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隻羊─
我的早晨依然是在老媽的怒吼下醒來,姊姊還摟著我的腰,靠在我肩窩安穩地睡著,老媽的怒吼依然不對她產生任何影響。我想起床,但有些艱難,不是因為姊姊摟著我,而是因為昨夜的放縱感到腰痠腿軟,我不禁有些懊惱了,忍不住用力捏了把姊姊的臉頰。
「嗚……妳幹嘛捏我?」姊姊眨巴著無辜的雙眼望著我,雙唇微微噘著,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而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
「欸妳……一大早的……幹嘛呢?」唇齒之間傳來姊姊模模糊糊的聲音,然後慢慢的又被姊姊壓到身下,她輕輕咬了我的舌尖,最後離開我的唇,那雙充滿情慾的媚眼朝我一眨一眨,惹得我心裡一陣輕顫。看著她慵懶地伸展那姣好的身軀,隨意理了理俏麗短髮,我只感覺到口乾舌燥。
「小慶,昨晚不夠?」姊姊唇角勾著壞笑,手指輕挑我的下巴,一股灼熱彷彿是從姊姊指尖傳來的,瞬間爬滿了整張臉,就連耳根也燒燙。
「胡、胡說八道。」我感到有些羞赧地別過頭去,卻很快被她扳正。對上她的眼,發現姊姊像是在欣賞著什麼似的,一直打量我的胸前,我不禁有些羞惱,伸手推了她肩頭一把,「妳看什麼啊?」
姊姊在我唇上輕啄,揚著的依然是那抹壞笑,「看我在妳身上留下的傑作。」語畢,她拍拍屁股下床穿衣服梳洗去,留下我一頭霧水。
傑作?我低頭去看,看到的是一顆又一顆暗紅色的吻痕。
「白禹芬!我下次再也不讓妳!絕對不讓妳!」
「妳上次也這麼說,結果還不是一樣,小綿羊?」浴室裡回傳的聲音,令我氣惱到用力將枕頭砸了過去。
小綿羊。
最近姊姊很喜歡這麼叫我,原因只是因為我之前很囂張地告訴她我不是小綿羊,結果卻天天被壓。
這件事情很讓人生氣。
我不得不說,姊姊在挑逗人這一方面實在太有天分,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有在外面「偷練」了,不然怎麼每次都有辦法把我吻得神魂顛倒?還是說……是我定力不夠?
在我還思緒萬千時,臉頰被人捏了一把,我不禁皺眉扭頭,對上姊姊那雙閃爍的黑眸,而她唇齒微啟:「小慶,想什麼這麼入神?我會吃醋的。」
她的聲音很輕,但我沒忘記我們現在是在飯桌上,不禁有些驚慌地望向四周尋找老爸老媽的身影,發現他們膩歪在廚房裡似乎沒有聽見什麼,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姊姊,妳說話能不能考慮一下場合?」
「小慶,不要怕。」姊姊卻是揚著溫柔的笑,和在房間時一樣,輕輕在我唇上輕啄,輕輕握住我的手。
好像,只要有愛,什麼都能撐過去,對嗎?
我在心裡問著沒有答案的問題,忍不住握緊了姊姊的手,而姊姊,也將我牢牢抓住,彷彿抓住了我那因不安而四處漂泊的心,給了我勇氣與心安。
我從來沒想過會是由姊姊給予我勇氣與心安,我一直以為這些該是由我給予她……或許,我真的是小綿羊。
「笑什麼?」姊姊輕聲問,瞥眼偷看了一下廚房,發現沒人出來就又在我唇上偷香,「因為幸福?」
「嗯,因為幸福。」
早晨很幸福,不過昨天放學時發生的事情讓我腳步越來越沉重。無論現今社會有多開放,都不可能會接受亂倫,而學校,誰不知道我們是姊妹?想到這,我最終還是停下腳步。
「小慶。」姊姊回頭望著我,朝我伸出手來,我沒有在她臉上看見疑惑,只看見溫柔的笑容,我知道,她明白。
看著她的手,我有些猶疑,姊姊卻也不催促,就這樣站在前方等著我,就像當初她一直在等著我面對這段關係時那樣……她一直在等我。於是,我緩緩伸出手,然後緊緊握住她的手。
和在飯桌前一樣,姊姊告訴我:「不要怕。」
可是不管我們有多堅定,輿論都是殘酷的,那些議論從我們踏入校門開始,就不斷圍繞在我們周圍,裡面甚至包含了我們的朋友,讓我知道現實是多麼的可怕,而我們的關係,是多麼的令人無法接受。
我不敢進教室,或許該說,我沒有臉進去教室,畢竟我是班長,一班之長,應該要成為全班的表率才對,可如今我的作為……是不是錯了?所以我們的決定是錯的,是嗎?
我的腳步停在了樓梯口,姊姊也因此停了下來,但她什麼也不問,拉起我的手,將我的掌心貼在她臉頰上輕蹭,「小慶的手心有繭,因為拉弓拉久了,可是很溫暖,一點也不粗糙。」
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我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卻忽然覺得鼻酸,忽然覺得視線模糊了,只能訥訥地回答「嗯」,訥訥地點頭。
「小慶,妳先去社團看看吧,我去教室看媛芯和瑞琪來了沒有,嗯?」她在我的掌心留下一吻,留下溫柔的笑容,不等我的回應就轉身上樓。姊姊的腳步並不沉重,是相當輕盈的,但我不明白,姊姊的心態怎麼可以如此輕鬆。
看著姊姊離開的背影,我,又退縮了。
射箭場裡也是鬧哄哄亂成一團,在我出現之後就瞬間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直到我走進更衣室裡都不再有任何聲音。這情況讓我心寒與心慌,我不知道這學校還有哪裡是我們可以立足的,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告訴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這樣做是錯的。
我開始質疑我和姊姊的感情了?甩甩頭,想甩開這些雜念,到最後卻只能看著弓道服發愣。
忽然之間,有雙手環繞在腰上,但那不是熟悉的溫柔與味道,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擁抱,卻令人安心。我回過頭,看到的是那笑起來溫柔體貼甚至於掏心掏肺的學妹,燕雨音。
她的笑容,總是溫柔到好像她只剩下這樣一個情感,好像不會悲傷,不會憤怒,不會失落,好像,就只剩下溫柔。
「學姊,不要在意,不要難過,愛上一個人不是錯,是無比的勇氣。」雨音輕輕靠在我的背上,這股暖意彷彿成為了推動我的勇氣,漸漸地,我也安下心來,也露出了微笑。
她說的,我都明白,我只是需要一個人來肯定。
是的,我沒錯。
許久,雨音才鬆開環在我腰上的手,往旁挪了一小步與我保持朋友應有的距離,「我聽說了,學姊喜歡的,是學姊的姊姊,對嗎?」
「嗯。」我輕點了點頭,卻不閃避雨音閃爍的雙眸,因為我知道,她並不是來指責我的,所以我坦然面對於她。
「嗯,我想也只有禹芬學姊配得上學姊妳吧。」我沒辦法從雨音的笑容裡看出任何一絲端倪,沒辦法判斷她此刻的言行是因為什麼,她的笑容和她的言行無一不是透著溫柔,但除此之外,再不知其他。
我卻感到安心。
「為什麼這麼說?」我看著雨音的雙眼,想從她的眼裡尋到一點蛛絲馬跡,卻只發現她戴著隱形眼鏡,而隱藏在隱形眼鏡後的雙眸,竟讓我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因為學姊是世界上最愛禹芬學姊的人,而禹芬學姊也是世界上最愛學姊的人,再也沒有任何人能超越這份愛,再也沒有人能介入妳們之間。」雨音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去,她的聲音很輕鬆,我卻直覺她是想掩飾什麼。我猜,或許是因為方才我一直盯著她的雙眼,所以她想閃避。
「雨音,妳……」我想說出我的質疑,卻又發覺似乎不太妥當,所以將話語停住,雨音卻回過身來看著我,帶著有些難過的笑容,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的笑容裡參雜其他色彩,「學姊,我喜歡妳。」
我只能愣著看她,再不能做出更多反應,雨音卻隨即像個沒事的人似的,替我拿出了弓道服,語調還是那樣柔軟溫和,「快換衣服吧學姊。剛剛社團裡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支持學姊的,一派是反對學姊的,兩派還因此吵了起來,但我想學姊一定能再度聚攏大家的心。」
我看著她忙碌地為我鋪張好弓道服,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麼?」
她抬頭,對上我的眼,帶上以往的笑,「大家都是因為學姊而聚在一起的,所以一定,會再為了學姊聚攏。」
那笑容,我看著卻覺得心酸。
社團就像雨音說的,分成了兩派,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兩派人馬是持平的,而支持我的那一派,領頭人是社長。社長甚至吼著如果大家意見不一致,那這社團只能解散,而他會繼續支持我。
社長的所做所為非常令我感動,也徹底撼動了我。這讓我想起當初是怎樣建立起弓道場,而這一切,如果不是因為社長,我不可能穿上弓道服,不可能手持和弓站上弓道場……從我入社起,他就是一直支持著我的人。
原來,不是學校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只是我還沒有發覺到,而等我發覺到時,他們已經站在我的身旁。
我的背心,被人輕輕一拍,我順著這力道站上弓道場,沒有去回頭看到底是誰推了我一把,因為我知道,是值得信任的人。
在這一天,我能夠心無旁鶩地搭弓射箭,全是因為背後的那一推,我甚至不敢想像,假如沒有人在身後推我一把,我還有沒有勇氣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箭矢射上箭靶。
當我正要換下弓道服時,又有人從身後將我抱住,這次,是熟悉的擁抱。
「小慶,還好嗎?」姊姊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就如同她的擁抱。姊姊總是用她的手,用她的聲音,將我的心緊緊抓牢,引導著我,讓我能夠緊緊跟在她的身邊,不會迷失。
我轉過身,貼上她的唇,留戀於她雙唇的觸感,眷戀與她舌尖的交纏,雙手環上她的後頸,拉近彼此的距離,只為了一次又一次的確定,我們的情感。
姊姊收緊環在我腰上的手,讓我更貼近於她,並且強勢地掠奪我的唇舌,她的舌尖不斷挑逗著我,每一勾一撩都像是要勾出我的靈魂似的,讓人沉醉。直到背部接觸到置物櫃的冰冷,我才發現自己被壓在了置物櫃上,純白木棉製的弓道衣已經落在了地上,而她正不急不徐地解下我的馬乘袴。
「姊姊……等等……」只覺得腦袋混混沌沌的,聽見自己的聲音交雜在唇齒間而模糊,我伸手想推開她,姊姊卻用膝蓋撞進我雙腿之間,並輕輕地磨蹭著那敏感讓人失去理智的地方。
我失去了推開她的力氣,只能哀怨地睜開眼望著她,卻沒看見平時的壞笑,此時姊姊的臉上帶了一點怒氣,與我對上眼後,不僅沒有放開我,反而更加粗暴地吻著我的唇,扯去我身上的衣物。她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溫柔體貼地對待我,她的舉動就像是掠奪,充滿著佔有與霸道,就連進入也是強硬的,直到我哀疼,姊姊才停了動作,離開被她吻得紅腫的,我的唇。
姊姊望著我,沒有開口,埋在體內的手指也沒有動作,她就只是壓著我,看著我,再也沒多做什麼,我卻感覺得出她的怒氣。
「姊姊?」我的聲音有些乾澀,帶了一點膽怯,我竟然是害怕此時的她,因為那是我未曾見過的,她的另一面。
我望著她的怒氣,右手手腕被她抓的生疼,而下身隱隱約約的刺痛讓我揪皺了她的制服肩線,我卻不敢告訴她我覺得痛,因為此時她會這樣對我,想必是因為她也痛了。
「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姊姊的聲音退去了溫柔,只留下了怒氣與冰冷,微皺的眉頭卻透露了此時姊姊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我搖了搖頭,姊姊眉頭皺得更深一些,也將手指推進了一點,有種被撐開的感覺伴隨著撕裂,讓我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幾聲痛吟從齒縫竄出。
「姊、姊姊……我真的、真的不知道……痛……」我搖一次頭,多說一句,姊姊就推進的更深,我可以感覺到體內有多乾澀,也可以感覺到那種撕裂感越來越加深,那種痛覺甚至比第一次要來的強烈,我只能咬緊唇、繃緊身體、揪緊她的衣服,才能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
在一顆淚珠滑落到臉頰上時,姊姊才停了下來,輕輕舔去我頰上的淚珠,然後將手指緩緩退了出來,埋頭在我胸前輕吮,兩手在我腰上、腹上、腿上輕撫,在一處又一處地方點燃炙熱的火焰。
在那輕輕撩撥的快感與方才的疼痛相互牴觸的同時,姊姊將我扳過身,胸前已然敏感的挺立貼上了冰冷的鐵櫃,我忍不住想離開,姊姊卻用身體將我牢牢壓在了鐵櫃上,被她撩撥得炙熱的身軀一接觸到鐵櫃的冰冷,彷彿有一種天秤就要毀壞的感覺。
她的手指從後撫摸著大腿根處,然後覆上那令人羞赧的地方,指尖輕輕在穴口游移,帶著濕滑觸碰漸漸充血的陰核。
我可以聽見她的手指沾著我的體液在我的私密處滑動的聲音,我可以聽見伴隨著這淫靡之聲的我的喘息,我可以感覺得到,姊姊在我耳後的呼吸,帶了一點急促。
我感到羞恥。那種疼痛與快感、冰冷與炙熱的交錯,以及姊姊從身後撫摸我的動作,這一切的一切,讓我產生被強暴的錯覺,而我竟然在她的撫摸,和她的進入時,感到無比的愉悅。
「小慶……原來這麼淫蕩嗎?」姊姊的聲音在耳後,很輕,帶著喘息,有著嘲諷,伴隨著逐漸加快節奏的進出,而當羞赧與快感交錯的同時,我幾乎沒辦法讓自己思考,只能趴在被我捂熱的置物櫃上呻吟。
她的手指摩擦著我體內的每一處敏感,當她再添一根指頭進來時,我只能感覺到興奮,再無其他。更衣室裡迴盪著那淫靡的水聲,伴隨著我的呻吟,我聽見姊姊在我耳後喚著我的名字,我也聽見我的嘴裡除了呻吟之外,只有她的名字。
「姊姊……嗯嗯……姊姊,我愛妳……只愛妳……」即將高潮的瞬間,我忍不住喊著,回頭貼上姊姊的唇,而她,再沒有怒氣,還是那溫柔的,我最愛的模樣,我最愛的她。
姊姊勾著我的舌,將我的身體扳正面對於她,並抬高了我的一條腿,將我帶入那放蕩銷魂的世界,並在我耳邊輕語:「我也愛妳……所以,除了我之外,不准再讓任何人碰妳的身體。」
/第十八隻羊/數完/未數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