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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 ALBUM 2 雪が解け、そして雪が降るまで 小說翻譯-第一章春-5

羽獄 | 2010-08-01 12:45:41 | 巴幣 1004 | 人氣 319

在那之後過了一個月,和紗也逐漸開始明白了。
依靠北原春希的人與迴避他的人,這兩派陣營分明的人有著十分明確的傾向。
對於今年剛剛轉入普通科的和紗來說,雖然最開始花了很大功夫才抓到頭緒,但是在那之後,只要去查查每年發下的學生手冊就能很輕易地得出結論。
那既不是性別的差別也不是成績的差別也不是性格的差別,而是去年和前年的班級編成。
也就是說,在一年級或者二年級與北原春希同班過的人,或者是沒有這種經驗的人,對待他的態度的差別。
後者計算著和北原春希的距離,對他的干涉感到反感,對他的說教表現出十分消極的態度,但是最後也只能被他的不折不撓弄到無語。
至於前者,則在一開始就放棄了對北原春希的抵抗,而是全面地信任他。

將這種差別如實地表現出來了的事件,就是那個被北原稱為『早坂』的坐在和紗前面的男學生,與北原之間的衝突。
由於被同學們推薦極其不情願地當上了運動會實行委員的早坂,經常缺席各種必須參加的會議,也不做準備,造成了到了運動會前一周,連出場選手都沒有決定這樣悲慘的狀況。
當班上遇到這樣的危機時,北原不慌不忙地挽救了全班。
不,也許不能說是挽救,因為他大概在事前早就做好了準備…
北原代替早坂出席了所有的會議,並且完成了所有必要的手續,還獲得了所有主要參賽人員的口頭同意,接下來就只需要班上投票決定了。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主張。
然後,一直都是在默默無聞地工作著的北原,到了最後終於不再沉默,在早上的班會之後對著早坂嘩啦嘩啦地說教了。
但是,雖然所有的錯都在早坂,但是無地自容的他反而惱羞成怒,不僅不聽北原的說教還反咬一口,一個人擺出了一幅一觸即發的姿態。
但是北原並沒有被他那反抗的姿態嚇到,只是專心地指出他的問題,並且提出了一起為運動會努力這樣的提案。
但是對於早坂來說,他的態度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他的反抗越來越激烈…
即使在這樣一觸即發的狀況下也依然保持樂觀心態的,就是那些以前與北原同班過的「過去的受害者」們。
他們從最開始就知道應該如何與北原這個人打交道。
而且對於北原的事情也非常地『瞭解』。
所以對於那時候的衝突,他們一點都不慌張,對於早坂也很寬容…與其說是寬容,不如說是十分敷衍。
大多都是在說著『反正你生氣也是沒用的』,或是『如果那傢伙說的話你全都認真聽的話那你很快就會禿頂的』,或是『反正他是自己想抽下下籤你就隨他去吧』之類的不算是圓場的話來圓場。
一周之後,運動會就在有著這種問題的情況下展開了…

在那天,和紗又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翹掉了運動會所有的競技項目,在第二音樂室裡打發時間的她,夕陽中的校園景色透過窗戶傳入了她眼中…
那是在運動會結束後,將各種飲料帶進校園,喧囂著的三年級學生們。
在這群人中顯得格外喧鬧的,就是自己所在的E班。
而處於E班中心,鬧得最歡的人就是早坂,他正與表情平靜的北原舉杯(大概是茶水)同慶。
雖然北原的態度還是和以往一樣,看起來似乎還在針對早坂進行著什麼說教,但是早坂似乎已經在數天之內就已經懂得了該如何應對,華麗地無視了那些說教,只是笑個不停。
『至少和他來往半年以後,才有資格去評價他』
不經意之間,和紗想起了她本不願想起的,那個輕浮的男生的話語。

運動會之後的一周,班上的氛圍明顯有了變化。
北原和一部分學生之間緊繃著的氛圍已經消失,他們都變得會很隨意地依靠北原,將各種雜碎瑣事都交給北原,然後笑著無視北原的說教。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北原也許會退化成一個單純只是跑腿的人。但是,別人對他的態度實在顯得太過積極,既沒有惡意也沒有嘲諷。再也沒有人會取笑或是拒絕他的好意了。
而且,身為當事者之一的早坂,不知從何時起就已經用『春希』來稱呼北原了,作為回應,北原也開始稱呼他為『親志』了。
大家都已經承認北原春希是『班上必不可少的人』了。
不,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承認了這一點,都只是在用和以往一樣的態度對待著這位囉嗦的班長。
感受到了氛圍的「變化」的人,只有和紗。
那是因為,她是班上最不必要的人。
那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置身事外,俯瞰著運動會事件的局外人。
而且………因為,她是對北原春希最為關注的女孩子。

因為在最近一段時間裡,和紗的視線從來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
利用著自己被班上的人當空氣這一點,不管在上課還是下課的時候,都光明正大地趴在桌子上裝睡,從手臂的縫隙中偷看著他的側臉,聽著他周圍的人們的竊竊私語。
…如果知道了因為鋼琴而培養出來的廣闊視野和敏銳聽覺被她活用在了這種地方,那麼花大把金錢培養出了她這些技能的她的母親,到底會怎麼想呢。
這些暫且不提,和紗以削減自己貴重的睡眠時間為代價而寫出的北原報告書上是這麼寫的…

·第一次與北原春希見面的人,對他的第一印象都無比的惡劣。
·那是因為,無論是誰都會本能地忌諱他那醜惡的人格。
※如果對他一開始就抱有良好印象的人,那肯定不是獵奇人士就是笨蛋。
※至今為止自然沒有出現過這種奇怪的人,以後肯定也不會出現。
·即使如此,他會在僅僅幾天之內就顛覆那個第一印象,並且獲得周圍人們的支持。
·做到這一點的方法,就是利用如同惡魔一般卑鄙的策略,進行周到的懷柔工作。
·他會在自己所在的集團之中故意製造糾紛。
·接著利用大家對他的印象以及實際表現形成的落差,獲得大家的好評。
·而且,由於大家身處事件之中,精神處於高揚狀態,所以都無法做出冷靜的判斷。
·接著他就會踏踏實實地增加自己的支持者人數,進而支配整個集團。

這份令人生畏的研究成果,和紗既不準備公開發表,也沒有打算用來拯救被北原洗腦了的人們。
畢竟,和紗之所以會研究他,只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
雖然研究結果確實很可怕,但是只要火星不會濺到自己身上,對於和紗來說就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任何關係。
只要自己從今以後老老實實地在學校裡睡覺,並且盡可能減弱自己的存在感的話,那就既不會受到北原的影響,也不會被他的信徒們聲討了。
那個時候的和紗,還是這麼樂觀的…

「早上好,冬馬。還有,生日快樂」
「!?」
「是今天吧?五月二十八日」
「……」
「生日快樂。不過,由於我是四月出生,比你年長,所以也不會怎麼孝敬你就是了」
「………」
所以,當她被北原這樣打招呼的那天,她只能拚命地將衝到了嗓子眼的『你、你從哪裡查到的啊你這個混蛋跟蹤狂!』嚥了下去,以比平時更快的腳步離開了現場。
在兩天之後,當她看見給其他人慶祝生日的北原時,她終於回想起了北原對誰都會用一樣的態度這個事實,接著打從心底裡慶幸自己沒有說出那種自作多情的話。
由於太過慶幸,導致她全力踢飛了教室裡的垃圾箱。

就像這樣,不管北原怎麼積極地搭話,和紗也只是一直採取無視的態度。明明是這樣的,但是事態卻沒能朝和紗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那些被他洗腦了的人們,不知何時起也變得會用溫暖的視線看著自己了。
事實上,『冬馬同學的事情就交給北原君好了』這句令人十分不愉快的話語,也開始圍繞在自己和北原周圍了。
尤其是,當她聽到那位稱北原為『班長君』的本應很蔑視他的女同學的口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即使是孤高的和紗,也因為那種孤立無援的絕望感而夜不能寐。
因為這些,會主動來跟自己說話的同班同學的數量明顯減少了…
因為這些,唯一會主動和自己說話的同班同學的煩人程度有了飛躍性地提升。
就這樣,北原假裝是受信者們所迫,每天充滿義務感地與和紗說話、干涉她、擔心她、忠告她,並且在各種場合下從老師和校方手中袒護她。
和紗幾乎已經被他逼到忍無可忍了,甚至好幾次都想直接喊出『你是對我有意思嗎』這種不論是對他的尊嚴還是對自己的體面都會造成致命損傷的話語了。

——已經到極限了。
必須要和那個笨蛋談一次了。
讓他以後再也不會干涉自己。讓他以後再也不會和自己說話。
讓他以後再也不會迷惑自己。
如果他還是不聽的話,那就只能動用武力解決問題了。
因為,自己已經到極限了。
甚至想要將心中的一切,都向他傾訴了…
「冬馬,我說啊,你到底想給北原增添多少負擔才甘心啊!」
「………哎?」
但是,懷著這種想法的和紗,卻在完全出乎意料的地方受到了北原派人士的干涉。
「那個,諏訪老師…我很感謝您的關心,但是我才是這個班的班主任」
在第一學期期末考試結束,稀薄的安心感在同學們心中擴散開來的初夏的某日。
被叫到辦公室了的和紗,聽到那意料之外的人口中說出的意料之外的名字之後,一時沒能回過神來。
「就是因為她一直都受到特別待遇,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啊。而且冬馬她已經不是音樂科的特等生,而只是普通科的墊底生了!」
「哦,哦…」
「………」
當然,被叫去的理由,和紗自己清楚。
因為她期末考試的所有科目都完美地不及格,而且她還聽說了,不僅是全班,即使是全年級,取得如此成就的也僅有她一人。
「你好像不管什麼事情都很受他照顧啊」
「…我不知道。我沒有拜託他」
而且,造成這種結果的理由,她也很清楚。
預習和複習自然不用說,在上課的時候她也不聽,在教室裡的時候要不就是睡覺,要不就是在裝作睡覺的時候觀察自己的鄰人。這樣的和紗想要在考試中考上三十分以上自然是不可能的。
「在這之前的升學調查表好像也只有你一個人晚交了啊。而且你還讓他故意說謊說自己記錯了提交日期吧?」
「我都說了,我沒有做這種事…是班長他自己這麼說的」
「你就這樣推卸責任嗎?趁著北原包庇你,就將所有的錯推給他自己置身事外嗎?」
「…」
但是,老師以讓自己分心、學習慾望減退的北原為理由來責備自己這件事,讓和紗十分不服。
「而且,你在調查表上寫的想升學到峰城大,這是在開什麼玩笑啊?你覺得你有可能獲得保送資格嗎?」
「那是因為…班長他說寫什麼都行」
「你看吧,你又在推卸責任了」
「………」
而且,那個老師還是指導部長諏訪,這個從去年開始就是和紗天敵的人…
「如果你覺得還能以在音樂科的時候的態度過下去的話,我們可是受不了你的。你想頂著一年級時候的光環到什麼時候啊?」
當音樂科全體都開始不管和紗的時候,眼前這個諏訪卻和她起了數次衝突。
他似乎和以往那些看和紗臉色說話的老師劃清了界限,想說的話即使是逆耳之言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在對方本人面前說出來,態度也很堂堂正正,甚至說的話也幾乎都是正確的。
雖然是這樣,但是至於和紗會不會支持他,會不會像他所說的那樣自我反省,那當然又是另外一回事…
將他的逆耳忠言視為挖苦,將他堂堂正正的態度視為傲慢,將他正確的言論視為雞蛋裡挑骨頭,那麼眼前這個人自然就成為了一個最差勁的中年教師,也讓和紗對他的怨恨根深蒂固了。
「而且說到底,我們本來就是對你的鋼琴有所期待才讓你入學的,本來就不應該讓你轉科的」
「我退學也無所謂哦?如果你們不需要我家的捐款了那就請隨意…」
「唔!你這是身為學生的態度嗎!」
——你這是身為聖職者的態度嗎!
「諏、諏訪老師…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冬馬她也有所反省了」
「她這是在反省嗎!」
——誰會反省啊?

其實直接將這些話說出來也無所謂,但是這樣做的話,彷彿就像是中了諏訪的激將法一樣,會讓和紗更加不快。

「用不著你說…」
和紗使勁將辦公室的門關上以後,以氣憤填膺無處發洩的氣勢在走廊上走著。
擁有高挑、凹凸有致的模特身材的和紗,在她闊步向前走的時候,那些平時對她並不瞭解的低年級學生會覺得她如畫一般的美麗,但是現在她那緊繃的表情卻絲毫不讓人覺得優雅。
『而且,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學生獨佔一間音樂室這種事情』
——我又沒有拜託你們。是你們自己塞給我的。
『如果你的母親知道你現在這副樣子,她會怎麼想啊…』
——和我母親沒有關係吧。
『如果我是你的話,肯定會羞愧得無顏面對老師和家長們了』
——我和你這種人不一樣。
『要不就拚命學習努力跟上大家,要不就…』
——對,用不著你說。
這種地方,我早就想出去…
「啊,你在這裡啊!冬馬!」
「唔…」
就像這樣,明明自己已經完全醞釀出了一種令人難以接近的氛圍,但是他還是如同往常一樣不看人臉色,不看現場氛圍,腦袋不想事地靠近自己。
因為今天是結業典禮,所以一般情況下這種沒有社團活動的人應該早就消失了…
「老師跟你說了些什麼?好像說了很久啊…」
「………」
什麼叫「跟你說了些什麼啊」,我已經受夠了。
在那之後,班主任老師也只是以『不要再給北原添麻煩了』這種附和諏訪的態度,繼續苛責著和紗。
「話說回來,冬馬你有看過我給你的筆記嗎?八成以上的題目我應該都猜到了啊」
「………」
辦公室裡的所有人,都和眼前這位班長站在一邊。
那是因為,就像和紗以前是『音樂科的榮耀』一樣,他是現在的『普通科的驕傲』。
「你會去參加補考吧?」
「……………」
而且,和紗她即使來到了普通科,到頭來也無法變得普通。
只是從特別的優等生,變成了特別的劣等生。
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還是班長…
能夠普通地無視和紗的人,一個也沒有。
「沒關係的,第一學期的成績是可以補回來的。而且還有暑假可以利用,只要現在亡羊補牢的話肯定沒問題。要不我…」
「哼!」
「哎…」
所以和紗,也和往常一樣。
不論對誰,都露出了獠牙。
「………」
在對他射出了連自己都覺得太過冷淡的視線之後,馬上就隱去了一切表情,旁若無人地從他眼前走了過去。
「啊,啊…冬、馬?」
這一次,北原只能呆呆地目送和紗了。
那個多管閒事的,不會看氛圍的男生,就像和自己初次見面時那樣,呆立不動了。
所以和紗相信,這一次終於把事情終結了。
他肯定不會再和自己說話了。
如果自己那如同施恩一般的好意,被對方如此明顯地恩將仇報的話,不論誰都…
「…這個混蛋」
和紗的這句自言自語,到底是對他所說,還是對自己所說,連她本人也不知道。

在那天的第二音樂室裡,進行了十分激昂的音樂會。
那節奏快到不可思議的旋律透過敞開的窗戶響徹了校園的每個角落,讓那些正在訓練的運動社團的學生們數次停下腳步,呆呆地仰望著三樓的窗戶。
即使結業典禮已經結束,暑假即將開始,和紗也依然是『第二音樂室的主人』。

雖然完全比不上鋼琴的大音量,『Smoke on the Water』的吉他獨奏也微微飄蕩在風中。

就像諏訪所說的一樣,這間第二音樂室就是和紗暴行的象徵。
只要和紗在這裡彈鋼琴,就會有人有反感,就會有人被她打擾,就會有人受到損害。
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會離開這裡。
因為在這所學校裡,自己的容身之處,只有這裡而已。
「………唔」
自己心情的速度已經趕不上手指了。
敲擊鍵盤的強度已經無法調整,痛覺已經快讓手指麻痺了。
這並不僅僅是因為和紗的水準下降了。今天的和紗,明顯太過投入了。

吉他的音色變成了『back in black』。

從明天開始就是暑假了。
在那個節日中,和紗的『想要一個人獨處』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那是因為,她終於排除了那個唯一會主動向自己搭話的煩人的班長。
從今天開始,兩人會有一個多月不能見面,在這期間,他也無法填補兩人之間留下的溝壑,兩人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
大概,一直到畢業為止,自己都不用再被他糾纏干涉了。
所以和紗將至今為止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思緒已經飄到了從明天開始的未來。
飄到了那能夠自己一個人充分享受的暑假。
——或許出去旅行也不錯。
到一個誰都不認識自己的,連城市都稱不上的小地方。
日復一日地蜷縮在家裡,被孤獨的黑暗所包圍著。
過著這種如往常一樣的,毫無改變的日常…

不知何時,鋼琴的聲音停了下來。
在想像著那無比快樂的暑假的時候,手指就停了下來。
…不知為何,那自己努力獲得的孤獨,卻讓自己感到很心痛。

吉他的音色變成了和往常一樣的『White Album』…

「………彈得真爛」
在她說出這句自言自語的時候,雖然她的嘴角確實微微上揚了,但是她的眼角卻歪曲成了一種實在難以說是微笑的狀態。
那是她從第一學期起就聽到過很多次的,始終沒什麼進步的爛透了的吉他。
這個音色經常在和紗的演奏之中插進來,不斷地重複著各種錯誤,即使和紗停止彈奏它也不會停止,但是又經常會在和紗演奏的途中自行放棄。就是這種沒有任何協調性的自我中心的練習。
對於和紗來說,這個明顯很礙事的聲音有時又會附和自己的演奏。對於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和紗每次都只能是顯得無可奈何。
但是…
「就差一點了…」

今天的『White Album』,正在以勉強可以算是零失誤的狀態進行著。

已經動不了的手指上,又重新注入了一點力量。
她覺得,如果只是再彈一曲的話,那還是可以做到的。
現在,能陪在和紗身邊的,只有隔壁那笨拙的吉他而已。

冬馬和紗,很討厭天空。
那種剛過梅雨時節,積雨雲逐漸上升的深色的天空,她很討厭。
不論是老師,還是學生,甚至周圍世界中的一切,她都很討厭。
從今天起,有一段時間不會見面了的,態度十分親熱的男學生,她也很討厭。
但是冬馬和紗…唯獨不那麼討厭現在陪伴著自己的,這份小小的噪音。
 
第一章 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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