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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derevolution 革命之下】#8 姊妹

作者:菁蛙跳跳跳│Undertale│2016-06-11 23:07:42│巴幣:4│人氣: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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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血



  時間為第一次戰爭,Frisk被殺的那一瞬間。

  Chara就站在戰場外的樹林後,看著這一切,卻又無力阻止這一切。她的雙胞胎妹妹就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則是雙腳發軟,坐在了地上,歪著頭,任淚水自顧自的滑落,滴在地上。

  『欸……?』Chara看著Frisk被擊飛的身體在空中扭曲、崩壞,『發生了甚麼?那個是Frisk嗎?Chara試著整理思緒,『不會吧。』可是她失敗了,『看,她不走蹲在我身旁嘛!』她看向自己旁邊,那個半透明的妹妹,又看向遠方那具屍體,『啊……Frisk…有兩個……』Frisk笑著,一如既往的,溫暖Chara的笑容,『看來…我是瘋了呢。』

  Frisk依然笑著,輕輕地摸著Chara的頭,「姐姐。」Frisk把Chara的頭埋在自己的懷中,緊緊抱著,「收下它……」

  「妳甚麼都沒拿著啊……」Chara放鬆了全身,假裝聽不到遠方傳來的火炮聲和人死前的哀號,只管將自己再埋在Frisk的懷中,貪求著那份虛幻的一絲溫暖。

  Frisk放開了雙手,搭在Chara的肩膀上,推開了她,露出了一個無奈的微笑,「收下我的決心。」

  「欸……?」Chara沒聽懂,只知道她還不想放手,她害怕失去,害怕一個人。

  「我知道妳一定可以改變這一切的,我相信妳。」Frisk注視著Chara那被淚水掩蓋的雙眼,那一刻,紅色的光在Frisk的眼中一閃而過,「因為妳是我最強大,最堅強的姐姐。」就在Chara張開嘴想要說點甚麼的時候,Frisk就用自己的嘴,堵上了Chara的嘴。

  Chara可以感到的,就只有從Frisk那裡傳來的力量,無比濃厚,世上最強大的決心。Chara的身體本能地抗拒不屬於自己的外來異物,而決心亦拒絕Chara成為自己新的主人。龐大的決心在Chara的身體爆發,紅色的火燃燒著Chara的每寸肌膚,黑色的決心不斷從眼眶流出。Frisk的決心想要殺死Chara。

  「啊啊啊──」Chara用手抓著身上的火,可是決心毫不讓步,反而燃起了更大的火,「好燙好燙好燙好燙好燙好燙──」哪怕是Chara的淚,也被這火焰給吞噬、蒸發。

  Frisk看著自己的姐姐就在眼前受苦,但卻沒說出任何一句話,單純只是笑著。Frisk把雙手舉在Chara的面前,輕輕一拍,就如同是有魔法般,把暴走的火焰與決心都吹走了,剩下的就只有最純粹的,眼中閃著光彩的Chara。

  「我的這份決心除了妳以外,不會接受任何人。」Frisk捧住Chara的臉,輕吻她的額,「學會控制它。」說完,Frisk就再也不在Chara的眼前了,只留下Chara的一人坐著,聽著從戰場傳來的可怕聲音。

  「這是甚麼…夢…?」Chara看向戰場一方,那裡從了紅色,就再也沒有任何色彩,這個世界已經失去了重來的機會。希望在這裡並不存在。

  「妳想要改變嗎?」林中的黑暗處中傳來了發問,「妳有力量拯救妳的姐姐。」

  「…說下去。」Chara並不信任那聲音,但她也再無辦法。

  「重來一次不就可以了。」那聲音因興奮而顫抖著,「你擁有著將『事實』推翻、改寫的力量。」那聲音瘋狂地笑著,簡直就是在看鬧劇一般愉快,「向『妳的決心』許下願望吧!」

  「我…我想要救Frisk,我要回到她衝出戰場以前,我要把她帶回家!Chara抬起了頭,眼中的淚水反射著光線,使得她的雙眼更為明亮、閃爍。

  接著,Chara就感到自己被某種東西拉扯,脫離了自己的身體,墮入了旋渦中。再次張開雙眼,Frisk就站在自己身邊,看著的是遠方的兩隊軍隊。Chara看著Frisk,伸出了手,用力揉搓著Frisk的臉頰。

  Chara?Frisk推開Chara,妳怎麼了?

  Chara看著Frisk,想要露出笑容,可是卻又因安心而開始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一滴兩滴,流個不停,Frisk,我們回家好不好?Chara拉起Frisk的手,緊握著,甚至是使Frisk感到痛的程度。

  不是妳說妳想來看才拉著我來嗎?Frisk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欸……?我拉妳來的?」在Chara的記憶中,是Frisk想要阻止戰爭才拉自己來的,而現在則是反了過來。

  遠方傳來了炮彈的聲音,Chara立刻看向那方,是Papyrus,他被人類所射出的炮彈擊中,化作了灰塵。Chara看著Papyrus散落的灰塵,有了不詳的預感,總覺得下一個要死的就是眼前的妹妹。

  「快!走!」Chara一手拉起了Frisk的右手,拔腿就跑。Chara不管Frisk在後頭叫喊著甚麼,只想要拉著Frisk繼續跑,逃到世界的盡頭,脫避戰爭。

  戰爭有流彈是必然的事,而這顆流彈就像是理所當然地擊中了Chara身後的Frisk。當Chara回頭看向Frisk的時候,她就只是握著Frisk的右手,只有右手,其餘的部分就散落在了四周,就如同是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樣,爛泥一般,染紅了四周,綠色的草木,黃色的花,藍色的天空,都被染紅,赤紅、鮮紅。

  Chara看著四周,看著仍緊握著自己的Frisk的右手。眼淚自己流了出來,Chara跪了下來,低著頭,思考著,閉上了雙眼。

  Chara再次張開眼睛,又是同一場景,Frisk就站在自己身邊。這一次Chara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拉著Frisk跑了起來。

  「等等!」Frisk停了下來,甩開Chara的手,「妳很奇怪耶!妳想帶我去哪!」

  「沒時間了,過來。」Chara的焦躁完全表現了出來,她一心只想帶Frisk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卻沒有顧及Frisk的感覺。

  「不要!」Frisk用力踏著地,「妳好奇怪!我不會跟妳走的!」

  「妳不要鬧──」Chara的話還未說完,Frisk的頭上就有一枝樹枝由樹的最高處,垂直地由Frisk的頭頂貫穿她的整個身體,插在地上。

  「啊欸……?啊…啊…」Frisk的身體痙攣著,口中發出了一點點的呻吟。

  「哈…哈哈……」Chara看著Frisk就像肉串一樣被串著,跪在了她的面前,哭著,卻也笑著,「這樣也可以啊……這樣也可以啊啊啊?」Chara兩手各抓住Frisk的兩腳,「這樣不就是在告訴我,我救不了妳嗎?」Chara閉上了雙眼,抽泣著,再打開雙眼,又是同一景色。

  Chara看著身旁的妹妹,微笑著,把她深深擁在懷中,自己的背向戰場,『這樣,如果要死的話,我也一起死好了。』Chara滿足地笑著,絕望地笑著。

  Chara?Frisk對Chara突如其來的擁抱感到困惑,卻又不抗拒,妳還好嗎?

  「。沒事的,沒事的。」Chara輕撫著Frisk的頭,又再抱緊了她一些,我會一直在妳身邊的。

  「Chara……」Frisk聽到這裡,紅了臉,把頭埋進了Chara的懷中,亦抓緊了Chara的衣服,謝謝妳……」

  Chara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戰場上,因而忽略了她們正處於森林的這一事實。大自然中,可以殺死人類的身體要多少,有多少,數之不盡。蛇就是一個好例子。

  「啊!」痛楚由小腿傳上了腦袋,Frisk的身體因毒素和痛楚而失去力氣,倒在了Chara懷中,身體痙攣著,寒冷與痛楚侵襲著Frisk。

  Frisk!」Chara看著自己懷中的妹妹,搖著她,以為這樣就可以救回她,不知所措的她,眨了一下眼睛,又回到了起點。

  為甚麼會這樣?Chara看著身旁完好無缺的Frisk,眼中的淚水不斷湧出,卻崩潰地笑著,我們回家吧?

  「CharaFrisk又是不解地看向Chara。

  為了救Frisk,Chara一次又一次地輪迴著,尋找著可以救出Frisk的方法,尋找著能讓Frisk活下去的世界。然而,世界就如拒絕了Frisk一樣,不論如何總是有方法只殺死Frisk一個人。即使如此,Chara仍選擇繼續輪迴,直至救出Frisk為止。她的決心因此消耗著,若失去決心,這力量也自然失去,Chara了解這一點,亦因為了解這一點,她無法停止輪迴,因為一旦她放棄了救Frisk,她怕會連這點決心也一次過失去。

  Chara…」這一次的Frisk面向著Chara,微笑著,是平常的可愛笑容,「已經夠了…」

  「你在說甚麼Chara怔住了。

  「求求妳停手。」Frisk閉起了雙眼,「難道妳看不見嗎?那些世界線的因果都纏繞了過來。」Frisk張開眼,流著淚,「我不想再死了。」

  「妳這是甚麼意思…?」Chara的眼中帶著恐懼,她開始質疑自已到底做了些甚麼。

  「那些世界線的因果所纏繞的不是能穿越時間的妳,而是作為『死者』的我。」Frisk雙手掩著了臉,顫抖著,「每次妳重來,打算救我的時候,我都可以看到自己『以前』『死掉』的樣子。我越是『死掉』,就有更多的因果纏上來,使我擁有了不屬於『我』的決心,越是這樣,世界就越是想把我這異物抹消。」Frisk扯著Chara的衣領,求求妳!停手──」

  Chara的話音未落,就被不知從哪而來的落石擊中,和石頭一起滾到戰場上了。

  呆了的Chara習慣性地眨了一下眼。

  Chara。Frisk面向著戰場,我要到那裡去,我要阻止他們,這場戰爭是不必要的!

  Chara看著Frisk,看來Frisk是沒有以往的記憶了,因為Chara放棄了,她不救了,她不想Frisk再受苦了,她盡力了。她看著Frisk跑了出去,看著她再次被殺。

  『殺掉Frisk的是Papyrus,不是我,沒錯,Papyrus才是兇手,才是這一切的元凶。那麼,之前我救Frisk的時候,殺死她的人是誰?啊,是我,沒錯,是我,我才是這一切的元凶。是我的錯,是我殺死了Frisk的。為什麼我讓她跑出去死?為什麼我不救她?為什麼我沒有能力?

  這份感覺是甚麼?悲傷?後悔?怨恨?不,這一切都不是,這份感覺是……』

  『憤怒。

  『對自己親人被殺的憤怒,對於自己無能而感到的憤怒,對於這個世界的憤怒。

  這份憤怒卻使Chara的決心,Frisk留給她的決心真正的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放任決心吞噬自己身體的Chara衝上了戰場,第一個殺死的就是離Frisk最近的Papyrus,即使是殺了Papyrus,也無法平息Chara的憤怒。

  Sans看到自己最愛的弟弟就在自己的眼前,一瞬間化為了灰塵,消散在風中,立刻瞬移到前方。他拾起了圍巾後,本想殺死Chara,可是Chara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瞄準了王后的頸子,劃出了一彎銀月,Toriel的頭也落下了,和Papyrus得到了同樣的下場。

  Sans看到這裡,已經忍不住怒火,召喚出了Gaster blaster,瞄準了Chara。可是Chara又瞬移到了另一處,繼續殺戮,四處都充斥住鮮血,溫熱的、赤紅的血液,佈滿了四周,血在這裡真的可以流成河,血泊隨處可見,哀號與呼救交織,簡直就是地獄才可看見的景色。

  人類跟隨著Chara,發起了攻擊,認為這是一線生機,認為人類仍是有能力稱霸地面。

  當Chara回過神來,她才發現她的世界一直都是黑白的,只有深深插入肉中的刀所勾出的血液,才是擁有顏色的。

  當憤怒開始消退,隨之而來的是良心的苛責,殺生對於一個小女孩是一件多沉重的事,更甚,她是一個把戰場殺出一條血路的小女孩。這份苛責,使Chara不得不因決心的反噬而離開戰場,只帶著Frisk的屍體,如疾風般消失。


  Chara帶著Frisk的屍體瞬移到一個只有青草的平原上。她徒手挖開泥土,為Frisk準備一個可以安心睡下去的地方。她的指甲因此而向外翻開,十隻指頭都流著血,但她並無停歇,只是一直挖,一直挖。

  Chara輕輕地把Frisk放進坑中,弄開了她的瀏海,在她的額上輕吻,又用手撫摸她的臉頰。最後Chara才不捨的爬出坑,變出了金黃色的花朵,向Frisk拋了下去,再在土掩埋了她。

  人類還有剩下的,那就組成個革命軍吧。Chara向著Frisk所沉睡的地方喃喃自語,我會幫妳報仇的,因為妳曾如此相信過我有能力為妳做點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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