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miss the taste of a sweeter life…"
音響像是吃了糖果的聲音有點黏膩的起了頭。
"I miss the conversation…"
莎莉亞的長髮被乾燥襲來的冬季冷風打的後頭飄散凌亂,Noe駕駛著黑灰色閃著金屬光澤的敞篷跑車,技術純熟的開在人煙稀少的郊區。
兩人同樣戴著幾乎快要遮住半張臉的墨鏡,至此為止還沒說過任何一句話,副駕駛座的莎莉亞手倚著車門撐頭,慵懶的像是在看外面的風景但誰也瞧不見墨鏡下的眼神此時盯往何處。
"When all the roads you took came back to me…"
"So I'm following the map that leads to you…"
直到了副歌, 她終於忍不住地轉頭向Noe詢問,「是說我們到底要去哪裡?」
墨鏡反射的對方頭上的紅色髮帶,繫在頭上的小蝴蝶結隨風飄擺像是時下復古風格的年輕女子。
「我還以為妳已經知道了。」她雙手並握方向盤沒有分心的看著前方,「我還記得那邊是妳帶隊去清掃的。」
「我對這條路沒印象。」
「也是啦,應該有兩年了。」語畢,她開進一座小鎮裡,繞過了行人道路找到免費停車格。
下車後兩人開始悠閒的走在街道上,明明才剛進入十二月份,街上的店家就已經開始賣起聖誕裝飾,繽紛亮麗的顏色討人喜愛。
她們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穿過一條又一條的小巷最後走到了廣場,此時兩人手上各一杯卡布奇諾的坐在椅子上小憩,雖然不是旅遊旺季,但還是有一些大概是從其他地區來的遊客,在一群小麥色肌膚的本地人當中她們顯得特別突兀顯眼,尤其是Noe即使戴上了墨鏡也遮掩不了的東方人的氣質。
但當事人卻完全不在意路人的打量的眼光,淺淺慢慢地喝著手上的咖啡,視線漫無目的的游移四周。
「對了,去一下教堂吧?」莎莉亞像是隨口問問的語氣將她有些神遊的視線拉了回去。
Noe稍微停頓了一下,轉頭過去正好看見附近的路牌指標上有往教堂的路線,她沒思考多久就爽快的答應:「好啊,那晚餐給我選。」順便乾了手上的咖啡。
莎莉亞手執十字架正在受難像前虔誠禱告,而她就在附近的椅子座位上等待結束。
非聚會的時間點裡就只有她們兩人進來,教堂裡安靜的只要一起身就會聽見木椅發出的噪音,像是現在有人朝她的方向走動也聽得一清二楚。
Noe撇過頭看清前來的人,但其實也不用多想,光是從身上的衣著打扮就可以辨識出這個人是誰。
黑色的頭紗、常見的修道院服飾和胸前的金色十字架。
「妳好。」那名修女露出和善的微笑,像是因為看到外國遊客般的才刻意放慢語調去招呼,Noe同樣的以義大利文回應反才是嚇到她了,驚愕的神情一覽無遺,一雙藍色的眼睛下透出淺淺的羞紅。
然後像是掩飾自己失態的微笑,「抱歉,我以為妳也是東方來的遊客。」
「沒關係,」Noe摘下墨鏡,「我在附近住一段時間了。」然後她看著那位修女低身在她旁邊坐下。
「妳的發音很道地呢。」
「……謝謝。」
「那位姊妹是妳的同伴嗎?」
「嗯,」Noe邊回她的話邊撇向一旁的莎莉亞,「不過很少上教堂就是了。」
「那妳呢?」她問Noe,湛藍的眼神此刻像是發亮般的,即使在被拒絕後也沒削去半分光芒。
「謝謝,但基本上我不相信。」
「那真可惜。」雖然她是這樣說的,但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看似話匣子打開但只有單方面的,她開始說起自己。
「其實我以前是北方人,剛來這裡的時候還真是不習慣。」她像是說著別人家務事般的口吻描述,「我想妳既然住在這裡那也大概知道……若不是神的庇護我想會遇到更多的事吧。」
「……這樣啊,我想大家或許都一樣吧。」Noe敷衍的口吻說著,但卻開始把玩手上的太陽眼鏡。
「……嗯?」她閃爍的藍色雙眸瞧著Noe,不久後突然掩嘴失笑,這才反倒影起了對方的注意。
Noe一臉奇怪的看著她,問:「怎麼了?」
「呵、沒事。」若不是身上的道服,那名修女此刻的表情就像是在鄉村派對上不小心喝的微醺失態的少女。「呵呵,我還以為、妳會接著問下去。」
她只是接著:「每個人都會有他自己的一段過去。」
「或許吧。」不知道是刻意的還是自然,她笑得溫暖中帶有些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無奈。「但我相信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跟選擇。」
莎莉亞起身在胸前比畫十字後雙手合十緘默,看來應該是結束了。
「要離開了嗎?」那位修女這樣問著,Noe回答差不多了。
「真可惜,想跟妳多聊聊呢。」修女笑著,「如果還有機會來這可以過來這裡,我叫妮歐。」
「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她說完眼神轉到前方又回過來對上修女示好的神情,最後選擇帶著笑容道別。
「我叫做Noe。」
「妳的眼睛很漂亮呢。」比起過度的稱讚更像是發自於內心的直接。
「對了,」然後妮歐比了手勢要Noe靠近她,接著在對方的耳畔聽聲說,「雖然這不是秘密,但這邊是彭哥列的地盤,他們首領也是東方人。」
說完她又拉回了原本的距離,笑得燦爛像是那個年紀的小姑娘,「妳們就放心玩吧。」
直到她們走遠前修女還在身後揮手道別。
「早知道就不要給妳選晚餐了。」
她一邊嚼著義大利麵邊對對面還是又開始在喝咖啡的莎莉亞抱怨,然後用叉子推了兩下對方放在眼前卻絲毫沒動過的三明治,「再不吃點的話我回去就要跟醫療部那邊的人要求停掉妳的營養劑囉。」
莎莉亞帶有笑聲的說著「別這樣。」但還是繼續喝著她的咖啡,看來短時間內是不會有要去動那個三明治的意思。
「對了,今天聖誕節聚會妳有想到要穿什麼了嗎?」Noe一邊吃著,但對方完全沒有再認真聽得意思,隨口回了句:「就和去年一樣吧。」
「真是的,好歹妳也是小隊長啊。」Noe嘆了口氣,「至少換件洋裝吧都看妳一穿就是三個聖誕了,就難得這麼一次。」接著突然就轉移話題,「對了,聽說你們三個月前去打掃的那個地方。」
「嗯?」
「我最近聽到一點風聲,好像害蟲還在。」
「澤田知道?」
「我想他可能也知道吧,但巢好像藏在很深的地方。」她這次叉子在手上捲的特別久,「還好現在是冬天,但你們還是注意一點吧。」
莎莉亞咖啡杯抵著唇但沒有喝,看著對方那唇上的鮮紅唇蜜,番茄醬汁伴隨黃色麵條隱沒在她口中。
「春天卵要是孵化,到時可就麻煩了。」
而莎莉亞最後還是沒吃她點的三明治,兩人就這樣回去了彭哥列,她送莎莉亞到大門後忽然想起自己沒帶走的資料,於是又繞了一圈回去診療間。
「Noe!」結果才剛打開門就聽見夏馬爾氣急敗壞的怒吼。「妳知道妳還沒做完的部分有多少嗎!」
「平常都是我在接你工作的耶!」她摀住雙耳去試圖掩蓋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一臉煩躁的回話。
「老子不幫男人看診的!」
「既然知道一開始就別來當這裡的醫生啊!」
「有什麼辦法,」夏馬爾單手抱胸,另一隻手抬到腰間的位置上擺隨著口氣左右搖動,他一臉不屑的說著,「還不是你們這群小護士的資歷太淺傷患太多,我只是回來支援的妳居然就踩到我頭上了!」
「大叔你很吵欸!」她索性想要繞過夏馬爾拿走東西離開,但卻一手被扣的牢緊。
突然的舉動使她有些嚇著,但一轉過去夏馬爾此時非常認真的看著她,「妳啊。」
「最近還可以吧?」
Noe沒有任何掙扎反抗,反倒是看了眼旁邊的病床先詢問:「蝶雪還沒回來?」
「剛才有來過,但馬上又被澤田的人叫走了。」夏馬爾回,但還是沒有要讓她離開的意思。
「那可以回答問題了嗎?」
「你真是徹頭徹尾的醫生呢。」Noe放棄了,不久前還一臉不耐煩現在只剩有些無奈地說著,「那麼,看診前至少先給病人一張椅子吧?」
瑪麗蘇的神情有些慌張且雙腿發顫,她非常想逃跑,但她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獄寺。」
澤田綱吉此時此刻雖然是笑著的,但卻是在下達命令,然後站在不遠處的獄寺準人將手持著迷你火箭筒扣下往她發射。
一瞬間那顆看似不懷好意的流彈朝她來襲,縱使想轉身逃跑也來不及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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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頭的那首是Maroon5的Maps d(`・∀・)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