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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高中的日常,畢業的謀殺

十六夜郎 | 2013-06-19 02:15:33 | 巴幣 80 | 人氣 466

短篇
資料夾簡介

「不要!我才不要去同學會!不要!我不想死!」

在客廳裡頭,我拿著同學會的邀請函對著爸媽這樣大吼。

「你怎麼了?怎麼反應那麼大?」

老爸露出一臉驚愕的表情這樣問道,老媽也趕緊過來攙扶住因為激動而差點摔倒的我。

「不要問了,我不想去。」

感覺頭痛欲裂,好像快要昏厥過去,講話都十分困難。

「每年這個時候都是這樣,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求你們了,不要問了。

「兒子,你怎麼一直冒冷汗!需不需要看醫生?」

老媽用手掌貼著我的額頭,擔心的眼神直視著我。

不要,不要這樣看我,我會害我想起來的。




整件事情說起來,發生自今已經是好幾年前。

從那天之後,只要畢業季到了,就會感覺渾身不對勁,心情感覺十分鬱悶,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住胸口似的。

如果要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想應該和那件事拖不了關係。

不行......心裡有個聲音這樣喊道。

只要一回憶起那件事,胸口又開始發燙,喉嚨也像是在燃燒的樣子,身體也微微顫抖。

這件事真的太可怕了。

每次到了這個時候,腦袋就會不自主的閃過那個畫面,然後雞皮疙瘩就會瞬間豎起,好像提醒我-別忘記那一天。

為什麼我們當時要做這樣的事?

為什麼!

明明畢業是那麼美好的事情,不是嗎?

只要什麼事都不做,像是畢業生一樣去做普通的慶祝,不就好了嗎!

為什麼最後會演變成這樣......

這件事除了我們幾個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發生這件事之後,阿翔不讀大學了,嘉凱的氣喘比以前更加嚴重,就連當時人稱"大膽胡"的胡佑展都不敢在提起那一天了......

啊,聽說阿翔知道自己和"他"讀同一所學校,馬上就把好不容易推甄上的學校退掉,就連自己的爸媽用了什麼方法都一樣,因為阿翔只要走到那所學校門口就會雙腳發軟,然後雙眼失神的喊著:「不要,不要啊!」

胡佑展也沒好到哪裡去,聽說他已經剃髮跑到不知道哪座山去當和尚了,去年看到他在路邊化緣的時候還差點認不出來。

當時意氣風發,霸氣外露的大膽胡,竟然因為這件事跑去當和尚,可見這件事對他影響有多大。

胡佑展那時候雙手合十的樣子我還是忘不了,我問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只是低垂著頭像是深思又像難過的說:「我只是在贖罪罷了......」

露出這種表情的他,比任何時候還憔悴。

嘉凱算是比較好的一個,除了氣喘時常發作之外,沒有其他的症狀,我想應該和他每天都在家裡默念一百八十遍的大悲咒有關係吧?

看到他們現在的處境,我想我是應該感恩的。

我是他們之中,唯一還算正常,沒有剃髮當和尚,沒有氣喘,更不會胡亂大喊。

可是我覺得時間不多了,因為昨天收到高中同學會的邀請函,我就知道-他來找我了。

我想趁那時候到來之前,先把那些隱藏在心裡的祕密說出來。

我會變得怎麼樣呢?

接下來還有什麼在等待著我?

一想到家中年幼的妹妹,我就擔心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思緒彷彿回到當天,那個讓我們悔不當初的日子......




「佑展,畢業了應該要去哪裡玩吧?」

那天是我們高中畢業的日子,我們這幾個平常就常跑KTV、撞球間這種地方,現在多了那麼多時間,反而沒其它地方去了。

「不如,去酒店吧?致傑你生日那天,不是還差點和一個女生搞上了嗎?」

說話的是阿翔,他露出奸笑的笑容,一邊用手肘頂著致傑的肩膀。

致傑的臉瞬間通紅,羞愧的把頭垂了下來。

他一定是想到了當時被那個女生甩巴掌的樣子的情景吧?

說到致傑,就不得不提他家裡的經濟狀況。

他的家境十分的優渥,老爸好像是什麼公司的經理吧?

老媽則是台商的樣子。

反正平時家裡是不會有人在的情況,所以理所當然的變成我們幾個的聚會場所。

也因為他家境富裕,時常負責幫我們支付菸、酒、玩樂的支出。

我們這群人之中,帶頭的胡佑展就是知道他有錢、個性軟弱才把他拉到我們這個圈子。

胡佑展甚至還和班上其他同學說過:「誰敢動到林致傑,就是和我過不去。」

說實話,現在的我想到當時的我們,不過是一群無所事事,好吃懶做的小混混罷了。

不過當時的我們,真的可以說是走路有風。尤其是胡佑展。

身為我們的帶頭人物,他常常帶我們去我們不曾去過的地方,例如酒店、遊戲間、色情按摩店。除了這些之外,有一次還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把改造手槍在班上把玩,嚇的班上其他同學個個臉色蒼白、禁聲不語。

一定有人會問,老師、教官呢?總不會放任學生在學校裡頭撒野吧?

這時候就要說起胡佑展的家庭背景了,他的爸爸本來是在地方當角頭老大,後來改行去當議員。

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人脈頗廣,上次陪胡佑展回家看他剛改好的機車,正巧看到他爸爸在和我們學校的校長泡茶聊天......

說是聊天應該也不算,因為那時的場面比較像是小弟犯了錯,要準備給老大切小指頭陪罪的樣子......

回想起在學校時校長那副惡狠狠的模樣,和當時拿著茶杯一臉敬畏的望著胡佑展他爸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我是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事情,不過我看見,胡佑展的爸爸滿臉笑容的用刺上青龍的左手摸了摸校長的頭說:「以後發生這種事找我就好了,幹嘛還哭哭啼啼的呢?」

這.......這是什麼情況?

校長是他們家養的狗嗎?

我根本搞不清楚情況,只看到校長緊抿著嘴唇,好像要哭的樣子。

我轉頭去看胡佑展,只見他聳了聳肩,彷彿這種情景習以為常。

所以對胡佑展而言,什麼老師、教官,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在我們認識他之前,甚至還有耳聞,說他國小的時候還叫老師花錢翹班幫他買快樂兒童餐......

我一邊慶幸著認識胡佑展這個靠山,另一邊又暗自感到丟臉。

自己彷彿就是一個牆頭草,所有事情都得看胡佑展的臉色。

班上的同學也是,老師也是。

當時校園裡甚至還流傳著這樣的話:『出門只要嗆胡佑展的名,誰都不敢動你。』

不知道是誰講這樣的話......不過胡佑展聽到之後,只是笑笑的說:「我才沒那麼厲害。」

不過他的威名已經是全校的人有目共睹,沒有人有任何的質疑。

上課的時候,沒有人敢看坐在教室最後方的胡佑展一眼。

雖然他不會在你和他四目相交的時候嗆你跨啥洨。

可是只要你看到他對你露出的"親切"笑容,包準你隔天不敢來學校。

是不是說的太誇張了?

也罷。

我剛剛說的那個情形其實根本沒有發生過,因為從來沒有人敢回頭看他。

除了我、阿翔、嘉凱、致傑。

有時候我也會在心裡感嘆,『啊啊,如果早一點認識他就好了,真想體會叫老師去買快樂兒童餐的感覺。』

不過這只是心裡的妄想,說出來大概會羞愧到死吧?




「哈哈,致傑害羞了,好可愛。」

嘉凱也跟著阿翔在一旁朝笑致傑,而致傑則是什麼話都不敢說。

仍然保持著低著頭的姿勢緩慢往前走。

嘉凱和我是從國中就認識的好朋友,我們兩個是在學校的動漫研究社認識的,那個社團除了討論動漫之外,還會製作動畫來提供給新入學的新生看。

我記得嘉凱自己做的動畫造成了全校的轟動,那叫什麼名字?

內容好像是兩個神鬼戰士,一個男生一個女生,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穿衣服,男的拿著奇怪的棍子,女的拿著中心破掉的盾。好像是男生要把棍子插進盾牌裡面就算勝利的遊戲。

到底在演什麼,我到現在還是搞不太懂。

反正我也不可能知道他就是在暗指色情片的內容。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動畫男主角的名字還和我一模一樣!

啊啊......這根本是黑暗史,我不想在提了。

反正我就是因為那部莫名其妙的動畫和他認識,然後當朋友當到現在。

話說......為什麼我要因為這種理由和他認識啊?

現在想起來,還真是莫名其妙。

啊,既然都介紹了三個人,就順便介紹阿翔吧。

阿翔比我們更早認識胡佑展,國中的時候是他的同班同學。

他常常一臉非常驕傲的和我們說:「我和佑展當時就是"好媽擠"呢!」

其實我和嘉凱都知道,他當時負責的是和同學收保護費的工作。

有時候沒收到一定的數量,還會苦苦哀求班上的同學說:「拜託啦,就這點錢,展哥要的,我這個月的零用錢已經不夠了......」

沒湊到胡佑展要的數量,阿翔還要自己貼錢給他。

可見胡佑展和阿翔的感情真的是緊密到無法分離呢!

「欸,致傑這樣也滿可憐的,你們就別笑他吧。」

當我這樣開口,他們才一臉不悅的閉上嘴巴。

致傑從頭到尾什麼都沒講,只是默默的承受這些嘲諷。

「林致傑,你根本就是M吧!」

完了,忍不住吐槽了!

致傑聽到我這樣一說,反而露出非常靦腆的笑容看著我。

「嗯......」

啊啊,你在附和什麼啊!你就這樣繼續被嗆好了!

「去溪邊好了。」

我、嘉凱、致傑、阿翔同時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只看到剛剛都默不作聲的胡佑展拿著剛點燃的菸說著。

為什麼要去溪邊呢?是因為天氣太熱還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呢?

我們都不敢作聲,只好點著頭不然就是跟著附和。

「對,這主意不錯反正其它地方也去膩了,偶爾去一下這種地方也不錯。」

嘉凱點頭如搗蒜的說著,好像真的這麼想似的。

「對啊,反正天氣那麼熱,比去KTV那種地方好多了。」

阿翔也跟著這樣說,但是......KTV應該會開冷氣吧?

「有時候去溪邊那種不用花錢的地方真的比較好呢!」

最開心的應該就是致傑,因為每次出門出錢的都是他,我今天偷翻他的皮夾還看到他除了十幾張千元大鈔之外,還多帶了兩張信用卡,看來是想以備不時之需。


幾分鐘之後,我們踏著被太陽照的發燙的石頭向前走著,除了頭頂的太陽和潺潺的溪流,並沒有任何能引起我們注意的東西。而走在我們最前頭的胡佑展只是不斷往前走,絲毫沒有一次回過頭來。

究竟要往前走多久?前面和這裡根本沒有什麼差別,頂多是比較沒人會來而已。

「好熱,早知道就買飲料了,口好渴。」

連致傑都說出了抱怨的話,身上也流著汗水,如果他突然中暑我也覺得不意外了。

「到了,就是這裡了。」

胡佑展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指著溪流旁邊地面的一個大洞,大概是一個人的大小,看起來不像是自然形成,比較像是人為挖過,而且旁邊還有剛翻起泥土的痕跡,感覺這個洞才剛挖好不久。

「佑展,我們走那麼遠來,到這邊就是來看這個洞?」

嘉凱率先提出疑問,我們也對著那個充滿溪水,和一個人身同等大小的大坑洞猛瞧,想要找出這個坑洞到底有什麼值得我們大老遠過來的原因。

胡佑展揚起了一邊的嘴角,把抽剩的菸頭丟進那個坑洞裡頭,我彷彿還能聽見菸頭碰到水面發出熄滅的聲音。

「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

「遊戲!?」

「嗯,沒錯,而且是為了林致傑準備的遊戲。」

說完,胡佑展露出詭異的笑容看著致傑。

是天氣太熱嗎?我好像看到致傑臉紅了?

「林致傑,平常我們出去玩我們有虧待你嗎?」

「嗯.....沒有。」

「你跟在我們身邊的時候,有人欺負過你嗎?」

「嗯......沒有。」

不對吧?欺負他的明明是我們才對吧?

「每一次去夜店,把女生都先介紹給你的,是我們對不對?」

「對。」

......

我們不是都故意害他被甩巴掌嗎?

「你不覺得應該要好好報答我們嗎?」

「嗯......」

胡佑展到底想要致傑做什麼?

「你有沒有看到前面的那個大坑洞?」

「有。」

「你走過去。」

「蛤?」

致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原本都打算把錢掏出來了,結果胡佑展卻叫他走到那個坑洞前面。

「過去就對了!去他媽的聽不懂嗎?幹!」

胡佑展突然大聲斥喝,我們嚇了一大跳,他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火。

「......知道了。」

儘管致傑露出一副快被嚇哭的樣子,還是聽話的走到那個充滿水的坑洞前面。

「現在,跪下去。」

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感覺好像在朝什麼不太好的地方發展。

我想要開口的時候,話語卡在喉嚨出不來,因為胡佑展惡狠狠的瞪著我們。

我們個個屏住呼吸,好像只要動了一吋就會遭到什麼可怕的事情。

「你們過來!」胡佑展這樣大吼。

我們也是滿腹的茫然走到了跪在水坑前的致傑旁邊,看著水面印著致傑無助的面容,心裡就感覺一陣緊縮的疼痛。

氣氛真的有問題,我又打算開口。

「佑展,你到底......」

話還沒說完,我們看見胡佑展從口袋拿出了黑到發亮的物體,瞬間寒毛直豎。

不會吧......

槍口抵著致傑的後腦杓,我們大家都瞪大了眼睛注視著這一幕。

這真的是我們所處的現實嗎?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要對致傑這樣?

「佑展,你想要買車吧?」

阿翔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胡佑展透出了笑容點了點頭。

一切都得到了解答。

-想要買車。

因為一台車要殺一個人?

胡佑展的眼神凝視槍口,然後用十分輕鬆的語氣說著:「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你自己下去喝水,另一個就是我幫你一把,讓你喝自己的血!」

這就是他所說的遊戲嗎?

在我印象中,胡佑展的確是任意妄為的人,可是殺人什麼的,我卻沒想到他真的做的出來。

「3」

胡佑展揚起了嘴角,像是十分開心的開始倒數。

站在我旁邊的嘉凱,臉色已經慘白的不像話了,他一定和我一樣,很難想像一個畢業後的慶祝竟然是這樣的景象。

拜託,說些什麼話吧!我要說些什麼!

「2」

不行,只要講了什麼話,說不定等等躺在坑洞裡面的人就變成兩個了......

可是,不行眼睜睜看著每天和我們朝夕相處的致傑就要死在胡佑展的手下。

「1」

噗通一聲,槍口沒有射出火花,致傑把整顆頭埋在水裡。

「真乖。」

胡佑展冷冷的笑了一下,拿在手上的槍還朝著致傑的後背,像是怕他快沒氣又爬起來似的。

胡佑展把視線移到我們這邊,然後對我們吼道:「你們快去壓著他啊!站在那邊幹什麼?」

如果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試著拯救自己的朋友,可是犧牲自己的生命;另一個是繼續活下去,可是必須親手殺了自己的朋友。

你會選哪一個?

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身為剛滿18歲,高中畢業還不到一天的我,從來沒有想過。

為什麼考試不考這樣的機智問答呢?

不覺得對我們的人生也滿有用的不是嗎?

正當我還在想該怎麼做的時候,我看到兩雙不同的手壓著致傑的身影。

「致傑對不起,我真的不想要這樣,請你原諒我......我真的不想要這樣......」

「對不起,昨天我偷偷從你的皮夾拿了兩千塊走,沒有和你講,真的對不起......」

「我會多燒冥紙給你的......」

「我......我、我會燒車子!」

阿翔和嘉凱各自壓著致傑的左手和右手,我看的見水面吐出的氣泡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致傑的氣快沒了。

胡佑展並沒有問我為什麼沒有幫忙,槍口依然對準致傑的後背,好像怕他還會起來似的。

真的有必要做到這樣嗎?

我的胸口真的很痛,眼淚突然湧了出來。

對不起,致傑,我對不起你。

我感到深深的懊悔,認識了這群因為莫名理由而殺人的朋友。

我不是主謀,可是我是眼睜睜看著朋友死亡的共犯。

致傑的胸口不斷起伏,好像還在呼吸似的,可是我想,應該是因為裡面充滿了水吧?

一想到曾經相處過的朋友死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是被自己的朋友殺死,突然胃裡不斷翻攪,好想吐......好噁心......這個世界太噁心了。

「致傑,對不起......」

看著倒在水中一動也不動的致傑,不斷哭泣的我一邊哭一邊吐了出來。

「幹!哭啥洨!等等拿他口袋裡的錢分一分,等等就會爽了。」

胡佑展用腳踹了踹致傑的身體,確定他已經沒了知覺之後,才把對準後背的槍垂了下來。

「佑展你看!好多錢啊!」

阿翔拿著從致傑口袋拿出來的皮夾,一隻手清算著裡頭的鈔票數量。

「15、16、17、18、19、20,哇!2萬塊和兩張信用卡!」

剛剛的恐懼在阿翔和嘉凱臉上已經消失殆盡,他們臉上只剩下因為錢而滿懷的喜悅。

我突然好想去死。

「起來吧,我們會分錢給你的。」

胡佑展露出如同以往的笑容,伸出拿著槍的另外一隻手打算扶我起來。

對我露出笑容的他,有一天也會拿著槍叫我去死嗎?

正當我看著胡佑展的笑容時,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把手縮了回去。

不只是他,連阿翔和嘉凱也像是嚇到似的不斷向後退,他們都望向我右手方的位置。

我把視線朝那邊看去,也看見了令我驚駭的一幕。


原本應該還倒在水中的致傑站了起來,身體不斷滴著水,嘴巴像是水龍頭似的流出剛剛喝進肚裡的溪水。

他是死了,他剛剛的確死了!

我們大家都眼睜睜看著他活活淹死在那裡,現在他卻站的直挺挺的面向我們。

我的雙腳發軟,連叫也叫不出來,距離致傑不到一公尺的我,好想拔腿就跑,好想大聲的叫出來。

我清楚的看到他沾滿著溪水的頭髮不斷滴著水滴,濕透的劉海遮住了他的面容,我都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他好像想要往前走,可是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我覺得我快要昏厥過去,今天的一切都瘋狂了。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害怕到心跳幾進停止。

致傑剛剛泡在水裡的手舉了起來,正好指向胡佑展的位置。

阿翔見狀,把拿在手上的皮夾丟在一旁,雙腳一軟的倒在地上,一邊在地上往回爬,身軀不斷發抖,嘴裡不斷念著:「致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要找我報仇......」

說完,他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而嘉凱的人已經找不到,他的雙腿還夠支撐,頭也不回的跑的老遠了。

我朝著胡佑展一望,發現他臉色發青,雙腳不斷發抖,相處那麼久,第一次看見他畏懼的樣子。

致傑微微張開的嘴巴好像在說些什麼,可是他的嘴巴不斷湧出溪水,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我仔細的看著他微微抖動的嘴唇,想要知道他再說什麼。

過了幾秒,我發現他不斷重複著同樣的話語,不禁又嚇的寒毛豎起,渾身發抖。

胡佑展的臉已經完全失去血色,手上拿著的槍不知何時已經掉在地上,他一定也發現致傑在說什麼,下體已經流下了膽怯的液體。

而致傑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人就倒了下去。

週圍只剩下溪流潺潺,還有胡佑展排出液體的小便聲音。



回想起來,我還是會不自覺的顫抖,感到難以言喻的害怕。

可是我沒辦法不回想那一天。

那一幕,我想,我們一輩子都忘不了。

尤其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所以,他最後說要找你們報仇,對嗎?」

老媽從旁邊抽出衛生紙幫我擦拭流下來的汗水,然後把我緊緊的抱著。

身體還在發著抖,我的眼眶湧出淚水,好像快哭了出來。

「別怕了,兒子,我們還在這裡,他不可能會找你報仇的。」

聽到這句話,我噙在眼眶的眼淚流了下來,想辦法要和老媽說些什麼。

「......媽,他不是說要找我們報仇......」

老媽身體顫抖了一下,一定是想問,還有什麼比報仇更可怕的話吧?

「那......他說了什麼?」老媽問。


我又回想起那一幕。

致傑的手指著胡佑展,嘴裡吐出最後的話語。

「我......」















































「我還有點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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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篇真的是亂寫的。。。。。。

創作回應

まYØ
希望把後面改宜下拜妥我想知道結局求妳
2013-07-17 15:26:20
十六夜郎
?
結局是開放式的,留給讀者自己想像。
2013-07-17 15:30:00
まYØ

2013-07-17 15:34:12
華華
為什麼有種被整的感覺(掩面
2013-09-21 13:03:58
-
前面舖構了很久
還以為結局是什麼鬼片要報仇之類的OAO
結果冒出的那句好無言XD
2013-11-07 20:37:54
ilwiKAMINA
我還以為...死者在劇情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是飄了.....= =|||+
2014-11-22 17:3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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