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序曲 DREAM篇 BY不是痞子
「告訴我，妳在這段時間裡成功打倒別人幾次？」我往前傾，雙手交握說道，莉姆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兩次。」她最後嚅囁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就跟我想的一樣。
「請、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看到我的反應，莉姆急忙說道。
「什麼機會？讓妳再去給人打臉嗎？」我冷冷地說：「說起來，妳做的事情跟我講的好像也不太一樣吧？。」
「斯提老師！可以請你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嗎？」班導也著急的說道：「到底莉姆同學發生了什麼事？」
「別擔心。」我說道：「她只是照著我說的話做而已。」同時，我拿出黑暗轉輪抵在他的脖子上。
「............咦？」班導愣了一下。
「老師！」莉姆猛然站起來，但是我逕自扣下板機，一陣電流立刻竄過他的身體，讓他失去意識。
「他只是昏過去而已，醒來的時候大概就不記得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了。」我說道，從沙發上起身。
「你、你要做什麼？」莉姆驚慌的問。
「妳做的事根本幫不上我的忙。」我無視她，說道：「我要的是助手，不是幫手。不需要戰鬥。」
「但、但是－－」莉姆想說些什麼，卻被我打斷。
「而且妳的作法太亂來了，連身分都沒隱藏起來，這樣被人抓到根本是遲早的事情。」
「............」莉姆無法反駁，難過地低下頭。
「現在拿著這個，然後跟我來。」我把紅色的布和鴨舌帽拿出來，她愣了下後戰戰兢兢地接下。
接著我走出房間，莉姆急忙從後面跟上來。雖然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了，但我還是帶著她穿過走廊、離開校舍。
「老、老師？這樣沒問題嗎？」莉姆在我身後畏縮的問。
「有問題的話就不要當我的助手了。」我說道，走出校門。
「但是，我們要做什麼......？」
「做點有用的事。」我這樣說道。
一個在上課日穿著制服亂晃的學生很引人注目，所以我專挑一些小路走，最後來到一間拉麵館的後門前面。
「把口鼻蒙上，帽子也戴起來。」我指示道。莉姆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照做了。
「等一下妳進去之後，就大喊"搶劫"。」
「呃？」莉姆的身體僵住了，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
「只要妳拿到錢出來了，我就讓妳當我的助手。」
「但、但是那不是犯法的－－」
「妳想要當我的助手賺錢，對吧？」我說道，莉姆便噤聲了。
「這是妳自己的選擇吧？那就幫我把錢拿出來。」
莉姆的表情有些痛苦，顯然內心正天人交戰著。
「......只要拿錢出來就好了吧？」沉默了一會兒，莉姆的聲音中終於出現了覺悟。
「當然。」我說道，同時拿出了我的黑暗轉輪。
「這個借妳，進門時先隨便開個槍比較有威嚇性。」我把槍遞給她，莉姆照樣用顫抖的手接下。
「我等一下會混在客人當中看著妳，好好做啊。」
「............」莉姆用微乎其微的動作點點頭，我轉身走出小巷。
繞了一圈從正門進入拉麵館後，我便隨便找個角落的位子坐下。過了一會兒，看到了莉姆從後門走進廚房。只見她有些心驚的張望了一下，找到我後，便慢慢舉起手上的槍。
「咦？這位客人，後門是不准－－」一個店員發現她，話還沒說完已經看到了她手上拿的東西。
同時莉姆已經用力扣下板機。實體子彈從槍口猛烈射出，發出雷聲般巨大的聲響，子彈打穿了店裡的柱子後在窗戶上開了一個大洞。
所有人都被嚇得從座位上滑下來，露出驚恐的表情看向莉姆，有些人尖叫了起來。
莉姆自己也被強烈的後座力推動，後退撞到牆上。
「快叫警察！」店員對著客人大叫。
「別動！」莉姆用發著抖的槍口指向他，店員立刻僵住了。
「所有人都不要動！我、我會開槍喔！」莉姆努力的威嚇，但是她雙眼泛淚的神情顯示出她自己也很害怕。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這一幕有點焦急，大概是因為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了吧？
......只要再忍耐一下就會成功了。只要拿到錢後離開就好了。
「我、我是來搶劫的。」莉姆說道，緩緩向收銀台移動，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她。
「喂！別鬧了。」突然，一位客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呃......！？」莉姆身體縮了一下。
「把那把槍放下，像妳這樣的人根本嚇不了我。」他厲聲說道，莉姆差點就照著他的話做了，但是看到了我後便重新拿起了槍。
「我真的......真的會開槍！」莉姆用力說道，用槍指著那位客人。
「嘖......」不過即使是他，看到槍口後也停下了動作。
這就是一般市民的反應，沒什麼好擔心的。
覺得再來應該就沒什麼問題的我站了起來，準備回到餐館後面去接應她。
這時，莉姆驚慌的眼神在一瞬間和我對上了。那個客人立刻抓住這個機會朝她撲了過去。
「呀！」莉姆急忙想要後退。但是收銀台就在背後，所以她根本無路可逃。
糟了！我震驚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難道我失算了？原本以為讓莉姆拿著槍恐嚇這些市民一下就沒問題了，沒想到竟然會有人膽敢反抗。
在這種情況下，莉姆毫無疑問會開槍的。
我，就要讓自己的學生殺人了嗎？這樣的疑問在心中浮現，我感到後悔，頓時有些呼吸困難。
為什麼？我不是個反派嗎？
殺人的事也做過不少，但是卻很不想讓莉姆殺人？
我－－
碰！子彈擊發的聲音大到讓在場的人都瞬間閉上眼睛。
而我只能等著騷動平息下來，什麼也做不了。
「............」
所有人都屏息朝著櫃檯的方向看，莉姆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然後跌坐到地上。半哭的臉恐懼的看向前方。
那位客人則是維持著站姿一動也不動，但是他似乎也瞪著某個東西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移動身體想要換個角度，肩膀碰到了一個人。
「湊熱鬧是不好的行為喔。」肩膀的主人如此說道。
「是......是英雄！艾波涅小姐來了！」突然，有人如此大聲叫道，餐館內立刻起了大騷動。同時我也發現身旁的人就是她。
她穿著藍色的緊身衣，露出肩膀和腰、下半身有著裙子般的裝飾，背後的披風和長髮往下延伸到腰部。
正是一副英雄的打扮。
「我剛好路過發現這裡不太對勁，就來看看了。」艾波涅環顧人群－－包括我－－後，便沉穩地走進店裡。
「得、得救了......」那位撲向莉姆的客人突然軟腳，然後趕緊把自己拖到旁邊的座位上。
在他剛才位置的前方幾公分處，有一顆被冰凍的子彈。
他顯然是被那顆已經凍結的子彈擋住，所以才沒辦法再往前的。
「哎呀，妳是......」艾波涅走到坐在地上的莉姆面前時，露出吃驚的表情。
莉姆看到她之後好像就崩潰了，把臉埋進雙臂哭了起來。我在這時候猛然察覺事情不妙：要是在這種時候讓莉姆把我的真實身分說出來的話就糟了。
必須要想辦法讓她脫離這個狀況，冷靜下來才行。
「妳是上次那間速食店裡的服務生吧？來。」艾波涅溫柔的說，彎下身把莉姆扶起來，順手也把手槍拿走。
「還穿著制服耶，可是妳不像是會翹課的人啊。」艾波涅掃視了店裡一圈，問了還有沒有人受傷，確認沒事之後便帶著莉姆走出來。
「那、那個，讓我來照顧莉姆吧。我是她的老師。」趁著她們經過我身旁的時候，我向艾波涅說道。
「呃？那就跟我來吧。」艾波涅驚訝看了我一眼後，說道。
警察在這時候也趕到了，但是艾波涅不讓他們對莉姆問話。
親自說明了情況後，她便帶著我們坐上計程車。
路上莉姆還是不停地哭泣，艾波涅則是輕輕攬著她，不發一語。
不久後，計程車停在了速食店前面。
「那個......為什麼是這裡－－」我還沒說完，艾波涅就打斷了我。
「我不想被別人看到，所以你先帶著她進去吧。」艾波涅留下這句話後，全身化成了水，從車門的縫隙鑽出去了。
「老實說我覺得那樣有點噁心......」我喃喃的說道，轉向莉姆的方向。
「妳沒事吧？」
「...........」莉姆抬起臉看了我一下，稍微點了點頭。
「嘖，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有些懊惱地說道，打開車門下車。
我把莉姆從車子裡帶出來後，稍微瞄了一下四周，確認了艾波涅沒有在附近。
「妳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吧？」我抓住莉姆的肩膀，說道。
必須要確保等一下莉姆不會在艾波涅面前暴露我的身分。莉姆再度沉默的點點頭之後，我這才放心地抓住她的手，帶她走進速食店。
我們一進去，巴庫瑟就立刻迎了上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沒有之前胡鬧的語調，顯然他看到莉姆的表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
「她沒事。」我往前站一步，對他說道。不想再引起更多的麻煩了，這裡還是先不要讓他跟莉姆說話好了。「只是嚇了一跳而已，我帶她到比較安靜的地方。」
「喔、喔......」巴庫瑟皺起眉頭看著我們，但是也沒有多問。
我牽著她走到角落的地方，讓她坐下來。
「會不會冷？」
「還好......」莉姆簡短的回答，但我還是拿出大衣蓋在她腿上。
「我去點些東西來，妳有想吃的嗎？」我站起來要走，莉姆卻抓住我的手。
「為什麼那個時候要站起來？」莉姆小聲地問，像是在責怪我。
「我想說要回到後面等妳，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我平淡的說，莉姆把頭低下。
「那個時候，真的好害怕。」說著，她的眼裡再度浮現出淚水。
「抱歉。」我說道，摸了摸她的頭。把莉姆的手放下後離開了。
等到我回來時，莉姆身旁出現了一位穿著上班族模樣的女性，正和她說著話。
看來這位女性就是英雄。
「你來的正好，我有些事要問你。」我一把裝著餐點的盤子放下，她就對我如此說道。
「呃，好的。」我老實的在莉姆旁邊坐下。
「那麼，告訴我一件事。」我是第一次看到沒用面罩遮住臉的艾波涅，清秀的五官加上長髮，讓她給人一種千金小姐似的氣質。雖然身穿襯衫和窄裙的她看起來就跟普通的上班族沒什麼兩樣，但是她眼裡令我留下印象的水藍色反光仍馬上吸引了我的視線。
「莉姆告訴我她是被反派帶出學校，逼著她去搶劫才到那裡去的。那你又為什麼會在那裡？」艾波涅嚴肅的問道。莉姆不安地看著我。
被懷疑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在心裡嘆了口氣。
雖然莉姆的敘述幾乎跟事實一致，但是還有我能夠轉圜的空間。
「呃，其實是這樣的。」我立刻裝出回想起什麼討厭的事一樣的表情，說道：「莉姆在第二節課之後就沒有出現在班上了，我覺得很奇怪便出來找她。經過那間餐館時正好看到她拿著槍在裡面，所以馬上就過去了，但即使是我也沒辦法馬上讓她停下正在做的事情。」我努力的編出一個故事來。
「喔？那在我到的時候你已經在哪裡多久了？」艾波涅問道。
「大概五分鐘左右吧。」我沒有多加思考，如此回答。
「......好，我了解了。這樣的話你到現場的時候莉姆應該才剛進去而已。」艾波涅思考了一會兒，如此說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任何可能是黑暗轉輪提斯的人影？」
「不，沒有什麼印象。」
「是這樣嗎......可惡，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啊？」艾波涅咬牙切齒的說。
「您打算怎麼做呢？」我用小心翼翼的語氣問道。
「先觀察看看吧。」艾波涅回答：「我會找到提斯好好問個清楚的。」
「不會像上次那樣把他放走吧？這樣消極的方式行的通嗎？」
「............」艾波涅皺起眉頭看著我，我才發現自己說的話好像超過一般人會介入的範圍了。
「呃，我不是那個，責備的意思。我－－」
「沒關係。」
「咦？」我看向她閃爍著藍色光芒的雙眼。
「會感到懷疑和不解是正常的，對於一直看著英雄和反派戰鬥的你們有資格質疑我的作法。」艾波涅露出和緩的微笑。
「妳......是認真的嗎？」我忍不住問道。
「當然。」我再次從她的眼裡感受到了自信與力量。
「因為這是我的夢想。」連她的語氣也是如此確信、讓人無法質疑。
「好了，我差不多走了，還要看看黑暗轉輪提斯有沒有留下什麼離開的蛛絲馬跡呢。」艾波涅說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喔、喔......」
「莉姆，妳真的沒有想到什麼其他的事情嗎？」艾波涅最後一次向莉姆確認。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是自己被抓......」莉姆有些緊張的說道，瞄了我一眼。
「是嗎？對了，這個給妳吧。」她從包包裡拿出一張紙，交給莉姆：「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麼事就立刻聯絡我。」
莉姆點點頭，收下了名片。然後艾波涅突然抱住了她。
「啊......」莉姆的臉紅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們做個朋友吧。」艾波涅說：「哪天找個時間出來聊聊怎麼樣？」
莉姆輕輕點了點頭，艾波涅便露出燦爛的笑容。
「那就這樣，掰掰！」接著她便迅速走出了速食店。
我和莉姆目送著她離開。
「............」
「呼，總算撐過去了。」見艾波涅的身影消失，我吐出一口氣，整個人癱在椅子上。
「老師，剛才很會說謊呢。」莉姆小聲說道，蜷曲在椅子上的身體讓她看起來比平常更嬌小。
「嗯，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反派啊。」我不經意地答道：「這種事情根本不算什麼。」
「我，失敗了對吧？」
「是失敗了沒錯。」我如此說道，莉姆原本哭過的臉更是抹上一層陰影。
「不過，我也有失敗的地方。」我突然說道，莉姆睜大眼睛看向我。
「妳本來就不是那種敢光明正大搶劫的人，我應該讓妳做些妳可以做到的事才對。」
「這樣的話，我－－」
「交給妳自己決定。」我說道，把視線轉向窗外：「連英雄都介入的現在，我已經沒辦法強迫妳照著我說的做了。反正這件事本來就是從妳自己的希望開始的，就用妳希望的方式結束吧。」
「............」莉姆有些驚訝的看著我。
「只要妳答應不會把我供出來的話。」我說道。
我們之間的立場已經轉變了。我無法對莉姆要求或者強迫，但是她能夠決定要不要將我的身分告訴英雄。
真是難堪啊。黑暗轉輪提斯。
我在心中苦澀的思考，所以遲了一步發現莉姆偷偷的哭了起來。
「莉姆......？」我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不明白她如此傷心的原因。
「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嘗試了。」莉姆用手背擦過紅腫的雙眼，哭著說：「好幾天不停的傷害別人、拿著槍搶劫......最後又對英雄說了謊話。」
我什麼也說不出口，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才好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她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知道，她已經忍不下去了。
所以我只是坐在身旁，無言的陪著她。
這不是結束。
這是一個開始，因為從今天之後，我們之間的關係一定會有所轉變。
莉姆必須為了她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我也一樣。
我們都有新的責任必須背負。
然後......艾波涅也是一樣吧。
當天我送走莉姆後，一直霸佔著座位直到巴庫瑟以打擾營業的理由趕我出去為止。
.................................................................以下作者廢話....................................................................
大家好，我是不是痞子。
以後大概也是不定期更新啦，因為大學......嗯嗯。
目前我還沒寫但預定要寫的小說有：一篇社團活動的故事續寫、"同開頭不同題材"的短篇兩篇，然後再加上這篇......豪恐怖！！
好啦.....我會慢慢把東西擠出來的，之後還要繼續加油加油！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創作內容
英雄的序曲 DREAM篇 第二章後半 2/2
武俠小說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