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回家用的行李,伊麗莎伸展一下身子。
回家後,趕緊讓自己工作步上軌道,還有要弄妹妹的……
伊麗莎一邊在心中安排接下來要辦的事情,一邊弄好出院手續自己提著行李步出醫院。
「姊姊──」才一來到外面,熟悉的聲音讓伊麗莎訝異的轉向喊對方,當穿著高中制服的少女小跑步過來時,伊麗莎眉毛不滿的皺起,「妹妹,今天不是還要上課?為什麼……」
「是我聽說你今天出院,所以請她帶我來的。」陌生的男聲讓伊麗莎身體一抖,她心生恐懼的看著出現自己妹妹身後的男性。
「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情?」拉著自己的妹妹來到她身後,伊麗莎聲音雖然害怕、顫抖,但還是挺直身子面對著對方,眼神充滿著決心。
「即使知道自己妹妹是『什麼』,也要保護她嘛?」對方那雙酒紅色雙瞳出現一絲興味,他從口袋裡拿出識別證,「我是總局搜查官-薩爾斯。」
聽到他的身份,伊麗莎驚恐的瞪大眼。
該來還是會來嘛?
「我想這樣你就知道我來這的理由了。」看著她的表情,薩爾斯發出輕笑,「你的妹妹-愛蓮的事情……我想得需要談談囉。」
心不在焉的喝著茶,伊麗莎打量著自己被帶來的環境,自己所坐的沙發前方是矮桌,對面的沙發則坐著那名叫薩爾斯的男子,雖然負責泡茶,但他並沒有喝自己泡的茶,而是吸著一個灰色鋁箔包裡的液體。
怎麼看……都是一般大廈裡的普通住宅。伊麗莎警戒盯著薩爾斯。
原本以為是要被送去警局或去管理局那,但薩爾斯卻選擇帶兩位到這個地方。
他到底在打算什麼?
「這裡是我暫居的住所,名字上不是登記我名字,而是我師父。」喝完鋁箔包裡的液體,薩爾斯隨手一丟到旁邊的垃圾桶,「師父在這的回憶很多,要是任意毀壞的話,我可是會被揍爆的。」
欸?話題怎麼會牽扯到這?伊麗莎不明所以,但旁邊的愛蓮明白他的意思。
「無意對付我嘛?」愛蓮盯著他,老實公布自己的身分,「即使我是個殭屍,還是個『母體』。」
「妹妹!」伊麗莎大叫。
「對我來說,母體只要不是個位數,都不是威脅。」雙手交疊,背靠著沙發,薩爾斯臉色充滿著自信,他所說的話讓姊妹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殭屍,原本只是存在於遊戲、書本內的虛構物,卻在這幾百年間成為了威脅人類的「災害」。而這個變化點就在於從殭屍中誕生出一種有意識的「母體」,那些母體開始大規模感染,毀滅好幾個城市。
人類並不是沒有設立討伐他們的機關,然而面對個個高感染力、甚至進化出特殊能力的母體,人類這邊初期也是各種慘烈,直到非人方伸出援手,勝負天平才開始出現扭轉。
這是伊麗莎所得知的部份,至於關於薩爾斯所說的個位數,她反而是在自己妹妹感染成為了母體後,才明白母體間稱呼有所謂的「數字」。
個位數的壹到玖為最初,其後面的母體都是從她們肢體感染出來的,進而慢慢擴散成現今規模。
身為最初的母體,她們存活時間已經難以估計,更別提能力上的恐怖……
而眼前這名男子卻可以大言不慚說只有個位數才能威脅到他?
「幹嘛這樣不敢置信呢?」薩爾斯挑眉,他身子往前,丟出另一個疑問,「你們都有接受『疫苗』接種?」
「是的,我跟妹妹都有接受。」伊麗莎提到這,情緒上非常不好。
遭受感染這麼多年,人類自然也研究出一些相對應的方法。「疫苗」正是一種,接受疫苗的人類是有機率不會成為「殭屍」和「母體」。雖然無法明白原理,但伊麗莎原本深信著這樣就可以避免感染。
直到親生妹妹成為了「母體」。
「嘛,畢竟只說機率,因為一開始的試驗品本身沒有良好。」薩爾斯緩緩述說著,「然而這個『疫苗』從二十年前就已經改良好,基本上從目前的數據上來看,有接種的人類幾乎不會成為『殭屍』,唯一例外就是……」
「例外?」伊麗莎看著他漸漸嚴肅的神情,心裡冒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疫苗唯一無效的可能只有在被個位數的母體感染才會發生。」薩爾斯說出令她絕望的訊息,「無疑地,你妹妹是慘遭到貳到玖的某一位感染的。」
「你為什麼可以保證!」伊麗莎激動的站起身怒吼,「說不定是剛好失效。」
「絕對不可能。」薩爾斯語氣平淡地拋出令人錯愕的話語,「那疫苗來源正是我的血液,而我也讓拾壹去測試過……結論那疫苗是成功的。」
「……」伊麗莎臉色慘白,愛蓮則是垂下眼簾。
「對於你們來說,或許麻煩不是我們這些管理局的傢伙。」薩爾斯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眼睛裡明顯沒有笑意,「那些母體是不會允許不願感染的母體存在的。」
現今的母體一但清醒,都會被迫二選一-消滅還是感染?
畢竟已經有個會追殺他們的拾壹存在,如果再出現一個還得了?所以一旦出現不肯感染的母體存在,那麼那些母體自然會搶先下手。
對於愛蓮來說,她的選擇只有一個-就是要求管理局的庇護。
靜靜地消化這些訊息,這對伊麗莎來說感到相當痛苦……一直以來,都是她跟妹妹相依為命,對她來說,妹妹幾乎等於一切。
好不容易離開了過往惡夢,來到這裡伊麗莎努力工作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給予妹妹最好的環境……
無情的感染卻又再次粉碎伊麗莎的美夢。
自己所做的一切頓時沒有任何意義可言。想到這,伊麗莎低下頭忍不住咬著下唇。
「嘛,放心啦。這孩子跟著我,那些二、三位數的傢伙是動不了我的。」薩爾斯臉上變回自信笑意,他走去裡面廚房拿出灰色鋁箔包丟給愛蓮,「明白你想繼續讓這孩子去學校,反正我得待這一年,就稍微保護一下吧。」
聞言,伊麗莎錯愕抬起來望著他滿是自信的笑意,思索一會他話中的意思。
「……非常感謝。」伊麗莎垂下眼簾,現下也只能相信這個人了吧?
薩爾斯看了她一眼,又轉向愛蓮,後者點點頭後,主動拉著自己的姐姐,「姊姊,我們先回家吧?」
「好的。」
等到兩姊妹離去後,薩爾斯仰躺在沙發上,舉起手臂蓋住自己的眼睛。
「真是多管閒事……」他語氣滿滿的無奈。
愛蓮被找到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尤其是她的來源還是最初的那幾位……縱使無法親自去,也能派他們底下的感染者。
從伊樂芬給予的資訊來說,被感染者成功轉變為「母體」的當下,感染她的母體是會知曉的,那麼沒有立即去接觸的理由通常只有一個-就是被他們這些追殺母體的搜查官抓到。
從愛蓮感染時間研判,剛好那時間中確實有一位母體被抓到,甚至差點消滅成功。
巧合的是,那位母體與薩爾斯之間的仇恨最大,她也是逼迫現今的薩爾斯不得不停止追殺,留在這城市一年的原因。
或許比起保護,直接殺了愛蓮其實最簡單的辦法。
但薩爾斯下不了手。
「越來越跟那個偽善者一樣了……」他自嘲著。
晚餐時段,姊妹倆坐在餐桌上沉默的吃著晚餐,餐桌上只有伊麗莎一人份,而愛蓮則是喝著鋁箔包裡的液體。
「話說回來,那包裡面是什麼?我看那位男子也會喝。」伊麗莎好奇的問自己妹妹,照理講,愛蓮成了「母體」,她的進食就剩下人肉和血液。
以往伊麗莎都會偷偷購買過期血漿讓愛蓮喝,以防她過度飢餓跑去吃人……
然而就在之前,伊麗莎出了車禍不得已躺在醫院內,這段時間沒有進食的愛蓮,終於承受不住去獵殺人類來吃,也因此被薩爾斯抓到。
「人血。」愛蓮眨了眨眼,不懂姊姊問這的理由,「我只能進食這種呀。」
「……那傢伙下午喝的也是嘛?」伊麗莎仔細一想,臉色忍不住蒼白,「他他他……他也是……」
「是,但他不是。」愛蓮斬釘截鐵的表示,「他有生命、有心跳……只是有種很特殊的力量。」
「力量?」伊麗莎皺眉,什麼樣的東西也得喝人血,「吸血鬼?」
「也不是。」愛蓮搖了搖頭,「他不肯說。」
「是嘛……」伊麗莎心底其實很難信任那傢伙,但礙於現狀只能做這種選擇,「不管怎樣,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愛蓮張了張口,似乎想講什麼卻還是打住,只能點點頭繼續喝著鋁箔包裡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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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結果成為了三連發呀(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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