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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當夜鷹來臨之前 塔隆葵恩CP

貓尾火花兒 | 2016-12-04 19:21:58 | 巴幣 2 | 人氣 704


〈當夜鷹來臨之前〉
 
多年後,葵恩不斷在惡夢中交替來回,直到她再一次回憶起那一天。
 
樹林內吹起狂風,威洛在頭頂盤旋,葵恩以手中的手弩指著身著夜行衣的刺客。當刺客說出第一句話之前,葵恩突然想起一個畫面,那是在一個狂風大作的山巔。
 
「哼!帝瑪西亞的戰士嗎?」那刺客從口中吐出一口血,但那聲音卻令葵恩想起那一天……
 
「啄去他的面罩!」葵恩的聲音帶著某種顫抖……
 
威洛快速地向下俯衝,黑衣刺客的臉龐登時裸露在葵恩視線之中,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一切都回到了那一天。
 
這也是一種啄擊吧!葵恩想著。
 
狂風大作,在山巔之上。
 
「我們帝瑪西亞人要在面對任何恐懼下,都保持勇敢!」著藍色黑衣,手持手弩的青年,站在崖上吼著。
 
「哥……我們還是逃走吧?」葵恩在那身影之後,當時的她還只是孩童,手上也只有著像是玩具一般的弩。
 
「不,我們跑不遠的……牠足以追上任何生物,啄去一切。」那身影高大無比,在葵恩的眼中,他就是一切,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是她憧憬的一切。
 
「唧──」鋒利的狂風之中,傳出的聲音令人感覺恐懼,葵恩甚至什麼都看不見,就看見她的哥哥的手臂出現了血洞。
 
「不,我們是帝瑪西亞人,葵恩!記住這一刻!」哥哥的手弩朝著四周射去,光華四起,血霧充斥在風中。
 
「哥哥……」
 
「我最後只能教你這個了……看完後就跑吧!記住這一天!」哥哥朝著看不見的風裡踢出了一腳葵恩也看不出的腳,在空中回身後,又射出了許多箭矢,構成一道道完美的銀色弧線。
 
葵恩甚至連敵人在那都沒看見,但他的哥哥,卻能隨意踢中那隻怪獸。
 
啄擊!像啄擊一般!
 
葵恩只覺得那隻怪獸一定是鳥一類的生物,但她哥哥的箭也如同啄擊!
 
她哥哥展開負在身後的翅:「飛翔吧!葵恩,家族裡的一切都交給妳了!跑吧!不要回頭!我擋不住牠的!」
 
葵恩只見哥哥身上不斷地出現血洞,但哥哥最終也真正的飛翔了起來,踏著箭矢,面對那如同鷹一般的怪物,也化身成鷹。
 
葵恩的影子拉得許長,就如同那天哥哥的背影也是,被箭也托得好長好長……
 
一道從黑暗裡長長的銀光突了過來,葵恩閃避不及,被銀光近了身,好長好長的髮,就像哥哥……
 
「啄瞎他!」威洛從自己的箭縱身飛往那黑影之中,黑影裡的銀光四射,菱形似的刀從中竄出,葵恩縱跳踢了一旁的樹,數支箭矢再度飛向黑影。
 
黑影的銀光再現,一道完美的弧線,擊落了所有的箭支……
 
「我看不到了,你做了什麼?」刺客的眼睛流出血痕。
 
這一刻葵恩又愣在當下,好像……他真的好像哥哥……
 
一瞬間地遲疑,銀光閃現,近了她的身。
 
「你做了什麼?」銀光構成一道弧線後,快速地架在葵恩的頸。
 
「擊暈他!」葵恩淡淡地說。
 
「唧──」威洛俯衝輕啄了黑影一下,鷹的喙被無限放大。
 
鷹的喙不斷地說著,葵恩再也找不回她的哥哥了……她在一次地重返那年她與哥哥分開的山巔,正在搜尋當年的怪獸時,她聽見了極其弱小的聲音,尋聲而來後,只看見牠。
 
「咕咕咕!」牠的聲音與身影,像極了她當年失去哥哥後的模樣──無助並且需要幫助。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媽媽呢?」葵恩問著牠,但牠只是繼續咕咕咕地叫著,張大嘴巴與眼睛看著葵恩。
 
葵恩拿出身上的乾糧,磨碎後餵了牠,牠吃完後,張開雙翅想要葵恩可以抱抱牠。
 
葵恩看了看牠後,抱起了牠,牠開心地又咕咕咕地叫著。
 
「我們都是失去家人的……我們就相依為命吧!」葵恩笑了起來。
 
「咕咕咕──」牠似乎也開心地在葵恩的懷中叫了起來。
 
「那就叫你威洛好了!」葵恩的手抱了抱牠,又伸出手想要摸摸牠的頭。
 
手伸出地那一刻,葵恩想起自己的哥哥,也像他一般,長髮、使用銀光四射的武器,動作靈敏……他們的聲音也好像,連長相也是。
 
「哥哥──」葵恩的手想再一次碰觸她眼中的哥哥。
 
「妳……為什麼不殺我?」刺客冷不防地說道。
 
手懸在空氣之中,葵恩默默地收回了手。
 
「只是不想殺你而已,別誤會了。」
 
「我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刺客似乎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並且試圖碰觸身上所有的武器。
 
「是我的鷹,放心吧!牠的啄擊天生帶有短暫的致盲效果,只是暫時的罷了。」葵恩看著那臉龐,淡淡地說著:「你休息一下吧!你的武器都被我交上去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我沒有幫你,我說了!只是不想殺你罷了!」葵恩站了起來,用帶有點冷酷,面對敵人該有的語氣。
 
「不論如何,」刺客緩了緩語氣,說:「我欠你一次!」
 
「能告訴我妳的名字嗎?」
 
葵恩想了想,最終看著側著頭看著兩人的威洛說:「叫我威洛吧!」
 
在刺客養傷的時光裡,葵恩知道刺客的名字叫塔隆,是諾克薩斯的刺客,他殺害了許多帝瑪西亞的戰士。葵恩本該定下心來,狠狠地殺了他,但是她沒有,她只是將他的武器上繳,說那名來犯的刺客已經被她殺了。
 
而塔隆雖然不說,但他也懂得什麼叫恩情,他被救了,他欠她一條命。
 
兩人間的相處也很特別,葵恩往往帶著威洛進入屋內,將食物餵完塔隆後,便靜靜地看著塔隆,而塔隆也一語不發地,望著窗外。
 
就算有對話,兩人的對話也只是如何。
 
「妳今天過得如何?」
 
「還好。」
 
一陣沉默後。
 
「諾克薩斯的刺客都像你這樣嗎?」
 
「沒有。」
 
往往一個問句,換來簡單的幾個字,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句對話。
 
偶爾會有,塔隆發覺與葵恩的眼神對上。
 
「威洛,妳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我沒有看著你,只是在發呆而已。」葵恩很快速地就掩飾住自己。
 
常常就只留下側頭的威洛,不解地看著兩人。牠聽見自己的名字,卻又只能側頭──為什麼是主人回應他?
 
在塔隆的傷好後,葵恩雖然心中還是不斷猶豫著殺死他,但看著他的臉龐,她覺得他就像是他的哥哥,不論神情,又或是望著窗外時,對著某種不可名狀的憧憬。
 
「我該走了……」塔隆站了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身體:「我欠妳一命,不論你在何處,需要我時,我會出現。」
 
葵恩點了點頭。
 
黑影從近快速地向外移去,飛往屋簷後隱入在黑夜之中。
 
葵恩想說點什麼,但他們終究是敵人,兩個國度間的戰爭,無止無盡的。
 
***
 
數月後,葵恩在戰場之上,那是一場無差別似地戰爭;毒霧降臨在整片土地之上,就算憑著威洛的眼睛,也無法看見毒霧。
 
威洛為了偵查還吐出了血,葵恩負著牠在身後。
 
「我們到底是為什麼要介入這場愛歐尼亞與諾克薩斯的戰爭?」葵恩問著自己。
 
「這根本就不是一場戰爭,只是諾克薩斯的毒氣攻擊罷了!」所有的士兵都在心裡吶喊著,沿途所見全部都是屍體,沒有半個活物。
 
就在他們撤退之時,毒霧裡卻跑出一隊人馬,群身穿戴著良好的防毒裝備,快速地就打敗了這群早已身受毒害的帝瑪西亞人。
 
葵恩舉起了手弩,卻只能射出非常有限的箭;她被威洛壓著失去靈活,也無法與威洛協同作戰,若是大口呼吸,又會吸入毒氣。
 
這是一場完全不公平的戰鬥。
 
四周的士兵全部倒在了地上,而自己的手弩也只能護身,在被包圍時,葵恩向四周射出了最後的箭矢,也倒在了地上。
 
就在視線將要模糊之時,銀光吹散了全部的毒霧,就像那一天──狂風大作的那一天。
 
完美的弧線,斬開了全部的敵人,厚實的背影與記憶重合。
 
***
 
「你醒了?」
 
葵恩發現自己正以公主抱的姿態,被名黑衣人抱著,四周的風顯得柔和。
 
「你是誰?」葵恩掙扎著,想掙脫他的手臂,但身上全無力氣,只能任由他抱著。
 
「不要動!」聲音透露著熟悉感。
 
「我說過,你有需要時我會出現的。」
 
葵恩點了點頭,身體放鬆了下來,倒在他的身上,又睡了過去。
 
「是哥哥嗎?不要走……」
 
葵恩伸出了手,拉住了哥哥的手。
 
「放心吧!我不會走的。」
 
「你答應過我的,會一直陪著我的……」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不要走……不要走……」
 
像是在呢喃。
 
葵恩醒了過來,看見威洛正在旁邊以戲虐的表情看著自己,而自己的手正被另一隻手握著,自己正蓋著被子的大腿處有個人。
 
是塔隆?葵恩想著……看著他的臉又想起了哥哥,悄悄地用手摸了摸他的臉。
 
真的好像。
 
「你醒了?」
 
葵恩急忙把手抽了回來。
 
「為什麼要救我?」
 
「我欠你的。」
 
沉默了一陣後。
 
「妳一直喊著哥哥……」
 
「只是夢而已。」葵恩別過了頭。
 
「為什麼要騙我。」塔隆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
 
「我……沒有,才沒有騙你。」葵恩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妳不叫威洛。」
 
「咦?」
 
「妳叫葵恩!」塔隆淡淡地說:「這樣我很難找到妳,還好妳的鷹才是。」
 
「沒有線索,我很難找妳。」他說完,又說:「毒一下就好了,我離開了。」
 
葵恩看著他轉身,不自覺得又拉住他的手。
 
「放心吧!你有需要我會再出現的。」
 
葵恩放開了手。
 
「我……才不是要留你。」
 
塔隆笑了笑,隱身黑暗之中。
 
葵恩望著黑暗,輕聲地嘆了口氣。
 
只有威洛露出了一種極為鄙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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