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經常忘記,
於是,它又經常不知不覺的變得很重,
重到父後某月某日,
我坐在香港飛往東京的班機上,
看著空服員,推著免稅菸酒走過,
下意識提醒自己,
回到台灣入境前,
記得給你買一條黃長壽,
這個半秒鐘的念頭,
讓我足足哭了一個半小時,
直到繫緊安全帶的燈亮起,
直到機長室的廣撞響起,
傳出的聲音彷彿是你,
你說,
請收拾好您的情緒,
我們即將降落。-----語出「父後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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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印象的葬禮,
只有2場,
一場是我的曾祖母,
另一場是我的外公。
我對我的曾祖母幾乎沒有印像,
雖然曾聽爸媽口中提過我們是有見過面的,
她在我還小時就去世了,
葬禮也是片中這種傳統方式,
嗯?我不是還小嗎?
但用數個超大音箱放出震耳欲聾孝女白琴的哭聲真的讓人想忘也難。
外公的就比較簡樸,
走的是佛教式的,
那時我己大學,
從南部連夜搭火車上來時,
靈堂都己經擺好了,
跟著家人親戚一起守靈,
沒有樂隊跟哭聲一起伴奏,
取代的是綿連不斷的誦經聲,
但內心的哀傷是真的多了很多。
看著片中這些儀式,
記憶跟著一起重疊起來,
想的不是外公,
而是曾祖母,
想當初我跟梅一樣覺得莫明奇妙,
但傳統要我們這麼做,
那就這麼做了,
電子花車、罐頭塔、孝女白琴、紙房子,
現在要哭、現在不能哭之類的摸不清楚邊際的方式,
不覺得感傷,
只覺得:「喔,這就是葬禮啊!」
啊!沒有對往生者不敬的意思,
對當時的我來說,
無法真切的感受何謂死亡,
看穿著孝衣的親戚在老家裡來來去去,
線香的味道、肅穆的氣氛、老練的葬儀社人員,
現在回想起來,
是真的有些感傷了。
滿強調台灣味的國片,
裡面也只有一些台灣人才懂的梗,
要走出台灣讓外國人欣賞也許會很困難吧!
實際經歷過的人真的會被一些場境刺中笑點,
「對、就是那樣。」之類的吧!
有笑有也淚。
我要是過世了,
這種讓大家都累的方式還是省省吧!
我想葬禮儀式不只是為了讓往生者一路好走,
也是為了讓還在世親人們好好整理情緒能繼續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