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第一個認識的人類,吸引我的是他眸中映出的清冷和淡然。
以及不時,無意間露出的溫柔。
我望著他,不禁也笑了。
幾天後我離開了。
並不是膩了他,而是若有個心之所向之地,分外的給人力量。
他沒說什麼。
大概他也知道,妖,不會在同一處太久。
——我,不會在同一處太久。
過了沒多久我回來。
我不曾想過妖的「沒多久」跟人類的「沒多久」,定義上的天差地遠。
他面容已歷了一程歲月的滄桑。但眼裡依舊是冷然,傲然,及淡然。
我容貌未改,眸中卻映過了多少干戈的血跡。
多少貪婪導致的紛爭。
人殺妖,為了利益。
人殺人,還是為了利益。
妖殺人,大概還是為了利益。
人類就是一種貪婪的生物。
或是生物的本質就是貪婪的。
怎麼不能每個人類都像他?
怎麼不能所有生物都像他?
即便看了幾年人性,我仍貪婪的想著。
也許是失去了才懂珍惜,我這次格外享受與他的時光。
但我又再度失去。
並不是誰害的。
硬要說的話,就是時間吧。
生命真的很脆弱啊。
「你聽見了嗎?」
「簫聲。」
最後一眼,最後一笑,最後一次的驚艷。
簫聲?
不,那是風聲。 悲傷的,送行的,風聲。
剛剛失去的時候,我就在那附近遊蕩。
似乎想做點什麼,卻又什麼都不想做。
似乎該做點什麼,卻又不知該做些什麼。
腦海裡一片空白,感覺世界和自己隔著霧。
看不清楚,更無法觸及。
直到我遇到那個孩子。
他跟他很像。
如出一轍的笑容,如出一轍的傲氣,如出一轍的冷意,如出一轍的淡漠。
如出一轍的,對妖——對我——如此溫柔。
有什麼不太一樣的,大概是他多了幾分瀟灑,少了幾分對故土的眷戀。
所以我知道他總有一天也要離開。
並不是誰害的。
硬要說的話,就是天意吧。
我漸漸地看開了什麼。
好像早就該看開——畢竟生命週期的差距。
但我好像不該遺忘——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
那之後的某天。
我們在樹下聽著風。
——如出一轍的場景。
「你聽見了嗎?」
「什麼?」
我愣了一瞬,猜到了什麼。
「簫聲。」
他靜靜地笑了。
笑得風華絕代。
我望著他,我情不自禁地,也笑了。
簫聲。
那是祝福離人的簫聲。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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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言:
其實我這星期段考,然而我還是無所事事地打著字,這是否意味著什麼(遠目
好吧,這個題目我還蠻有障礙的(目死