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夜晚，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緊閉的眼皮下眼球不停地轉動著，我將手平放在胸口上，雀躍的心跳讓我感覺自己像個明天要去遠足的小朋友，我不停深呼吸試圖讓我冷靜下來，但每一次喘息都讓我更興奮。
我睡不著。
我發現我無法入眠，這是我搬來這裡的三年以來第一次，以前的日子我總是累到躺在床上就失去意志，還有好幾次連洗澡都忘了，但今天我卻連闔上雙眼都有問題，我控制不住自己，在房間裡對著漆黑的空間微笑。
要冷靜，要冷靜，要冷靜，我在內心裡對著自己說，嘴巴上也不停喃喃自語。
但是，我超開心的，誰不會為此開心呢？
我家裡有個女孩，一個超可愛的女孩，一個我可以隨心所欲的少女。
這種作夢也想不到的好事真的發生在我身上了，老實說比起兩百萬，這個禮物我更喜歡。
我的腦海裡已經記不得明天有哪位病人預約了，大部分的腦容量都在想明天要讓她做甚麼，要怎麼樣博取她的信任，要怎麼樣讓她忘掉以前的事。
要怎麼樣讓她露出笑容。
我想想看，我們明天可以先....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門縫傳來，將我從雲端的天堂裡拉回現實，腦海中的妄想宛如飄上藍天的輕煙被一陣狂風吹散，我像是出竅的靈魂融回身體般的震了一下，立刻坐起身子。
那是希露薇的叫聲。
「不要！！！不要！！！」我坐在床上豎起耳朵聽著那宛如狂風般的尖叫聲，聲音的內容令我發寒「救我！！救我！！」
該不會有小偷吧？
我顧不得在黑暗中看不見四周的事實，直接從床上彈起的我立刻往房門衝去，雙手在黑夜中摸索一陣子後才找到門把，轉著手把的手不停顫抖，但是抓起門旁的球棒卻異常的冷靜。
緊握的手掌壓在實木上發出了咖咖聲，一股怒氣從心底傳來，感覺我原本就不多的理智線開始一根根斷裂，我衝出房門，在房子裡奔跑時不停向四處的角落張望，沒有被破壞的跡象。
「不要！不要！不要！」尖銳的慘叫聲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像是驚恐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朝我襲來。
我抱著忐忑的心衝到希露薇的房門前，轉動門把時沒有上鎖的鬆弛感傳來，我的心涼了半截。
要是希露薇....
我吞了口口水，立刻將那個念頭打消掉，我將門用力頂開，在打開電燈前我就大喊「不要動，不准動她！！！」
燈亮了，刺眼的光下衝入我的雙眼，我勉強瞇著眼掃射房間的每個地方，房間裡只有我和希露薇。
尷尬了。
她躺在床上，像是被嚇到一樣的坐起身子，她一臉困惑的看著我，「....怎麼了嗎，主人。」
我臉上也擺著困惑的表情，內心的疑問多到快從嘴裡噴了出來，「你剛剛有沒有聽....」我話說到一半便將剩下的句子推回肚子裡。
我仔細看向床上的希露薇，她的雙眼濕潤，紅腫得像是被人揍了兩拳，雙頰上的淚痕清晰可見，她像是意識到我盯著她的眼神不太對勁，她用手抹去眼角的淚珠，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主人，很抱歉....我只是....」
做了惡夢。
我嘆口氣，手中的球棒無力地垂在腳邊，我舉起手示意她別往下說，「....妳沒事就好，抱歉打擾妳睡覺了。」說完我便離開房間，另手準備將電燈關上。
「那個....主人....」
我回頭，她抓著枕頭坐在床上，模樣看來楚楚可憐，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有變化，「不好意思，電燈....請不用關上....」
我感覺心臟像是被人搥了一下，為什麼連悲傷的情緒都這麼可愛？我回敬個微笑，「好，好好睡吧，晚安。」
關上門前我聽到了虛弱的道謝聲，回到房間後，我坐在床上思索著，我看著全白的天花板發出長嘆。
我是不是太高興了？太過分的一廂情願了？
我忘了，她是個飽受虐待的奴隸。
她病了，肉體上的傷痕也許會只會留下疤痕，但心靈上的傷痕卻不會消失，我不是應該比誰都更能了解這道理的嗎？
我知道明天要跟她做什麼了。
我要治好她，既然我是醫生，治好病人就是我的職責，我要讓她忘記她是個奴隸，我要讓她重新像個正常人，像個正常人一樣微笑，像個正常人一樣哭泣。
像個正常人一樣被人疼愛。
我關上電燈，這次在漆黑的壟罩下再次安穩入睡。
早上，我在清晨的日光照進房間前我就起床了，趕在鬧鐘響前我就先將它取消掉，我打開房門，一股清晨的幽香瀰漫在客廳裡。
「早安。」我對著落地窗的自己說道「今天也要加油。」
在希露薇起床前，我從書櫃上拿了幾本看來很神秘的書，封面只寫著＂心理治療相關事＂的硬皮書上頭佈滿了灰塵，我以前就看過不少有關心理創傷的書，老實說這一直不是我的專長，但現在能更了解一點總是好事。
我盥洗完後就這麼坐在沙發上翻著幾本有著紅色硬牛皮包裝的書，時間就偷偷的從我身旁流逝，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咖啦聲重新將我從書本的世界裡拉出來。
希露薇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還打了個哈欠，但是看到我坐在客廳立刻變回原本的冷靜模樣，「早安....主人，您起的真早。」
我露出笑容，那是我第一次在她身上感覺到悠閒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是我相信會有更多的，「是啊，肚子餓了嗎？我來弄早餐好了。」
她臉上露出慌張的表情，「那個主人，這交給我來就好了！」
「沒關係的，妳先去洗個臉吧，我等等就煮好了。」我將大腿上的書闔起，厚重的紙張碰撞時發出渾厚的響聲，我準備走向廚房時忽然想到了某件很重要的事。
我還沒幫她弄牙刷呢。
「啊，對了，妳跟我來浴室吧，我拿套盥洗用具給妳。」
「那個....主人您不用這麼客氣的....」她難為情地看著我，但是尷尬的成分占了居多，我抓了抓臉頰，「這不是客氣，我可不希望妳長蛀牙，過來吧，妳連浴室在哪裏都不知道對吧？更別提那些雜物放在哪裏了。」
「啊....是的。」
我帶著她走到浴室，碩大的浴室裡沒太多東西，雖然有浴缸但我也很少泡澡，她走進來時雙眼震驚得睜大了一瞬間，然後又變回原本的平靜。
我從架子上拿了套新的牙刷、杯子和毛巾，還刻意選比較亮色系的，書上說亮色系的會讓人比較愉快，我就姑且試試看吧。
一回頭，我看著希露薇看著鏡子，她的身子不高，但是臉剛好在鏡子的下半部，她邊看著鏡中的自己，邊用手撫摸臉上的傷痕。
我走到她身後，她看到鏡中的我時身子抖了一下，「這是妳的牙刷和毛巾。」我從她的身後放到她的手中，「要幫妳換顏色嗎？」
她緊張的搖頭，「不用，這樣就好....謝謝您，主人。」雖然她臉上依舊沒有一絲笑容，但是她很寶貝的抱著手中的東西，我看了感到十分欣慰，「那就好，來吧，我們一起刷牙。」
「啊....好。」
我拿起我的牙刷，再拿起牙膏，打開蓋子後在刷毛上擠一點牙膏，接著把牙膏遞給希露薇，「換妳了。」
希露薇恭敬的點點頭，接過牙膏試著學我的動作，但是可能是不習慣吧？拿牙刷的姿勢正確了，牙膏卻擠出了很大一坨，她嚇得鬆開手，手中的牙膏直直地掉進洗手槽內。
怎麼說呢，我還真不意外。
「啊....很抱歉，主人。」她微微地低下頭，臉上蒙上了一層愧疚感，我拍了拍她的頭，將牙膏放回洗手台上的架子，「不需要道歉，下次注意點就好了。」
「....是的，主人。」
就這樣，我開始了今天第二次刷牙。
她看著我的動作，一臉疑惑地將牙刷放進嘴裡，她的表情露出了短暫的驚訝，我想是因為牙膏的味道吧？她像是拿根塑膠棒在嘴裡隨便戳來戳去，我很耐心的一邊注意她一邊教她刷牙，等到漱完口後窗外的太陽已經爬到了半空中。
我帶著她到廚房，和昨天一樣，今天早上依舊是我下廚，不過今天我特別將她叫到我身旁，順便教她做菜，我不確定她有沒有學到，從她專注的眼神來看我就當作有吧。
「妳以前一天吃幾餐？」我在等待荷包蛋熟成問道，她默默地說「兩餐....」
我將荷包蛋翻面後在一旁的鍋面放入培根，豐厚的油質碰到高溫的平底鍋時發出吱吱的聲響，「那妳現在可要習慣一天三餐了，吃不飽的話跟我說，我不會再讓妳餓肚子的。」
「是的，主人，非常感謝您....」
過了一會，配上烤土司和牛奶，簡單的早餐完成了，比起昨天晚上希露薇用餐具的技巧明顯進步了不少，但是她吃早餐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始終維持在平淡和沉默之間，完全沒有任何起伏。
等到我們兩人吃完時，我起身準備收拾餐盤，她卻立刻起身搶在我之前將桌上的餐具和盤子收拾乾淨，我只好走到水槽前接過她手中的餐盤，「謝謝，接下來我洗就好。」
她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錯愕感，「那個，主人，我洗就好了！」她的音量又稍微提高了，我只是笑笑地回應她「沒關係，我順便當作做運動，妳去幫我把門口的牌子翻過來吧，等等要開始營業了。」
她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我，「我知道了，主人....」恭敬的點頭後往玄關的方向走去。
等到收拾完餐具後，我稍微整理一下衣著，穿上純白的醫師袍，站在客廳看著外頭的太陽，還有落地窗裡的自己，看起來勉強像個醫生的樣子，我無奈地抓了抓脖子，用力朝自己的臉頰拍了幾下。
「好了好了，開工了！」
一轉眼就到了中午，我將最後一位來聊天的病患請走後去廚房做幾個簡單的三明治，準備拿回去看診室吃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希露薇坐在客廳裡。
她甚麼事也沒有做，只是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很徬徨的樣子。
我抓了抓頭髮，客廳在房子的最裏頭，我這才想起來剛剛出來時的確是沒看到她，一整個早上忙著應付病人我還真的忘了她的存在。
我端著盤子直接一屁股的坐在沙發上，「您好，主人。」她沒有早上的驚訝感，但感覺得出來她有點困惑的模樣，我將盤子放在桌上往她的方向推去，「吃一個吧，到晚餐還有一點時間。」
「啊....是的，主人，謝謝您。」
一整盤的三明治馬上就吃完了，我和她躺在沙發上休息，下午總是很少人，有時候連一個人都沒有，我看著時鐘慢慢移動著，不時呼了口氣。
我的手原本是放在沙發的靠背上，眼神則是不停地向一旁的希露薇飄去，她的側臉非常可愛，從側邊看洋裝下的嬌小身材一覽無遺，無論是微微隆起的胸部或是小腹都十分吸引人。
這點誘惑我還能忍住的，我一邊催眠自己一邊克制自己微微顫抖的右手，眼神盡可能不要飄進她的衣服內。
我偷偷瞥向她的臉，她的雙眼無神，只是盯著眼前一片漆黑的電視看著，身子非常謹慎的挺直，僵硬的背部和柔軟的沙發之間有個一段距離，不難看出她濃厚的警戒感。
其實我一直在思考著要怎麼舒緩她的情緒，腦海中依稀記得書上寫的方法，但那全都太籠統了，我得想個更好的方法....
對了，我小時候跌倒或受傷時，我媽總會溫柔的摸我的頭，我每次問她她都回答「只要摸摸頭就會忘記痛痛啦！」
也許，最簡單的方法也許最有用。
我舉起右手，慢慢挪向她的頭上，她意識到的瞬間眼神透露出了驚慌的情緒，水汪的大眼瞬間緊閉成一線，連柔弱的身體都開始發抖。
她很害怕，我看的出來，我臉上掛著笑容，將手掌放在她的頭上。
手掌感受到她頭髮的柔軟，還有看不出的蓬鬆感，溫暖的感覺從掌心慢慢傳回身體，也許是鬆了口氣，手指的尖端能感受到她僵硬的身子慢慢放鬆。
「那個....這是....做甚麼？」她一臉困惑地看著我，「不是要....做甚麼過分的事嗎？」
我沒有回應她，只是輕輕的搖頭，右手持續在她的頭頂上游移，手指慢慢地朝頭髮內探索，頭髮的分岔和糾結感開始從指面傳回來了，今天得幫她好好洗一下頭髮才行，我放棄繼續往內的打算，專心在頭頂上的撫摸。
她沒有反應，沒有擺脫我的手，也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像個洋娃娃靜靜地坐在那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彷彿終於鼓起勇氣了，她的聲音包含了擔憂的抖音「....主人，這有甚麼含意嗎？」
「我只是好奇而已。」我邊說道，繼續撫摸她的頭，她的表情又變得困惑，「我，我不能明白呢....」
她抬頭看向我，我只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希望這真的有用，我真誠的希望這有效，右手的撫摸始終沒有停過，「主人您....很開心嗎？」
我開心嗎？
我看著她疑惑的眼神，她是真心的為我這種行為感到不解，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刃先刺進我的耳膜再一路刺進我的內心。
也許我真的開心吧？
最後，她閉上雙眼，幽幽的說了一句「....如果這樣能讓主人開心，那就繼續吧。」
這句話的殺傷力更大了。
我的手沒有停下來，就這麼不停地溫柔搔弄她的頭頂，不知不覺外頭的陽光也慢慢消散，等到橘紅色的光芒都快消失在圍牆的彼端我才停下動作。
老實說，中間有好幾次我想停下動作，但是那柔軟的觸感讓我不想停止。
我還真的有病呢。
今天的晚餐依舊是我煮，今晚煮的是肉醬義大利麵和生菜沙拉，還有昨天喝剩的玉米濃湯配上切成塊狀的烤土司，我邊吃邊注意希露薇的動作，她捲義大利麵的動作還不算熟練，但比昨天晚上好很多了，吃完後我將餐盤和餐具清理乾淨，開始思考著下件事。
「呼，吃得真飽。」我拍了拍肚子，肚皮發出砰砰的響聲，「妳有吃飽嗎？」
「有的，主人，真的很感謝您....」雖然她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但是從語氣和嘴角的番茄肉醬來看她是說真的，「那就好，接下來該洗澡了。」
「主人....？」她歪著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被疑惑和驚訝所占滿，「你是說....洗澡？」
「對啊，就是洗澡。」我伸個懶腰，一整天的疲累隨著大叔般的哼聲一同竄出，「妳不喜歡洗澡嗎？」
她搖搖頭，「不是的，主人，我以前很久才洗一次澡，沒想到主人如此大方，真的是很感謝您如此慷慨....」
雖然我不意外，但是我還是很想把她的前主人拿來好好揍一頓。
「好吧，從現在開始每天都得洗澡了。」我試著苦笑幾聲，但是我只能做到乾笑的程度，我的幽默感已經快被她的悲慘故事磨光了，「來吧，我拿條浴巾給妳。」
我帶她到浴室，重複和早上一樣的動作，「這就是妳的浴巾了，身體和頭髮擦乾淨後把浴巾記得放在外面，好嗎？」
她點點頭，緊緊握著手中的粉紅色浴巾，接著我跟她大概介紹了浴室內的瓶罐，「....往左邊紅色的是熱水，右邊藍色的是冷水，小心點別被燙到了，知道嗎？」
「知道了，主人，沒想到有熱水呢....」她朝著我恭敬的傾身敬禮，「以前的主人頂多拿桶冷水給我，真的很感謝您。」
我尷尬地笑了幾聲，「好吧，那妳就慢慢洗吧，等妳洗完再來叫我。」
「了解了，主人，非常感謝您。」
我關上門，深呼吸後看著空中將滿腔的空氣吐出，「我還是打消那個念頭吧....」我搖搖頭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坐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等希露薇洗完澡。
過了大概十分鐘吧？我聽見了浴室拉門滑動的聲音，我探頭朝浴室的方向看去，一縷白霧竄上半空中，從白霧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主人，我洗好了....」她將浴巾摺好放在一旁的餐桌上，她穿回了原本的那件破洋裝，看來找一天得幫她買幾件衣服，「是嗎，那換我洗了，妳先去看個電視甚麼的吧！」
我拿著我自己的換洗衣物和浴巾，準備走進浴室時我發現希露薇一直盯著我看，我問道「怎麼了嗎？」
「那個....主人，需要幫您....」她說到一半話忽然變得斷斷續續，稚嫩的五官微微扭曲成一塊「....擦背嗎？」
我的心臟震了一下，說真的，我還挺高興的，但是同時我感到擔憂，我謹慎地問道「以前主人也會這樣要求妳嗎？」
她搖搖頭，「不會，他只是喜歡我的慘叫聲，他對我的身體沒有興趣....」
「那為什麼妳會這樣問我？」
「因為....」她的表情變得更加陰沉了，我沒有催促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過了片刻她才繼續說道「我只是希望能幫上忙....」
啊啊，原來她還是怕我會覺得她派不上用場。
我嘆口氣，先將手中的東西放進浴室內，然後走到希露薇的面前，摸摸她的頭，「妳還是怕我會把妳丟掉嗎？」
她沒有回應，只是緩緩地抬頭看著我，我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她慢慢地開口「....既然我都來到主人的家裡，主人只需要把我當成奴隸就好....」
我抓了抓臉頰，右手慢慢滑到她的臉頰上，白裡透紅的皮膚像是被人刺上了一個醜陋的疤痕，我滑過疤痕時她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抽蓄，我搞不清楚是傷口已經不會疼痛還是她對於疼痛已經無所謂了。
有時候一昧的付出並不是好事，要求對方付出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好吧，那等等就麻煩妳幫我把衣服拿去洗衣機好了，明天開始妳就幫我打掃和洗碗，好嗎？」
她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輕輕的喘了口氣，表情看起來也沒那麼緊繃了「好的，主人，我會拚命去做的。」
我在走進浴室前停下了腳步，手就停在門把上頭，看著空無一人的浴室，淡淡的薰香味從裏頭飄了出來，我感受浴室裡的芬香和熱氣，還有前位使用者留下的一切，這就是和別人生活的感覺。
這樣就夠了嗎？
我對著浴室喊著「放心吧，我不會把妳丟掉的，我也不會虐待妳，妳可以好好信任我。」
我不期待她回應甚麼，我走進浴室後將身上的衣服脫光，放在門口後直接關上門。
在水聲蓋過其他聲音之前，我彷彿聽到門外有聲輕輕的道謝聲。
--
啊啊，果然要寫的東西太多了。
我寫到吃三明治那段時，本來想寫 " 她吃了一口，然後她就死掉了 " 這段，不過這樣會被車撞的 :P
那麼，我們下禮拜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