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莉珀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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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佔據了整個空間。地板、床鋪、櫃子甚至是衣服都被染上了白。乍看之下有種靜謐的氛圍,但是珀爾可不是那麼想的。
整個空間只剩電子儀器還運轉著,沉寂到彷彿連微小的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時間似乎比想像中還要來的慢。
那個人今天也沒有來。珀爾這樣想著,她只是望向窗外,細數藍天上的白雲有幾朵。
珀爾出生在富裕人家,家人都特別寵愛這得來不易的女孩,應該是因為母親不孕的關係。珀爾最期待的是每天下午,待在房裡與母親一起玩洋娃娃。那段日子,她過的很快樂。
有天,母親對珀爾說她必須出去辦事,沒有辦法陪珀爾玩。珀爾只是搖了搖頭,她不在意,反正明天也可以。
那天,母親出事了。當他們千里迢迢趕到醫院時,母親已經斷氣,不管做任何急救都沒有用。醫生說,母親是出車禍致死的。
明明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她卻不怎麼願意去相信,她很清楚是自己間接害死了母親。她應該拉著母親的裙擺,淚眼汪汪的請求對方留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喪禮舉行的異常倉促。珀爾穿上墨黑色的洋裝,看著大人們流著淚、撫摸她的頭致意。下雨了,人們紛紛撐起黑傘,她沒有撐,只是抬頭望著天空。
天空灰暗的彷彿也正在哭泣般。她卻連一滴淚水也流不出來,懊悔與自責似乎把一切都帶走了,徒留空洞的內心。
從那天開始,她把自己關進房間內,在棕色的牆壁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爪痕。她覺得自己瘋了,像個瘋子一樣。
過了兩年,十四歲的珀爾被診斷出罹患重度憂鬱症。她被迫將醫院當成住所,像鳥兒一樣被關在牢籠裡。刺鼻的藥水味曾壓得她喘不過氣,她無法忍受那些醫護人員看她的眼神,讓她像是活在地獄般。
她開始拒絕任何人的來訪,起初每隔一週就來探望的親人逐漸變的冷漠,直到最後仍然堅持著的,只剩龐大的醫療資金。
還有那個人。
「珀爾,最近過的好嗎?」
席貝爾坐在床邊,眼神柔和的望著珀爾。席貝爾是珀爾的前管家,是自己被家人冷落後,唯一會來看她的人。
珀爾沒有回答,空洞的眼神望向席貝爾,但只是在看著她身後的牆壁。
席貝爾從袋子裡拿出一罐保溫瓶,遞到珀爾的面前。
「……什麼?」
「喝了能夠打起精神的飲料。」
珀爾接過保溫瓶,打開瓶蓋然後喝了下去。
溫熱的液體滑入喉嚨,香醇的口感帶有些微的苦澀。「好喝!」她微微睜大墨綠色的眼。
「這是咖啡喔,雖然喝太多晚上可能會睡不著。」
席貝爾露出與陽光一樣燦爛的笑容。
「教我。」
「咦?」
「我說,教我。」
於是從那天開始,席貝爾每天都會帶著東西來探望珀爾。白色的空間也逐漸被色彩沾染。咖啡豆、烘焙機、咖啡壺、甚至是奶精與糖罐。醫院裡的藥水味也逐漸被取代,成了陣陣濃郁的咖啡香。
「唔哇,好香啊~」
「到底是什麼味道那麼香啊。」
「是那個啦,三零三病房的小姐!」
「走,去討一杯喝!」
「勾搭萌萌噠病人!」
從那天開始,珀爾的病床邊總是聚集著人群。有醫護人員、有來探視病人的家屬、有病人……
就跟以前母親還健在時的那段日子一樣開心、歡樂。珀爾的病情逐漸好轉,變的能夠敞開心胸與陌生人聊天,也能夠笑容滿面的迎接那些陌生人。
某天,席貝爾一如往常的來到席貝爾床邊,然而跟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手邊多了兩個皮箱。
「席貝爾,妳要去哪?」
「只是去巴黎一趟,很快就回來。」
「……騙子。」
席貝爾笑了,那是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這次是真的喔。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席貝爾伸手,輕輕撫平珀爾頭上雜亂的稻草黃髮絲,就跟母親一樣。
似乎是看穿了珀爾的心思,席貝爾換上嚴肅的面容。「不能接受也得接受,我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都是騙子。」那只不過是客套話罷了。
倏地,一個藍色的背包出現在珀爾的眼前。「當做餞別禮。」
「好寒酸。」
「喂,妳還嫌。」
「嘿嘿。」
席貝爾嘆了口氣,似乎是對珀爾感到沒辦法。
「希望我回來時妳能痊癒。」
「希望席貝爾帶個男朋友回來。」珀爾的語氣裡有滿滿的醋意。
「……是是,我要去搭火車了。」
席貝爾沒有發覺,只是轉了個身,離開了病房。頭也不回的。
那天之後,珀爾的病房依然聚集著人群,只是再也沒有席貝爾的身影。
珀爾恍惚地睜開眼,她愣了一會,然後抬手揉了揉眼窩周圍。
想著往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嗎?真好笑。她小小自嘲了下,臉上卻沒有笑容。
看著毫無生氣的天花板,珀爾又突然感到疲倦。
「……好無聊啊。」她感嘆。
【既然都打了就再多打點什麼吧(?)】
珀爾是以「偽裝者」這個理念設計出來的;她心裡其實藏著很多事情。
珀爾的性格有點多變,但不是人格分裂XD
還有,我本來還想再畫個圖來搭配的……無奈時間不夠啊XDD(到底是有多忙)
之後有空補上呦,各位下次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