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雲】如果有一天我看不見光明，你還會在我身邊嗎？

【骸雲】如果有一天我看不見光明，你還會在我身邊嗎？


此篇結局不差，但內文悲傷有。
崩壞有，因為小凌子寫的時候十二點多我累了orz


＊　　　　　＊　＊　　　　　＊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的一天。悶熱潮濕的房間讓他感到嘔心，四肢被捆綁在一張歪歪斜斜正在腐爛的木製椅子上，沿著牆壁滴落下來的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形成一攤又一攤的臭水，隱隱約約還嗅到木製家具發霉的氣味。

　　雙眼被蒙上布條，連嘴裡咬著也是噁心腐臭的破布。

　　「雲之守護者……真不愧是最強的守護者，差不多把我們家族的成員都屠殺掉了！」
　　「這男人，不除掉以後咱們一定會被抹殺掉！」
　　「真是噁心變態的男人，戰鬥力這麼強，該死！」
　　「媽的！這個混帳……混帳……我要替其他人報仇！」
　　雲雀聽到這裡，嘴角勾起一抹輕蔑鄙視的弧度。

　　「媽的！笑屁啊！」
　　忽然，他感受到一道強勁的力道，抓起他的頭髮往後拉。

　　「我看你也沒有什麼時間笑了，混帳！哈哈哈哈哈，你根本不知道落入誰的手中，『泰茲』家族擅長什麼我想你最清楚不過了。」

　　雲雀不屑的撇了撇嘴，連聽都沒聽過，哪知道擅長什麼？

　　「哈哈哈哈，最近新研發毒藥，拿他來試試看好了，如果成功了就可以大賺一筆，到時候泰茲要東山再起就有足夠的經費了！」

　　「這個變態男人早一點毒死也算是對黑手黨的一大貢獻吧！」
　　「哈哈哈哈！」
　　雲雀感覺到有人硬塞一粒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死硬咬牙就是不肯吞下去。
　　赫的，突如其來的一拳用力揍向他的肚子，他疼的叫了出來，但還是死命的咬牙撐著。

　　「媽的，這男人真難搞。」
　　忽然，他聽到死氣之火燃燒的聲音，該死……他的戒指全被那些混帳的東西拿走，就想反抗也無能為力。

　　「媽的！看我怎麼破壞你的眼睛！」
　　一隻手用力的覆上他的雙眼，瞬間一股悽慘痛楚刺痛他的雙眼！宛如萬針穿眼，一根比一根銳利刺目！

　　「啊啊啊啊啊啊……」他痛苦的哀號起來，全身因為痛楚而痙攣顫抖。
　　是……是嵐……嵐系死氣之火……

　　忽然，雲雀感覺到他的胸前燃燒出憤怒之火，越來越大，越來越炙熱，是他的死氣之火，在熊熊燒灼他的皮膚。

　　這不是……這不是那個傢伙……給他的……？

　　「他哪來多一顆戒指！」
　　男人的驚叫聲響了起來，同時痛楚消失了，雲雀用力咳了幾聲，感覺眼眶流出液體。

　　「六道……骸……」

＊　　　　　＊　＊　　　　　＊

　　「就算我殺人無數冷血如獸，也不可能不知道什麼是愛情，恭彌。」

　　六道骸站在並盛國中接待室的窗邊，望著夕陽下沉餘暉光彩染橘了雲彩，面色帶著屬於因戀愛而痛苦卻又正經認真的表情。任誰也沒想到輪迴六世的他，居然有一天會栽在愛情裡，而且還是禁斷的同性之戀。

　　或許鬼魅如他的六道骸，從來未有正常過。禁斷，被禁止的甜美蜜果刺激著這人的神經，獲得多於異性相吸的刺激感。

　　雲雀沒說什麼，身上西裝依舊筆挺，他拉了拉領帶。沒想到只是出任務順道回來看看懷念已久的母校，卻意外看見本該鎖在復仇者監獄的變態，六道骸如同雕像般矗立在本該屬於他的位置，望著窗外。

　　雲雀皺了皺眉頭。
　　那句話應該是回應他之前說過的話……

　　「吶，恭彌，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能夠待在你身邊。」

　　雲雀仍舊是面無表情，但他那雙丹鳳眼似乎斂藏更多的狠意。對他而言，這種有如弱者般的告白他不需要。

　　但，也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對他……



　　「恭彌，我是真的……喜歡你……」



　　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聽的。

　　雲雀鐵青著臉，大步邁開走出接待室，獨留六道骸一個人待在接待室裡頭，六道骸倚著窗口手上拿著一個玩意，深深地望著手上的小東西玩弄著。

　　「吶……究竟什麼時候你才聽的下去呢？恭彌？」
　　「我可是不易放棄喲，クフフ──」

　　為什麼會有一種沉悶的感覺？雲雀皺起眉頭。草璧立刻跟在他這冷靜如冰的老闆身後，匆匆忙忙離開並盛國中。





　　那天之後，雲雀回到並盛地下基地，意外發現日式矮桌上放置了一條練子，鍊子上環了枚戒指，閃著純度極高的雲系能量，那是刻著雲鳥紋相間的戒指，中間還有一顆極其透明的水晶。壓在下頭的是一張用極其流暢的日文撰寫出來的留言。

　　雲雀望見那枚戒指，先是驚訝的微張那雙丹鳳眼。因為那枚戒指不是輕易能取得，有人傳言這枚戒指潛藏在密魯菲奧家族的某個高級幹部手上，也有傳言是在美國某個龍頭黑手黨首領的手上，但後來雲雀發現這些都是空穴來風，總之這枚戒指行蹤不明也無從找起。

　　「吶親愛的小恭彌，這戒指呢，就當作小小定情禮物囉，這可是得來不意呢♥
　　為了你啊，我可以連你最想要的戒指都找來，
　　你一定覺得這句話很噁心吧？好吧好吧，クフフ──
　　就當作同事間的友情相助（雖然我常常不在。）
　　就這樣囉，期待下次的相會，雖然我知道你不會期待，
　　所以，下一次我們就打一場吧，反正十年前沒贏過我，十年後就不一定，
　　恭彌……」

　　看到這裡後，字條有擦去的痕跡。不知道為何他想知道那句話是什麼，心情有複雜，他自己想探究什麼也不知道，或許是出自於人類本身的好奇心吧？

　　他仔細端詳，才發現後面寫著的是……
　　「我真的很想你。」

　　他該用什麼心態戴上這個戒指？

＊　　　　　＊　＊　　　　　＊

　　在彌留狀態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一些話……
　　「六道骸？！你怎麼會在這裡？」
　　「彭哥列，現在只能拜託你了……」
　　「怎麼了？！」
　　是六道骸嗎？是六道骸救了他嗎？接著雲雀聽到阿綱一聲驚叫，他的身體好沈重好沈重……連同他的意識一起跌落黑暗的深淵……
　　「雲雀學長──」







　　當他意識再次回來的時候，迷迷糊糊聽到空調在寧靜中特別噪音，鼻子嗅到一絲絲消毒的氣味，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異常的安靜到讓他開始覺得不太對勁，身體異常的沈重，他連動都不能動。

　　對……他好像……經歷什麼很痛苦的事情……

　　忽然，一把聲音響起，他的手被握了起來。
　　「恭彌……」
　　「恭彌……對不起……是我太晚了……」
　　是六道骸的聲音，聲音很溫柔，摻雜著哀傷落寞的語氣，六道骸輕輕撫著他的手，他覺得六道骸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他快聽不見了。

　　雲雀用力的想動身，但只動了幾跟手指。
　　「恭彌？！」
　　握著他的手倏地用力起來，他皺起眉頭，六道骸似乎看見了，手鬆了下，變成兩隻手都握著，暖暖的溫度傳入他的雙手。

　　雲雀想張開雙眼，可是當眼睛張開的同時，卻發現仍是一片黑暗。他伸手想去觸碰眼睛的時候，卻被六道骸阻止了。

　　「恭彌，你眼睛受傷了，不能碰。」

　　雲雀還是伸手去碰了，但只碰到布條，被觸及的地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我的眼睛有怎樣嗎？」雲雀用冷冷的語氣說著，他感覺胸口被人用力敲擊，難以言喻的負面情緒湧出心頭，他分不出是害怕還是憤怒，只是很激動。

　　「沒事，只是受點傷而已。」六道骸像哄小孩般溫柔的對雲雀這麼說，那種溫柔的程度，讓雲雀都懷疑身邊的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六道骸。

　　「有發生什麼事嗎？」
　　「還好，雖然我慢了點，不過……還有救……」
　　連雲雀都聽到這句話挾帶著一絲絲的心虛，儘管六道骸多想將這句話講的中肯真誠。
　　「……」雲雀沉默了一下，但什麼都看不到，他只是能靜靜的躺在床上。

　　六道骸見他安分了點，說道：「看到你帶著這個項鍊，我很高興，還好我用幻術把它隱藏起來，不然連點燃的機會都沒有。」

　　忽然，雲雀感覺到嘴邊抵著一個東西，從香氣聞起來是蘋果。

　　「吃下去吧，吃下去對身體好。」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好……
　　為什麼？
　　雲雀閉上雙眼，儘管還是一片黑暗，但他好像看到什麼東西在發亮，在黑暗中發亮著。他好像懂了些什麼，卻什麼也不想懂。

　　這種沒意義的東西他不要。



　　是……這樣嗎？






　　昏睡中，雲雀好像又聽到了什麼。




「視神經都已經被破壞了嗎……」
「是的，霧守大人……還有水晶體破裂，這輩子，雲守大人恐怕要在黑暗中度過一輩子了。」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霧守大人，小的……無能為力……」
「你退下吧。」
「是……」




　　雲雀心中一驚，相張開雙眼，但仍舊什麼都看不到。

　　是這樣嗎？
　　該死的他不該粗心大意落入敵人圈套，都怪他志得意滿根本沒把那些人放在眼裡。
　　他現在憤怒的想要狠狠的揍那個廢物，但他又能做什麼？
　　他現在，什麼都看不到。

　　而六道骸，為什麼在這時候待在他身邊？


　　雖然……

　　答案再明顯不過……


　　「六道骸。」
　　六道骸似乎受到驚嚇，赫的站了起來，雲雀都感覺到空氣摩擦的聲音。


　　「我都聽到了。」



　　「恭彌……」六道骸語氣頭一次這麼驚慌失措，但他仍然強作鎮定，「一定會有辦法的，彭哥列勢力強大，一定有辦法找出辦法……」

　　雲雀只是扯開笑容，就如同輕蔑弱者時的笑容，但他是嘲笑自己。

　　「你回去。」
　　「恭彌……」
　　「別浪費自己時間！」








　　連續好幾天，六道骸走了又來了，連雲雀都感到可笑，像他這種失敗者是不能得到任何同情的，為什麼他還一直找他？

　　第一天，六道骸帶來草璧傳真給他的資料，報告並盛集團的事務，現在並盛集團的資料都由草璧代理，雲雀知道後安心不少。

　　第二天，六道骸不僅僅帶了並盛集團的報告資料，還帶了一本書，故事內容是雲雀從未讀過的，也對，他平時這麼忙完全沒有閱讀的機會。

　　第三天，六道骸帶庫洛姆來看他，頭一次他覺得這個煩人的女人也有可愛的一面，而六道骸堅持要削鳳梨給雲雀吃，雲雀就聽著六道骸跟庫洛姆如同兄妹般吵著，原因是因為庫洛姆討厭鳳梨。

　　第四天，六道骸念了一篇故事給雲雀聽，幾乎都是勵志的故事。



　　第五天……
　　第七天……
　　第十二天……
　　第四十三天……
　　第一百二十五天……




　　有一天的清晨，雲雀很早很早很早的……便清醒過來。
　　或許是因為失明的關係，他感覺異常靈敏，聽著六道骸規律的呼吸聲，他還有動靜，他知道六道骸睡著了。


　　「六道骸。」
　　沒有回應。

　　雲雀，第一次，有生以來，第一次主動握住別人的手。





　　「我已經失明了，你還會待在我身邊嗎？」

































　　等到雲雀再次入睡，六道骸才張開眼睛。

　　他激動的回握雲雀的手，感覺到雲雀近似絕望的冰冷，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會……我會……」

　　抱著雲雀，他開始哭了，深刻的哭了出來。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fin-



　　這篇我會繼續寫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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