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去一趟醫院吧。」
「不用了…我沒事的…」
替她換過敷在額頭上的毛巾後,橘花有氣無力的回答著。
「那好好聽我的話,在睡一下吧。」
她還是不願意聽我的話休息,雖然已經沒在冒冷汗了,但體溫有點高,似乎有些感冒,現在見到她這樣子,聲音不自覺的漸漸大了起來。
「妳現在身上還有傷,而且還感冒,現在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聽到了嗎!」
糟糕…一個不小心卻命令起她來了…
「我知道了…」
她不甘願的躺好在床上,且不斷用著帶刺的眼神盯著我。
「別這個樣子…我也是為妳的身體著想,畢竟你受了…」
「我知道了……請你先出去吧,哥哥。」
說完,她別過頭去,而我也只能乖乖的離開房間…
我獨自一人悶在客廳裡,屋子裡的裝潢已經有些許的不同,可能是在我們離開前的那場打鬥,導致些家具毀損,而望他們重新替我將屋子整頓好吧?
「說到他,我好像還沒去見他呢…」
嘴裡是這麼說沒錯,但我實在不能放橘花一個人在家裡…
「嗯……」
「傻子,你在苦惱什麼?」
從二樓走廊的扶手上飛來一個黑色的影子,且扎扎實實的網我的腹部裡撲來。
「怎樣~?正擔心著小公主啊?」
「妳下來的方法也溫柔點。」
我揉著被斗和當做安全氣墊的肚子,向她抱怨著。
「小公主對你的反應似乎有些冷淡對吧?」
「………」
「你這傢伙真的很老實,任何的不安都全寫在臉上。」
「這有什麼辦法…」
沒錯,我與她再相逢的那刻明明就像以前一樣,為何一回到家裡,就有些像是在…閃避我?一直避開我任何的話。
「吶…妳認為她是怎麼了?為何一直閃避我?」
「不是很簡單嗎?你心裡應該已經有底了才對。」
「說是這麼說沒錯…但…」
「她不是在閃避你,而是覺得對不起你罷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好…」
斗和躍離我的大腿,且緩緩的爬上樓去。
「這個就要看你了,雖然你是個死腦袋,我給你個意見吧。」
她就在樓梯上便回人行,金黃色的捲髮從那小小的身軀裡出現,一眨眼間就完全的變為人型。
「看你是把她當作什麼樣的人或什麼樣的角色,你就怎樣給予她想要的吧!」
她靈活的動著那帶有白色條紋的尾巴,轉過身來將一根菸叼在嘴裡。
「看來有訪客來了,我先回客房去抽菸吧。」
「嗯…但我說妳啊…趕快把衣服給換上吧…」
我不敢正眼看著她,只從目線的餘光中看到她那白皙的肌膚與…
「喔~沒想到小子裡還挺純情的嘛~」
「別笑啦!快上樓!」
她說著「是、是」,且走上樓去,當她把門關上的瞬間,關門聲與響亮的門鈴聲一同響起。
雖然早就猜到會是他們倆個,但我還是被望突來的舉動嚇到了…
「你這傢伙~!怎麼回來沒說一聲的~!」
他緊抱著我不放,令我感到快窒息。
「放手…快…快死啦…」
「啊!抱歉。」
將我高高抱起後卻讓我直接跌下,害我有點蹬到了脊椎。
「痛、痛、痛…你這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你這是對老友的口氣嗎?還虧我那麼擔心你啊!」
「你的擔心不用了。」
他用非常驚訝的表情看著我。
「你…小柯!良竟然會說冷笑話啦!!!」
我重重的從他頭上打了一下,要他別表現的那麼誇張。
「什…什麼…他竟然連吐嘈都會啦!!!」
「這不是很正常嗎?人都是會成長學習的。」
說這句話的主人正在他的後面,小柯緩緩的走至我的面前,且眼裡帶著淚光對我說著。
「歡迎回來。」
「兄弟,歡迎你回來。」
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受,那是種滿溢著整個胸口,讓人感到安心的一種感覺,原來這就是感動…
「你們…我回來了…」
但是感動只有一下下,他們的身後站著一名我不認識的女性。
「她是…?」
「我來介紹一下,她的名字是…」
望還沒說完,這女子自己向著屋內走入。
「喂!等等妳。」
「我與你一樣,身為地獄七大惡魔、七原罪之一的怠惰。」
「怠惰…妳是…」
「初次見面,我是怠惰的貝爾飛格爾(Belphegor)。」
說完,她走入客廳裡便直接倒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的。
「她…」
「別在意,她從以前便是這樣。」
原以為她會帶來什麼消息或者是來傳遞什麼事的,卻沒想到她一趴再沙發上便是趴到晚上八點多。
「望…這傢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這樣跟我說我也沒辦法啊…她就是這麼隨性的一個人。」
在這期間,我與他們兩人聊了不少,自我離開到現在的種種經歷,與事情的始末到現在回到了這裡。
「你們兩可真夠嗆的了。」
「我自己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加入國際刑警組織、與拜修西古聯手,甚至親手將組織瓦解…」
「總之,看到你沒事回來就好了,那橘花小妹呢?怎麼到現在還沒看到她?」
說到這我開始結起巴來,但也只能將現在的事確確實實的說出來。
「你說她現在正因為傷勢過重的關係而在房間裡休息?!為什麼沒帶她去醫院?」
「我是有試著強迫她去,但她還是不肯,所以只好…」
「這就是我今天來的理由…」
Belphegor緩緩的爬起身子來,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對著我說著。
「她身後的缝線是我特製的,為了加速表皮細胞的瘉合而製,而且我的缝法也與一般的醫師不同,若是隨便交由別人來拆的話,可能導致更嚴重的下場。」
聽她這麼一說,我全身都冒起了冷汗。
「會發生什麼事…?」
「輕則傷勢恢復的時間會變的更長,重則可能會造成傷勢加重,接著引發一連串的連鎖效應。」
聽她說完後我倒抽了一口氣,差點做了不可挽回的事了。
「那麼,她人現在在哪裡?」
「還在二樓的房裡休息吧。」
只見Belphegor搔了搔頭後又躺了下去,要我將橘花帶下來讓她處理,屆時內心裡燃起了些許的怒火,沒見過醫生是要病人自己到他面前給他開刀的。
「不用了,我馬上下去。」
橘花站在扶手旁,身體似乎還有些疲倦,搖搖晃晃的走了下來。
「你不用這麼勉強自己,我抱妳下來就行了。」
「要是連這種事都要麻煩哥哥的話,那就太不應該了。」
她來到Belphegor的面前,先是對她道謝療傷的事,再來便緩緩的卸去上衣,且背對著Belphegor。
「好,那麼拆線開始吧。」
只見Belphegor從自己的腰際間拿出小小的皮製小盒,打開後裡面放著把發出冷冷銀光的手術刀,接著就用這把手術刀來進行拆線。
「等等,一般人不都是用醫療用的消毒剪來做拆線嗎?」
小顆大聲的說,似乎對Belphegor的行為感到不解。
「我的手術用工具,從頭到尾只有這把手術刀。」
她捲起袖管,露出纖細的雙手,將手術刀握在走手上。
「是左撇子…等等!手背上的是…?!」
我眼睛沒看錯吧,一顆天藍色的飽時就鑲嵌在她的左手背上,且這寶石也發出了微微的藍光。
「那麼,開始進行。」
她快速的劃過接缝處上的缝線,接著以瞬不及眼的速度將缝線取出,眨眼間缝線全被拆了下來擺在桌上。
「完成了。」
她再拿出一罐小小的藥瓶,且將內容的藥物塗抹在橘花身後的缝接線所留下來的傷痕上。
「大概只要兩天,應該會連傷痕都看不到,但是身體還是要照顧好,營養品是不可或缺的。」
說完,她又倒回去繼續閉眼休息,無奈之下也只能任憑她這樣。
「我看我們倆明天再來好了,今天她就在你這讓你做客吧!」
不負責任的望將她丟在這後,快樂的與小柯一起回去。
等到橘花再次回到床上後,我才鬆了一口氣,先是準備晚餐給她吃,然後替她將身體擦拭乾淨,接著一直在她身旁直到她睡去為止。當我離開她的房間時,一片漆黑的樓下有個人影正坐在那,於是乎我便下去看了下。
「醒來了為什麼不開燈?」
「我今天來還有另一個任務。」
不急的從她口中說出這句話,我也是感到疑惑不已,只見她繼續說下去。
「神父要我來告訴你,你是否要過平常人的日子。」
「若可以,我想繼續維持這樣的生活,直到我死去的那刻。」
「那好,我問你,你想將腦內的晶片取出來嗎?」
「這句話怎麼說?」
落地窗外的暗雲漸漸飄散而去,銀白的月光從窗外灑入,此時我才注意到她的容貌,淡紫色的短髮隨著她轉過頭來在空中搖曳著,如同蔚藍大海般的瞳孔正直視著我,她的臉上掛著絲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