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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 此作品為本人參加 中興大學第25屆中興湖文學獎之參賽作品 若有疑問請與敝人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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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曾經在一部小說看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想法。
殺人與殺戮的差別。
簡單來講就是有殺意與沒殺意的問題吧，不過若是要深究的話就太複雜了，而且當初在看的時候也沒有很細心在看，總之大概就是這樣的意思。
嗯……殺害所謂「人類」這種生物。
與殺豬殺鴨是不同的，但是到底哪裡不同也不過是人類自己自行定義上去的而已，若以純粹性的自然循環來看，其實殺人與殺豬殺鴨是沒什麼不同的，一樣都只是讓一個本來有生命跡象的生物停止生命跡象，使其回歸生物鏈的循環，但是人類這種生物就是硬要把人類與豬鴨分隔開來，所以有所謂的法律與道德這種約束。
若是撇除掉這兩種約束，殺人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第一章】
「我不喜歡這樣在章節上還加上標語的。」
我厭惡的對我的責任編輯說道。
「呃，可是老師您是剛出道的新人，若是不能提供程度上的劇情大意與資訊的話，這樣到時候的銷量可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打擊說。」
他微微苦笑的說道。
「會有這樣的事嗎……不過在那之前應該把畫我封面的畫師換掉吧，這搞得跟什麼國產的劣質線上遊戲一樣，要是我的話光看這封面就一點興趣都沒有了。」我這話可不是亂說的，那劣質的配色以及亂七八糟的人物比例，我實在很懷疑出版社是不是有節省成本到隨便找一個幼稚園的小朋友來塗鴉。
「看看那些什麼所謂的『輕小說』之類的，那封面多麼精美啊，難道就不能找個稍微有點水準的人來嗎？」
他依然是那張為難的臉。
「可是老師您這現在也是剛出道的新人嘛…再者您的作品類型在公司裡面也是第一次嘗試出版，為了降低風險所以才不得不選用低成本的配套，請老師也體諒一下公司內部的考量吧。」
「那這樣我還不如乾脆換個出版社算了……」我小聲的說道。
「老師說這種話實在太無情了吧。」沒想到他的耳朵居然頗靈的。
我翻閱了一下我的草稿，考量了一下進度，說道：「要我追加是可以，那你們這邊有給限制時間嗎？」
「呃，上面的意思是希望老師今天就在這邊完成啦，因為想說應該不是很麻煩的工作……」
「……………哦，不是很麻煩的工作是吧。」我有點生氣的講，不過長相過於秀氣的我用這種表情大概只會讓人覺得很可愛吧，雖然自己這樣講似乎有點噁心就是。
一部小說……不，不論是怎樣的事物，「名字」都是遠比世人想像的來得嚴肅而且相當神聖的，一個東西之所以會被定義成那樣的意義，就是因為「名字」這個外殼的緣故，若是給予了錯誤的外殼，只會遮掩掉那個事物所擁有的本質與內在，這樣的行為其實與殺害或是抹殺那個事物是沒什麼兩樣的。
這是一種意象上的殺害。
「所以老師，可以麻煩您在這邊就完成這作業嗎？」
他依然是那種低身下氣的態度，實在令我厭惡。
「那好吧，給我十分鐘。」
我也依然是披著這醜陋的外殼，這也令我厭惡。
※ ※ ※
離開了編輯部，踏上車水馬龍的街道，我突然茫然的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裡。
總之，先隨便找個地方解決晚餐吧。
踏著與大多數人無異的步伐，我開始漫步在這充滿著詭異氣氛的行人道上，每個人每個人每個人每個人似乎都缺乏自我意識般的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就只是每天機械性的上班下班忙碌的活著。
忘了是哪看來的台詞，所謂的活著就只是慢慢的朝變成屍體邁進罷了……嗯，好像是本小說的樣子吧？
「各位觀眾您好，新聞台在這邊特別為各位插撥，沉寂三個禮拜之久的『割喉魔』又再次出現了，這次的受害地點在本鎮的……」
商店櫥窗裡的電視聲音打斷我自謔的思想，我的注意力轉移到這個所謂的「割喉魔」身上。
「在過去，這名神秘的『割喉魔』在短短兩個禮拜內就犯下至少六起的案件，其手法之殘忍實在是令人不齒，受害者的類型也相當的廣泛，從小孩到老人、奉公守法的市井小民到路邊的小混混都有，難以找到一個共通點，且現場除了受害者之外幾乎無法找到任何其他相關的線索，使得警方的搜查陷入一片膠著。」
記者報導完之後就是一堆雖然打上馬賽克但還是很噁心的畫面，之後跳出了很倒楣的警方發言者窮於應付問題越來越不經過大腦思考的現場記者……這麼說來這「割喉魔」已經犯案超過一個月了啊。
我們這個小鎮說大不大，說小倒其實也頗熱鬧的，或許是因為在十幾年前鐵路牽到這邊的緣故，所以小鎮在最近幾年來開始出現了大城市才會出現的商店與景象，或許是因為這個小鎮本身就在嚮往著這些東西吧，所以發展出乎意料之外的順利，也拖此之福讓整個小鎮變得越來越繁榮了。
不過，隨著而來的大概就是類似這樣的事件吧。
人類因為慾望而有了行動，而當這個行動超出了一般世人所認知的標準就成為犯罪，也就因為如此所以才有所謂的法律與道德來規範人類的慾望與行動；而在這個小鎮，因為在一時之間接受到了與過去不同的東西，而開始出現了無法用言語闡述的情感。
也因此，就開始出現了扭曲。
嗯……不過去評判一個殺人魔的動機倒是頗愚蠢的就是，不論這個殺人魔是因為承擔不了這樣的扭曲所以才進行這樣的行為、又或是本身就無法抑制殺人的衝動，對於世人來講這樣的行為本身就是錯誤的、需要去受到懲罰的，這樣就夠了。
「不過這殺人魔似乎不是普通的殺人魔啊，雖然每次犯案的對象都不大相同，但是都是確實的切割開受害者的頸動脈造成失血過多而死亡，再加上至今已經犯案超過七起居然還無法讓人找到一絲一毫的線索，這似乎不該用一般的社會標準來評判了呢。」
冷不防的，從我耳邊竄入了一道充滿情感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在我這個缺乏情感的人聽來可以說是異常的刺耳，但是內容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轉頭看向聲音的主人。
這就是，我與她的相遇。
也是我與「割喉魔」相遇的開始。
【第二章】
「沒想到大叔你出乎意料之外的慷慨嘛。」她一手握著漢堡、一手拿著薯條的說道。
「不，是因為妳說妳肚子餓到走不動所以我才……」
這名少女看上去大概是在國中左右的年紀吧，身上也穿著類似的服裝，只是因為我實在很少跟女性相處所以無法正確的判斷出她的年紀，不過大概是那樣應該沒錯了。在當初我轉頭想要尋找聲音的主人的時候卻找不到，低下頭去才看到這名少女蹲在地上，一手抱著肚子，一手拉著我的衣角說著我的肚子好餓、餓到動不了之類的話。
啊啊，不過其實當初不要管她就好了嘛，這怎麼看都像劣質的詐騙集團的手法……而且現在好像也沒有詐騙集團用這種一看就會被人識破的手法了，沒想到我居然輕易丄當了。
「哎呀，大叔你這麼想就太令我傷心了，我才不是那種騙人錢財的人呢。」
看來似乎被她看出來我在想什麼了。
「都顯示在臉上囉，大叔你還真是個藏不住心情的人呢。」
又被識破了。
「話說回來，雖然是下班時間，這邊人卻很少呢。」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算頗熱鬧的地點上的速食店，時間也正如她說的是下班時間，而通常來講這樣的時間應該都會有不少上班族來這邊解決晚餐休息一下的，不過現在卻只有包括我們倆的總共五組人在。
「應該是那個『割喉魔』的關係吧。」
我淡淡的道。
「嗯嗯，應該就是如此，話說到這個啊……」可能是我的錯覺，她的眼神似乎閃過了一種很危險的光芒。
「大叔你相信一開始『割喉魔』這個人的存在嗎？」
她低語道，像是要進行詛咒一般。
「什麼相信不相信的……不是都已經被報導出來了嗎？」
「哎呀呀呀，所以我說大叔你不行的啊。」她嘆了口氣，是說我不行什麼？
「身為一個作家居然連這麼一丁點的想像力與判斷力都沒有，電視新聞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大多數聽聽就好了，要拿來當作現實生活的常識來源的話根本就是笨蛋才會去做的事情，畢竟像這類的訊息在經過媒體的有心炒作下常常都會失去原來的面貌與真實性，就像有人居然會傻到去跟一個劣質娛樂節目的劣質主持人的劣質玩笑認真一樣，就是本末倒置嘛。」
感覺好像講到後面越來越偏離主題了……等等，我記得我好像沒說過我是作家吧？
「大叔不是從編輯部走出來的嗎？再加上大叔渾身散發出的那股文人味更是一整個明顯呢。」
「所以妳一直在跟蹤我？」
「說跟蹤太難聽了啦，人家對大叔有興趣嘛。」說完她雙手捧著臉頰裝嬌羞，還一邊喊著哇哇我居然說出來了的話。
「所以說，『割喉魔』的存在呢？」
「哇嗚，好過分，直接無視掉一個純情少女的告白喔。」
「妳似乎在強調『一開始』這三個字，這其中是有什麼問題嗎？」
她鼓著腮幫子看了我一會，然後似乎是放棄了的說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啦，謠言這種東西是很有趣的，尤其在經過媒體這個曖昧的傳播介面更會讓原本的事物變得更加扭曲，延伸出來的就是變調的事實了。」
我一句都聽不懂。
「哎呀，也就是說一開始並沒有所謂的『割喉魔』啊。」
「我還是聽不大懂，所謂的『一開始』是什麼意思？」
「嗯……要解釋起來很麻煩，語言雖然是人類主要的溝通工具，但是因為每個人對於語言的理解能力不同而使得這樣的溝通方式常常無法發揮最好的功效，所以！」
她很有氣勢的吃下最後一個漢堡之後站起身來說道：「走吧，去第一個現場看你就能明白了。」
「第一個現場？」
「哎呀，就是第一個受害者遇害的現場啦。」
她拿起她的粉紅色包包，像是要出門逛街一般的說道。
【第二章】
「如何，感覺不錯吧？」她依然是很有氣勢的說道。
「什麼不錯的……虧妳還說的出來，地上被塗白線的輪廓還都殘留著欸。」我則是很佩服這樣的她。
「哎呀？沒想到大叔居然出乎意料之外的膽小呢？感覺似乎有點讓人『萌』起來了呢。」
萌什麼啊！
我們現在在很典型的「暗巷」，也是「割喉魔」第一個犯案的地方，沒有監視器，邊上的路燈也因為燈泡損毀而無法照明，加之這邊又是離市區頗有段距離的住宅區的後巷而鮮有人經過，更是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而地上除了還勉強可以看到的白線外，就是一塊相當大的暗紅色色塊……這應該是被害者的血吧。
「不過這範圍還真大呢，真不虧是人類身上最大的動脈之一啊。」
誠如她所言的，頸動脈主要是輸送到動物腦部的主要血管之一，在被劃開了深約七厘米、長約七公分左右的傷口，這樣的出血量是很正常的。
不論是人類還是雞鴨都一樣。
「換個角度來看，這還真是可以看成一宗『反』密室殺人案件呢。」她笑道。
「……『反』密室殺人案件？」
「嗯啊，一般密室成立的條件是沒有任何方法可以使外界的生物以客觀的方法進入、而進入的方法以客觀的看法來看也僅有在密室內的被害人才辦得到，加上案發現場在被發現之前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下，這就是一般密室成立的條件。」她頓了一下，露出很詭異的笑容繼續說道：「而這次的事件則是在完全相反的條件下，幾乎任何人都可以來到案發現場、來到這案發現場的方法也是所有人都辦得到的，以及案發現場很有可能在被發現之前就曾經有被人破壞過，這應該就可以稱為『反』密室殺人案件吧？」
我決定無視她那詭異的論調。
「……不過這地方還真是相當的治安死角，簡直就像是為了那些人準備的舞台一般，真是令人反胃。」尤其是空氣中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這個地方擺明的就是很危險了，那為什麼年僅十七歲的少女會在半夜孤身一人跑到這地方來呢？」
「誰知道，這事件我又沒很關心，報導應該都有說吧？」
「不不不，關於這點完全沒有喔。」她搖了搖手指道：「不論是哪一起，幾乎都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被害者會出現在那個地方、以及出現在那個地方之前的幾個小時內人在哪裡，簡直就像是被人瞬間移動到那邊去讓人殺害的呢。」
「這是什麼二流的科幻推理小說設定啊。」我有點興味索然的的說道。
「明明自己就是小說家還敢這樣說。」
「總之在這第一起案件，說是沒有線索也不對，但是要說是有線索卻也不是說真的算是線索。」
什麼東西啊？
「也就是說『沒有線索本身就是線索』啦。」她露出一副你還早的很的笑容說道：「人類不論怎樣極力去隱藏，在殺害與自己同種的生物的時候一定都會出現抗拒或是之類的人性化情緒，但是在這個現場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看到，被害者的傷口也是相當的利落乾淨，沒有絲毫的遲疑，而且。」
「犯人似乎並沒有立刻離去的樣子。」她泛起一股相當殘忍的笑容說道。
「什、什麼？」而我被這樣的笑容嚇到，有點結巴的問道。
「你看看這邊，被害者流出來的血是不是有一個地方顏色特別的淺，而且形狀貌似一雙男性成年人的鞋子？」
因為現場的燈光太暗，我瞇著眼看了好一陣子才看出來。
「一般說起來，若是兇手是在血流出來之後才踩到的，那麼一定可以在血裡面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也應該可以在附近的道路上看到血腳印之類的，但是這種顏色特別淺的狀況只有可能是因為兇手在血流出來的同時雙腳並沒有離開現場所造成的，不然不可能只會有一小塊的地方顏色特別淺─也就是地面吸收度的不同，所以可以斷定絕對是兇手在行兇完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現場，而是在現場看著血流出來，以及被害者掙扎的樣子。」
這…這種事情！
「很荒誕不是？」她頑皮的將雙手搖擺到後面，像是在談論什麼偶像的八卦一般的續道：「所以我才說這兇手不能用一般的社會道德來判斷，畢竟他本身已經失去身為一個人類所該有的自覺了，雖然。」
雖然？
還、還有什麼？
在這世界上。
§未完待續§
創作內容
《披著外殼的割喉魔》 序章 至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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