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The Only Choice (7)

作者：首領八奇│幸運星│2011-06-30 09:02:17│巴幣：4│人氣：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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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起床了啦，你是要賴床到什麼時候啊，每次一到假日都這樣。」

雖然用字遣詞似乎讓人以為在生氣，不過聲調卻是十分溫柔的聲音在身旁呼喚著。躺在床上的男生呻吟了幾聲，翻過身背對說話的人。

「嗯~~ 再讓我睡一下啦，小鏡。」

「不行！」鏡雙手插腰，擺出較為強硬的態度。高中時那註冊商標似的，那此方無比著迷的雙馬尾已經不見了。現在的鏡頭髮稍微綁起，綁著一條長長的馬尾，予人更加成熟穩重的形象。「你現在晚起來就會拖到早餐，早餐晚就會拖到午餐，然後所有的行程計畫都這樣拖下去，所以不可以賴床，起來！純一！」

鏡彎下腰，搖了搖賴在床上的羽鳥，不過羽鳥像是貪睡的小孩一樣，反而把被子裹得更緊了。

「齁呦！不要再睡了啦！」

這下鏡真的有點不高興了，她走到了床的另一邊面對羽鳥。羽鳥的眼睛緊閉，表情看來似乎仍在與周公一起愉快的泡茶下棋。看到他幸福的睡臉，鏡突然一陣臉紅心跳。眼前的這個男生談不上相當帥氣，可是就是有本事讓她神魂顛倒。

高中時代，鏡嘴巴偶爾會嚷嚷著為何自己都沒有戀愛緣分之類的話，倒不是說她真的非常介意這件事，畢竟每天與此方等人也過的相當愉快，只是正處於青春年華，心裡難免有時會出現少女的悸動與憧憬。本來鏡打算抱持著隨緣的心情，認份的度過高中三年，可是緣分這種東西往往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到來。

羽鳥純一，相當平凡的名字，人也相當平凡。自高中開學以來，鏡從沒特別注意過此人，只不過是個同班同學罷了，鏡本來以為大概只會維持點頭之交三年。然而偶然的一次同組報告，卻意外的讓兩人原本平行的人生道路開始有了交集。以著輕小說為契機，兩個人的來往逐漸頻繁，逐漸加溫。最後羽鳥鼓起勇氣在卡拉OK的點歌告白下，終於正式的在一起。

跟羽鳥在一起的時光總是無比快樂和幸福，鏡終於感到得自己內心的某個小小空缺被填滿了。能夠認識羽鳥並跟他在一起，鏡真的覺得她要好好的感謝上天......

「不對！不是在想這些有的沒的時候了！」鏡再次把注意力抓回來，狠狠的吐槽自己。「給我起來！純──」

鏡邊說邊用力的掀起被子，然而話才說到一半，鏡就發現她說不出話來了，嘴唇也傳來溫熱感，因為在她掀開棉被的一瞬間，羽鳥趁隙把她拉往自己的臉前，吻上了鏡的嘴唇。

「！！！」鏡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一切實在太突然了。數秒後，嘴唇再度感受到涼爽了空氣，羽鳥的雙唇終於離開了。

「早啊，我的小兔兔。」羽鳥帶著清爽的笑容，看來滿是得意。

「你...你...！！」鏡顯然還沒從剛剛羽鳥突然的舉止回過神，說話仍是吞吞吐吐的。

「唉呀，我其實很早就想試試看了呢。」羽鳥笑嘻嘻的說。「這是大輝敎我的，好像是泉和他胡亂聊天時的建議。不過真的很有效耶，小鏡妳現在的表情真的超級可愛的。」

鏡的臉早就從脖子紅到臉上，簡直快噴出蒸氣了。

「既然早就起來了還不給我去吃早餐！笨蛋！！」鏡把床上的枕頭丟向羽鳥的臉，然後迅速的走出房間。外人這樣看或許以為鏡是在生氣，但羽鳥很清楚這只是她在掩飾害羞的方式而已。鏡沒有辦法很老實的明確表達自己的情感，然而只要稍微了解她，都會知道這些看似拒絕的動作，其實都隱約透露出鏡真正的想法與情感，像提出同居要求的時候也是。

「男生都沒有整理房間的習慣嗎？」上大學的第一個暑假，鏡來到羽鳥在外的家，一邊碎碎念邊幫羽鳥收拾房間，隨後順其自然若無其事的說出「我看我搬來跟你住好了，這樣你的生活習慣才不會那麼糟。」這句話。

羽鳥自然是相當震驚，因為自己還沒有想過這件事，反而是由鏡主動提出的，雖然鏡馬上改口說只是要監督自己的生活起居，可是無法掩蓋鏡其實是想和羽鳥同居的願望。羽鳥想起當初黑田曾經跟他闡述過傲嬌的美好，現在他深深的體悟到了。泉也常常向他提起這詞呢，他們說得一點都沒錯。

如今，他和鏡一起住在這間小卻十分溫馨的房子裡，同住的房間鏡也整理的十分乾淨。兩人一起逛街時買的紀念物品一個個整整齊齊的放在櫃子上，另外還放了幾張相片，大部分是一起出去玩時拍的，也有幾張高中同學和家人的照片。木衣櫃裡鏡的衣服有條不紊的掛著，剩下的衣服也都折的好好的放在抽屜裡。另外買的一個小塑膠衣櫃放的則是羽鳥自己的衣服，略顯雜亂的放著。

這個小房間裡，充滿著兩人住在一起的實感，讓這段幸福的感情不再像是個輕飄飄的夢境，而是實實在在的生活。房間裡發生了許多事，有過一起分享快樂，有過爭吵，有過兩人合而為一，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化為彼此共同的記憶。

「起床了沒？再不起來吃冷掉的早餐我也不管你了。」鏡從飯廳大聲念著。

「好~ 我這就起床。」

羽鳥掀開棉被，把昨晚扔在床鋪旁邊的上衣撿起來穿上，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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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禮拜的小考準備的怎麼樣了？」鏡從烤土司機裡拿出土司，把煎鍋裡的荷包蛋和火腿放入盤子裡，然後拉開椅子坐到餐桌前。

「還可以啦，」羽鳥看著眼前煎的十分漂亮的荷包蛋，內部的蛋黃並沒有熟透，整個蛋黃表面看來吹彈可破，蛋白部分也煎得相當完美。火腿也沒有燒焦，表面的油散發出美味的光澤。這些年來，鏡的廚藝進步非常多，絕大部分要歸功於司的努力指導。「只不過是小考，沒必要那麼介意吧。」

「不~行，認真一點對自己只會有好處的。」鏡把蛋放在土司上，然後把蛋黃弄破，均勻的抹在土司上後遞給羽鳥。「何況你又不像此方是那種臨時抱佛腳就會考很好的類型，平常非得要認真點。再說即便是此方，遇上累積三年實力的大考還是不太理想，所以要謹慎呀。」

「是的，小鏡大人！」羽鳥故意奉承的說。

「別學此方那套啦......」鏡手托著臉，輕輕的笑了。「不過呢，適度的放鬆也是必要的。吃過午餐後，我們到外面逛逛吧。」

「不錯啊，最近剛好有想看的電影。一起去吧。」

羽鳥和鏡開始愉快的談論起下午的行程，這個假日有了一個非常美好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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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看好看。」羽鳥走出電影院，臉上滿是滿足的神情。

「有那麼好看嗎？我覺得還好而已。」鏡走在羽鳥身旁，顯然不像羽鳥那麼欣賞這部電影。「以戰爭場面來說實在小了點，只專注於一個小隊的戰鬥。外星人的設定也是怪怪的，可以大老遠跑到地球可是科技程度卻似乎還好而已。」

「不要那麼在意細節嘛，」羽鳥微笑。「重點是小隊之間彼此的同袍情誼，還有戰鬥的那種真實感，我覺得好像我常玩的射擊遊戲搬上大螢幕呢。」

「你高興就好囉。」鏡伸了個懶腰。「接下來去一下ANIMATE吧！我有想買的書。」

「ANIMATE啊...好久沒去了。有想看的輕小說嗎？」

「以前我和此方可是幾乎兩三天就去一次呢，她好像總是有買不完的漫畫，然後換不完的集點贈品。雖然說我有時候也是會有想買的書，不過實在太常去了，去到都很膩。」鏡聳了聳肩。「上了大學之後，應該說和你在一起之後，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像是想起了什麼，鏡皺了下眉頭，隨後微微的聳肩表示已經不再多想了。
兩人離開了電影院前的道路，轉回到了大街上。或許是春天的暖和陽光驅散了冬天的寒意，很多人都離開家裡來到外面享受陽光，也因此街上的人潮十分洶湧。

「好多人喔...」鏡環顧了一下四週，驚訝於路上的人潮。「就算是假日也實在是多了點吧。」

「小心點，別走散囉。」

「說是這麼說啦...」

前方一個行人擋在兩人之間，羽鳥往左邊輕巧的一晃繼續往前，鏡則稍微一個加速，往右穿過了前方行人間的空隙又回到了羽鳥的身邊。

羽鳥默默看著鏡的行動沒有出聲，隨後突然伸出右手，緊緊握住了鏡的左手。

「等一下啦！純一！」羽鳥突然的舉動讓鏡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是害羞了起來。「人來人往的做什麼呀！」

「有什麼關係嘛。」羽鳥微笑。其實他以前很討厭人家在街上放閃光，所以即便和鏡交往後，他也很少在大庭廣眾下做出太親密的舉止，不希望自己換了位置就換了腦袋。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鏡雖然一開始顯得有點抗拒，不過最後卻默默的低下頭，靜靜的跟羽鳥一起走著。羽鳥可以感受到，鏡的手有稍微握緊了一點。這就是鏡可愛的地方，嘴巴不怎麼老實，卻能從行動感受到她的真心，想到這點，羽鳥又忍不住揚起嘴角。

「......你笑什麼啊...」注意到羽鳥表情變化的鏡說。
「不，沒事。」

羽鳥繼續掛著笑容，兩人慢慢的一起走往下個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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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好累喔。」

回到家後，羽鳥把自己整個人甩在床上，鏡隨後也走了進來，把買回來的書整齊放在書桌上，打算看完後再放進書櫃裡。

離開ANIMATE後，他們又到了咖啡廳吃了點東西。看到各式各樣美味蛋糕的鏡似乎有點失去理智，要不是羽鳥在一旁一直勸說，恐怕鏡會一口氣把所有口味嘗過一遍。兩人就在店裡一邊品嚐著餐點，一邊愉快的談天說地，時光就在這輕鬆愉快的氣氛中迅速流逝，待兩人意猶未盡的結束對話時，才驚覺天色早已昏暗。

「不過呢累歸累，假日能這樣出去晃一晃還是挺愉快的。」羽鳥有點著迷的看著鏡整理東西的背影。「雖然待在家休息玩電動也不賴，可是有些滿足感是只有出門才會有的。」

「對呀。」鏡沒有回過頭，繼續把書桌上的東西擺放整齊，語氣聽起來也是十分愉快。「買到了想要的書，吃到了好吃的東西，真的很滿意喔。雖然電影很普通。」

「喂喂......不要突然吐槽我一句嘛。」羽鳥輕笑。「電影沒那麼差呀。整體來說，我對今天也是挺滿意的。」

「所以你今天最滿意的是電影囉？」

「不，那種東西都無所謂。最滿意的部分是能跟妳一起出門，還能牽著妳的手一起走。」羽鳥語調可以嗅得出一點點開玩笑的味道，可是仍蓋不過他其實是真心的說這句話。

鏡本來在整理書桌的手突然僵住不動，對話就這樣硬生生中斷。羽鳥有點慌了，他只是想耍帥的說說這句話，本來以為鏡一定會紅著臉說「笨...笨蛋！你在說什麼啊！」之類的，可是鏡卻沉默不語，看起來比較像是生氣，大概是自己的語氣太輕挑了。

鏡回頭望著羽鳥，臉上的表情看來很是複雜。她默默的走到床鋪旁，而羽鳥則是緊張的等著鏡的反應。看到羽鳥全身緊繃的模樣，鏡輕輕的嘆了一下氣，然後揚起了淺淺的笑容。

「你知道嗎，羽鳥。」鏡溫柔的握住羽鳥的手，用自己的拇指輕撫羽鳥的手指。「我也是很高興能跟你一起出去喔。」

羽鳥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鏡很少如此坦率，這也是她被稱為傲嬌屬性的原因。然而傲嬌屬性固然完美，在實際交往後，果然有時候還是希望能聽到對方坦白的表達出對自己的心意。一陣難以言喻的胸悶感從胸口擴散，即便已經交往了這麼久，鏡的這番話還是深深感動他的內心。

羽鳥也握住了鏡的手，慢慢的，溫和的把鏡拉到自己身邊。而鏡很快的明白他的意思，於是順著羽鳥的力道緩緩的靠向他，接著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感受到彼此嘴唇互相碰觸的柔軟觸感。

「純...一......」
在兩人嘴唇暫離用以喘息的空檔裡，鏡喃喃的呼喊著羽鳥名字。
羽鳥沒有回應，只是再次吻了上去，同時也用手掌滿是愛憐的撫摸著鏡的臉頰。不過這動作並沒有維持多久，羽鳥的手很快就緩緩滑下游移到鏡的胸前，鏡呻吟了一聲，雖然嘴還是被羽鳥的嘴唇堵著。他的另一隻手也沒有閒著，不安分的來到了鏡的領口處，先是解開了第一顆扣子，然後是第二顆，然後......

「I'm Starting With The Man In The Mirror
I'm Asking Him To Change His Ways......」

Michael Jackson的歌就在這時響起了，那是鏡手機的鈴聲。
兩人尷尬的看著手機，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管手機了！」鏡的內心有這樣的聲音吶喊著，不過理性一旦稍微回來，不去接電話似乎就顯得說不過去，而且氣氛也被破壞光了。

鏡看了一下羽鳥，羽鳥從眼神看出了鏡的想法，於是他笑一笑點點頭，讓鏡起身。
鏡有點懊惱的抓了抓頭，扣上扣子，走到桌前拿起手機，內心不禁想問到底是誰這麼會挑時機打來。

手機的來電是一組熟悉的號碼，那是個曾經幾乎每天都會出現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