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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末新選組】《清泉石上》第十三卷、時代浪濤 第12ˊ8章、被憎恨之人

作者:JBY│2016-11-27 00:09:41│巴幣:4│人氣:116
<第十三卷、時代浪濤> 第百二八章、被憎恨之人


  即使臉上看不出來,自與慶喜上洛以來,新門辰五郎確實沒有這麼驚駭過。白石的臉在慶喜身後出現的時候,新門全身震了一震,就這麼閃神,身上便給中村半次郎劃中一刀。即使認得他是新選組的隊士,但在新門的記憶中,從第一次在上七軒相遇以來,這個叫白石謙三的隊士對慶喜總是帶著一股不明的意圖。此時那張臉上就帶著那樣令新門辰五郎不寒而慄的表情,然而即使直覺告訴自己得盡快讓白石離慶喜遠一些,眼前的人斬卻不允許新門這麼輕易地脫離戰局。

  「新選組的那個有趣的孩子嗎?」慶喜只微微側身,看了一眼身後的白石,笑道:「不晚、不晚,你來得倒正是時候。」

  慶喜這樣的態度讓白石一時間默然。無論這個人是否能感受到自己的殺意,人斬的中村半次郎在前的情況下,特別是護衛還處於下風的時候,慶喜竟還可以如此安然自得,這著實令他不解。不過要殺慶喜,沒有比現下更適合的時機。前一次在祇園神社外,白石沒有把握能勝得過新門辰五郎,此時新門被中村絆住,慶喜便任由自己處置。

  白石一言不發,右腳緩緩向後滑了半步,手中長刀斜舉,刀尖直指著慶喜。

  「吼!小娃!」遠方與中村兀自纏鬥的新門辰五郎見白石舉刀,卻苦於自己的戰況不樂觀,只能發出一聲怒吼,自然阻不住房內那道白刃的落下。

  預期的血泉沒有出現,卻聽「鏘」一聲,白石覺得自己虎口一痛,長刀竟然被格了開來。只見慶喜以手中一把扇子便格開他的長刃,那扇體黝黑,方才相擊的清脆聲響聽來,竟然是把鐵扇。雖然無法與新選組前筆頭芹澤鴨手中拿的那把相比,但一把鐵扇的重量不輕,能像那樣單手運用自如,肯定不是養尊處優的紈絝子弟舞得動的東西,至少在白石對慶喜的印象中,這個東西絕不會出現在這個德川宗家家督手中。一般的戰鬥中,即使攻擊被格開,他也不會就此退開,然而此時慶喜早就有所準備般的眼神卻令白石感到一陣惡寒,不由自主地躍開一步,重新衡量對手。

  「對這東西很意外嗎?你們不會單純地以為做為武家最高領導的德川家征夷大將軍,會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物吧?即使是病弱如家茂,無論是劍術還是弓道也都有一定的造詣的。不過通常抵禦外敵都是護衛的工作,這個東西,防的通常是像你這樣,站在余背後的人。」慶喜擺了擺手中的鐵扇,笑道:「別緊張,再怎麼訓練,那些教授的師傅也好、部下也罷,都不會拿出真正的實力,所以自然不如你們這樣成日在街頭上廝殺的野猴子,所以余才說你來得正是時候。想要殺余就要趁現在了,否則待到……」

  白石沒有多餘的時間思考慶喜究竟多久之前便察覺自己對其有殺意,身後的長廊已傳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雖然自池田屋事件之後便沒有再聽過這樣的腳步,但那驚心動魄的夜晚之中不斷響起的聲音,早就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裡,身為新選組隊士而言是可信賴的靠山,然而身為長州人卻又是絕望的步伐。也因為記憶如此深刻,白石才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最適當的反應。

  他一躍出了庭院,這回的刀尖所指,卻是中村半次郎。

  「你……」手上的壓力突然一輕,新門辰五郎卻瞪大了眼向後躍開,讓白石完全接手與人斬的戰鬥,臉上全完全沒有鬆了口氣的表情。稍喘了一口氣,見白石朝著敵人進招,對戰經驗豐富的老者便知這個年輕人亦非中村這樣高手的對手,然而卻不上前與他圍攻,反而退回慶喜的身邊。

  「……原來如此,明智的決定。」對白石突然的轉向,中村半次郎同感驚訝,但當那個腳步聲的主人「唰」地一聲甩開房門,那張粗獷卻充滿正氣的大臉出現在門後,中村瞬間明白了什麼,手上更加重了力道。

  「近藤勇在此!賊人休得放肆!」新選組局長以他那獨有的大嗓門這麼大喝。

  ◎ ◎ ◎ ◎

  「近藤勇在此!誰能傷慶喜公?」就像池田屋那夜一樣,比平日看起來要魁梧許多的新選組局長吼了一聲,「鏘」地一聲清脆響,腰間長刀俐落地出鞘,然後是幾個跨步,與慶喜和新門兩人擦身而過,再高舉愛刀縱身一躍,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與那張粗獷臉龐不同的細膩動作之下,彷彿早就計算好地在中村半次郎移動的位置落下。剎時,兩柄刀交刃時在黑夜之中迸出白色火光,然後兩人又各自躍開,雙方心裡也知道對方的深淺。只見近藤瞪著大眼直盯眼前人斬,低喝道:「白石君,回慶喜公身邊,防有他人來襲!」

  「……遵命。」白石與中村快速地對了一個眼神,這才咬牙轉身回到慶喜面前。雖然慶喜的武術不能與自己相比,白石卻知道,即使能迅速地取下慶喜首級,也來不及處理善後和逃離現場,那一瞬間的判斷,他只能選擇做回一個新選組隊士該做的事。當白石接近慶喜,新門辰五郎橫眉豎目,攔在他的面前,讓白石無法再往前一步。

  「新門大人,請你退開,沒關係的。」慶喜倒是冷靜,見到近藤與中村半次郎對峙,更是確定自己已沒安危顧慮似的,面對方才還想要取自己行命的白石仍一無懼色,反而走上前朝護著自己的新門擺了擺手道:「這孩子是聰明人,不會輕舉妄動的。你說是不是?」

  「承蒙大人的不棄。」或許聽起來是自嘲亦是諷刺,白石的語氣中不免帶著對自己一再錯過下手機會的惋惜,只能咬牙勉強自己收起敵意。

  庭院中新選組局長刀面斜放,指著採上段構的中村半次郎,兩人自方才已經對峙了數息,卻一直維持在這樣的狀態,誰也不願冒著露出破綻的風險先動那第一步。這樣的情況下,近藤自然沒有餘力去管這頭同樣緊張的氣氛。

  「趁著這個時候,咱們聊聊吧。」在房裡庭中都凍結著的氣氛中,只有慶喜還能顯得輕鬆自得。只見這個德川宗家家督又坐了下來,用那把鐵扇輕輕打著自己的掌心,刻意地壓低了聲音問道:「從上回在祇園神社外見面余就挺疑問了,為何要取余的性命?余可沒有與新選組隊士結怨的印象,你這年紀,自然也不會是新選組結成之前的仇怨。」

  「……小的的朋友,在蛤御門之變裡死在鷹司公的宅邸裡。」白石明明知道自己不該透露哪怕任何一點關於自己身份的線索,但是看著慶喜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他只覺一股怒氣自胸口湧上,『一定要讓這個人知道,自己那一聲命令害死了多少人的性命』這樣的衝動讓他脫口而出:「他們死在那場火中,因為慶喜公您下的令!」

  「喝!」「吼!」白石雖然已經拚命地壓抑自己的聲音,但就像是小聲地嘶吼般,挾著痛苦的回憶。在此同時,庭院中的兩人的大喝聲響起,加上隨之而來激烈的交鋒聲響,正好掩蓋住他的這聲控訴。

  「那個時候被燒死的啊……」慶喜一邊看著庭院中的戰鬥,一邊做出想起什麼的表情道:「不過新選組應該是在余下令之後才進去抓人的,若是這樣還會被燒著,那麼新選組的能力是不是還得加強些?還是該怪余沒有讓新門大人給新選組上門課,教你們該如何在火場裡求生?」

  「你這……!」即使事實與對方想的稍有不同,白石無法相信,對於逝去的人命,這個人竟然可以用如此輕浮的態度去看待,不禁瞪大了眼,握刀的手都浮現青筋。

  「退下!」新門辰五郎見白石殺意又起,忙再次攔在兩人中間,橫舉一雙什手,低喝威脅著。

  「新門大人,沒關係。」慶喜還是那樣的態度,朝新門辰五郎擺了擺手,然後勾起嘴角,指著庭院中正與人斬戰鬥的近藤勇道:「余自認對新選組不薄,卻沒想到在那樣忠誠的局長領導之下,竟然還有像你這樣的隊士。」

  房內的對話就停留在慶喜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語之中,被護衛的對象、擔任護衛的人和立場游移的人抱著不同心思的同時,庭園內的戰鬥還在持續著。

  ◎ ◎ ◎ ◎

  近藤勇已經許久沒有真正站上街頭,像在池田屋事件那樣朝著浪人們揮動刀劍,但這並不表示這個新選組局長的身手會因此鈍了,新選組裡高手如雲,能統領這些高手的局長,絕不可能在武術上面怠慢,深知這一點的中村半次郎自然也不會對對手掉以輕心。兩人此時都只能將全部心力放在對方身上,是以對房內的微妙氣氛渾然不覺。

  中村半次郎以八相之姿高舉長刀,絲毫不懼近藤擺出的平青眼。只聽幾聲細碎卻快速逼近的腳步響,隨之而來的是中村震天大喝,薩摩示現流的持掛招術「唰」地挾著千鈞之力及勁風朝著對手左肩往右脇斜劈而下。若是尋常武士,大概連避都不及便要被斬於刀下,然而近藤卻在刀尖劃下時,腳下也不知是如何的步伐,身形一瞬間消失般向右後方移動了數寸,令這該可劈斷樹木的一刀只劃破了近藤的外衣。

  薩摩示現流講究的多是一擊斬敵,像持掛也好、燕飛也罷大開大闔的劍術,若是一擊不中,由於劍勢過猛,往往來不及回防而大開空門。方才避過第一招的近藤雖然看似輕鬆,卻也只有交戰的兩人才知道這一避有多驚險。然而在這瞬息便攸關生死的時刻,他們沒有佩服和駭然的餘裕,近藤在退開的同時,刀身朝右下斜擺,退出的那腳一站定,長刀立即後收呈突刺姿勢,覷準中村半次郎那右裟袈斬後的空門,像是回敬對手方才的喝聲般震天一吼,白刃在月下化成一道閃光直刺對手。

  這一擊突刺來得又疾又快,即便是中村這樣的高手在方做出持掛那樣的劈砍之後,想要回刀擋招也來不及,也只能盡了自己全力向後躍開。同樣驚險地落在刺突結束的那一點,只差那麼一寸,自己的右胸便要開出血洞,然此時卻見近藤刺突跨出的那一腳才剛落定,方才的那閃電般的一刺竟不到全力,刀尖倏地收回,這一回在另一聲的踏步響起時,在場幾人耳邊同時響起「嗡」的鳴叫聲,近藤的第二段刺突既沒有閃光,更連黑影都見不到。中村只能感到撲面勁風,想要再避更是不可能,也顧不得方才一刀的收勢,硬是單手斜掃,硬生生地將刀轉向撲來的無形攻勢。

  只聽「鏘」地一聲,然後是近藤朝左方微微踉蹌一步,中村則因兩刀撞擊的力道而震到地上,順勢滾了一圈才又跳了起來。

  這麼幾下來回,即使身不在戰鬥之中,房內的三人也早忘記眨眼,更捨不得喘息,直到雙方在那清脆交鋒聲之後重新拉開距離,這才重重地鬆開一口氣。

  「嗶嗶──嗶──」幾聲不規則的木哨聲從遠方響起,打斷了這邊即來的下一波戰鬥。

  ◎ ◎ ◎ ◎

  「中村大人!」庭院的另一頭跳出一名浪人,朝著中村喊了一聲,隨即白石等人也聽到從西南方向會津人馬的腳步聲。

  「新選組局長果然不虛此名,可惜了!」中村雖然在最後一招上吃了虧,但絲毫沒有慍怒之色,反倒是還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只是從那邊的腳步聲也可以聽出,本來被容保公遭襲而吸引過去的護衛大概已察覺不對趕過來,莫要說以一敵十,自己連一個近藤勇都無法在短時間之內拿下,沒有必要在此與他們糾纏枉送性命。中村用惋惜的語氣道:「期待能再與你較量,再見了!」

  「休走!」雖然方才的對戰佔了上風,但近藤握劍的手也難得被震得發疼。方才的二段突刺是沖田總司愛用的招式,若敵手躲過第一段,第二段無影無聲地冷不防襲來,多半難以防禦。近藤雖然是天然理心流第四代門主,正值壯年,修習了這二十餘年的劍術,自然一時間還不至於被自己的天才弟子給趕上,但單論這一招,還做不到沖田那樣的境界。即使自己不托大,但能躲過這第二段而無傷者必是可怕的人物,像中村半次郎這樣的人斬更是不能讓其脫逃,是以近藤提劍想要追上前去。

  「近藤是嗎?不用追了。」才跨出一步,房內之人突然出了聲,雖然語氣平淡,對近藤而言卻有如絕對的命令一般,令其停下了腳步。

  「慶喜大人!您無事吧?」頭一個出現在門後的是會津藩主松平容保,本來身體病弱的容保此時竟不顧自身的安危,衝在藩士們的前頭,修理等人慢了一步,在藩主停下腳步時忙護在身邊。此時房內只見新門和白石兩人以詭異的氣氛站在慶喜身邊,而近藤兀自留在庭院中以防再有人來襲,而刺客目標人物的慶喜依然是一副自得模樣,令容保愣了一愣,這才鬆了口氣問道:「大人,賊人……」

  「逃了,不必追了,敢作出這樣的事,大約策劃許久了。薩摩的傢伙罷了。」慶喜對於早已知道身份的刺客沒有興趣,倒是看了看房內的白石和外頭的近藤勇,再看到庭院外隨後趕到的永倉新八,勾起嘴角道:「多賴得近藤卿和這個隊士,刺客近不了余身邊。新選組多次護衛有功,肥後你可要好好獎賞他們。」

  「大人……」在場除了慶喜之外唯一知道最初真實狀況的新門辰五郎皺了皺眉頭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慶喜以眼神制止。

  「護衛乃我等職責,令宗家大人受此驚嚇,獎勵實是不敢。」此時四下已無危險,讓永倉新八守在外頭之後,近藤這才來到廊下行禮。

  「說什麼?近藤卿兩人的努力余都看在眼裡的。像那樣的人斬都讓卿給擊退,此是當真是令余開了眼界。」慶喜笑了笑,轉頭向會津藩主道:「正如肥後所言,雖然不過是鄉下來的浪士,卻意外挺可靠的。肥後,你可當真收了一群了不起的人物。」

  「託大人的福。」沒有漏過慶喜語氣中的輕視意味,松平容保卻只能苦笑一聲,轉頭向修理點了點頭,估計是交代回洛中之後論功行賞的事情。

  身份僅為平隊士的白石本沒有資格留在此處,然做為方才的「護衛者」之一,他只能退到局長的身後隨著伏在地上,隨後會津藩主讓公用人傳令,要近藤和他兩人回到自身崗位上,這才暗自鬆了口氣,退出房門。慶喜對於自己方才突然發難之事隻字未提,他可不認為這個心思難測的宗家大人乃是出於心胸寬大才放自己一馬,但慶喜既有此意,白石也不是非得要探究出個理由的人,而像這種大人物有太多事情值得他們關注,不會太花費心思在自己這樣小小新選組隊士的身上。

  本來此次動手也只是一時衝動,白石從來沒有思考過在這個時候將一名幕府要人暗殺之後自己未來的打算。如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平息下來,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

  ◎ ◎ ◎ ◎

  經過一番混亂,枚方宿本陣雖然僅有原會津藩主下榻的房間因火事而損壞,然而既被暗殺者入侵過,基於安全考量,本陣的主人特別安排了就近的大寺院讓他們一隊人馬入住,同時宿場奉行所在事發之後也加派了同心前來護衛,這段不長的移宿路程倒也沒特別的變數。德川宗家家督理所當然地下榻寬敞的御影堂中,而寺院裡的廂房本不足,騷亂之後會津藩的護衛和新選組等人也不得休息,徹夜地在寺院周圍加強巡守。一切安排妥當時,大約也方過子時了。

  「肥後,只要你在這兒,余相信那些藩士們就算豁出性命也會保此處不失,早前之事不可能再發生了。」看著與自己對面的松平容保一臉精神不濟、卻要強打精神的模樣,慶喜倒是從頭至尾都精神奕奕的模樣,一開口便是讓外頭聽到便不得了的事情:「不過經此一遭,你也見識到了。恨余的人還當真不少,上至公家下至市井,大概數也數不清吧。像余這樣的人,你們還要拱起來做統領這個國家的征夷大將軍?」

  慶喜感嘆的倒不是被薩摩的人斬盯上的這件事,他也知道要自己性命的人不少,也知道在自己的身後存在著虎視眈眈地想要刺上一刀的「自己人」。但那些慶喜都看得出來,唯會津藩這一群傻子般的愚忠武士,還有他們底下的那個要靠幕府平步青雲的新選組,即使他們所忠的對象並非自己,也不會對德川家有異心。然而,今日看來並非如此。慶喜掟了掟手中的鐵扇。看來不方便取劍的時候,帶著這種東西還是正確的。

  不過就如白石所想的一樣,即使有所感嘆,慶喜也不是那種會把心思放在區區一個奇怪的新選組隊士身上。

  松平容保自然無法得知慶喜的這些心思。

  「請大人不要這麼說。同春嶽大人,容保也相信,能在當今這混亂局面下統領、改變幕府體制並統領這個國家對抗外夷的,唯慶喜公莫屬。」即使是拖著疲憊病弱的身軀,容保還是耐心地、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道:「容保帶著臣民從奧州來到京裡已近五年,由於局勢動蕩不安一直無法這麼棄為此而煩惱不已的天皇陛下而去就此回國,國內因此財政上多有困難。家茂公乃善人,胸中雖亦有抱負,但對頑固的老中卻無法狠下心整頓體制,此卻為慶喜公的強項。如今若慶喜公願意接此重任,幕府必能遂行改革,而我等也能安心回國,做為幕府的後盾。這些在大坂城時,我等便已再三請求,慶喜公不也答應了嗎?」

  「若余接下將軍之職,大概有許多人會氣得跳腳吧。」慶喜露出一個意義不名的微笑,然後道:「好吧,余也不想做個出爾反爾的人,這一遭也是為了上洛面聖稟報此是而來,總不能白走了。」

  「相信大人能做出最明智的決定。」得到慶喜再次的首肯,容保終於能鬆下一口氣:「那麼,容保便先回後頭去了。大人也請早點休息。」

  本來身體便多病的容保,自前將軍家茂逝去之後,幾乎為了這個空缺的將軍之位與諸藩大名沒日沒夜地商討,即使得到該由慶喜接任此職以續幕府威信,卻遲遲得不到本人的應允。過去為此不惜興了安政大獄的將軍之位已成了燙手山芋,本來有資格接任此位者便不多,現在更不願意出來擔當。在大坂城,容保與福井藩主松平春嶽終於好說歹說地讓慶喜點頭,就怕又有什麼變數,這才打鐵趁熱地啟程上洛。

  看來歸國之期也近了。松平容保的眼前似乎浮現了守護著會津、壯麗的磐梯神山,自己和隨侍的藩士們在從猪苗代湖上吹來的暖風之中,踏上往鶴城的歸途。

  ◎ ◎ ◎ ◎

  隔日,由於受到夜襲之故,原定卯時過後便出發的隊伍一直到辰時才出發。從枚方宿經淀宿進到伏見街區,土方便領著新選組的三個分隊前來相迎護衛,再加上本來的幕府步兵隊和會津藩士兵,這個隊伍變得浩浩蕩蕩,一見便知道大約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

  土方帶隊前來的行動並非任何人授意,也未曾先告知隨隊的局長近藤勇。在得到島田連夜送來的報告之後,本來就對慶喜的突然上洛感到疑惑的他便做出「慶喜公乃此番上洛必有要事」這個判斷,且這樣的要事是足以讓人以性命要脅阻止的事。考慮到此時慶喜為德川宗家家督的身份,所謂的「要事」大概也只有一個。

  當土方帶的隊伍與近藤的護衛小隊合流時,天上開始下起大雪,這隊人馬終於回到洛中,進到二条城中。僅休息短短的一夜,隔日,慶喜便從二条城前往御所面聖。

  慶應二年十二月五日,德川慶喜正式接下第十五代將軍之職。



作者的話:

慶應二年十二月三日,原在大坂城的慶喜上洛,在十二月五日面聖之後正式接下第十五代征夷大將軍,也是最後的幕府將軍。

這段上洛的路,歷史記載中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事實上慶喜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接任將軍一職,後人並沒辦法非常確切地知道,但在當時,將軍一職已經不如安政大獄時那般是個搶手貨,反而是人人避之危恐不及的燙手山芋。慶喜知道自己被討厭著,即使是在新選組這樣的佐幕組織之中,也有著恨自己入骨之人。然而慶喜還是接下了將軍之位,他對自己的能力相當有信心,事實上在他接任德川宗家家督之後,某方面而言也對幕府的改革有一些成果。或許他堅信著只有被人討厭的自己,才能擺脫眾議,帶著幕府往新的方向前進。嘛,雖然從文中大概可以看得出來作者十分討厭這傢伙,但是佩服的地方還是有的。

<第百二九章、病>預告:

「沖田隊長……您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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