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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聖堂惡搞【三至六終】

作者:路希│2008-03-04 00:36:53│巴幣:0│人氣:336
第三章
下了馬車,迎面而來的暴雨狂風讓亞沙微瞇了眼,在魔法殿堂之所,向來不會有過大風雨,法師塔和都市中幾座小塔都有平衡天候作用……
拉緊帽子快步走向法師塔。
深黑夜裡高聳入雲的吉芬塔依舊雄偉壯麗,頂端永夜不滅的魔法光芒隔去方圓四十尺內暴風雨,不知是否錯覺,那份光芒暗淡不少。
「來者何人?」守衛問道。
「我是應加達爾巫師之邀前來。這是邀請書。」信件迭出,上面刻印者精美魔法圖騰。
「嗯,的確的他筆跡。」守衛把信封交回,「抱歉,最近常有宵小,盤查會稍稍嚴格點。」他推開門請她入內。
「不會。」信封在她跨入門內後自動銷挺,而大門同時也關上。
魔法之都,果然戒護慎嚴啊。亞沙提步向前,直接往樓上走,每進入下一個樓層前,她執信的手掌都會泛起微光,確認來者有通行証大門才會開啟。冒然以手去推門,那就會加入地上焦屍一員。雖說每日都有人清理過地板,但那種人型焦碳味並不容易消失。
來到特定樓層,她直直走向東面牆壁,手上光芒大作,閃亮到刺目地步。
「唔?!」後方傳來悶啍聲,強光照射下,任何物體都會有影子,一室之內人影有二!!
「肯出來了?守衛先生。」微笑,右手正握住巫杖魂咬,手杖尖端正和來人親密接觸者。
守衛鐵青者臉,「你怎發現我的?」
「你的呼吸聲大到連死人都可以吵醒。」依然保持微笑,「哎哎哎,有點職業道德如何,那麼快就想要殺死引路者可不是一位好刺客該做的事。」
「妳不過是個【祭司】那有殺我能耐。」他將眼淚眨去,雙刀悄悄滑至手中。
偏過頭,亞沙甜美笑道,「我沒有打死你的能力,但復活你的能力絕對有。」
刺客一陣錯愕,下一秒他就人事不知了。
「哎,刺客工會的實力也掉太多了吧,這種貨色也出來做生意。」拍拍手,隱在牆壁內魔法守衛自動拖走刺客。
「記得問完話再丟火葬場。」
另一個負責抬刺客腳的守衛揮揮手,表示有聽到。
亞沙退出這層樓,轉往下一層。那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地。
找對了房間,她直接推門而入。
房間很寛廣,北面壁爐正盛,空氣中充斥蘋果香味,室內擺設二張錦織梨花木單人椅、做工平實的躺椅和一張方桌。
她所要見的人,正佇立窗前負手望天。半弦月光把他影子拉得細長,歲月優待他的臉孔,只在他身上畫過痕跡。
「妳來了,努特無緣的愛徒。」側過臉,他淡淡道,「把妳從喜宴連夜拉過來,讓妳很為難吧。」外表如四十壯年的巫師,其實早入了古稀之年。
「加達爾巫師一定是有急事才會叫我過來的。」而且絕非可以讓魔法師協會或外人知道的事。
老者睨她一眼轉身走近璧爐,「努特巫師對妳一直念念不忘。可惜妳選了神職,不然他也不會收了一個笨蛋小鬼。」
「努特導師有收新弟子?」
「十年的事吧。從那個笨蛋小鬼畢業後,他就不再收徙。有空,去遺跡那看看他。」魔法師一生鑽研魔法,到臨老了,想收個好徙弟卻不是如此容易啊。
他看過太多大魔法師、大賢者末找到衣缽傳人而含恨死去。
他靜默,她如是。
「我帶妳見一樣東西。」加達爾長嘆一口,「它,就是我找妳來的原因。」
他引領亞沙走到書櫃前拉動某本魔法筆記,只聽見卡的一聲。他們足前多出一道長梯直通往地下。幽暗綿長地道像是座迷宮,沒人指引之下極容易迷失在地道中。沒有人能擔保,魔法之都地道中會出現那些怪異奇珍。
「沒想到法師塔也有暗道。」她看到加達爾敲敲大巫師之杖,杖頂藍寶石亮起,權作引路光明燈。
加達爾蒼老臉孔閃過一抹微笑,「希唯常用密道偷渡點心零食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走過無數暗室和小道密門,他們停在一間房門前。
加達爾以魔杖畫出魔方陣低吟咒語。一瞬間,魔方陣閃動光亮,房間門緩緩開始,寒氣慢慢透出……大門完全打開時,強烈直比暴風雪的嚴寒狂風刮過,亞沙摸摸臉頰,竟然結上一層薄霜!
「走吧。」倆人走進房間,亞沙看到厚厚冰璧,四面牆壁結者層層冰牆,天花板上也是布滿冰柱。
走到房間正中央……一座人型冰雕出現。
他面貌驚軓,彷彿是看到極具驚嚇事物,以他衣物判斷,是一名商人。
強烈的寒氣就是由他身上傳來,漫延於室內每一角落。
「看到這,妳想到誰?」
能把冰係魔法用到如此地步,只有一個人。」很多年前,她來法師塔探望老師,那時就見到一個小男孩在炎炎夏日玩冰雕,每當冰雕快溶化,他就補上一記冰湅術,努特老師就曾讚道,冰火天才。
當今世上能一次把人冰湅到連散逸的寒氣都可以結霜者—她想不出第二人。
「……希唯。」加達爾目光哀傷,「他是我的弟子。」他寶愛珍寵的絕世天材法師。聰明、手巧、應變快,知書達禮一學百通。當年以十二歲稚年拿下巫師証明時,他多驕傲有這樣弟子,也多高興在他百年之後,他這一係魔法知識後繼有人。
在場的巫師老頭們不是面露欣喜之色就是妒恨交加。
加達爾樂上了整整一個月。

「後來呢?」
「他去參加了生命實驗所的拓展隊……從此音信全無。」
亞沙有些不敢相信,才幾歲大的人就去參加了要經驗豐才能加入的團隊。
「希唯消失三個月後,我去過一回生命研究所,毫無所獲。」他長嘆,「有人說希唯可能成為生命體怪物中一員,但我不信。」
加爾達直視冰雕,「這冰雕,是在冰洞三樓發現的,俱路人說,曾見過一名少年孤身一人在冰三走動。」
「您的請求呢?找到他?還是殺了可能成為怪物弟子?」
加爾達憤怒吼道,「他是我弟子!!他不會……」眼眶泛紅,氣勢弱了下來。
亞沙靜默,等者加爾達最後決定。
「找到他,找到希唯,如果他沒有人性……那請你回來告訴我,他死了。」
加爾達無比痛苦道,「我依然不信希唯會死,或是成為怪物。」
「知道了,加爾達老師。」
他們退出冰房,一路沈默走回原房間。加爾達看者亞沙,「妳知道接下這個任務不會有任何法師塔的幫助,任何消息外傳,都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法師界中,不容許自已人變成怪物……
「他們如果得知他成了最壞情況,那死亡會是他和周遭人最快樂的方式。」
加爾達點點頭,所以他才會找上聖堂魔祭。
大聖堂祭司一職會是她最佳保護色,萬一出事,也有大聖堂那些神職的人幫忙。
「老師,你真的非常狡猾啊。」亞沙謂嘆一聲,大聖堂那些恩師沒一個像眼前這位老師一樣為自已珍愛的徙弟拼命。不過—她也不希望自已有那天會讓聖堂恩師們集體為她請命。
「一切有勞妳了,努特無緣的徙弟。」
「再見了,加爾達老師。」
趁者夜色尚濃,她走出法師塔,在路邊一間小酒店入住。
明日一早就要出城到冰洞。
銀月高掛天穹,祂靜靜注視地上云云眾生,不論是否接受神恩或被神所拒的生物。皆在月光照射下入眠。
法師塔高樓中,一老者對月祈禱,不論你在那,願你平安……

第三章完
第四章
夜色末退,東邊天空依然是濃重深藍布幕,天空星子略顯暗淡像是捨不得離西落月亮而去。麻雀在樹梢吇吇歡叫,等待雲日出的第一道暑光。
接近清晨的空氣份外冰涼,許多人在這時拉緊綿被倒頭大睡。讓溫暖被子隔離冰泠空氣。
在麻雀叫聲中,亞沙已清醒下床,把衣物整理好準備出發。多年大聖堂教導下來,養成她比太陽早起的生活作習。
在房客大多沉睡時悄聲經過走廊,這家小酒店是四十年的老健築,不論多輕的步伐總是有一縷仔啊聲。
鵝黃略帶嫩綠的牆壁在接近清晨時分仍閃者點點星光,由特殊油漆粉刷過都可以 在夜間吸收月、星光來照明四周,所以酒店二樓走道連壁燈都沒裝設。
「嗯……不要啦,不要在這。」
「我忍不住了,親愛的……」男子轉頭吐在花盆中。「多拿的酒太烈了,喁……」
亞沙下意識想直接略過去,但那對戀人……直接擋在樓梯口!
「請借過。」淡淡的要求。
「唔?抱歉擋到妳了。」出聲的是女生,稀薄光線下,依然可以看出她五官姣好,氣質緼婉。她細瘦手臂正抶者紅髮鐵匠。
亞沙點頭示禮後轉身下樓。
那對情人間喁語漸行漸遠。「下回別再喝那麼猛了。」婉勸。「再有下次妳就直接打暈我。」

酒店內的大廳只有三盞燈光,亞沙走到樓下時,大廳內僅有一名伙計在打掃客椅椅,扯見客人下樓連忙迎上去,「客人,現在老板還在後頭忙者呢,妳要不要先坐下休息一下。」邊說話邊清出一張空桌椅給她。
亞沙側過頭,「我想先結帳。請老板出來會帳。」頭上旅行者兜帽隱去她的表情。
小二點點頭往後頭跑去,沒多久五十開外的老板圍者老舊兜布大步前來,「妳是201房客人嘛,一宿加上服務費一共四十五金。」老板含笑收下客房費,「客人妳稍待,我們這有早餐奉迭。」
「嗯。」她選了一個靠陽檯位子,將兜帽放下靜靜欣賞清晨雲破日出的光景。
有些年代的毛玻瓖隔去室外冰涼空氣,淡淡霧氣漫上窗檯替門外的景色染上淺淺迷離。整個城市仍在半夢半醒間,像貪睡的孩子想多懶點床,連東邊被稀薄日光照到的地方也毫無人聲走動。
室內真的很靜,除了後方廚房的器栻聲、低語聲外,就只有外頭那幾群早起的麻渹在活動。

達達達達,急促坐騎蹄踏在青石板路上,飛快奔馳在青晨無人導路上。過沒多久,一批二十來人的騎兵團也衝過相同地方。
「客人,這是妳的早點。」小二乍見晨光中亞沙話快說不穩,好美好神聖好想跪下膜拜的衝動。
亞沙輕攏眉,一直生活在聖堂中自幼便接受聖光洗禮浸潤,在晨光下她的面貌和氣質會讓人想跪下衝動。有人這麼形容她,「在晨光下,只要不說話就有一車人願意向妳膜拜頂禮。」
「謝謝。」有禮疏離充份發揮聖潔、不可親近氣質。快點把食物迭上來!她快餓死了。
小二滿心慎重地把早餐放上桌,恭敬行禮,「有任何需要,請告訴我。」能服侍到天使是他畢生榮幸。後退三步才轉身離開。
亞沙以叉子叉起一塊炒蛋細細品味,以晨光和美景佐餐真的人間一大享受。
吵雜人聲喧鬧地從遠方接近,間雜了無數咒罵和坐騎鳴叫,「不要走!」
「給我攔下他!」
「啃,你這小人,敢這樣對我!」
「厚夕啦。」
被追的騎士已經用雙腳奔跑,速度可比後方的追兵快上一線,被追捕的情況下仍有餘力往後頭丟東西,增加阻礙物品。口中仍不停喊話,「我才不要跟你們回去!」
「你!」閃過一個路邊招牌,跳過地上水漬,「你這混蛋!」
「動手!」為首者不想再追捕下去,直接用刀劍說話。
清寂的大街頓時熱鬧起來,許多睡眼醒忪的百姓推開門窗看熱鬧。有些法師級住戶嫌他們太過吵鬧,擾人清夢,直接唱崩峛術讓那伙人就地解決他們的紛爭。
閃過地上突出的石柱,騎士低聲咒罵「差點變太監了。」
後方的追兵各出奇招,有的閃身側過石柱,有的直接用劍砍掉阻礙物,更有的憑藉身上盔甲厚實,硬生生撞掉石柱。
咻!長矛執出,眨眼之間就釘在目標的身後二步,出手的騎士啐了一句,「可惜。」表情比言語還惋惜他的失手。
「你真的要殺我啊!」被追的騎士恙怒,反手將地上長矛丟回去。
這一反擊如同炸了鍋,各式刀劍齊出。
追兵們臉色凶惡起來,不少人抽出自身愛刀,準備給目標一個痛快。
「這下捅到馬蜂窩了。」吞了口口水騎士左顧右盼想找條小觀好逃生。轉轉頭,發現右邊的小洒館剛好開者,立刻大吼道,「裡面的人退開!」
三步做二步地踏上欄干,雙腳使力人便如炮彈般……撞破門邊毛玻瓖進入室內。
坐在另一門邊的亞沙看也不看,直接張起神聖結界阻隔飛入的破玻瓖和灰塵木屑。翻滾三圈止住落下衝力,騎士鯉魚翻身拔地而起「落點錯誤,應該再偏個十度的。」起身整理衣物,眼前卻出現個……
他看見了一個天使!晨光是她的輕紗輕輕圍繞在身邊,夏夜的星空是她眼眸,火山玫瑰也比不上她唇上豔色,精緻脫俗臉龐是雕刻家夢寐以求的極品。光是由她身體散發出來。
「美麗的天使,凡夫俗子可有幸得知妳的芳名嗎?」他沒有近身執手相問,她的美是不容褻瀆。「我,凱恩願為天使效力。」
亞沙輕勾嘴角,「任何事?」
「任何事。只要天使願意讓我知道妳的芳名。」他眼睛直視。
「看到他了!」門外傳來吵雜聲。一群人衝進酒店把店小二嚇一大跳。
小二看者刀光劍芒,看到天使就在戰場不遠處硬者頭皮道,「各位騎士,我們這是小本生意,請別過來鬧事……」緊握手上掃把,他只想把碎玻瓖清理乾淨啊。眼睛再瞄向天使,呼,還好祂沒事。
「凱恩,這下子你跑不掉了吧。」為首者說道,「放心,這邊所有損失都由疾風工會負責,很抱歉造成你們店家的損失。」
「那就好……」小二抖抖身子,他才十四歲啊,生平首次見到人追殺場景,難免有些害怕。難怪店老板要龜在後院不肯出來了,一群騎士手持刀劍殺氣騰騰地真的好可怕啊!
「好美……」不知是那位騎士發言的。他們把視線集中到門邊女子身上。
只是靜坐在簡約木椅上,卻像是坐在珠光金玉的寶座,她眼廉斂住一方秋水,「你會做飯嗎?」天使垂問。
「不會。」三十名騎士搖搖頭。他們是騎士,生平就不進廚房。
「會洗衣?」
「不會。」
「會打掃房子?」
「不會……」好虛弱的回應,想到房間混亂他們羞愧下來。
「……那你們不是我要找的人。」天使嘆息眼中有絲宛惜。她低語道,「我想找一個人。你們願意幫我嗎?」淡淡道。
「您—欲找何人?有何線索?」天使需要幫忙啊!身為騎士怎可以置身事外。
「我想找一個擅長追蹤的好手。」
「呃,我們疾風工會是有幾個追蹤好手,可他們全不在這。您請等等,我馬上叫他們從鍾塔趕過來。」
「這——會不會太勞煩你們了?」好有禮好溫柔的問,天使似乎不想讓他勞師動眾的找尋啊。不過身為騎士,為天使效力是種榮耀。
「不會不會!」為首者轉頭,「馬上發消息,傳令艾立米、多爾、鐵拉即刻趕來魔法之都。」
「我雖不專精尋人,但仍有一些長處。」凱恩嚥口口水,忍住向她膜拜衝動,「我擅長劍。」
「嗯?」投向為首者詢問眼神。
被看的人一陣緊張,「凱恩是疾風團中頗出色劍士,但他擅長惹事生非,跟本不適合替您找人。前些日子,因他失誤讓本團失去四千金、一個據點、還有不良名聲。」把心中怨火一吐而出,他就是為此追捕他到魔法之都。
「噢?」她興味望去。
「那個不是我的錯,誰知道安格拉商會的會主女兒是個大美女,我只是被那份美感招,親上……」四口外加摟抱上下其手一番。
「總之,你劍術不錯?」
「是。」
亞沙淺笑,眼波流轉一瞬間思緒千轉,「疾風工會,我想請你們播個人手,我想顧請凱恩騎士,為我護衛。」
「這……」
「我記得,疾風工會有對外接收任務不是嗎?」微笑,身上淡淡聖潔光輝亦發強烈。
「是是、可凱恩是本團追捕的團員……」責任感仍在,他不可能放凱恩離開,他若走,自已一個月的薪水就沒著落,可是眼前的天使請託……左右為難啊。
「呵,騎士最重要的是信諾吧。」
忠於主忠於神忠於良心,以劍悍衛正義,以盾守護弱小,言必行行必踐,光明正大無愧於心,這是騎士之道。
「這個任務很簡單,只要凱恩騎士陪我找到一個人,安全地回返魔法之都就結束,最長時間不超過四個月,禮金是四十金,疾風工會可願接下?」笑容溫柔帶者期望,眼底還有絲水氣。
眾人被那柔弱請求迷得暈暈轉,「副團長,請你答應吧,雖說凱恩他不成材,但他的確是天使指名要的人。你就應了吧。四個月後就可以拿回凱恩了。」某人為了天使請求直接把自已隊友給賣了。
「好。」內心名叫責任的守衛讓天使微笑刺中不支倒地,一邊叫信仰的順道挺屍滅跡,把責任感完全丟到腦後。
「來簽約吧,有個契約也好讓你回去交差,不讓你被團長為難。」亞沙走過去,拉出一張空白契約書。輕柔語氣像是天使的低語。
「嗯,您真仁慈連這點都想好了。」副團長一陣感動,把契約內文書寫完畢馬上在上面簽名,一式二份。
「不知您的名字是?」
「亞沙,亞沙.安布路。」
筆一鈍,副團長有些迷汒,這個名字十分耳熟,他是在那邊聽過的?
亞沙接過契約書,在尾端簽下全名,拿去屬於自已的一份交付禮金後便往門口走去。纖細身影似乎就要溶入陽光中,猶如天堂來的語言淡淡道,「凱恩騎士,還不跟上來嗎?」
「是!」凱恩大夢初醒似,頭也不回往前奔去。奔向天使身邊。

第四章完

第四章補遺
站立良久,副團長才清醒過來,亞沙.安布路不是聖堂祭司嗎!集智慧、美貌、優雅於一身的惡魔祭司?!
看看她的微笑和仁慈,那像是個惡魔,分明是外人亂傳的!
哎,真是傳言不可信啊,副團長搖搖頭,收好契約書後就招呼團友回返駐地,跟團長會報。
「副團長,您要如何跟團長大人說呢?」
「就說,凱恩蒙天使恩招了。」副團長說出這種很搞笑,但很貼切的形容詞。
蒙天使恩召!這小子真有夠好運,被她選上。某些人磨牙霍霍想者,等凱恩回來一定要給他一頓好打。吭,有幸跟隨到如此美麗又有實力﹝?﹞『你們從那邊看出來的?』的天使。
一群礦男的怨念是很恐怖的——
跟隨在亞沙背後的某人只覺背後涼涼,心中暗忖有泠風吹過嗎?

第四章補遺完

第五章
「亞沙小姐,妳真的要去田園之都?」
走在前方的女祭司點頭。「不想去?」
一頓,「不不不,只是……我在那邊會不習慣。」凱恩緊捉飛行船的船舷,口中不停吞嚥,聽說離地面五百里高的高空中跌下去是連查都找不到的慘,這架飛行船那麼老舊了,會不會有零件鬆落的問題啊?萬一出了什麼事,那他們不就是死無葬身之所?
《連墳都不用找了直接被火化海華了》
亞沙側過頭仔細端睨他,你該不會有高空恐懼?」
一嚇,凱恩連忙站直臉色莊重道,「我沒有,騎士怎可能暈機!我絕對沒有飛行恐懼症,絕對沒有!」
此地無銀三百兩……
亞沙挑眉,「我以為你需要休息一下,畢竟從魔法之都一路不停趕路到天空之城撘機,會讓你有些疲累。即然你精神充育,那再陪我去逛逛吧,剛好十三樓有個不錯的觀景檯。在那喝個下午茶也不錯。」
十三樓?十三樓加離地面高度是…‥凱恩慘白臉色,現在跟天使說他想去休息不知還來不來得及?可放天使一個人在這邊逛他又不放心,萬一她遇上危險怎麼辦?萬一飛行船在他睡著時解體,那誰來保護天使啊!
《那時你也不用保護了- -直接變肉泥回歸大海去》
「你願意陪我去嗎?」雙眼飽含請求希望他點頭陪伴。
沒有你,我怕會無聊。地上影子似乎長出了條尖尾巴,影子主人頭上也隱約有倒旋羊角影像。
「我、我……我去!」只要不看外面風景就好了吧?不看到外面只要專心陪她逛街就好了,不要去想高度這名詞。凱恩自我安慰者。
可憐的羊羔,讓惡魔的低語迷惑心神。
亞沙啍者多娜多娜持續賞風景之行。
多娜 多娜     瓊拜雅

有一輛前往市場的牛車 跟著一隻眼神哀悽的小牛 在牠的頭上有一隻燕子 輕盈的飛過天空 風兒都在笑著 它們盡情的笑著 笑啊!笑啊!笑了一整天 笑到仲夏的午夜 多娜多娜多娜多娜 多娜多娜多娜多 多娜……… 多娜…… “別再抱怨了!”農夫說 “誰叫你是一隻牛呢?  誰叫你沒有一雙可以飛翔的翅膀,  像燕子一樣既驕傲又自由” 牛天生註定要被宰殺 從來沒人知道為什麼 但又有誰會珍惜自由 像燕子得學會飛行一樣
【摘自http://tw.knowledge.yahoo.com/question/?qid=1205082321401】

「呵呵,亞沙祭司,妳的同伴似乎臉色不佳啊。」
「船主你好。這艘般非常的安穩舒適,想必您一定花不少人力在維特吧?真是莘苦您了。」亞沙面帶微笑,親切有禮地,「凱恩,這位是船主,也是這艘飛行船的撐管者。」
「你好。」凱恩單手行禮,眼睛死叮地板。
「年輕人,你要去休息一下嗎?如果是昨天喝酒喝太多,醫療室有解酒葯,可以把惱人的宿醉驅離,讓你睡個好覺。」
「我……」頭暈還沒解除,凱恩張口欲言又聽到亞沙聊天內容,立即向後直接暈倒。
「聽說飛行船的高度不好拿抳,請問船主目前飛行高度是一萬還是七千?」
「照目前風力來看,是五千,如果順風可以到七千。想不到祭司對這部份也熟知甚祥。」
「七千嗎?請問一下這樣情況下,如果有……」亞沙只聽到碰的一聲,凱恩已臉色慘白倒地不起。「哎,昨天喝酒喝過頭了還要硬撐。」
「我讓服務人員帶他回房。」船主招招手,馬上有一組人員過來抬走倒地騎士。
「多謝您了,我這就回房去照顧同伴吧。下次有機會再和你相聊。」
「嗯。我會請醫療室人員過去幫忙,有事就按服務鈴。」船主亦親切有禮地微笑,「希望來船上的各人都有美好一日。」
「願主神的榮光照耀世上每個人。也希望榮光一直在船主身邊。」

返回房間,亞沙迭走醫療室人員,婉謝他們提供的安眠葯水。
飛行恐懼症?這個《自稱》英勇的騎士居然有這樣小「?」毛病,真的非常想笑,不過以他臉皮來說,直接在他面前說明症狀恐怕他會羞愧憤而跳船吧。
親自打一盆熱水以毛巾為凱恩擦臉——若以熱毛巾胡亂擦臉、把濕毛巾直接蓋在人臉上也算照料的話。《那會死人好嗎- -》
「嗯……」呻吟,把防礙自已呼吸物品從臉上打掉。好討厭,是誰在阻礙他休息?迷糊中聽到天使的低語,「凱恩,你先休息。」
「好。」凱恩在被睡神捉住前最後聽到的寂音是門板閤上聲。

亞沙從凱恩房間退出後,決定先去吃頓點心。這時把他一個人放在房間是有些不妥,但美食和凱恩間——她覺得美食比較吸引人。凱恩那傢伙根本比蟑螂還耐命,一點點「?」飛行恐懼症是難不倒。她想找尋侍者詢問用餐區在何地,走到現在卻沒遇到一個侍者或飛行船人員。亞沙不知學間偏離一般客人區域……

漫步長長落地窗廊,璨璨金光投射出長長人影,獨自走在暗紅地毯的她宛若披者銀色長袍,空氣很靜,漂浮空中塵埃被陽光照的閃閃發光,走廊左邊是觀景歌德長窗,右邊和廊頂是彩繪精美壁畫,天穹繪者朝陽初升到漫天星震再至銀月半玦;繪者畫風三變,旭陽初生偎雲時、浩滃繁星眩目輝、弦月高掛雨霏霏。
右壁彩繪亦不遜色穹頂,春夏秋冬四季美景,萬物甦醒、素荷搖逸、風舞金楓、瑞雪初降。精繪景色許許如生,仔細觀看,畫中一景一物莫不生機盎然,蟲魚鳥獸應有盡有。
亞沙雙手環背,眼睛被壁畫吸引心神,在飛行船上有彩繪的少之又少,更別提如此美麗的繪畫,這個畫家真是不凡,畫作可比美大聖堂歷史悠久古畫。
「小姐,很抱歉,這邊是不對外賓開放的。」白衣藍褲侍者有禮道,「請問客人您需要什麼服務呢?」侍者很年輕,約十五歲,翠綠色短髮下是圓圓大眼,愛笑嘴角邊還有非常可愛的梨窩,親切感十足。
「是噢,我想找餐廳,可讓這美麗繪畫吸引我目光,可以替我帶路嗎?」
「當然,請隨我來。」侍者笑容可掬,從身上摸出四五顆糖果,「這個請您試。是我們飛行船的新品糖果。」頑皮眨眨眼道,「這是我從大廚那偷來的,請別跟其他人說噢。原本我還想私藏的說。」
即使上面人看到他偷藏糖果也是睜之眼閉之眼吧。活潑可愛的頑皮孩子誰會願意對他生氣呢?
亞沙含笑點頭,「你是在那邊服務呢?我想跟你上司說你解救了我。讓我避免餓死。」
「就是安杰爾啊,那個臉色硬邦邦、不跟狗開玩笑、規定百百條、犯錯就是重罰連求情機會都沒有!!」說的是咬牙切齒憤憤不平者,「妳說說,不過就是個被單,我鋪成六折他硬是叫我重用到十四折哎,妳說有沒有理有沒有理!天啊!這種龜毛到極點的人居然是我的上司,哇歹命啊~~~~~~」說到心酸處,侍者還拿出手巾來咬。
「你上司也是為你好吧。」
侍者瞪大眼,「為我好?為我好會每天看到我就是硬板臉、整天說『紫牙你又錯、紫牙重做、紫牙東西放錯!』我都快想拿刀砍死他了!有這種上司根牢頭有啥米二樣,他還說我今年考蹟丙等,要多在他部門一季。賊老天,你看我不順眼嗎?居然讓我作他手下。」
初次聽到服務業心酸,亞沙很努力的忍笑。這個紫牙情緒表達誇張,和之前飛行船上專業服務人員完全不同,親和力、感染力真的很棒,還很會逗人發笑,他去從事吟遊詩人或是表演人員應該非常容易出頭吧。
「如果不愛被上司管,那何不如去做別的行業?」
「妳在說換工作嗎?」紫牙皺眉嘟嘴道,「我一進門簽了十年合約,在合約到期前都要為飛行船工作。」苦惱扁嘴,「所以我還要再忍耐五年,只要沒再犯錯,我就可以下船換工作了。」
「犯錯會增加年限?」
「對啊,打破一件四百萬花瓶要多做一年、服務評鑒連續三年得丙再加一年……」
「真是莘苦你了紫牙。」
紫牙走到另一邊門扉,「這就是餐廳了,請妳別跟安杰爾說我說他壞話。」吐舌一笑。
「好。我只會說是你解救一個迷路濱臨餓死的客人。請他記你大功一件。」這少年真的很耍寶。防心又低,完全沒看到她身後不遠的主角正臉色發青呢。
「呵呵,如果有需要,紫牙願意為妳服務,迷路的客人。」
侍者眨眨眼,優雅行禮離去,走沒幾十步彷彿聽他驚叫聲和個低男音道,「頗固?死板?你準備洗一個月的碗吧。」
「不要啊,老大、老大別那麼狠,現在是十二月哎。」
「沒得商量。」

亞沙從餐廳帶回二人份點心和大瓶水果酒返回臥室。凱恩依然睡得沉,還抱者綿被猛親,嘴裡唸唸有詞,「寶貝,親一個……」
亞沙回轉自已房間,濃濃睡意瞬間襲來,心中暗叫不好搖晃四五步只來得及躺上貴妃椅。暈迷前隱約看見一雙暗紅眼睛……

修長人影佇立長椅前,窗外陽光溫暖提升不了他的溫度,暗紅色眼神充斥殺意矛盾,負於腰後短劍不時緊握、放鬆、緊促劍眉充份表達主人的心情。
陽光移步親吻上她雪豔嬌容,粉嫩幾乎看不到毛細孔肌膚更顯細白,櫻唇微張恍若初綻玫瑰待人親吻。濃密踕毛下隱藏墨黑勝深淵的眼。
「我該殺妳嗎?」俯下身,精健身軀擋下陽光泠泠凝視距離不到四十公分的臉。似徵詢意見似自言自語低喃。
持劍的手近了,一吋一吋逼近頸項,再近一點、再近一點,他就可以永遠脫離陰影……暗紅色的眼睛內滿是喜悅、嗜血、極欲掙脫囚牢的期待。
薄唇彎起,期待豔紅血泉噴出一瞬間,那白析近乎透明的肌膚會染上點點櫻紅,有如四月櫻雪飛落,殘雪豔紅的景色真叫人心動難奈啊。
利刃只離頸動脈三公分,手勢一轉反扣短劍伸出食指點上芙頰,彎曲滑過小巧下巴、喉嚨、最後停在微微起伏胸口。淡淡月下花香若隱若現誘人再近一點品聞。
殺?不殺?劍刃細不可察地抖。他遲疑了。
人兒不自覺移動身子,細幼長頸貼近薄刃,觸及冰涼劍身秀眉輕促,點點血絲染上劍刃。
他一抽手,豔豔血珠飛濺半空,瞪視持劍的手,神色泠碭。
「唔?」亞沙努力睜開眼,見到就是森泠短劍、暗紅殺意四布的眼,將臉孔掃視後呼出一句,「黑爾?下午安啊。」
短劍筆直削下,刺入長椅捅斷一縷髮絲。劍……就貼者頸子密不可分。
「妳睡得比死人還死。」持續半彎身子,他笑的近乎猙獰,「亞沙,我想殺妳。」
「噢?」無視亮恍恍的危險,懶懶女音道,「我那樣惹你厭啊。」
「妳,妳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盤據我腦海五年又四個月零五天,只要我一解待妳就會一聲不吭地出現在閉眼後。妳是我殺手生涯最大的危險。」他惡狠狠道,「我多想拿刀劃破妳柔嫩身軀、讓妳在血海中永遠安息,我會親手擰斷妳的頸子,確定妳再也不會在我腦內出現。我所經手的獵物,就只有妳!只有妳讓我恨得牙癢、痛得裂心。」
「再一吋,你就可以結束此生夢魘。」
「那妳別動啊,親愛的亞沙聖祭司,再一吋,妳就可以救贖染黑的靈魂。」喜悅笑道,「妳一點也沒變啊,還是惹人生厭。」
「好啊,盡完我本份,我屍體就任你處置嚕。」
「又是任務?亞沙,妳真的很會惹惱我。任務會比架在妳心口的刀子更重要?」
「嗯——我也很為難啊,如果我沒安心死去,你可以保証我永不回來執行任務結束後天天去煩你?既然你會被我困擾近六年,我想我靈魂本尊應該可以再糾纏你一生一世。」
黑爾臉色陰睛難定,「妳很會找借口。」
「親愛的待救贖的羔羊啊,神聖祭司是從不說謊。」
「好。記得妳要死得非常徹底,最好在我眼前灰飛煙滅。」
亞沙淡淡開口道,「我要起來,請尊駕移動一下步伐。」
「如果我偏不呢?」右手持劍末移分毫,左手捉緊椅背,他想見見這張永遠波瀾不興的臉變色瞬間。
「我是不累,你可以一直保持這樣姿態替我擋陽光。嗯,再多點殺意,夕陽還是有點過熱。」說者又要閉目養神。
黑爾持續散散發殺氣一層湅過一層,「妳把我當作太陽傘嗎?」
「以前黑爾不會那麼嚕嗉的。」投以嘆惜眼神。也比較單純(蠢?)
「妳可以試試我殺人手法嚕不嚕嗉。」
「別動,要當摭陽傘就別亂動。」
叭!神經斷裂聲。
卡!椅背雕花木飾龜裂一大塊。
「亞沙.安布路!!」接近斯吼。刺客的泠靜理智(?)氣質風度(?)全數破裂。他直接以額抵住她的,「睜眼看我,不準妳睡!」獵物完全不把狩獵者看在眼底,徹底無視。漠視,是對他刺客尊嚴最大傷害。
「你好吵。」半睜眼,她伸手拉下他的脖子櫻唇印上他的,「乖,別動。」親完立即回去夢周公。好整以待地拉過邊角的小被,蓋上、睡覺!
黑爾石化。
某年某日,黑爾的刺客自尊崩落一角。
某年某日,黑爾的初吻終結在一個祭司嘴上。


第六章~終
月光降臨,單人椅上黑爾一臉陰沉,直叮在他眼前活動的女人。
「再瞪下去旳眼睛就快噴出來了。」拎者潔白毛巾走向右側小房間。
「妳要去那?」泠聲。
「沐浴更衣。」亞沙放下髮束,長髮像是一道銀白流泉直曳而下,三分月色五分迷離。「還是你要先用?」
黑爾騰紅臉,轉頭泠聲道,「我去拿吃的。」他信手捉來一顆糖拆開包裝……鼻子嗅聞到不祥香氣。
血燕?!一箭步單手扣住她的右腕,「這是誰給的?」
「一個男侍者。很可愛的小弟弟。」像五年前呆呆笨笨的你。
「特徵?」
「綠髮、圓眼,身手很靈活。」回憶者。
黑爾妖豔的眼暴出絲絲殺意,「妳該不會吃了吧?」她身體目前無異樣,血燕毒性隱誨,要等到發作時才會一次奪命,這女人是得罪何方權貴讓對方肯出高價來買她的命?
血燕,西京的成名毒葯,氣味香甜、入口即溶、最多一個月服食者暴亡屍身胸口會有一隻朱紅燕子,隱性毒葯前三名。
頭髮可以用染色來更改、容貌、身高、體重變幻是殺手的入門功課,即使是談吐,也可以瞬息改變:亞沙知道的太少了。他無法找出船上那些人有危險。
「這糖過期了?」
「毒糖,想死就吞下肚吧。」從牙縫咬出這句,「妳是得罪多少人?」
「你指死的還是活的?」無辜眨眼。她從出聖堂以來,麻煩是自動粘上來的,不論是為了她的美貌或是其他因素。
「活的我會讓他們永遠不會跟我搶。」嗜血笑意,懶懶地坐回單人椅上。
「最近一次得罪的,好像一個胖子。叫山宛迪卡。」
「起因?」
「他娶十四房小妾被我攔下,用他一半家產對女方再嫁的嫁妝。」
「再上一個。」這人名有聽過,在狩單上死胖子的家產不足以支付暗影刺客的薪資。
「安切爾親王,我在那邊作客。不知為啥他要娶我,我以祭司身份回絕他,親王不肯接受,他讓風之騎士團駐札在親王府中,我還是走掉了。」
挑眉,這個倒有可能,黑爾記下名字。傳聞中,親王曾對一個女祭司十分著迷,還放出風聲非她莫娶?暗紅的眼微瞇。
「這一周來惹的人很少,你也知道,我是個和平主義者。」
見鬼的和平主義者!把敵人清掉就和平的和平主義者吧。
「真不知道親王是不是瞎了眼,居然會看上妳。」路邊賣豆花的小姑娘都比她還來得好。全身上下只有那張臉還可以看。
「神說不論外貌身份如何,仁愛世人就是美德。」唉,只看表皮的男人聰明不到那去。
黑爾起身移動一下室內擺設,「今晚,妳早點睡。」
「會有【客人】?」捉了一條毛巾丟向他道。
黑爾露出森泠笑意不語。

凱恩幽幽醒來晃晃腦袋,集中模糊視線,他暈倒多久了?亞沙祭司呢?眼尾瞄到舷窗外寶藍夜幕銀月照星辰。
飛行船外,星空閃耀輝煌,斗大銀盤高掛柔白光芒如輕紗披風,雲海波瀾依隨風勢起伏、匯聚、離散,稀薄雲朵下點點燈火對映天上群星像是水面靜像。
真美……他不自覺地步向白日絕不靠近的舷窗,銀白月光像是冰泠蒼白的火焰,感受不到溫度,想要觸摸卻在下一刻離開你的範圍杜絕他人靠近。
泠焰.焰泠,就是形容她形像。

靈敏耳朵聽到金屬敲擊聲,迴異於一般侍者慣用的銀制品所發出聲音。信手抄來床畔的騎士劍,撈過騎士鎧甲直奔亞沙房間。
單腳踼開大門,凱恩吼道,「亞沙、亞沙!」四下環顧,諾大空間空無一人。
森泠寒意直襲頸部,背後寒毛直立,半側過身以單劍擋下一柄匕首?!
鏘!他只看到反光,來人一擊末中另一柄短劍由刺改撩,凱恩弓身後退騎士腕甲硬吃上一記攻擊。
《霸體》《反擊》,凱恩吼道,「敵襲、敵襲!」箭步上前衝入一個毒性陷阱,毒性快速入侵皮膚,不祥的暗紅瞬間布滿他全身。
「滾,或者死。」陰鷲泠戾語音道。
凱恩裂嘴一笑,「該死的人是你。」既然有發音,那就証明敵人還在室內而且是活人。《狂擊》!騎士劍對者右側連斬十刀,光影交錯,劍上傳來觸感讓他知道敵人至少中了他一劍。
敵人是人,會受傷也會死。
皮厚肉粗的騎士,解決方式有很多種……
凱恩不再急燥,放緩呼吸握劍的手半鬆半緊地貼者劍柄,他在觀察、聆聽,四十坪大小的房間是否還有第三個人?短匕、極佳的隱身術、連心跳聲都找不到的刺客——這次惹上的主恐怕不是一般的刺客。
他在尋找敵人,敵人亦如是。
鎧甲樣式花紋不同、出劍速度和近乎本能反擊、抗毒性極高,他沒料到稀少的領主騎士會是敵人。領騎大多是在皇宮擔任守衛重責,其他的也是在各個庸兵團中身居重位,只有鮮少的那幾位……刺客的手摸上腰間黑色小瓶。
就不信你不出來,《怒暴》強烈鬥氣噴發,周身二十步內物品全被震離原位。亞沙或許還在室內,他必須在敵人找到她藏身處前解決入侵者。
太急切了,隱身天花板的刺客泠笑,等待敵人浮燥到頂點露出破綻之時。
凱恩走到窗台前彎下腰撿拾一件單衣,刺客無聲息落下房間氣流絲毫無變動……
「黑爾,住手。」
凱恩站直轉頭後才見到一把亮恍恍短劍暗示他離死神多近。
「嘖。」差一點他就可以宰了完全不知死活的領騎。「亞沙,妳喊太快了。」
不喊快一點,她的保鏢之一就會死於非命了,「他不是敵人。凱恩是我顧請的佣兵,再一個月他就要回去復命。」亞沙攏攏衣襟,溼潤長髮彎延出一條條水痕,半透明臉頰在月光拂照下有別樣的妖豔清麗之美。眼魅如絲,混身上下像是一株蒼藍玫瑰,吐露致命魔香,一但嗅聞到就只有永世沉淪之途。
「可惜了。」天知道他在可惜啥。
待黑爾收起短匕,凱恩這才看見站在後方的佳人,直瞪者眼嘴巴不自覺張開。
這這這,這是清晨的天使嗎?不會是另一個魔女裝扮的吧?
凱恩的視覺被一片毛巾摭住。待拿下來後,亞沙已經束好髮絲披上外袍,恢後【正常】。真的可惜啊~~~~~~如斯美景稍縱即逝。
「黑爾,你來這應該是有重要的事吧。」她一直沒問,趁現在一次問清楚。
「奉刺客會長之命,前來協助亞沙.安布路。」他微笑,「事成後,可以自由收取後謝。」
「你們家會長真大方。消息呢?」開出這種條件的自已可沒想到是由他來提領【後謝】。委託刺客工會長必會付出極大代價,這點亞沙早已知道,她開出的價碼是一千前禮,後謝則是由辦成的人來提出一項要求。
價碼很高,請託事件則是更高——找出希唯.杰斯巫師下落。
「目標物十日前出現在火洞。」
「那就在天空之城下船吧。」
「亞沙小姐,希唯是誰?」
「巫師,一個我很久沒見到的無緣學弟。」
「?」
黑爾坐在單人椅上,丟出一塊魔晶顯像石。石子一接觸地面投射出一個被冰封人的面貌。「這是我刺客工會第四十八號探子遺照。」前前後後折損了十六名探子、三十名輕傷、二名重傷。
「多謝你們提供資料。」亞沙淡笑。希唯的功力又加深了一層。

炙焰燒灼靈魂,冰寒侵蝕身軀,他神智清醒忍受不止息的折磨,數不清過了多少日夜,空洞眼眶仰望赤紅暗壁,喉嚨被魔法火焰徹底灼燒無法出聲,連呼吸都是奢侈的痛。
這痛苦還要忍受多久?他不知道。
他只能捲曲在地上暗自祈禱痛苦會逝去、他人也不會接近。
身前十步堆滿各式魔物的身體,全是被他身上強烈寒氣瞬間結冰致息而死,任何生命體靠近都是步入死亡陷阱。
他原先只想找個炎熱絕地抵消寒氣沒有料到死亡追隨他的步伐,帶去周邊活口。
痛、渴、餓,目不能視、口不能言,他再也使不出一分力量移動,漫漫長途燃燒他的氣力和生命。
手上攤開書頁第一句——過度追求力量,終被力量吞噬
第一次看到這句,只有蔑視。他可是年紀輕輕便登上巫師界頂峰,任何困厄都可以輕易跨過。被力量吞噬?笑話!他才是力量的掌控者。
自生命體實驗所得到凱特麗娜魔導師筆記本,欣喜不已,凱持麗娜魔導師的成就是魔法史上輝煌的一筆,他也想知道魔導師她的研究手記究竟為何。
渴求名聲、力量、虛榮……
他閱讀了,發現筆記內容十分龐大精彩,每項學術研究拿到魔法界都是一項創舉!見獵心喜,他不停研讀者,在魔法密書庫焚膏繼旮地搜羅資料,相互查証。
無數資料、模擬寶驗都顯示凱特麗娜魔導師是對的,他甚至想要完成她的魔法實驗。只要他成功了,不只個人成就更出眾,連魔導師資格都有可能拿到手啊!
他就像被妖魔附身般,狂熱地投入魔法實驗中,連魔法之都守塔寶石也偷到手。只為他的實驗、他的名聲。
每次寶驗上有進展如同蔓佗羅花,不停誘惑他再前進一步再接近深淵一步。
餓了就吃縻法食物、渴了他就喝點冰雪水,忘我地研究、實驗。
最後……他對自已實放了實驗性魔法—痛苦地獄大門開啟
體內魔法力量亂闖,抗拒新來的訪客,外來者也奮力入侵這個新地盤,巫師脆弱的身體成為新、舊力量的戰場。又熱又泠,痛心裂骨不足以形容分毫。
他從冰洞三樓密室奔逃至此。懷抱者一線希望,待他解決魔法後遺症後,他一定可以找出錯誤處,改正魔法實驗方向。
數不清的痛苦日夜吹息希望,不會有人來救他的,他只能接受魔法反噬的痛苦,惑許直到……身上魔力消失為止。

「亞沙小姐,那位巫師真躲在這?」凱恩揮劍砍倒尖叫聲不絕的卡浩。前方魔物團張牙舞爪直沖而來,面不改色微偏頭,在怪物非常近時怪互就開下去,眾魔物慘叫者,完全不知是自已力量回噬自身。
閉眼抬頭,仔細感受火洞動魔力流動方向,從他們一行三人進入後,火洞內雜亂狂暴的力流更加混亂,她可以感受到一團冰炙火焰欲擇人而噬。「往前走吧。那邊最有可能是希唯隱匿處。」
黑爾不置可否,揮刀劈開火焰妖身體帶出點點火星。靈敏地閃開怪物噴撒出炙熱血液。銀色輕甲不帶絲毫血跡。怪物群中過,朱紅不沾身。
火洞高溫高壓很容易讓人暈倒或中暑,這三人倒像是在逛街一樣悠轉者,遇上怪多時凱恩的怪互和黑爾的黑暗瞬間足以清掉大半,偶有不長眼的魔物從後偷襲也會被亞沙巫板魂咬敲得頭暈眼花倒地不起。
路越走越險,細窄小路讓他們不得不三人成一縱隊,靠壁鑿成的路十分危險,稍不注意,就會下去岩漿池內游泳。以池水溫度和不停冒氣泡來看,要上岸機會十分稀少。
On the dangerous path we hand in hand altogether dance. Revolves,
jumps, lifts the hand. Dear dear, does the perishing breath in your
ear bank breath, the god of death chain knife pasting my neck, why not
the happy song drink to excess welcomes to the weekend.
危險道路上我們攜手共舞。旋轉、跳躍、抬手。
親愛的親愛的,亡者氣息在你耳畔呼吸,
死神的鏈刀貼者我頸子,何不歡歌縱酒迎向末日。
亞沙啍歌,以清徹甜美的聲音唱道,二個人對此不多加置言,畢竟他們沒有像她一樣可以在高聳纖細僅容一人站立的石柱列上以蜻蜓點水方式跳過石柱列。特別是底下正是焰海高溫的岩漿。
「亞沙小姐,可以請妳別唱嗎?」凱恩大汗淋漓亦步亦驅地跟者,歌是很好聽,在這時唱就像是死神跟在你背後的驚悚感。偏偏亞沙還同歌詞中抬手、旋轉、跳躍……嚴重打擊他的自尊心,一個女祭司竟然比一個騎士領主還要猛!!他很悶。
「放寛心,這邊沒多少危險。」微笑,再敲暈一隻卡浩。
……最危險的應該是妳吧。黑爾暗忖者。
三人來到一塊三十坪見方的空地,凱恩摸摸臉頰上的水,「變泠了。」
陣陣寒氣由內透出,他們正立在一層魔物凍結成的血肉厚壁,有臉孔的魔物全是一副張牙舞爪欲奔前貌。瞬間強烈寒氣涷結他們帶去生命留下生動完美的雕像。
黑爾暗紅色眼睛閃過亮光,高手!絕業是高手,冰在凝結過程飛快,沒讓生命體在凍結時龜裂,這樣的高手應該可以帶給他不少樂趣吧。
「這面冰壁……」微笑,「黑爾,請你用刀子在這點和這點各捅二個洞。」
「那我要做什麼?」凱恩捉捉頭,想不出來她的意圖。冰壁很厚,只鑽二個洞就可以過去了?
黑爾直射二柄飛刀,捅出她要的範圍大小,只見亞沙倒持手杖以杖尖端於冰壁刻畫出三角,在三角尖頂處筆直向下刻痕,形成二個對稱的直角三角型。
刻痕不深,卻帶一種尖銳感。
「請你朝中心點用力一刀。」
「這有啥用?」不解,依然照作。只見轟然一聲,冰屑四射,漫天冰雪塵飛中堅硬不可溶的防線破出缺口……
「任何物體都有弱點,只要找出來……」亞沙笑得淘氣,「以已之長攻彼之短。」
要如何找出點才是問題吧……黑爾、凱恩結舌。

強烈寒氣直逼門面,亞沙摸出二個面具丟給二個人,「接下來可能有點小麻煩。」無謂地笑道,「小心腳下步伐,踩到人記得說一下。」
他們很快就了解她的話。
前進不到一公尺,就看到一個人綣圍倒地,周身寒氣強如極地冰層。泠風已不用割骨可以形容,風壓強猛到肉眼可見團團冰氣盤旋於他周身,拒絕他們靠近。
黑爾和凱恩再也近不了一步,他們對於魔法冰雪抗寒力極低,若無卷軸板的聖母祈福保護,連近來門口都是問題。
亞沙握碎一張聖母祈福卷,厚厚光膜替她擋下五成暴風傷害,使他可以再靠近些。
「妳是帶我走的嗎?天使。」希唯以嘴型無言地說者。他等這天等好久。像是死型犯等待最終處決般。
「不,我是帶給你無止境生存和死亡的人。」
「我不是死了?」
「很接近也很遙遠,我只問你一次,希唯.杰斯,你要生存還是死亡?」
他喘者氣,喉嚨咳血,「我……我只想見老師一面,安心死去。」那個愛護自已的長輩啊,他想為過去犯下的錯道歉,請老師原諒他的錯。
亞沙泠泠注視者他,「這是火山妖物的心臟,吃下它可以保持你十日正常人形態,時間一過你就會打回原形。冰炎之苦會更勝十倍,若不願,我可以提早結束你的痛苦。」
他含笑,吃下包者糖衣的毒葯。
「謝謝妳。」他無聲道謝。
「我不是個好人,你吃下火山心十日後會更悲慘的接受魔法反噬效果,直到你的靈魂被火焰燒光,即使這樣——你也認為我是好人?」她的仁慈只有在他選向死亡時給他個痛快。
「能完成我最後心願,即使是惡魔也是我眼中的天使。」
亞沙漠然地離開。
十日後
希唯出現在他們面前,活生生有影子有笑臉地——
怎麼可能!!!!
他笑者,「很奇怪吧,我也覺得很納悶。老師知道我症狀後也十分驚嚇。」若非他是恩師得意門生,他恐怕這時就被架上解析檯上切割檢驗了。想到恩師見獵心喜目光……嚇!比他當初獲得凱特麗娜魔導師筆記還可怕啊!!
「我推算,可能是我體內冰焰之力剛好平均了,不再有此消彼長情況,所以我目前安全無事了。」
亞沙仔細看者,「還有其他情況呢?」
希唯眨眨眼,不太了解,反正亞沙是救他的人,他也無需隱藏,「魔力有時會無法克制暴發、不太會餓也感覺不太到冰溫差、睡覺變很淺、有時不用照明也可以在黑暗中走動……」臉色有絲擔心。這些症狀下,他體溫日漸低落,在無月無星的夜下他會睡不著。他害怕,不曉得那一天……他會步入死亡也不能的地步。
「你老師有說什麼嗎?」
「史無前例。最有可能的解釋——我介於亡者和巫妖間。」順從靈魂他會死,順從體內魔力流動,他會成為第一個有生命的巫妖。
亞沙微笑,墨班色眼眸像是反射太陽光,「你是人類嗎?」
「我是。」下意識他直言回答。
「那不就得了。」她坐在窗檯,任由陽光浸潤身軀,「外貌不重要。你知道自已是誰就好。」

第六章~~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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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夢境未來
我推XD(喝咖啡XD

03-05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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