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後,我陸續寫了幾篇短篇。這段期間,我在老家享受著兩個月的悠閒時光。我一直很討厭鄉下,不過,人終究是會習慣,就算被剝奪自由,關進一個籠子裡,久了,也能夠怡然自得。於是,除了寫作,我大部分的精力花在探索這片鄉里,到那些我從沒去過的地方,在廣闊無人的大地上稱王。也因如此,我身上受城市汙穢影響的壞習慣也受到了改善。大自然有清明的效果。
我也習慣了和我形影不離的保鑣。他已經得到了我父母的喜愛。他甚至還受邀參加我們家族的慶祝活動,我父親拍著我的肩,我媽負責張羅吃的。父親說。
「我們家多了一位大作家了。」
「天啊,爸。這不過是個開始,就跟錄取某些公司差不多。」
「那還是需要慶祝啊。」
「說的也是。」
母親過來捏我的臉。
「我們家艾爾真的好棒喔。」
我僵硬的笑著,頻頻點頭。其他人過來道賀。過程很愉快,我那位保鑣安靜的端著杯酒。我們聊了幾句。
「恭喜。」
「謝了。」
「呃,聽著。」他說。「之前對你小說的評價,希望你不要介意。」
當下我覺得,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有之前那麼嚴重。「我沒有放在心上。你只是在做你的工作。」
我們倆就站在那,杯子互撞。
「你猜我們什麼時候會回去?」我問。
「不清楚。要看閣下的手腕,如果他能說服約葛市全部派系的份子團結的話,離勝利就不遠了。」
「我以為整個約葛市都在他的掌握?」
「他的勢力最大,大家都怕他。但恐懼和服從是兩件事。還有很多的地方勢力。你越強,就越多人討厭你。你知道洋基隊吧?」
「我了解這個比喻。」
「總之,恭喜。」他又進我一杯,快步離開。
其實和刻板形象相反,頂尖的運動員不缺乏腦子,這位被拉瓦倫先生請來的保鑣被拳擊界永遠除名的原因,就是因為他運用他的才智去賺些不屬於他的錢。
現在,約葛市的大戰即將落幕。艾莉絲發給我消息;我們好久沒聯絡了,信上說,那些中國人的勢力已經消失在約葛市的表面,她期待能再次見到我。我倒是好奇這兩個月來她都做些什麼。信上並未提及,以她的個性大概又去幹了些危險的破壞工作,或許沒有,因為拉瓦倫先生管得很嚴,可能和我一樣。幾次,我嘗試在報紙上尋找關於這場大戰的捕風捉影,但都徒勞無功。它沒有被說出,要不便是它完全呈現在我眼前,我卻無法由這些看似毫無關係的片段拼湊出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