顱說著。
「這麼狠！而且要把一個人的頭骨敲碎，那可是需要很大的撞擊力才有可能，難道兇手是一次就將他們的頭骨敲碎致死嗎？」
特亞從身上拿出白手套戴起，摸著其中一具屍體的頭顱說：「不……以頭骨碎裂的痕跡來看，恐怕兇手是對著被害者的腦袋，敲了好幾下吧！而且從被害者的指甲裡被磨爛的皮膚來看，一定做過一番激烈的掙扎，才死去被掛在此。」
「請問特亞長官，能查出凶器是什麼嗎？」
「嗯……初步判定，只知道是鈍器，至於是什麼樣的鈍器，就有待商確了……」忽然想起自己的處境，特亞臉上露出懊惱的神情說：「真是的，我到底在做些什麼，現在我們可是很危險，我還在這邊研究屍體和兇手……」
「再怎麼說，特亞長官也是個警察，遇到這種事，第一個反應當然就是檢查屍體，判斷兇手的殺人手法和使用的凶器，那就表示，特亞長官有當警察的特質喔！」
「現在這種情形，就算身為警察也沒什麼用吧！」特亞坐在樹下，輕嘆的說：「現在我們應該想想該怎麼毀壞大鐘，恢復小鎮的和平……」
現在有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該如何毀壞大鐘，剛剛那個男子說，想毀壞大鐘的人，通通都成了這樹上的屍體，如果他想毀壞大鐘的話，他也有可能成為大樹上的屍體之一。
他並不是怕死，而是怕在他死之前，還不能毀壞那座大鐘，樹上的屍體們，恐怕就是還沒毀壞大鐘，就先被重物敲擊而死吧！不然，他們應該也不會聽到男子說故事給他們聽了。
不過，剛剛那個男子到底是誰？為什麼特地在這邊等他們，還說故事給他們聽？是希望他們去毀壞大鐘嗎？不對……那男子可是阻止他去毀壞大鐘，既然如此，為什麼……
「特亞，我問你……」安琪拉坐在特亞的身旁，看著天空說：「約特和蜜莉絲倆人，是跟你有血緣關係的人吧！你真的忍心，毀壞大鐘，讓他們永遠沉睡嗎？你應該知道毀壞大鐘，就等於消滅他們，你真的願意這麼做？」
真的願意這麼做？他跟他們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也不是他的直系血親，只是體內流著相同血液的人罷了，他們都能不顧血緣關係要他的命，那他還需要顧慮他們嗎？
對他來說，是全小鎮的居民比較重要，還是跟他流著相同血液的倆人？如果毀壞大鐘，能夠拯救小鎮裡的所有居民……那他會決定毀壞大鐘。
想了許久，特亞緩慢的開口說：「我會決定毀壞大鐘……就算他們體內流著跟我相同的血液，我還是會選擇毀壞大鐘，因為我是警察，不能參雜私人情感……當初我對米蕾，也是同樣的態度，所以我不會改變我想毀壞大鐘的想法。」
「年輕人，你真的想毀壞大鐘嗎？」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特亞和安琪拉吃驚的回頭，一具原本閉著雙眼的屍體，忽然睜開雙眼看著他們，而且還會開口說話，見到這種情形，特亞和安琪拉的臉上，露出更吃驚的神情。
屍體會說話？特亞伸手捏著自己的大腿，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作夢，只是當他們遇上莫名發了瘋的米蕾，和索取代價才願意開門的骷髏頭，還有倆位自稱死神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人後，就算再遇上會說話的屍體，似乎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請問先生該怎麼稱呼？」就算對方是屍體，該有的禮貌還是不能少。
「塞拉居亞特˙凡多，稱呼我為塞拉就可以了……」
就這樣，他們很奇怪的跟生前名叫塞拉的屍體，聊起天來。
＊ ＊ ＊ ＊ ＊ ＊ ＊ ＊ ＊ ＊ ＊
「年輕人我問你，你真的想毀壞大鐘嗎？」
「是！我想毀壞大鐘，拯救這小鎮裡的所有居民！」
聽見特亞這麼說，塞拉深嘆了一口氣：「晚了……這小鎮的居民早就變了個樣，如果你們回到小鎮去看的話，應該會看到居民瘋狂殺人、吃人肉，就算你們毀壞了大鐘，也沒辦法改變什麼了，我勸你們……離開這座小鎮，會比毀壞大鐘還來的好。」
「離開？該怎麼離開這裡？約特和蜜莉絲說過，只要踏入這座小鎮，就等於已經決定了你的死亡，既然死亡都已經被註定好了，怎麼可能有辦法離開這座小鎮？如果真的能離開的話，你為什麼不離開？不是因為離開之後，會得到『X-9』嗎？」
他終於明白『X-9』，根本就是為了將小鎮居民抓回來，才會有這種病，因為他們想趕盡殺絕，所以就算真的能夠離開這座小鎮，他們也躲不過這個病。
「你說的每句話，真是讓我無法反駁，確實是有離開小鎮而不會得到『X-9』的方法，而且除了你之外，根本就沒人可以離開這裡，所以我會勸你離開這座小鎮，而不是毀壞那座大鐘。」
只有他可以離開這座小鎮？特亞不明白的問：「為什麼，只有我才能離開這座小鎮？是因為我姓特利諾的關係嗎？難道安琪拉不能跟著我一起離開？」
特亞這麼問，塞拉看著在一旁從未開口的安琪拉，安琪拉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嘴唇邊輕點著，似乎是叫塞拉保守什麼秘密，而安琪拉這個動作，特亞並沒有發現。
特亞能夠平安的離開這座小鎮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特亞姓特利諾的關係，畢竟那倆個小鎮的死神，公私可是很分明，並不會因為特亞是跟他有血緣關係的後代，就放過他。
「很抱歉，能離開的就只有你一個人而已，你身旁的那位女孩，必須留在這裡跟我們一起面對死亡，這不是你能更改的。」
「只有我一個人能活……是嗎？」特亞低著頭，陷入了沉思。
見特亞無法做出決定，在一旁的安琪拉著急的說：「特亞，你就聽塞拉的話，離開這座小鎮吧！去外面過你想要的生活，繼續當警察，你很有做警察的特質啊！」
「那妳呢？」特亞抬頭看著安琪拉，表情十分的嚴肅說：「我不要我自己一個人得救，而把妳留在這邊，和大家一同面對死亡，這樣我在外面活的一點都不安心，我寧願和妳一同面對死亡，也不願意我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苟活！」
「你是笨蛋嗎？」安琪拉站起身來，生氣的說：「完全都不知道人家的心意，我為了讓你活下來，我甚至捐獻了一隻手臂，為的就是讓你活下來，現在你卻說要跟我一起死！那麼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費了？我是為了什麼才特意化妝成人類來幫你的！守護你這個笨人類，果然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所有辛苦做的都白費了！」
面對安琪拉的怒吼，特亞有些愣住，但真正讓他愣住的並不是安琪拉的生氣，而是安琪拉說了一連串他聽不懂得話，而在一旁的塞拉，則露出無奈的神情。
他想著安琪拉剛剛生氣所說的那些話……什麼叫特意化妝成人類來幫他？然後，守護他這個笨人類？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安琪拉也不是人？
此時，特亞像想起什麼似的，瞪大了雙眼看著安琪拉說：「妳……難道是天使？」
這話才剛問出口，特亞就覺得自己是個笨蛋，如果安琪拉真的是天使的話，他們之前所遇上的危險事件，不就能輕易的化解掉？何必搞的自己差點死去？
特亞伸手扶著額頭，發覺頭似乎有些疼痛。一下是要代價的骷髏頭，一下是奪取他人性命的死神，然後又是會說話的屍體，和拯救人類的天使……這根本不是現實，而是一場夢了吧！
他伸手敲了敲腦袋。如果是夢的話，就讓他快點醒來吧！他真的好累……
「你在做什麼！」安琪拉抓住特亞敲著腦袋的頭說：「你再敲也是沒有用的，這裡的一切並不是一場夢，而是真的存在，一個只有這座小鎮才會存在的荒唐事。」
聽見安琪拉這麼說，特亞看著她問：「所以，妳真的是天使？」
安琪拉沒有否認，對著特亞點了點頭說：「我是特利諾家族的守護天使，因為察覺到你有危險，所以才喬裝成人類，為的就是救你出去，如果不是這座小鎮很特別，不然我是沒辦法輕易現身在你面前的，就算喬裝人類也是一樣。」
特亞閉上雙眼搖了搖頭說：「不對，我一定是在作夢……」
見到特亞如此反應，安琪拉也不覺得意外，她伸手輕拍特亞的肩說：「你就當這一切是場夢吧！」
說完，特亞便沉沉的睡去……
「特亞，你要記住我所說的話，千萬要記得……」安琪拉在沉睡的特亞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但安琪拉不知道特亞是否有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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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亞！起床了！特亞！」
樓下傳來極大的呼喚聲，特亞立刻從床上驚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處在小鎮外真正的家中，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他以為他在作夢……
「真的是場夢嗎？」
「特亞！」特亞的母親走上樓來，手拿著鏟子，不悅的看著特亞說：「都已經當上警察了，還在賴床！今天不是有一件很重要的案件要調查？還不趕快梳洗吃早餐準備出門了？」
案件？「媽媽，有什麼重要的案件要調查？」
「你真是的，都當上警察了還這麼健忘……前天，不是發現郊外的大樹上掛了幾具屍體嗎？你拿了一堆資料回來，叫我今天一定要早點叫你，你要去檢查那件事。」
聽見母親這麼說，特亞一點印象都沒有，他腦中的記憶一直停留在某座無名的小鎮裡，那個真的是場夢嗎？看起來又那麼的真實……
不過有些地方很不真實就是了，什麼骷髏頭、死神、會說話的屍體，還有拯救人類的天使，這根本是電玩和小說才會出現的情節，他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會夢到奇奇怪怪的東西？
特亞點了點頭，梳洗好之後，隨手拿了一塊吐司，便往郊外走去，很意外他竟然知道郊外怎麼走，畢竟他腦袋的記憶有些模糊，全被那怪怪的夢給佔據了。
他一走到郊外，一位男子向他打招呼：「早安啊特亞，昨天抓你去喝酒，今天一大早就要來調查案件，頭很痛吧！」
看著眼前的男子，特亞有些疑惑。他根本就不記得眼前的男子是誰，而且他說他們昨天去喝酒？他完全不記得有這樣的一件事，他的頭也一點都不痛。
特亞稍稍看了一下男子掛在胸前名牌，知道他的名字叫……『約克烈』？是他夢裡那個已經死去的『約克烈』？他搖了搖頭，臉上有著困惑的表情。
他已經快分不清楚，什麼是夢什麼是真實了……
「我昨天回去有喝點水，所以頭沒有那麼痛。」這當然是謊話，因為他根本不記得有這件事。「約克烈，郊外的大樹上掛著屍體這件事，有什麼發現嗎？」
「當然有！」約克烈拿出身上的筆記本說：「屍體的死法非常的悽慘，幾乎是不完整的屍體，有的被截斷四肢，有點則是被扒皮，不過他們有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死於鈍器重擊。」說著，約克烈帶著特亞來到屍體面前。
約克烈戴上白色手套，指著屍體的頭顱說：「根據頭蓋骨碎裂的狀態來看，並不是敲一擊就死亡的，而是被敲了好幾次才死，而且凶手作法非常的大膽，把人殺掉之後，並不是找個地方埋了，而是直接掛在樹上。」
望著眼前的屍體，聽著約克烈的敘述，特亞的臉上露出吃驚的神情。
一模一樣，跟他所作的夢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裡的屍體根本就不會說話，難道那個並不是普通的夢？而是告知他跟案件有關的夢？
「約克烈……你知道一座小鎮嗎？」
「小鎮？什麼樣的小鎮？」
「那座小鎮，流傳著各式各漾的神秘事件，是個沒有名字的小鎮，在地圖上也找不到他的位置，但是那是一座，只要一踏入就出不來的小鎮……」
特亞這麼說，約克烈笑笑的拍著特亞的肩說：「你想太多了，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小鎮，你一定是昨天酒喝太多，睡昏頭了，現在所有的小鎮都有標上名字，除非是已經成了廢墟的小鎮。說到成了廢墟的小鎮，前面就剛好有一座，要去看看嗎？」
「可是這些屍體……」
明白特亞的擔憂，約克烈便交代給一旁的警察，就拉著特亞來到一條長滿雜草的道路前，約克烈拉著特亞，拿出身上的小刀，揮砍著雜草往前頭走去。
越往深處走去，四周就越暗，到後來，特亞和約克烈倆人都從身上拿出一把手電筒照明著。忽然，前面出現了一道亮光，約克烈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
一座廢墟的小鎮，裡頭全頭是毀壞的房屋，但是樣貌卻跟特亞夢中的那座小鎮十分的相似，來到小鎮的正中央，在那有一座大鐘和一座教堂。
教堂的四周爬滿雜草，連彩色的玻璃窗都壞了，望著眼前的景象，特亞的臉上露出吃驚的神情，這裡的一切，都跟他的夢是那麼的……相似。
聳立在教堂前的大鐘，上頭的秒鐘正一步一步的走著，雖然是座成了廢墟的小鎮，但這座大鐘卻依然不停的走著。
「這座大鐘……還在行走？」
「是啊！」一位穿著白衣的女子，突然出現在特亞的面前說：「又見面了，特亞˙特利諾。」
瞧見眼前穿著白衣的女子，特亞嚇的跌坐在地上，顫抖著手指著白衣女子說：「蜜莉絲！」
「答對了！當初本來想讓你離開這座小鎮，結果你自己又跑回來送死？虧我當初還興奮個老半天，以為你是唯一的倖存者，但結果還是一樣。」
「妳……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約克烈！」
原本帶他進來的約克烈，瞬間變成一具骷髏頭，他伸手抓著特亞，不停的笑著，望著變成骷髏的約克烈，和眼前帶著詭異笑容的蜜莉絲，特亞一瞬間感到一陣惡寒。
原來這一切根本不是個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是安琪拉將他送回去，想讓他過平凡的生活，而他卻……提到了小鎮，才會又再度回到了小鎮……
這時的他，才想起安琪拉跟他說的話：『特亞，要記住，送你出小鎮並不是萬全的辦法，如果你向人問起了這座小鎮，那麼你就會再回到這座小鎮來，到時候連我都救不了你。』
「虧安琪拉好心的將你送出小鎮，結果你連一天都活不到，便又回到了這座小鎮。」蜜莉絲貼近特亞的臉龐輕笑著說：「特亞，歡迎你回來……」
「住手！不要！！」
幾十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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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個小鎮】第六章 迷失的方向
同人小說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