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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原有的桐生【第四章】雙子（五）
作者：Tytt│零～紅蝶～│2014-05-07 09:50:11│巴幣：2│人氣：156
＊「五」
「母親帶姊姊出去還沒回來，她是這麼說。」
天氣很冷，到處都是一片雪白。
「我翻了衣物，找到另一位孩子居住的跡象。」
「快告訴村長！」
皆神村在下雪。
身著巫女裝束，穿了大衣抵擋風寒的女性走過桐生─立花通路。
現在天氣很冷，讓村中許多人生病了。在醫療不完善的村子，如果有人生病只會互相傳染，疾病更是到處蔓延，因此女性受村長之託到外面拿些藥品回來。
女性來到村子隔壁區的醫院，完成村長的託付。就在要回村時，女性在休息區看到抱著孩子的婦人，婦人懷中的女孩熟睡著。
似乎是同村的人。
「孩子生病了嗎？」
女性隨即上前問。
「這幾天燒得很嚴重，幸好吃過藥了。」
「請多保重。那麼，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女性與婦人互相道別，女孩也睡得很安穩。
＊「六」
女性回到村中已經很晚了，村子卻在更晚的時候發生騷動。
在街道上，女性看見村民押著她在醫院見到的婦人前往村長家。
「發生了什麼事？」
女性上前詢問。
「雙子對村子有多重要，她居然藏匿雙子！」
「怎麼會？雙子呢？」
「生病了。玩耍時昏倒了，正在家中休息。」
「另一位雙子呢？」
「聽說帶去醫院就不行了。」
不可能。
女性走向回醫院的路途。
儘管天色漆黑，女性最終在崖下找到「死去的雙子」。
其實女孩沒有死，只是呼吸微弱，快被雪堆掩埋的身體也發冷了。女性急忙把女孩身上的雪拍掉，也把大衣給了女孩。但無論女性怎麼呼喊，女孩始終沒有醒來，火炬也在冰雪中熄滅。
在什麼都看不到的黑暗，沒有火，回不去。
＊「七」
女性在冬天的野外待了一晚。
早晨，女性發現行經的旅人，她把旅人引到女孩的方向。
「有人在下面！還有呼吸！」
「快點！必須帶她去醫院！」
女性躲在遠處。
看著女孩被救走後，她用力打了噴嚏。
◆
「姊姊……沒有死？」
唄月睜大眼睛。
「沒有。」巫女答。
「姊姊在哪裡？可以告訴我嗎？巫女姊姊。」
唄月著急問，巫女卻拍了由良的肩膀。
「換由良說故事了。」
「我沒有故事。」由良卻這麼說。
「怎麼會？由良曾經告訴我故事的一部分，現在能聽聽全貌嗎？」
「好吧，我所記得的……」
＊「八」
什麼都不記得了。
女孩與跟她在一起的孩子一樣，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更沒有屬於他們的一切事物。直到一對夫婦對女孩與孩子們說：「回家吧。」女孩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還是跟他們走了。
與女孩一起離開的孩子都對「回家」抱有期望，但那對夫婦只是帶著女孩與孩子趕路。女孩也發現在路途，孩子越來越少，那對夫婦也不如最初溫柔，他們甚至會打女孩與其他孩子。
後來，女孩發現，孩子之所以不見是變成錢了。
女孩很不安，她覺得必須逃跑。
某天夜晚，女孩趁那對夫婦不注意時逃走，那對夫婦發現後一直追著女孩。
女孩不知道該逃到哪去。但途中看見飛舞的紅蝶，女孩跟著紅蝶跑進山中。
正當女孩又累又喘、快要跑不動，她看見了前面有許多農村裝扮的叔叔們。
女孩急忙向他們求救。
「喂！追著小女孩做什麼！」
「那是我們的女兒，居然鬧起脾氣，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不是他們的女兒！他們還藏了很多小孩，在路途中一個個不見了！」
「我看……他們好了……」
「等等、做什麼！放開我！」
「快放開！你們要去哪裡！」
看著農村裝扮的叔叔們把那對夫婦押走，女孩鬆了一口氣。
＊「九」
之後，女孩被村中的人收留了。
在村裡的孩子大多是雙子。他們的感情很好，讓沒有手足的女孩羨慕。
可是，很多雙子到了大一點的年紀，其中一位會消失不見，在他的家門前也多了兩尊地藏。
女孩慢慢發現，雖然說不上來，但這個村子很奇怪。村民有時候會出去尋找旅人，把他們押進村中最大的屋子就不讓他們再出來。女孩開始害怕這個村子，會不會又讓她遭遇之前的事？
儘管女孩發現她對村子異常熟悉，走在村中好像會想起什麼事，可是又讓女孩覺得想起來的或許會是悲傷的事。
妳要堅強，也要活下去，但不要再回來了──
終於，女孩想起有人對她這麼說。
但是，是誰呢？
＊「零」
女孩被託付了事情，必須去到村外。
那天很冷，天空飄下細雪，女孩穿上大衣就出門了。
從來沒有這種感覺，走在出村路上讓女孩有著強烈的即視感。地面積著比現在更厚的雪堆，畫面搖搖晃晃，像是在奔跑，然後──似乎跌下去了。
直到女孩停在崖前，女孩想起來了。
她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母親。
那晚，母親抱著她奔跑。為什麼要跑？女孩不知道。即使只有片段的回憶，女孩明瞭了。
女孩曾經是村中的一員。或許發生了事情，母親才帶著她逃離村子。
儘管女孩想不起母親的容貌，但是──
妳要堅強，也要活下去，但不要再回來了。
女孩堅信她必須離開，但似乎有重要的事不能忘記，是關於她自己、最迫切的事。
女孩想不起來……
◆
「所以我才會在神社打工。我希望能存到錢，離開村子。」由良說。
「我有看到由良！」薊開心說著，但由良聽不到。
「姊、姊姊！是姊姊！」
唄月紅了眼框，由良卻沒有抑揚頓挫地說：
「我看過妳，但是不認識妳。」
「由良，夢見過自己嗎？」
巫女問，由良點著頭。
「我夢見過兩個自己。」
「這樣……」
巫女撥了由良的瀏海，又擺弄唄月的髮梢，隨後拿起鏡子。
「看。」巫女微笑。
「巫女姊姊好厲害！」薊發出讚嘆。
除了頭髮長度不同，現在的唄月與由良看起來像是一個樣。
唄月看著鏡子露出笑容，由良的表情轉為驚訝。
「我以為是我羨慕雙子，才夢見兩個自己……」
「姊姊，結城唄月。」
唄月握住由良的手，露出開心的笑容。
「由良。」
由良也報上名字。
「姊姊，我要跟巫女姊姊一起逃離皆神村……姊姊也能跟我離開嗎？」
「我還沒存夠錢。」
「是嗎……」唄月變得喪氣。
「但是我常常聽別的雙子說，他們會一起度過難關。我們也可以嗎？」
「可、可以！可以的……」
「放心，由良是堅強的孩子，一定可以。」
巫女走向神社深處的橫欄，拉開門。
「從這裡能通往皆神村外。出去了就別再回頭，一路上也務必小心。」
「巫女姊姊呢？」
唄月跟著由良走進木欄，巫女姊姊卻還站在原處，她露出擔憂的神情。
「我還要幫薊找回茜姊姊。現在的皆神村很危險，你們先離開吧。」
「那個……巫女姊姊，之前的水還有嗎？」
「唄月需要御神水嗎？」
「如果可以……」
「這裡。」
巫女從懷中拿出水瓶。
「謝謝……薊呢？薊在哪裡？」
拿著御神水的唄月四處張望，薊隨即站到唄月面前。
「我在這裡！」
「這裡嗎？」
唄月向前摸索，手穿過薊的身體。
「就是這裡喲！」
「我看過薊的身影。」
「唄月看到我了嗎？」薊感到訝異。
「只有一下子，在薊拉著我逃跑時。我在外面一直能看到薊的手，一定是因為這個關係……我想當面看看薊。」
唄月撕開御神水的封條，將水流緩緩倒在前方。
隨著水流落下，空氣中浮現女孩的身影。
直到女孩完全浮現在唄月面前，唄月露出笑容。
「薊有來救我，謝謝妳……薊跟茜姊姊真的長得一模一樣。」
「父親有時也會分不出我跟茜姊姊。」
在唄月面前現形的薊說。
「薊是不會欺負我，還說要陪我玩的人……薊一定能把茜姊姊帶回來，加油。」
「嗯！」
「再見。」
唄月抱住薊。
薊站直身體，看著唄月，他們就要分別了吧？
當唄月放開薊，重新露出笑容，她的眼角溢滿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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