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教官來了,快跑啊。」
在高中夜校抽煙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基本上教官少、教學區大,晚上又不會開燈,即使在操場抽菸也不容易被抓到。
所以很多人都會在籃球場的遮雨步道抽菸,畢竟樓上的手電桶光打不下來,又有樹可以擋,但這種事情教官也知道,所以幾乎每節都會去尋。
很多時候都有一群人會在那裡,只要看到就會報說有教官來,開始分散跑。
那麼我也是其中一個,其實大家都是朋友,在幾乎看不見的情況我都是跟著人群跑,只是這次……
「教官教官啦,菸熄了。」
一如往常的跟同學下去抽煙,也一如往常的跑,教官不知道是從哪邊來的,發現的時候就距離自己十公尺左右,我當然準備跟著黑影拔腿狂奔。
那個同學可能是三年級的學長吧,叫我跑這邊比較快,眼看自己可能被抓到,管他認不認識就跟著他。
可能是工作下班直接來學校吧?我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惡臭,像是腐敗的肉腥,陣陣就已經讓人作噁。
沒想到他直接往教官方向的右邊衝去,我也沒管那麼多的衝過去。
教官不是傻的直接往我追來,可能是年紀關係,速度當然有差,即使是回頭跑,我還是比較早的轉進實習專用教學區。
但學長頭也不回的喊說教官繞路了,直接往旁邊的水塔鑽去,在跨過幾條水管跟樹枝,馬上看到縫隙,等於直接切到另一邊去。
就像是教官跟我的差別,一到走廊那個學長就不見了,眼前左邊是廁所,右邊是樓梯,樓梯沒有腳步聲,那就是進廁所了吧?我心想。
隨後也馬上跟進廁所裡頭,紅外線感應的燈亮了,這間接表示學長根本沒有進來廁所……直接消失在走廊。
再想跑回一般教學區的時候,我往廁所外面探頭,只見教官真的繞了右邊過來。
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我,希望不要,這一區真的很少人,燈開了就很奇怪,關掉也來不及。
「幹……」
罵了一聲,我只好躲到最後一間廁所,像是待宰羔羊般,無助的貼靠在牆壁上。
那皮鞋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沈,我多希望他是上樓,事實卻是往我走來。
腳步聲、呼吸聲再短時間循環著,像是一小時那麼長,他每踏進一步,我的心臟就再加快一拍。
「叩!」
皮鞋踏進了廁所。
「吱嘎。」
第一間廁所的門被拉開。
「砰。」
廁所的燈不知道為什麼關了,周圍安靜了一霎,只有腳步聲尚未停止又拉開第二間廁所。
我就在第四間,因為最後一間是工具室所以有額外上鎖打不開,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只剩下耳朵能用。
終於皮鞋停在我的門前,被在拉開的同時,手電桶的光就這樣打在臉上,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我確定他是教官,更令我傻眼的就是他把門給關上,隨後拉了拉工具室被鎖的門,接著走出廁所……
他完全沒有看見我,雖然覺得奇怪,但我沒有想太多,剛走出廁所就被那個學長攔的正著。
「教官還沒走,你趕快跑去外道,不用怕沒有燈,繞這裡一圈就可以甩掉他了。」
又是那股惡臭,不過我也是聽了他的話,就在衝去走廊到毫無燈光的外道時,後方就是一道強光照了過來。
學長馬上對我喊著快跑那是教官,只是那個光亮的異常,我遲疑了。
下一秒就是汽車無視我的從我旁邊擦過,讓我連帶的往前翻滾……
在我有意識的時候,就是現在,我從教官室醒來,幾乎是所有老師都在我旁邊,馬上問東問西。
只是說完發生的事情,所有人的臉都暗了,幾位比較資深的老師只說了:「看來是遇到那個啊……」
「對啊……還好沒事。」
究竟是那個到底是哪個,我不明白。
只是記得依稀在倒下的時候,馬上有人查看我,我不知道是誰,只是又聞到那股學長的惡臭,像是腐肉那樣的味道。
其實我也是無聊閒閒才寫這個,沒想到寫完已經累了放學被人逼車還在我前面蛇行急煞,雖然我是不會怕啦。
只是省麻煩就按住汽車連續闖紅燈才甩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