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 Leona Ferdinand
■ I = Lance Piaf
四年級的雷昂.費迪南做了一個可怕至極的夢,他醒來以後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以至於夢醒以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多出來的脂肪,或少掉的一塊肉。
同樣四年級的茵涅絲.琵雅芙也做了一個夢。當她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是確認現在的時間、還有她身處在的房間。
以及,那之後的幾天,她在前往符咒學教室的路途中偶遇雷昂.費迪南的時候,不知道該以何種表情來面對他。
×××
「吻我,慢吞吞的赫夫帕夫。」
「好吧,那麼尊敬的李奧娜小姐,想要慢吞吞的赫夫帕夫如何親吻呢?」指腹挑起李奧娜的下頷,吻上。
雖然一樣是瞪著對方,有些惱怒蘭瑟起初的不解風情,但此刻李奧娜的耳根毫不掩飾的紅到臉頰上。她像是要親吻敵人一樣,將手抓緊蘭瑟.皮亞孚的領子,才漸漸的,融化在他的吻裡。
她沒來由的煩躁、張牙舞爪。也許她以為自己快失去蘭瑟了——他表現得像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驕傲的史萊哲林只能逗弄,玩過了頭了,那是自找死路。
蘭瑟輕輕地吻,捧起李奧娜的臉龐,一手環住了纖細的腰肢,像是觸碰信仰的虔誠。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女王。
請原諒故作姿態、裝模作樣的赫夫帕夫,因為要留住高傲的女皇,平庸只會被淹沒。
如果蘭瑟夠仔細察覺,他會發現他懷中的李奧娜在顫抖……她已經厭倦引誘他,各種能做的事她都試過了,他還毫無反應。她一度懷疑,自己真的比他身邊的赫夫帕夫女孩沒有魅力?還是他就喜歡那種田園溫室風格的、楚楚可憐的女孩兒?
很抱歉她李奧娜.費迪南就是做不來那樣可人蜜糖般的姿態,告白是她最後的防線,先說出來就輸了。她閉上眼睛,彷彿身在風暴之中。她比她想像中的更期待蘭瑟這樣對她,更強硬一點也無所謂……
掌下的身軀在微微顫抖,蘭瑟從柔軟甜蜜的美好中回過神來。望著那不停震顫的羽睫。他在心底暗嘆了一聲,手臂施力將李奧娜緊緊地揉進懷裡,彷彿要將她嵌入體內。暴風雨似地肆虐過少女甜美的唇瓣。
風雨過後才輕輕地舔舐而過,似乎是在說著對不起。女皇的驕傲太迷人,他想看到女皇在旁人之外的那一面,但若她為此放棄驕傲,蘭瑟反而捨不得。
而她身邊有太多比他更夠格的騎士,如果跟其他人一樣,他又該怎麼博取她的注意力?
「李奧娜。」蘭瑟將她壓在胸口,擁抱她。如果跳動的心臟可以替代他說出他沒有說出口的話語就好了。
她和他以唇舌繾綣,享受的同時也瞇起眼睛。這個赫夫帕夫並不老實,把她吻得……有些暈頭轉向。魯莽而脫韁的駑馬,總是在她的掌控之外,她已經習慣霍格華茲的領土上,事事都在她的支配之中。
他該不會日後都需要自己在他身後打一鞭才知道要前進一步吧,可惡,她惡狠狠的想。邊想著伸手拉住蘭瑟黃黑相間的領帶,當作他叫她名字的回應。
她總是蠢蛋長蠢蛋短的叫他,可是她李奧娜.費迪南怎麼可能真的喜歡上一個不靈光的白痴,想和一個赫夫帕夫在一起已經夠喪權辱國了。
「嗯……?」她逸出一點沈溺的尾音,仰起臉看他,都到了這地步她也顧不得矜持嬌貴了,她得確認蘭瑟.皮亞孚到底進入狀況了沒有。
可惡。這個時候蘭瑟就羨慕起了萊安那渾蛋追求雷文克勞女神的時候那種越挫越勇、毫不遲疑、一路朝著前方狂奔半點都不顧也不多想的葛萊分多性格。
赫夫帕夫如果也有葛來分多如此無畏的勇氣就好了。
蘭瑟順著拉領帶的力道微微彎下腰,這個時候如果還裝傻、裝若無其事就實在太渾蛋了,不用旁人來說,光是他自己就看不下去了。
他握住她的手,將那細嫩的柔軟都包覆在了他的掌心,然後貼在了胸口心臟的位置。
「還請高貴的史萊哲林,不要嫌棄了笨拙的赫夫帕夫。」這種時候還胡說八道,蘭瑟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直視著那雙翠綠的眼睛,不再裝模作樣的赫夫帕夫,捧出了他的心。
I Love you. 他說。
「說你蠢,還真的是很蠢……」李奧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你絕對不可以否定你自己,那就是在說我李奧娜選擇你,是一件天大的蠢事。」
但隨即她將臉龐深埋他胸膛前,說:「你不懂嗎?除了你的父母家人外,只有我能說你蠢,還不快給我收起那副喪氣的樣子。」
她的臉頰紅成一片,所以更不願意再仰起臉看他了。
「證明你自己,證明你會讓我驕傲,證明我愛你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她說。
蘭瑟欣喜若狂。雖然沒有得到李奧娜直白的話語,但那也沒有關係。她光是這麼說就已經是一種赤裸坦率的明示了。
於是得了便宜又賣乖,難得老實的赫夫帕夫又披起那沒心沒肺的皮,「我絕對不會讓妳失望的,我會好.好.的證明。」他將李奧娜從懷裡撈了起來,再次貼上了女孩香甜的脣。說的不算數,當然得要親自證明了。
蘭瑟漸漸放輕了力道,她是他捧在心尖怕摔壞的珍寶,又怎麼可能真的粗魯地對待她?
她回吻,和他貼在一起,確認了他的行動以後終於放棄武裝。他們在沒人使用的空教室裡交換彼此還有些陌生的情感,直到快要缺乏氧氣才稍微間歇。她的眼神有些迷茫,轉為定定的看著他,問:「你想要的,只有這樣嗎?」
她拉過他的手,貼往自己的臉頰,溼潤的吐息留在他的手心。她的氣息一落在臉頰或唇邊以外的地方,立刻就像是和方才截然不同頻率的訊號。
是他所想的那個意思嗎?蘭瑟的眸底變得深沉。似乎只要一握起拳頭,就能夠把那口氣息留住。他的拇指摩娑著她滑嫩的臉頰,微微彎下腰,逼近了她。
覆上了攫取甜蜜,舌尖試探地舔舐。另一隻手悄悄地在李奧娜的腰際游移,幅度微小而輕柔,就算是會錯了意也可以是溫柔的擁抱。蘭瑟還不想嚇著她,所以還請再給愚笨的赫夫帕夫一次訊號。
看他舉棋不定的樣子,其實讓她有點好笑在心裡,好吧,起碼他娛樂她了。幸好李奧娜.費迪南對他而言不是沒有魅力的,她差點以為……他更想和男生約會。
「可以更……放肆一點,但是你不能要了全部。」她說,這裡不是最好的場所,而她在教育她的駑馬一次能吃多少飼料。不能任由他隨意胡來,那會相當可怕的,她想。
她享受他的舔吻,彷彿那股搔癢能細細的傳達到心尖。「腿酸了。」她說,朝他甜蜜的一笑,她更願意坐在他的腿上而不是再繼續背部貼著牆壁。
還好蘭瑟不會讀心術──當然,他一定捨不得對她用──不然要是得知了李奧娜內心的想法,他估計會跳腳著跟李奧娜解釋,但說出他內心的想法,他又覺得那種小心思被知道一定會被嘲笑,更可能引來心儀女孩的報復,得不償失。
蘭瑟順從地將她抱起,向後坐在了椅子上,讓她安穩地待在他的雙腿間。得到了女王的首肯,他繼續向下探索。摟著腰的手隔著校袍,滑上了背部,另一手牽起她的手,細細地親吻那美麗纖長的手指,細碎地從指尖吻到了皓白手腕內側淺淺青紫的脈搏,深深烙印。
這才轉移陣地,吻著李奧娜的脣,漸漸下移。密麻地從嘴角吻到了脖頸。他很喜歡她驕傲地看人的時候仰起的優美線條,像是雪白的天鵝。
她的雙腿疊在他的腿上,制服裙和黑長襪之間的白皙緊貼著他的校服褲,施力時無可避免的會擦過他的大腿,可是她要他克制。因為她的專橫,她只允許他親吻她的上半身。
他簡直想像吸血鬼那樣吸乾她有動脈存在的地方,她想,卻不是很糟的感覺。但他明明不是不想要她,那之前怎麼能表現得……好像他一點也無所謂?那隱瞞反而讓她覺得不快。
「蘭瑟.皮亞孚,你要為你先前和現在的反差解釋,我以為你討厭我。」她快要抓狂了,在她命令他吻她,而他照作的那個臨界點之前。
李奧娜和他的吻拉開距離,盯著他瞧。
死定了。蘭瑟.皮亞孚的內心裡警鈴大作。完了……還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還來不及為遠去的美好嘆息,卻先差點哽住了呼吸。他的面色有點僵硬。他會不會被剛剛確認心意交往的女朋友用惡咒給殺死?他開始在估算這個可能。
坦白?還是隱瞞?他陷入了天人交戰的為難。
「不,我一點都不討厭妳。相反的,我非常喜歡妳。」蘭瑟立刻澄清。高錐客.葛來分多請給他勇氣。
首先第一句要坦白,然後表達心意。希望那群爛損友說的所謂與女友吵架和好三步驟的教戰守則真的有用。蘭瑟在心裡祈禱。
他擺出了非常真誠的表情,希望女王殿下看在他的誠意,相信他的話。
「非常,喜歡?」她面帶微笑的,複誦著他的句子。「讓我以為我持續一年零三個月又十六天的單戀,我朋友都覺得我瘋了。」接下來李奧娜扳著手指細數:
她第一次需要跟在男孩子後頭,得假裝不經意和他巧遇,而她身後還跟著其他更蠢的男孩。她第一次做巧克力送人,但是收禮者表現得平平淡淡,她只好笑著說那是去比利時家庭旅行帶回來的伴手禮物,不用在意。他不過是在下雨天時,替淋濕的她施個小小的乾燥咒,她得假裝沒事的高興了整個禮拜。
她的朋友們依然覺得看不下去,要李奧娜好好和對方談談,在一年零三個月又第十七天,她應該中止這樣沒有結果又彆扭的關係,李奧娜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混小子變得「很不李奧娜」。
而她們談出像現在這樣的結果,僵持。她仍然笑看著蘭瑟:「你絕對是赫夫帕夫最有耐性和創造性的一個,或者依你的才能,進赫夫帕夫是個錯誤,對嗎?」
完、完了。他看著李奧娜的笑容,冷汗滑過了背脊。蘭瑟.皮亞孚讓你裝模作樣啊、讓你害人家女孩子跟在後面跑啊,你個渾蛋。蘭瑟在心底自我咒罵,現在女朋友笑看著他,他卻覺得後面好像有死神的鐮刀懸掛半空中將落未落。梅林也救不了他。
教戰守則上面明明說,第一步驟先表白、然後接著第二步捧女友歡心、第三步吻上去,不就可以阻止一場世界末日的戰爭?哪個無良作者寫的,現在出來比拚惡咒,蘭瑟一定甩他不赦咒,買一送三,絕對大放送。
「李奧娜,妳聽我解釋──」到了現在這地步,蘭瑟哪還敢隱瞞,一股腦兒地全部抖出來,只求坦白從寬,減輕刑責。
符咒學教室在霍格華茲的三樓。從地窖出發,只要當李奧娜跟在他後頭的時候,蘭瑟會特地繞一點遠路,只為了多一點兩人相處的時間,那怕只是默默無言的前後行走;李奧娜送給他的巧克力,在回了寢室之後,他獨自在房間裡面大吼大叫,興奮地四處亂跳,把巧克力抱在懷裡,那群損友還說他是被巧克力蛙附身,不然就是智商倒退回了幼兒時期只會牙牙地亂嚎,他都沒扔惡咒。若不是會壞掉他還捨不得吃那巧克力,吃了之後還把包裝紙給整整齊齊地摺疊好了,現在就壓在他的書桌上頭,只差沒有裱框掛牆上而已;下雨天的時候,他多想不是只施個乾燥咒,而是上前用自己的外套為她遮風避雨。
「我不想只是成為那平凡的一人,我想要在妳心中是特別的。」他抓了抓自己凌亂的捲髮,說出了埋在心底許久的願望。
李奧娜又揪住了蘭瑟的領帶,但這次她在思考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最後她說:「你最大的罪行就是讓我等得太久。」她差點就放棄了,她的思緒和他現在的爛造型一樣,要打結了。
她鬆開他的領帶和領口,笑著翻出她的魔杖,對他下咒,讓他除了嘴巴大概還能說話以外,其他肢體都不能動彈。然後兩手在他身後擺弄著,把他的手用領帶和椅背綁在一起。
然後李奧娜咬他,單方面的,比起調戲更像生氣了,她咬他的喉結,咬他的肩膀,不發一語的,最後她咬他的胸口,「因為我常常覺得心痛。」她笑。可是他皮厚肉粗,現在也不能反抗,咬起來不合意。
她真想把他自己丟在這,但他想要成為特別的。噢,如果梅林看到蘭瑟現在的樣子,他必定覺得蘭瑟特別。李奧娜外在仍然光鮮亮麗,她身下的「男朋友」像是剛被綁架,慘兮兮的。
「告訴我,瘋的是你,還是我?」看著蘭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的表情,她把咒語解開,繼續吻他。
那個作者說的也許沒錯,第三步驟主動擁吻的是李奧娜。
蘭瑟想要應景地裝出疼痛的表情,來討李奧娜的歡心,但是他只剩下一張嘴勉強可以動,硬擠出來的表情可笑又扭曲。
李奧娜咬他並不是很痛,所以他也就讓她懲罰,就算很痛,他也不會抵抗。畢竟是他的錯,才讓她等了那麼久,還差點就此錯失了她。
如果就此被扔下,他也不會有怨言。雖然等到隔天被其他人發現的時候,估計會丟臉一陣子,那倒也無所謂,只要李奧娜開心就好了。不過他還是比較希望懲罰可以私底下進行就是了。
「是我。」他說。是他瘋了才害她多耗費了一年三個月的時間、無數的心力,和多次在深夜裡頭嚐到了心痛的滋味。
蘭瑟傾身,用唇舌去追逐她的吻。
「我討厭喜歡你的自己。」李奧娜倒是難得的坦率,「也討厭我必須喜歡你。」她起身,理平自己的衣擺,向他微笑:「這次我要走在你前面。」便從他身上離開,關愛的替他帶上門。
也許他會發現那領帶是活結吧,但是他有辦法解開嗎?她想,而且他最好能在晚餐前正常的回到赫夫帕夫餐桌上。
否則作為她的男朋友——如此有能耐,又說要為她特別的赫夫帕夫而言,太遜了呢,她想。
真、真的被丟下了啊?蘭瑟目送著李奧娜的離開了教室,只好開始自力更生。嘗試反手解開結、拿不到魔杖,只好慢慢地在教室裡頭掙扎。
萬幸地是,總算在晚餐開始前一分鐘擠進了大廳,感謝除垢咒跟修復咒,拯救了他的凌亂的造型跟斷成兩截的領帶。
他尋找李奧娜的身影,看見了她。希望她會喜歡明早貓頭鷹郵寄來的糖果?
她給他稱讚的微笑,而她的朋友們隔著餐桌朝他投以不明所以的擠眉弄眼。「李奧娜,妳欠大家解釋。」餐桌那頭的她笑得晴光燦爛,好像對她朋友們的逼問沒輒——有些幸福的那種。
「你沒有退縮的餘地了,不准明天早上就甩掉我。」晚飯結束後,一隻貓頭鷹送了這樣的訊息給蘭瑟,連署名都很有女王作派,一個草寫的L大大的落在結尾。
往好處想,那可是一封情書呢……大概吧?
哇呼,這邊是後記!
是超級萌萌噠的一對,萌得滿臉血^q^
性轉也是超級萌萌噠!
取這個名字是因為,神話裡,所有在玫瑰樹下說的話,都是必須保守的秘密
而且玫瑰等於愛情
決定改成無人教室的吻(?
那個標題留著用(欸嘿
哇嗚,超浪漫^q^(自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