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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萬聖幽冥日》——章三 ‧ 再會的百合

作者:狐憶嗷啦希│2015-10-25 13:14:01│巴幣:30│人氣: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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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 染污的聖劍 章三 ‧ 再會的百合 章四 ‧ 自己的意志



  距離最後一次戰鬥的時候,是三個月前的事情——我受卡拉巴札之命,前去「墳場防線」進行鮮少的突襲行動,領著身經百戰的部下們,到達「諾蘭壁壘」進行武裝整備……那時候的我已經對各種殲滅汙濁行動感到懷疑,並開始憐憫他們。

  


  諾籣壁壘是個長綿山丘的巨大圍牆,經過數萬個工人合力建成的防禦雕堡,用一塊又一塊汽車般大小似的磚塊堆砌而成,宛如無堅不摧的巨人張開他的大手,用他的身體保護著卡拉巴札,免受到汙魂們的騷擾,所以這裡是一個重要的防守據點,因此長年累月都展開了無數腥風血雨的戰事。

  初次到達的時候,我目睹一個又一個傷兵躺在地上,紛亂的四周還傳來士兵陣陣叫苦的呻吟。這時候,我的視野中,看見一個稍為年老但卻是個勇士的聖騎兵,坐在補給品的角落裡,手中拿著一張照片,胸口還包上了一層染血的繃帶。

  「啊……是愛德華大將啊?這次又要麻煩你出手幫助我們了呢。」

  除了臉上紅腫的傷痕,表面上也沒有大礙,只是看見比自己高位階的聖騎士到來,他還是用盡吃奶的力爬了起來,向我表示最高的敬意。

  「……不用!快,快點坐下來,會動到傷口。」

  連忙,我便隻身借了肩膀給他,一下又一下扶著他的身體,重新坐在靠牆的一邊去。我感受到他的意志,並且知道他一點都不弱,長期的鍛鍊使他的肌肉相當結實,但還是被傷得如此嚴重,我打從心底裡佩服他。

  「你知道這次戰爭中有多少士兵罹難了?」

  「暫時是零。」

  「你確定?」

  以我多年行軍打仗的經驗,也從未聽過有零死亡的戰事,哪怕是意外也好,這種可能性也太低了,但讓我在意的是,當進入這裡之後,卻發現排山倒海的傷兵,一個接一個送入這裡,讓諾籣壁壘快要變成一個戰爭醫院。

  「是那幫人在作怪。」

  老兵的語氣夾雜著無奈的情感,同時沒有掩飾自己的疑惑,憔悴的臉容中可以看見,昔日我在沙戰砍殺汙濁時的模樣。因此我坐在他的身邊,期待著他的經歷。

  「前幾天,我們盾陣兵與聖騎士們一起攻入墳場防線時,正中了他們的埋伏,詭譎的狀況讓我們不知所措,下秒刻就被墓中的食屍鬼纏上了。有馬的強行被拉下,有盾的就被一連串屍骸圍上,我們奮力抵抗了一陣子,總算擊退了這群嘍囉。」

  「但這只是前戲……」

  「一個個帶著頭盔面具,全身穿著黑色盔甲,披著恰似死神的披風的敵人從漆黑森林走出來,一個又一個拿起鐮刀,瞧著我們衝過來!但剛剛的戰鬥中,我們已經傷的傷,倒的倒,要面對這群汙濁的餘力也沒有。」

  「不過你們沒有放棄吧?」

  「當然……我們可是卡拉巴札的士兵啊,怎可能輸給這幫邪魔妖濁;可是狀況當然一面倒吧……沒預料到他們還會這麼聰明,讓我們的戰力逐步逐步地被摧毀,猶如一個個被神捨棄的兵士,跪在地上,準備接受死亡。」

  「然後,我們就回到這裡了。」

  我皺著眉心,拿出一支香菸遞到老兵面前,替他點燃起末端,接著是飄出陣陣上級貨色的味道,也讓老兵不謀而笑,點頭謝過;當他仰頭看著陰暗的天花,卻露出一副漫不甘心,痛苦難受的臉容,苦澀的面皮,沾濕的眼眶讓他看起來更悲慘。

  「那時候我看著一個又一個的鬼魂,心胸的部份噴出漆黑的墨汁,痛苦不斷地往四周揮爪,接二連三的哭叫聲刺激了我的腦袋……並不是我們聖騎士的聲音,是來自被闇魔法操控的汙濁們。」

  「一排又一排,比那些帶著面具的還要多上好幾百倍,迎面衝向我們。看著他們的臉孔,是比我們更墜落的眼神,猶如空虛的外殼被怪物佔據了一樣,但沒所謂吧……我也沒有舉起聖劍的力氣了,正當我快被黑色魔爪刺穿心臟的那一瞬間,」

  ——真是諷刺呢……被你們這幫混蛋所救。

  默默,默默地哭了出來,老兵彷彿到了崩潰的邊緣,明明已經身受重傷,已經坦開心扉準備面對死亡的魔爪,卻狠狠地被救下來——一把大鐮勾住汙濁的身體,把他們一個個的驅趕遠離了這幫聖騎士,或許這就是他們到來的目的,只是為了阻止汙濁傷害人類,同時阻止人類滅殺汙濁嗎?

  『若失去那份溫暖,過於眩目的光線只會帶來痛苦。』

  「嗯?你說什麼?」

  「是她留下給我們的一句話……我只記得她穿著一頂黑紗,隱若看見一對像天使翅膀的髮飾,沒錯。是她救了我們的性命,但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做!我們是敵人啊!是他們汙魂的敵人才對啊……為……嗚……!」

  我的胸口被他一拳又一拳的敲打,淚如湧泉從那腫脹的眼袋上流著;而我,只能讓他盡可能發洩出來,這是我愛德華一向對待士兵的方法,若有需要,我希望他們更願意地成為我的力量,看待他們親如自己兄弟般。

  良久,老兵卻體力不支,倒在地上,連忙找同僚把他搬回床上繼續休息。

  


  隔天,我等便騎著戰馬前往墳場防線附近隱秘的河段埋伏,沿路更受到士兵們的祝福,或許是因為「愛德華」的名字在往積中留下不錯的戰果,因此獲得「尊貴騎士團」的封號。我曾對下屬說過——「只要你有要保護的東西,就拔出聖劍,跟著我;同時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我僅相信這番信念,同時因為過去的她,亞梅莉。

  原來你也成為了鬼魂了嗎?就算這樣,你仍然無法放下生前的愛?

  如無意外,我們在日落黃昏的時候,洞悉到是汙濁正在被那些漆黑牧士慢慢禁固被驅趕回去漆黑的森林之中,這時候正是我們突襲的時機。拉起馬鞭,舉起聖劍,大聲歡呼!

  ——吉恩賽堡(Anginsepoi)!以正義驅趕邪惡!

  頓時震耳雷鳴的聲音,士氣高昂的聖騎士隨著我的帶領,從河段突擊,在一處較為沒有大樹的地方衝出來,沿著用"神聖之劍"不斷向那些汙濁斬下無數個傷口,猶如吞噬的風暴,我們在一瞬間就把這群惡魔打到支離破碎!

  「——
卡拉巴札!萬歲!」

  「
——吉恩賽堡!萬歲!」

  一邊高叫我們的城堡與國名,一邊對抗這群敵人,但我們並沒有決要取下他們的"性命",身為卡拉巴札的大將,我並行上級發下的任務,殲滅的同時要把那些保護汙濁的敵人一一擊退。

  不過我的軍隊中還有數百名本來在這裡戰鬥的士兵們,他們眼裡卻只有嗜殺,並決要把這群害他們傷亡的怪物們魂飛魄散,他們的聖劍已經充斥著虛偽的光亡,猶如利用聖光來滿足自己的憤怒而已。

  「不可以對他們出手——!

  「不可以對他們出手——!」




  「卡拉巴札的士兵們!請你們清醒,別把多年來的怨恨落在這群可憐的靈魂上啊!」與天使般的嗓音,騎著一匹屍馬衝撞到戰鬥的中央,把本來互相戰鬥中的汙濁與聖騎士分開,一方面用屍馬把他們驅離於這片大地,同時用鐮刀揮在士兵前,給予警示。

  「——!區區一個汙魂說什麼道理!」

  「若果不是你們!我們才不會遭到如此的慘況——!」

  ——是亞梅莉。

  一直以來我浸淫在痛苦的枷鎖之中,失去了妳之後,我只能以僅僅對妳的愛來行屍走肉,在任何人面前我都是以前的愛德華,但獨自在書房的時候,我只能看著壁畫上的妳,孤獨地哭泣,現在……我卻看到妳了,我終於重新遇見妳了……

  「亞梅……」

  「葬魂歌!」

  「……?」

  她突然用大鐮一揮,一陣巨大而濃烈的闇黑劍氣,往我們的方向追上,眼見不妙,只好先舉起聖劍,灌注的聖力與武器結合,便往前揮出能使大地一分為二的劍擊,毅然把黑色的劍氣砍至粉碎,同時直搗那漆黑的身影,同樣被一下子的擋住。

  「愛德華大將!」

  「不愧是尊貴騎士團的團長啊!」

  她散發著安息日的氣息,赤足在地上接觸時還會溢出漆黑的氣體,但我感覺得到,她還是老樣子的溫柔,剛剛的劍氣卻沒有使出全力,彷彿似是一隻紙造的鳥兒,一捏即碎;她只是默默看著我,露出一副驚訝的臉容,一種萬般不情願被我看見的感覺。

  … … …

  … … …

  「愛德華……」妳如此心痛地叫著我的名字。

  很溫柔、很懷念,我的亞梅莉,我的未婚妻。







——『天主並不會因為種族、地位、性別,而捨棄我們;只有憤怒、悲傷、憎恨才會讓我們遠離衪。

——『天主的愛是溫暖且純潔的,衪並不容許我們把"和平"當作自相殘殺的包裝,讓一切落入痛苦之中,不論你或是我只會因此墜入痛苦深淵,讓你的劍染上仇恨之血,讓你的愛從此無法感染著每一個人。』


——『安息日』馬德琳.亞梅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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