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話完結的偽物語其實有點短。根據不少傳言、流言,偽物語還有可能會出現後日談和網路發布回數,不過筆者沒打算等待(據聞有)網上放映的幾話撰文。一方面筆者下星期、甚至將來,可能已經會忘記偽物語的內容,無謂拖延文章害筆者無法撰文;其次是筆者不肯定會否有續局,而原著理論上應該到此完結,傳言始終還是傳言,總不能被當成真相一樣看待。其三,筆者猜想,就算劇情的確有後日談,大致上的格局和內容也走不出主篇的大綱,故此筆者可以先無視這些後日談的部分,轉而集中談談主篇十一回的感覺、一些細微的感想,更重要的是比較化物語和偽物語之間的分別異同。偽物語作為化物語的後續,在很多方面上都可以說是比化物語玩得要過癮、要瘋癲、要極端的一套動畫。假如閣下不知道什麼是化物語,筆者建議閣下可以花點時間,去補補這套被不少人(包括小筆)尊稱作神作的作品;當初的化物語可謂將新房和西尾維新這兩人的風格,發揮得淋漓盡致,在娛樂性、意義、思考、笑點、角色和劇本等等層面上拿捏得恰到好處。一方面,化物語的特殊分鏡、人物表情,可以說是恰當地處理了西尾維新在原著內大量的對白情節,不至於刪減這些原著的特色,但同時又能將其存活在動畫的平台上,同時西尾維新的原著故事簡單、易明,雖則是一部強烈通俗的簡單作品,但當中亦有少量深度平衡,使其不致於單純的一部笑片。
當然,化物語的其中一個致命傷,乃是他沒有充分發揮「動畫」這個平台,使用動畫的媒介去講故事,這點在偽物語內倒是有好好的發揮。一點最明顯的地方,乃是偽物語的分鏡作畫,雖則依舊有使用大量的靜態作畫,但相對而言文字彈幕、過於濫用文字元素的情況,在偽物語內明顯有所收斂,分鏡亦偏重於大眾化和主流化,多以圖片、營造畫面色差等等,表現出故事內容,再者偽物語的動態作畫內容,絕對是要比化物語要來得多,這是偽物語唯一一點比化物語有所改善,亦是較化物語要好的地方。
不過,相對於化物語而言,其實偽物語在很多方面上拿捏平衡和立足點,都比化物語要差,首先是動畫的定位和分配故事份量的問題。化物語的故事分配份量,大致上是維持在一半到三分之二時間搞笑,剩餘時間發展劇情、鋪敘人物思想;偽物語的故事分配份量,卻是因為原著的分配問題,故此變成是有接近七成、甚至八成時間在搞笑,剩餘兩成時間發展劇本和重心思想,既不是一部劇情番,又難以定位成一部笑番。或許化物語和偽物語兩者充時間的份量一樣,但當這些充時間的伎倆,大多集中在一兩個故事之內,其實相當明顯;化物語分散這些水分在各個章節之內,最起碼維持每幾話就有一個轉折和故事收結、短篇的形式令其沒有一般所想像一樣礙眼,處理手法要來得有力而聰明了。
其次是笑點的問題。毫無疑問,偽物語的笑點是比化物語要搞笑,但亦較化物語要意淫。假如說化物語是單純流於口頭上嘴炮、大家互相在口頭上做紳士,借精警的對白而突出劇情,偽物語明顯地是將化物語的所有嘴炮,昇華成意淫的笑點;具體的例子,包括有早前幾話的刷牙、揭內褲、阿良良木和妹妹躺在床上,和忍野忍洗澡——當然一些比較健康的笑點也不是沒有,比如說忍野忍買萌之類,不過佔的比重不多。固然,笑點這回事,大家的接受基準都不一樣,最起碼筆者個人覺得偽物語的片段、笑點是頗為深刻的,只是這個催勢並不健康。對比起化物語幾乎是每話都總有一些金句、深刻場面摘錄,從而取悅筆者,偽物語卻只能停留在意淫和官能刺激的層次上,在兩者有著同樣的笑點質量之下,筆者就比較支持化物語了。當然,筆者還是要強調,層次、通俗等等,無分高低,只是筆者個人喜好,和質量無關,小筆也從沒否認過偽物語的笑點精彩,只是這點(長遠而言)並不是一個健康的催勢而已。
其三是人物方面的分析。化物語很集中在阿良良木暦、以及是姐妹月火和火憐兩人,加上在原著小說傷物語出現過的忍野忍,和三名頂替忍野咩咩出場的、和怪異有關的人物。或許是時間分配上的問題,本作的大部分時間和重點,似乎都傾注在火憐和阿良良木歷這兩人之間的互動身上,以致到忽略了月火在後半段的描寫和鋪排;實際上,月火好歹還是月火鳳凰篇的女主角,整體而言登場的時間卻不像是女主角,反較像是忍野忍、餘弦這兩名怪異之人的主演時間,變相令月火的性格和情緒並不明顯,僅僅知道對方是Fire Sister 的主腦、多策劃少做事,但實際如何卻是一無所知,就算沒出場也不成問題;其餘的其他人物鋪排倒是顯著,水準及得上化物語和其他同類作品。和化物語同樣的是,或許觀眾並不能講出這些角色的詳細心態,但卻能大致上講出每個角色身上的一到兩個特色——比如說餘弦的關西腔、餘接的「表情語尾」、貝木的偽物理論、火憐的暴力傾向等等,這些在化物語也有出現,偽物語有將大部分延續,評價也自然是和化物語差不多一樣高了。
最後要講及的是深度方面的問題。其中一點筆者挺為喜歡化物語的地方,在於每個故事最後總會有少量的思考和含義,平衡每篇內的笑點和劇情篇幅;來到偽物語,這點的效果雖則依舊存在,但卻弱化不少。一方面,由於笑點和思考的平衡點,隨著故事的增減而被破壞,這點的感覺變弱;其二,偽物語的對白過於故弄玄虛,尤其是談及貝木的偽物思考,更可以被稱作是含糊不清,思考和重心思想雖則不是想不出來,但並不清晰;其三,化物語的個別思考環節,和故事中人的處境扣連,拓展還算適切,但偽物語的整體拓展並不如化物語一樣要充分——前半段拓展偽裝和真相的思考,當中的分量固然是充足,但一如上面提及,其思考過程和內容並不清晰;後半段月火鳳凰的轉折並不明確,情節上固然是足夠深刻,但意念和核心價值的討論卻不足夠,流於主論點層次,餘韻並不強烈,算是比較可惜的部分。
批評過劇本後,最後少不免還是要說說本作的其他零碎部分。作畫方面,一如上面說,其實本作的作畫算是唯一有進步的地方——畢竟作畫更能把握「動畫」這個媒介,用圖片和台詞說故事,雖則距離一般動畫有一段距離,但同樣是西尾流表現的極致;音樂方面,筆者實在不覺得ClariS是什麼神級團體,只是一個過譽、然後被公司捧紅的中學生團體,這點不管是魔法少女小圓、俺妹、還是如今的ナイショの話也是如此,歌詞平平淡淡談日常沒特色、歌手也是唱得沒太大特色,只是因為動畫加成給了另一層意義,所以曲子才會紅起來,莫講ナイショの話並不是ClariS最紅、最強、最上口的曲子;其餘三名聲優的曲子筆者倒是沒什麼要求,最起碼筆者對聲優(尤其是三名都不是正統歌手)要求會比較低;白金ディスコ的歌詞雖則是寫得比較奇怪,無緣無故混入的大量白金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但副歌和旋律卻有著離奇的中毒性,和上季的恋爱サーキュレーション有異曲同工之妙。最後聲優發揮大致上優秀,表現大致上貼近化物語的表現,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坂本真綾的蘿莉忍野忍一角,發揮充分至於也能把握角色的特質演出,用類近是小女生的腔調、說著的對白和台詞卻是另一個人格的身份,發揮值得嘉許。![]()
總結來說,其實偽物語在很多層面上,可以被理解成化物語進一步變得極端化的成品。作畫或許是唯一一點偽物語真正有進步的地方,但其他方面——包括聲優、情節、重心思想、人物等等,可以清楚可見的是偽物語是朝大眾化的路而走,甚至過於大眾化,而筆者對此始終還是有所保留,觀畢以後更覺得化物語所有構成神作的因素、那些所謂的微妙的平衡點,在偽物語不再復見,又加上化物語沒有了偽物語的新意和作畫消費問題,欣賞的角度頓時再降低。最後偽物語評價B+安定,毫無退增空間,算是一部適合消閒、適合取得網路話題、一期原著眾必看的笑番——但除此之外,假如閣下不好意淫笑點和誇張作畫,還是繞道而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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