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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解衣摩腹午窗明,茶磑無聲看霏雪。

作者:佐伊君│2014-07-14 09:50:40│巴幣:10│人氣:251
【GL】解衣摩腹午窗明,茶磑無聲看霏雪。

秋風蕭瑟,月如彎鉤,我在領到上級命令奉命剿除朝廷親和派的勢力,到一處府邸觀察了數日,整棟府邸的巡邏在最偏西角的院落最為薄弱。我腳下微運輕功,縱身躍至屋頂,不料屋瓦老舊失修,輕輕一踩便落下一片,聲響驚動了附近的守衛,只得趕緊跳進一間燈火緊閉的舊房間。
 
眼睛很快便適應了黑暗,只見房內有一張梳妝檯、木桌和兩張木凳子及幾幅水墨畫,設備簡陋,卻整理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不對,有人!」我迅速反應過來,一轉身,不出所料,床上竟躺著一名女子。我並不想多惹麻煩,完成任務才是重點,便輕輕的走向門邊聽著守衛的動靜,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個肥大的耗子從牆角探頭,動作俐落地爬上梳妝檯弄掉了木梳和髮簪,物品落地聲驚醒了睡夢中的女子。
 
「是......是誰?」
 
「不許說話!」我旋身奔至床邊摀著她的嘴,以防她製造太大的聲響引來衛兵。隨著她點頭的動作和月光的撒落,我看清楚了這名女子的容貌,長髮披肩,墨黑的瞳仁似乎想看清來人面罩下的樣子,我被瞧得有些不自在,摀住她的嘴將她從床上帶到木桌旁,示意坐下,更不許輕舉妄動。
 
她很聽話的隨著我的指示動作,但坐下後卻突然伸手摸向桌上的茶壺。

「妳要做什麼!」我抓過她的手腕,輕聲喝止她。
 
靜謐,只餘走廊上守衛的步伐聲;不動,只有微風從門縫吹進拂過,我因為緊張而用了十分的力道,感受到她因疼痛而顫抖的身子,卻不吭半點聲音,我放開她的手,走向門邊探望警衛的動向,確認安全後正欲離開房時,只聽她說了一句,

「我叫霏兒......。」
 
我回頭道「雪。」
 
沿著屋簷疾走,到了衛兵森羅的廂房上方,瓦縫間並無光線透出,我熟練的搬開磚瓦,倒鉤著身子觀察室內,卻不見任何人影。四周防守森嚴,不可能沒人在這,難不成他們守得是更為緊要的事物?
 
縱身躍下,在擺設莊重樸素的房中搜索他們守著的「東西」。房中央有張大書桌,案上擺滿了文房四寶,以及一顆方正的印璽。我拿起印璽想一觀章上刻印的是什麼文字,卻好像觸發了機關,背後的畫像翻轉了過來,這面是一個凹槽,裡面放了幾疊的文件,我拿下文件迅速翻閱著。
 
一張張密報和公文,竟是讓我瞠目結舌難掩心中震驚的情緒,一不小心推翻了硯台,沉悶的落地聲必然會引起衛兵們的注意,我趕緊轉回印璽,帶上公文將一切迅速復原後躍上屋頂,翩然離去。
 
隨即,整間府邸燈火通明,除了西邊的那座院落。
 
我揣著懷中的資料,卻沒有馬上回到組織赴命,十五年前村莊內的那場血案是怎麼起頭的,又有多少的內幕,這一夜我挑燈連夜研究資料,直到隔日組織傳來召集的命令。
 
廳堂上,眾多的黑衣人齊跪在一名身穿皂色長袍,其上紋有金色烈焰圖騰的男子前,男子坐在主位上說著此次召集的原因。
 
「這次的刺殺沒成功,卻導致戒備更加森嚴,行動上更為困難,妳知道這是多大的失誤嗎?這讓親和派的那幫懦弱之徒更加警惕了!」皂袍男子拍案怒斥道。

「雪未能完成命令,求組織重罰。」
 
「此罰暫免,最後一步的奪權若能除掉周峻,則將功抵過,若否,就準備好項上人頭吧!」
 
「諾。」我應道,便抽身退後。
 
皂袍男子又吩咐了些事情後,揮手示意眾人解散,我輕哼了一聲便轉身退去,經過昨夜的探究,心中悵然若失,原來自己從未有過依靠,父母離世後,自己流離失所,是義父收留了我,訓練自己一身武藝,雖然義父嚴格,也將自己和組織的眾人一視同仁,但那畢竟是自己最後的親人。
 
為什麼要讓自己在一夜間了解這麼多事,後悔?不,自己更不願被蒙在鼓底。當晚,我又回到了周氏大宅,直奔主廳。
 
廳上,周峻揉著眉心聽著眾兵匯報證物遭竊後的調查結果,仍是徒勞無功、一無所獲。待大廳只餘周峻一人時,我悄然從屋簷落下走入廳內燭光所及之地。
 
「什麼人!」
 
「我今日特地前來歸還證物。」
 
「憑什麼要我相信妳?」
 
「憑我是十五年前慘案下的遺孤,今日前來,只求一物。」
 
「這裡是我的地盤,妳真認為自己有資格向我談條件?」
 
「閣下以為我能來去自如憑的是什麼?」
 
「……妳要什麼?」
 
「嚴平的命。」
 
「妳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我只須知道當年真相。」
 
周峻嘆了一口氣後,為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道「當年慘案來得突然,親武派首領嚴平,利用慘案做攻打南方國家的理由,說是南方小國派兵騷擾邊境,實則為嚴平想趁戰爭之際一舉奪權,當下我便覺事有蹊蹺,極力阻擾,才阻止禍事。這些年來蒐集了不少當年血案的相關資料,終於有證實他剿滅整個村莊,野心勃勃的證據。」
 
朝廷勢力太多,親和派、親武派以及宦官三派鬥爭,年幼即位的皇帝成為勢力下的操弄物,人民也只是奪權的工具。
 
「我可以助你殺掉嚴平,證據歸你,只須等你動作。」
 
「如今皇上實權在握,只需再一個月便能準備就緒。」
 
交回證物,我從原路出了大宅,不出幾步遠方卻傳來悠揚笛聲,循聲而至來到西邊院落,窗前站著一人獨自吹笛,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霏兒。
 
笛聲輕柔簡樸,帶有濃濃的思念聲,我伏於屋簷上傾聽,不由得想起母親教我唱的兒歌。
 
「楊柳兒活,抽陀螺;楊柳兒青,放空鐘……」
 
笛聲忽止,只聞幾聲嘆息,我低頭看向她,她正抬頭望著半圓的月,「奶娘說雪是冷冰冰的,可我卻不覺得……。」
 
「這裡不下雪嗎?」我跳下屋簷,與她面對面。
 
「雪!」
 
「噓!」我示意她小聲說話。
 
「恩。」她摀著嘴點頭,對視了段時間,忽然意識到要請我進去坐,「妳來喝茶嗎?」
 
「喝茶?」
 
「恩,妳上次沒喝茶就走了呢!」
 
我跨進窗子,走至桌旁坐下,她為我倒了杯茶水後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
 
她看了看窗子又看了看我「奶娘說……進房要敲門,不可以走窗子……。」
 
我笑了「那是奶娘教妳吹笛嗎?」
 
「不是,」她將笛子揣好「這支笛子是我娘唯一給我留下的,以前我會吵著要奶娘教,但奶娘也不會,只好為我買了幾張笛譜學,自己學就學會了。」
 
「奶娘待妳真好。」
 
「是啊……我只剩奶娘一個人了……。」
 
至少還有一個親人能陪著妳,我喝下第二杯茶表示該離開時,她卻抓著我的袖子問我「明天……妳還會來嗎?」
 
「我會。」
 
隔夜,我從市集中買了幾張笛譜給霏兒,她很開心說著要好好練,以後定要吹給我聽,而往後的每一夜,我幾乎都會來找霏兒,陪著她賞月練笛,畫山水。
 
一日,我帶著百合花來到周府,照常躲過平日把守西院的兩個衛兵,不過今日衛兵卻閒話家常起來,我也停下腳步聽著。
 
「每天都守著這塊破地方,根本不會有人來,你說今天要不要去喝個酒啊!」
 
「不好吧,這裡畢竟也是小姐的住處。」
 
「我說你笨你就不承認,什麼小姐?那個賤女人生的,主子也不認!勉強留了塊地給她住!不守根本無所謂!」
 
「你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想這樣丟了工作。」另一名衛兵說著說著又站回了自己的崗位。
 
原來霏兒的生母地位低下也非周峻所傾心的對象,女人下賤嗎?操弄、玩弄感情的人卻被忽視了,錢、權、男人,世道的印象註定女人背負著巨大沉重的道德枷鎖。
 
我緊握著花莖,若再稍微用力,只怕整束百合皆要化為粉末了,一樣跨進窗子,只見霏兒支著頭正打著盹。我輕聲喚起她「等很久了嗎?」
 
「妳來了!」她聞聲驚醒過來,雙眼充滿著期待。
 
「妳看我給妳帶什麼來了?」我從背後拿出花束。
 
「好美的花!這是什麼花?」
 
「這是白百合,妳就像她一般純潔,美好。」
 
「明天一早,我就將她們種入院中。」
 
我看著霏兒接過花朵,細心的找出瓶子將百合插進去,便提議道「今天十五,賞月嗎?」
 
「當然了!」說著,霏兒就將兩張凳子移到窗邊,我卻制止了她,一把將她抱起,三兩下的躍至屋簷上,「我們在這賞。」
 
她很驚訝,笑著對我說自己從沒這麼接近月亮和星星,雙手合十許了個願望,隨即也合著我的手讓我一起許,許著許著卻忽然看著我道:「霏兒的名字是不是如水氣朦朧朦朧的,毫無存在感……?」
 
雪的存在又何嘗不是朦朧易逝呢?徒有賞玩的價值罷了……,但我仍是抱著霏兒與她解釋道「雪是為了霏兒存在的,沒有霏兒,雪花怎麼在空中紛飛起舞?」
 
之後,我們對著星星說故事,相逢終須道別,我向她揮別說下一次再見面的日子不確定,自己得好好的保重。
 
因為朝廷那方傳出了消息,嚴平失勢連夜逃出府宅,皇帝下令追緝嚴平一干逆賊,組織內部受到嚴重的打擊,自己是時候動身了。
 
沿著義父平時的據點及藏身處搜索,終於在山頂的一間道觀尋得蹤影。我提劍上前,推開門扉,只見再熟悉不過的背影靜靜立於神像前,但卻不是虔誠的膜拜,而是風雨欲來前的預備姿態。
 
「雪,義父從未料到妳的背叛。」
 
「我也從未想過自己會失去父母、失去家人。」
 
「妳真以為我不知道妳近日的動向嗎?我會真沒有任何防備?」
 
「即使你有,此時此刻終會死在我的劍下。」
 
「我天真的雪,妳這身的武藝可是為父教導妳的啊!」嚴平轉身便是一聲大吼,周圍跳下兩條人影,一對三,局勢一發不可收拾。
 
劍鳴身動,我旋身射出三枚毒鏢,毒鏢在空中散開,各自化出一根銀針,緊隨毒鏢銀針之後,我鎖定一名黑衣人使出十分力道揮劍斬下,黑衣人提劍向上一擋,兵器相擦,金光燦然,卻躲不過暗器索命,毒鏢和銀針射入胸膛,渾身一軟,毒藥已入肺腑。
 
嚴平擋下毒鏢後,見情勢超乎預期,與另一名黑衣人合力圍攻雪。
 
兩人撲面而來,瞬間勁風已至跟前,我踢起地上長劍做雙劍之姿揮舞,三分力道行使於左右,四分速度維持僵局,這是一場體力戰,我明白自己擅長的並非蠻力體能,縱身躍至房梁,利用身軀優勢在其間穿梭,四道銀光鎖定黑衣人的眼、心、手、腿一齊射出。
 
毒器從四面而來,黑衣人抽身極退拉開距離,旋劍擋住毒鏢的進擊。此時,我將鉤鎖一扔,盪過嚴平,直直落至黑衣人之上,雙劍交替,首級落地。
 
很快又剩下了我和嚴平,同起初的一對一局面,唯一不同的是自己體力的劇烈流逝,我喘著氣看著神態自如的嚴平,他的眼神一貫的冷靜,並沒有因為屬下的死去而驚慌失措。
 
「武藝已至頂峰了,雪。」他說,「但仍是不夠啊!」隨即一動,如鬼魅殘影,快得我無法辨別他的位置,劍鋒在頃刻到了面前直取咽喉,我運使最拿手的輕功,向後疾射,扔出一枚煙霧彈,四周立時煙霧瀰漫。
 
跳上房樑,居高臨下,不過喘息一秒鐘,底下的煙霧劇烈騷動,一道黑影從霧中跳起,如黑豹張嘴的猙獰姿態,我驚得射出幾枚毒鏢做掩護,跳上另一側的樑上,迴身剎那已然中劍。
 
腹部的鮮血隨著墜落的身子噴灑在空中,我拉住扔出的鉤鎖,隨著擺盪穩落在地面上,迅速點住穴道,將腰帶緊綁於腹部止血。
 
看著滿手腥紅,自己卻異常的冷靜,閉起雙眼,融入風中,不為視覺的謊言欺騙,感受細微的動靜,不出幾秒,一道罡強劍氣由左而來,不疾不徐的將身子向後傾倒,從袖中抽出一把帶有血槽的短刃往前一劃,劍隨斷臂一同落下,血自切面噴在我的臉上,嚴平反應過人,另一手已運使陰狠毒功抓向我的門面。
 
失之一厘,結局卻差之千里,嚴平低頭看著胸口的短刃埋於其中,心血自血槽引流而出,終於倒在了自己的血泊當中。
 
入冬的第一片雪花飄然落下,走出道觀的我狼狽的承著越下越大的雪,在行至山腳下時已昏厥過去。
 
「奶娘!奶娘,這就是雪嗎?」霏兒打開窗子,不畏侵骨的寒風。
 
「小姐,外頭冷,趕緊把窗子帶上吧!」奶娘蹲在床邊燃著所剩不多的木炭。
 
「但是……我在等雪……。雪說……」
 
「霏兒和雪是天作之合。」我喃喃的從夢中驚醒,夢中霏兒和父母都在等我,彷彿回到滅村前的祥和,沒有驚慌痛苦的叫喊聲,沒有父親豁命將自己帶進山林的場景,只有夕陽斜紅,炊煙裊裊的家等著自己。
 
「姑娘,你醒啦?」一張大臉貼近到我的眼前說道。
 
我頭痛不已,依稀記得自己在一場廝殺後走了好久終於暈了過去「我暈去多久了?」
 
「姑娘體力耗盡、血流過多,躺了整整一個月。」
 
「啊……」我搖晃著起身欲走,身穿藍袍的男子卻攔著我說還不能劇烈運動,實在令人不耐,略感功力還有五成,臨走前卻沒什麼銀兩可做報答之物,匆匆給過信物以便來日報恩,便運起輕功離去。
 
「霏兒,雪來了。」路上白雪紛飛,內心難掩激動,行至周府偏院卻放慢了腳步,欲推開窗子時卻聽聞路過的衛兵道:「可憐啊!今年的大寒特別冷,那小姐竟然和她的奶娘相擁凍死在房內了,要不是上次府內發放工資,還真不知道少了這兩號人。」
 
「好了,趕緊將房間的遺物清到雜物間吧!」
 
這怎麼可能!慌亂的推開窗子,房內早已人去樓空,案上的茶壺也已不在,我急忙奔至那兩個衛兵前欲尋竹笛。
 
不等衛兵提刀警示,我已將二人擊暈過去。
 
拾起在散亂遺物中的竹笛,來到她的花園,枯萎的殘莖,凋零的花葉,自己尋一場百年好合,只是作夢。
 
朝廷又傳出了消息,一個月前皇帝遭到刺客行刺,同時間四周國家結成聯盟,欲攻打進來,親和派勉力支撐著戰事,宦官則無時無刻的覬覦皇位,絲毫不將傷重的皇帝看在眼裡。
 
國內人心惶惶,戰火不斷,我出了周府後,天空又飄起了白絮,今我來思,雨雪霏霏,一片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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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衣摩腹午窗明,茶磑無聲看霏雪。
這句話有種悒悒不樂的感覺,往後的雪喝起茶來是否也是此番心情?
國文很差,翻了這句話的大概意思翻很久又琢磨了一些時間 O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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