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眺海平面,老練的眺望員已經在薄暮中發現了受害者尾隨的燈火,揭起黑色旗幟,推出火砲磨亮刀刃,財富正在眼前閃爍。
Henry Avery〈亨利‧艾佛里〉(亨利‧埃弗里)
一位沒被繩子勒緊脖子,吊在絞刑台上處刑示眾的海盜頭領。
正史上,沒人知道(註記)他最後的下落。究竟如謠言所說,成為了獨霸一方的一介海盜之王?或是在海盜夢碎後,落魄成為一貧如洗的陸上乞丐?
他是在那壓迫年代中的反抗先鋒,是一位小廝成為海盜之王的傳奇,也是掠奪者擊敗王權的勝利者,更是許許多多當代者心目中的夢想成真。
更鼓吹了當代眾多深陷水深火熱的船員及水手,在日日夜夜中懷抱著相同的夢想。
登上掛載著骷髏與黑旗的戰艦成為解開枷鎖的水手,反抗恣意妄為的船長與壓迫百姓的王朝權貴,為了自己的財富與名聲而戰,揭起旗幟加入反抗者的行列,成為一位自由自在的海上男兒。
沒人知道這人的終點何在?也正因如此,傳奇變得引人入勝!
但對於他做過了甚麼,人們耳熟能詳(當代西方),致招來其聲名狼藉的呼號,海盜之王的名號不脛而走。
埃弗里的名字出現在名列前茅的懸賞單之上,其事蹟被書籍記載,而魯莽瘋狂被轉載為英勇與驕傲登上了英格蘭的戲劇舞台上。
在英國皇家劇院上演著“成功海盜”的經典故事,撼動著多少個年輕熱血的靈魂,渴望衝出陸地擁抱自由的大海,成為一個家喻戶曉的傳奇。
一個被祖國視為頭號通緝犯的惡劣歹徒,他的故事卻蜿蜒曲折的登上了目光燈焦點的舞台中央,搖身一變成為了新世代的先鋒。
對罪犯的癡狂,令人驚訝卻有跡可循。
亨利的行徑囂張且大膽,其成名戰便是讓一個帝國的皇帝怒火中燒的搶奪案,隨後促使全世界對他展開了鋪天蓋地的追殺大戲。
那就是鋼之威號(甘吉沙瓦號Ganj-i-sawai)的掠劫,觸怒了蒙兀兒帝國皇帝奧朗則布,且相傳其皇帝親屬也在受害者之列。
但是,亨利如何從水手轉變成海盜,這也成為一段研究這位海盜之王傳奇的特色。
出身於英格蘭西部海岸城鎮普利茅斯,年輕時成為商船副手,中規中矩的在海上奮鬥打拼,直到一六八八年英格蘭與法國開戰(光榮革命與第二次英法百年戰爭)。
愛國心切的亨利加入了皇家海軍,卻也讓他見識到了海上地獄的悲慘處境。
貪汙、腐敗與高壓威權,使得底層的水手痛苦不堪。
輕則薪餉毫無下文,伙食不堪下肚,勞務繁重身心俱疲,其重則酷刑伺候,斷手斷腳時有所聞,戰鬥中身體傷殘彷彿是注定般,沒有一絲權力得到保障。可以說乞丐都過得比他們還好。
一六九三年,亨利感到幸運眷顧的那一年。
得知有批貿易商船即將出航,並且敢於花錢雇聘人手擴充船隊,而被亨利看上眼的則是依契約能獲得保障的薪餉,且這批船隊也會成為私掠船攻擊敵國,其船員能夠從戰利品中得到自己的一份。
小水手在推薦信引薦下加入了這批私掠船,離開了皇家海軍開始為自己的好運一展長才。
然而彷彿這才是跳上了賊船,登上的旗艦查理二世號離開了英格蘭轉往抵達西班牙的拉科魯尼亞,卻在漫長的旅途與停泊等代中發覺事情另有蹊翹。
先是薪餉逾期未發,不滿的船員要求解約卻反遭壓制且送入牢房。開始恐慌的船員藉著信件向眷屬說明困境,並且懇求代為向船東要求說明。
這一來一往間,船員的眷屬在向船東質疑卻被擱置,船東甚至不避諱的將這群受困西班牙的船員命運開誠布公:「這艘船隊已經在西班牙國王的掌控之中,國王可以隨高興付他們薪餉,或者直接吊死他們。」
被眷屬告知的船員這才真相大白,被留置在此並發覺自己已被賣給了西班牙國王,且不得解約與返航,勢必一輩子將為西班牙而戰。
面對如此處境,亨利趁休憩時私下與同船船員密謀奪船逃離,在搶得先機並藉著夜色快速的制服留守的警備,這群逃向自由的叛亂份子在西班牙要塞的凝視下,僥倖的衝出港口逃出生天。
這時帶頭並成為叛亂份子領袖的亨利,禮遇了其他不願叛逃的船員以其船長等人,將他們釋放並以接駁艇送回。
其中僅有一位船醫非自願的留下,很顯然的是這群接下來成為海盜的叛亂份子必須仰賴這名醫生的能力。
這就是亨利‧艾佛里展開他傳奇的起點。
〈愛國心與忠於上帝,則是那個年代支持人民的生命信仰。〉
本文資料摘取自《海盜共和國》一書。
圖片取至《秘境探險4:盜賊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