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茲出生於沙瓦奈修茲貧民區,在那樣艱困的環境下磨練出
了他的天份,被稱為快手,無聲無息的迅速竊盜,而後這項天
份被賭場老闆相中,成為了賭場中最惡名昭彰,專門將那些一
夜致富的人再度打入深淵的賭徒。
然而科茲對於自己能力的極限所在越來越在意,不斷的尋找
能夠與其匹敵的對手,終於在卡牌的邀約下見識到了更為精湛
的技巧,隨後被邀請進入死棘之槍刺客團中,隸屬偷盜組當中
的方塊六。
快手
沙瓦奈修茲的極端貧富差距一直都是難以根絕的難題,在這個擁有繁復道路的環境下,主要皆以經商致富者居多,而最初開墾此片土地而走向農業的人們多半都學到了慘痛的代價,以水源豐渥地帶的栽種方式種出來的作物全部歉收,而研究出乾旱地帶種植乾稻等旱區植物的過程中,已陷入了負債累累的狀態下,由此時開始便已毫無翻身的機會,與因經商而富足的人們相較之下,任何新墾出的地權以及國家建立之初可以買得的任何權利都擦身而過。
也就是因為這種情形而造就了一群即使生命如何頑強,卻幾乎毫無任何翻身機會的人們,先天的惡劣條件加上絲毫無法受到任何教育,只能繼續學習著祖先們那套貧苦的生活方式,變的毫無自我想法,這其中也有一些因經商失敗而跌入貧民窟的商人們,一但拋棄了自尊習慣這種生活後,也成了離不開這裏的一份子。
科茲--亦是出生於沙瓦奈修茲貧民區的孩子,但比起四處乞討,風險較大收穫卻較為豐碩的竊盜才是他賴以生存的方式,擁有比誰都還要迅速的巧手,在那剎那之間移花接木的盜走對方的錢囊而不著一絲痕跡。
「啊--不好意思呢大哥,小弟身上就只有這麼一點而已,請您笑納。」科茲低下頭來卑微的奉上自己的錢袋。
「啐,就這麼點錢?看來人家稱你為快手也不過是如此嘛?什麼快手?不過就是個小痞子罷了。」
「當然!這當然!什麼快手的簡直是開玩笑,不過就是小弟運氣好偷了幾次都安然無恙而已,快手這稱呼我怎麼敢當。」
「你這賤手的小痞子以後每個禮拜都到這裡來,好好表達一下你的敬意,以後就報我的名字,包你在這裡橫著走都沒人敢攔你,懂了沒?」
「是,這當然,這是當然的。」科茲彎下腰去十足的表達了自己的誠意。
目送著上身赤裸的男子離去,科茲打了個呵欠,拿出方才奉上給那男子的錢袋,另一手取出那男子身上的錢袋,接著把錢幣都混成一袋塞進懷中,伸個懶腰,轉過兩個街道,向一名身著沙瓦奈修茲警務隊的隊員恭敬的講了幾句話,便悠閒的晃回自己簡陋的木屋了。
上身赤裸的那名男子不久之後就被捉起來了,原因是偷走了警備隊員的隊員徽章,儘管他理所當然的說不是他偷的也不會有人相信,然而事實上的確不是他偷的。
快手之稱並非浪得虛名,那名男子深刻的體悟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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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科茲慵懶的慢步閒晃,懷中的錢袋卻來越沉。
又一個看似不經意的擦身而過,對方卻立刻回過頭來打量自己。
「喂小子!東西還來吧。」
科茲沒有理會,繼續向前行,當他意識到危機正準備拔腿逃跑時,就已經被按到在地了,一腳猛踩在背上的力道幾乎要踩斷肋骨,拿著對方錢袋的右手手肘被踩住,刀鋒直架在肘旁。
被按倒在地的科茲望著那壓住自己,渾身肌肉糾結的男人與被偷走錢袋的鷹勾鼻男子,沒有任何求饒,沒有流露出任何恐懼的神色,對他來說失手會有這樣的下場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貧民窟的人就是這樣活著的。
「慢著,剁掉這小子的手就太可惜了,有這樣的技術可不只是磨練而來的。」肌肉男子將科茲提起後讓他再度站起,鷹勾鼻男子的雙眼直望著科茲的雙瞳:「然而天份只用在這種地方實在太過可惜,更進一步的的用這種天份去生存吧,到我這裡來工作如何?」
「假如有比在街上四處遊走尋找目標竊盜更好的生活方式的話,會去拒絕的人也未免太過愚蠢了,你覺得我像是那種蠢蛋嗎?」科茲拍了拍被弄髒的衣服。
「至少從向賭場老闆這種對耍老千特別敏感的人身上竊盜這點來看,要說聰明恐怕還不太夠資格。」
「如果是知道你的身分才這麼做的話那又是另一層次了。」
「以手做為賭注?」
「貧民街的日子過的夠久了,賭一把,非生即死的賭注,值得。」
「哈哈,快手,你天生就是條賭徒命。」
「不只是賭徒,更是個耍老千的賭徒。」
「好小子,現在就走吧,好好的學學你該會的東西。」
「求之不得。」
***
被示意前往該賭桌時,科茲對於對方最後的下場一點都不感到同情,不論是耍老千而連戰皆捷的,亦或純粹運氣正旺而無往不利者,在他出手後都只落得同個下場。
曾幾何時快手的竊賊之名變為了賭場中最惡名昭彰的賭徒,專門從那群一夜致富的人們手中奪回一切的人。
貪婪是毫無止境的。
自認幸運的人,從來,從來都沒有--真正意識到該罷手的那一刻,對於自己的運氣陷入盲目的瘋狂,錢滾錢,渴望更多,給自己設下了目標,卻總在突破目標後繼續深陷泥淖,這是那群在賭場打滾的賭徒們的可悲習性,而予以其粉碎夢想的一擊的,自當由快手來執行。
粉碎夢想的快手--賭桌上的詐欺者。
贏多了那種自以為可以靠賭博改變命運的傢伙後,科茲終於逐漸的對這群名不見經傳的傢伙膩了,不只是自己所服務的賭場,在其他的賭場也總是能見到他的身影,甚至到了某些賭場老闆寧願給點錢打發他走,也不想見到自己賭場中的大戶被他的快手給痛宰一番。
越是如此卻越使科茲想造證明,自己的快手極限之所在。
眼前那個將自己換掉的牌,全部都換為方塊六的男人正是使他見證自己極限的存在。
從牌面上明目張膽的耍老千,卻從頭到尾都撐著自己的臉頰故作驚恐的模樣。
當科茲奪過發牌員手中的牌確定了那套牌是正常的後,卻依舊,每一張,都是方塊六,毫無跡象,幾乎以不可能的速度被換牌了。
「聽說這附近有個被稱為快手的人物,從這滿桌的方塊六來看肯定就是你了。」男人望著科茲,故作崇拜的模樣。
「您要找的肯定是發牌員先生,不然就是睜眼說瞎話的找碴者。」
「你覺得是何者呢?」
「希望是最不麻煩的那種。」
「一個可以讓你的才能更進一步發揮的機會,即使麻煩也會往裡頭栽去對吧?」
「賭徒是不會隨便相信沒根據的狂語的。」
「對你來說應當是相當高的賭局倍率,相信你是個會喜歡高風險高報酬的賭徒。」
「投其所好這點反而讓人覺得危險。」
「然而偏往險處走卻是賭徒的天性,你這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只能希望是場可以讓我大撈一筆的賭局了。」
「失敗的話恐怕是仇家尋上門要把你切成碎片之類的嗎?」男人露出陰冷的笑容。
「即使不需要刻意強調風險我也已經做出了決定,有這樣的黑色幽默可不好哪。」
「個人的一點小小興趣而已,啊,順帶一提,方塊六是給你的。」
「從你一直丟出這張牌我大概就知道了些什麼呢。」
男人站起身,挑起了桌上的一張方塊六,從那撲克牌的背面找到了一張JOKER。
「不得不特別說,快手之名比我預期的還要令人驚艷。」
「太小看賭徒可是會吃虧的。」科茲伸了個懶腰。
「那麼就走吧,到會讓你大贏一筆的賭局上。」
快手之名雖就這麼在賭場銷聲匿跡了一陣子,但偶爾還是會有他又復出的傳聞。
不過並不只是賭徒們的惡夢了,聞其名號之人,無不驚慌的找找自己身上是否少了什麼,尤其以家財萬貫者更是懼怕他的存在。
方塊六--快手。
傳奇依然在譜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